我推開家門，客廳里傳來柳如煙的笑聲。她正和一個陌生男人坐在沙發上，兩人靠得很近，
男人的手搭在她肩上。"老公，你回來啦。"柳如煙看到我，慌忙站起身，
"這是我大學同學趙凱，剛從國外回來。"趙凱也站起來，朝我伸出手："嫂子經常提起你，
今天終于見到了。"我沒有握他的手，只是淡淡點頭。
柳如煙拉著我的胳膊撒嬌："別這么冷淡嘛，趙凱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我記得她說過，大學時最好的朋友是個叫小雨的女生。"我去做飯。"我轉身走向廚房。
身后傳來柳如煙的聲音："趙凱，你就留下來吃飯吧，嘗嘗我的手藝。"我在廚房切菜，
刀落在砧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結婚三年，柳如煙從沒下過廚房，今天卻要展示手藝？
飯桌上，柳如煙不停給趙凱夾菜："這是糖醋排骨，你最愛吃的。
"趙凱笑著說："還是你了解我。"我放下筷子："我吃飽了。""周銘，你才吃幾口？
"柳如煙皺眉。"公司還有事。"我起身離開。走到門口，聽到柳如煙小聲說："別介意，
他就這脾氣。"趙凱的聲音傳來："沒事，我理解。突然多個陌生人，換誰都不舒服。
"我握緊車鑰匙，指節發白。晚上十一點，柳如煙才回來。"趙凱走了？"我問。"嗯，
我送他回酒店了。"她邊換鞋邊說，"他這次回國要待一個月，我答應帶他到處轉轉。
""一個月？""對啊，他在國外待了五年，想好好看看家鄉的變化。"柳如煙走到我身邊，
"你不會吃醋吧？"我看著她的眼睛："你覺得呢？"她笑了："怎么可能，我們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這句話我記住了。第二天，我提前下班回家，柳如煙不在。給她打電話，
她說在陪趙凱逛街。"晚飯不用等我了，我們在外面吃。"掛斷電話，我打開她的衣柜。
一件紅色連衣裙掛在最顯眼的位置，吊牌還沒剪。這是上周她買的新裙子，
說要等特殊場合才穿。陪老同學逛街，算特殊場合？我拿出手機，打開定位軟件。
柳如煙的位置顯示在市中心的希爾頓酒店。逛街逛到酒店里？我開車趕過去，
在大堂等了兩個小時。終于，電梯門開了。柳如煙穿著那件紅裙子走出來，趙凱跟在她身后。
她的頭發有些凌亂，口紅也花了。看到我的瞬間，她愣住了。"周銘？你怎么在這？
""路過。"我說，"正好接你回家。"趙凱識相地說："那我先回房間了。"回家的路上，
柳如煙一直在解釋。"我們真的只是在聊天，聊得太晚了，就在酒店餐廳吃了飯。
""餐廳在頂樓，你們為什么從客房層下來？""我...我去他房間拿了點東西。
""拿什么？""一些國外帶回來的紀念品。"她從包里掏出幾個小盒子，"你看，都在這。
"我沒有接，只是專心開車。"周銘，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柳如煙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什么都沒說。""你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了！"她提高聲音，"我和趙凱清清白白，
你憑什么懷疑我？"我踩下剎車，車停在路邊。"柳如煙，你真當我是傻子？"她咬著嘴唇，
眼眶發紅："我沒有。""那你解釋一下，為什么你的口紅會花？為什么你的頭發會亂？
為什么你會在他房間待兩個小時？""我...""編，繼續編。"我冷笑。
柳如煙突然哭了起來："好，我承認，趙凱剛才向我表白了。但我拒絕了他，
我告訴他我有老公！""然后呢？""然后他情緒失控，想要強吻我，我推開了他。
"她抹著眼淚，"我的口紅就是那時候花的。"我盯著她看了很久。"柳如煙，
這是最后一次。""什么最后一次？""我給你的信任。"我重新發動車子，
"如果還有下次，我們就離婚。"她愣了一下，隨即撲過來抱住我的胳膊："不會有下次的，
我發誓！"我甩開她的手："開車呢，老實坐好。"那晚，柳如煙特別殷勤。
她下廚做了宵夜，還主動提出這個月不再見趙凱。"他的事讓他自己處理，我不管了。
"她依偎在我懷里，"老公，別生氣了好不好？"我摸著她的頭發，
聞到了不屬于她的香水味。男士香水。2接下來的一周，柳如煙表現得像個模范妻子。
每天早起做早餐，晚上等我回家吃飯，對我噓寒問暖。如果不是那天晚上的事，
我差點就信了。周五晚上，公司聚餐。我喝了不少酒，讓司機送我回家。推開門，
客廳黑著燈。"如煙？"我叫了一聲。沒人應答。我打開燈，看到茶幾上有張紙條。"老公，
小雨約我去看電影，晚點回來。"小雨？就是她說的大學閨蜜？我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
提示已關機。看電影需要關機？我坐在沙發上，等。十二點，她還沒回來。一點，依然沒有。
兩點，門外傳來輕微的響動。我關了客廳的燈，躲在玄關后面。門開了，
柳如煙輕手輕腳地進來。她沒開燈，摸黑往臥室走。"這么晚才回來？"我突然開口。"啊！
"她嚇得尖叫，"周銘？你還沒睡？"我打開燈："電影好看嗎？""還...還行。
"她不敢看我的眼睛。"什么電影？""就是...最近很火的那部愛情片。
""叫什么名字？"她愣了一下："我忘了。""和小雨一起看的？""對。"我拿出手機，
調出一張照片。"這是今晚十點，市中心商場的監控截圖。"照片上，
柳如煙挽著趙凱的胳膊，兩人有說有笑。她的臉瞬間慘白。"你跟蹤我？""不，
是我朋友正好看到了。"我收起手機，"解釋一下吧。
"柳如煙咬著嘴唇："我...我是和小雨去看電影的，路上碰到趙凱，就一起了。
""商場在城南，電影院在城北，你們怎么碰到的？""我...""編不下去了？
"我站起身，"柳如煙，我說過什么？"她撲過來抓住我："別這樣，聽我解釋！
""解釋什么？解釋你為什么撒謊？解釋你為什么關機？解釋你為什么滿嘴謊言？
""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她哭喊著。"是嗎？"我掰開她的手，
"那你脖子上的吻痕怎么解釋？"她下意識地捂住脖子。那里確實有個紅印。
"這...這不是吻痕，是蚊子咬的。""二月天，哪來的蚊子？
"我轉身往臥室走："明天去民政局。""不！"柳如煙從背后抱住我，"周銘，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錯在哪？""我不該騙你。"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但我真的沒有出軌，
只是...只是...""只是什么？""只是趙凱他...他說有重要的事找我，
我才去見他的。""什么重要的事需要關機？需要去商場？需要在你脖子上留印記？
"柳如煙說不出話了。我掰開她的手，走進書房。門被反鎖，她在外面拍門。"周銘，開門！
我們好好談談！""老公，你別這樣，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
"我戴上耳機，打開電腦。郵箱里躺著一份文件。是私家偵探發來的。里面有幾十張照片，
都是柳如煙和趙凱在一起的。吃飯，逛街，看電影，進出酒店。最后一張，
是今晚十一點拍的。酒店房間的窗戶沒拉窗簾，能看到兩個人影緊緊相擁。我關掉電腦，
靠在椅子上。三年了。從戀愛到結婚，整整六年。柳如煙還在門外哭喊，聲音越來越小。
凌晨四點，外面終于安靜了。我打開門，她蜷縮在地上睡著了。臉上還掛著淚痕。
我沒有心軟，轉身回了臥室。第二天早上，她腫著眼睛做早餐。"老公，吃飯了。
"我坐到餐桌前，她殷勤地給我盛粥。"昨晚的事...""不用說了。"我打斷她，
"我已經約了律師。"碗掉在地上，粥灑了一地。"你...你是認真的？
""財產分割方案我會讓律師擬好，你簽字就行。""不！"她撲過來跪在我面前，"周銘，
我們六年的感情，你就這么狠心？""是你先狠心的。""我發誓，
我和趙凱什么都沒有發生！""柳如煙。"我看著她的眼睛，"你當我瞎嗎？
"3柳如煙哭了整整一上午。她打電話叫來了她媽媽。"周銘，你要和如煙離婚？
"岳母一進門就質問我。"是的。""為什么？如煙哪里對不起你了？
"我拿出那份照片："您自己看。"岳母翻看著照片，臉色越來越難看。"如煙，
這是怎么回事？""媽，我和趙凱只是朋友！"柳如煙哭著說。"朋友？朋友會抱在一起？
"岳母聲音發顫。"媽，您也不相信我？"岳母嘆了口氣，轉向我："周銘，
如煙可能是一時糊涂，你就原諒她這一次吧。""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什么？
"岳母瞪大眼睛。我打開手機相冊："這是上個月她和另一個男人的照片。"照片上，
柳如煙和一個男人手牽手走在街上。"這...這是我表哥！"柳如煙急忙解釋。
"你表哥叫王浩，這個人叫李東。"我調出另一張照片，"這是他的名片。
"岳母的手在發抖："如煙，你...""媽，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那是什么樣？
"岳母突然爆發，"你結婚才三年，就這樣對周銘？""我沒有！""照片都在這，
你還狡辯什么？"岳母轉過身，對我深深鞠了一躬。"周銘，是我們家對不起你。""媽，
您別這樣。"我扶起她。"離婚的事...你們自己決定吧。"岳母擦著眼淚，
"如煙做錯了事，就該承擔后果。"說完，她顫顫巍巍地離開了。
柳如煙癱坐在地上："連我媽都不相信我...""因為你不值得相信。"下午，
我搬出了家。酒店的房間很安靜，沒有哭聲，沒有爭吵。手機響個不停，
都是柳如煙的電話和消息。"老公，你在哪？""我們談談好不好？""求你了，別離開我。
""我真的知道錯了。""給我最后一次機會。"我把手機調成靜音，閉上眼睛。晚上八點，
酒店房間的門鈴響了。我通過貓眼看出去，是趙凱。開門。"有事？
"趙凱挺直腰板："周哥，我來是想說清楚一些事。""說。""我承認，我喜歡如煙。
"他直視我的眼睛，"但她拒絕了我。""所以呢？""所以那些照片可能會讓你誤會。
"趙凱從包里拿出一個錄音筆，"這是昨晚我們的對話。"他按下播放鍵。
里面傳出柳如煙的聲音："趙凱，我們不能這樣。""為什么？你明明也對我有感覺。
""我結婚了。""那又怎樣？""我不能背叛周銘。""可你心里有我，不是嗎？
"一陣沉默。然后是開門聲。"你走吧，以后別再找我了。"錄音結束。
趙凱收起錄音筆："你看，她是拒絕我的。"我冷笑："那她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要關機？
為什么脖子上會有吻痕？"趙凱臉色一變："那是...那是我強吻她留下的。
""她沒有反抗？""她推開我了。""推開了還能留下印記？"我站起身，"趙凱，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我...""滾。"趙凱咬咬牙："周銘，你會后悔的。
如煙是個好女人，你不珍惜，有的是人珍惜。""那正好，離婚后她就自由了。
"趙凱氣沖沖地離開。我重新坐下，點了根煙。錄音可以作假，照片卻不會。更何況，
這已經不是信任的問題了。第二天，律師帶著離婚協議書來了。"周先生，根據您的要求，
我擬定了協議。"我翻看著協議："房子給她，存款對半分。""您確定？
那套房子價值八百萬。""確定。""好的，我這就去找柳女士簽字。""等等。
"我叫住他，"加一條，離婚后她不得騷擾我的生活。""明白。"4律師走后，
我的大學同學陳巖打來電話。"聽說你要離婚？""消息傳得真快。
""柳如煙到處找人勸你，能不知道嗎？"陳巖嘆氣，"真要離？""離。
""因為那個趙凱？""不只是他。""那就好。"陳巖松了口氣，
"其實我早就想告訴你一些事。""什么事？""去年你出差那次，我在夜店看到柳如煙了。
"我握緊手機："然后呢？""她和一個男人在包廂里，很親密。""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我怕你不信，更怕影響你們的感情。"陳巖苦笑，"現在看來，我當時就該說的。
"掛斷電話，我苦笑。原來大家都知道，只有我被蒙在鼓里。下午，律師打來電話。
"周先生，柳女士拒絕簽字。""意料之中。""她說要當面和您談。""不見。
""那...走法律程序？""嗯，麻煩你了。"晚上，我去了常去的酒吧。吧臺前，
一個女人喝得醉醺醺的。"再來一杯！"她拍著吧臺。酒保為難地看著我。
我走過去："小姐，你喝多了。"她抬起頭，是個漂亮女孩，眼睛紅紅的。"管你什么事？
"她推開我的手。"我送你回家吧。""不要！"她搖搖晃晃站起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看來又是個為情所困的。她踉蹌著往外走，我跟在后面。剛出酒吧，她就吐了。
我遞過紙巾："擦擦吧。"她接過紙巾，突然哭了起來。
"為什么...為什么他要騙我...""誰騙你了？""我男朋友...不，前男友。
"她抽泣著，"他說出差，結果和別的女人去度假。""渣男。""你也這么覺得？
"她瞪大眼睛看著我。"當然。"她突然笑了："你是好人。""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至少你沒騙我。"她打了個嗝，"我叫林薇，你呢？""周銘。
""周銘...名字不錯。"她晃了晃，"我頭好暈。"我扶住她："你家在哪？
我送你回去。""不知道。""不知道？""我不想回去。"她搖頭，"一個人的房子，
冷冰冰的。"我理解這種感覺。"那去醒酒吧。"我帶她到附近的咖啡廳，點了杯蜂蜜水。
她小口喝著，漸漸清醒了些。"謝謝你。""不客氣。""你也是一個人來喝酒？"我點頭。
"為什么？失戀？""離婚。"她愣了一下："對不起。""沒什么好對不起的。
"我們聊了很久，從感情聊到生活，從過去聊到未來。她是個設計師，
剛和相戀三年的男友分手。"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嗎？"她苦笑，"他出軌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