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案迷情產(chǎn)房殘留的消毒水味道仿佛還黏在鼻腔，我攥著泛黃的親子鑒定書，
后背重重撞在急診室冰涼的瓷磚墻上。"非生物學(xué)母女"六個鉛字在視線里扭曲成毒蛇，
芳腕間Dior真我香水的鳶尾花香與蘇曼Chanel五號的山茶花調(diào)在空氣中撕咬糾纏。
報告單背面突然浮起熒光筆的潦草字跡，
那抹幽藍(lán)刺得我瞳孔驟縮——"你還有個母親在地獄等你"。
"當(dāng)年你爸跪在我產(chǎn)房門口三天三夜！"林芳的珍珠項鏈應(yīng)聲崩裂，
滾落的珠子在血泊里折射出她扭曲的臉，"他說你生母是拿剪刀捅人的瘋子，
會把你活活釘進嬰兒棺！"她猩紅的美甲猛地戳向蘇曼高定西裝下起伏的胸口，
"可這位蘇總轉(zhuǎn)頭就給我爸的海外賬戶打了三千萬美金！"蘇曼忽然扯開絲綢襯衫，
后腰蜈蚣狀的燙傷疤蜿蜒進金屬皮帶扣："你五歲生日那晚，
是誰提著汽油桶翻進我家后花園？
出的手機播放著像素模糊的監(jiān)控畫面——戴037號精神科腕帶的女人正用頭撞擊防彈玻璃，
額角綻開的血花染紅了攝像頭。消防通道傳來鐵鏈拖地的刺響，渾身濕透的女人撞開安全門。
她脖頸殘留的鐐銬泛著尸斑般的青灰，左眼被血痂糊成黑洞："他們騙我說你死了！
"沾著腐殖質(zhì)的指甲抓向我手腕時，我聞到她身上濃重的福爾馬林味，
"當(dāng)年李月娥用死嬰替換了你！"尖利的剎車聲撕裂走廊寂靜。
手機突然彈出電梯監(jiān)控畫面——本該昏迷的父親正用手術(shù)刀抵著林芳大動脈，
刀尖在頸紋間游走："你收買護士調(diào)換血樣的事，真當(dāng)能瞞二十年？"電梯突然劇烈震顫，
雪花屏前最后一幀是他腕表反射的冷光，表盤內(nèi)側(cè)刻著"0715"。應(yīng)急燈亮起的剎那，
蘇曼的翡翠耳墜劃過我鎖骨。她心口處的蝴蝶胎記正與我肩胛骨的印記重疊，
可本該溫?zé)岬钠つw卻滲出金屬涼意。"寶貝，你該看看真正的禮物。
"她染著葡萄酒漬的指尖挑開襯衫第三顆紐扣——暗紅的疤痕下埋著微型芯片，
編號HC-037在皮下泛著幽藍(lán)冷光。血泊中的瘋女人突然抽搐著舉起半張照片。
1998年產(chǎn)科登記表上，三個產(chǎn)婦的指紋交疊在同一個嬰兒足印旁。警笛聲逼近時，
我摸到口袋里的U盤正滲出腥甜黏液，標(biāo)簽上的"火葬場13號冰柜"被血漬暈染成暗褐色。
火葬場13號冰柜的金屬把手結(jié)著尸蠟般的白霜，指尖剛觸到把手，突然被黏住一層冰膜。
我發(fā)狠扯開的瞬間，
濃烈的福爾馬林混著腐肉氣息噴涌而出——本該凍僵的林芳竟從冰柜里彈坐而起，
她脖頸的紗布滲著黑血，左手無名指缺失的創(chuàng)口正往下滴落淡綠色黏液。
"你以為蘇曼給你的胎記是真的？"她鑲著碎鉆的指甲突然刺向我鎖骨，皮肉綻開的剎那，
暗紅血液里竟游動著銀色絲狀物，"看看你血管里流的是什么！
"她癲狂的笑聲震落天花板積灰，我這才發(fā)現(xiàn)她耳后皮膚正詭異地翻卷，
露出底下閃著冷光的金屬關(guān)節(jié)。2 克隆真相刺目的車燈劃破雨幕，
三輛加長林肯碾碎火葬場圍欄。金絲眼鏡男人踏著滿地玻璃碴走來，
黑傘邊緣滴落的雨水在青石板上蝕出焦痕。他摘下眼鏡的瞬間，
我望著他虹膜里游動的金色代碼渾身發(fā)冷——那分明是父親實驗室里失敗的仿生人特征。
"小妹該回家了。"他袖口露出的家族紋身突然滲出熒光，
我腕間胎記竟與之產(chǎn)生共鳴般灼痛起來。男人皮鞋碾碎林芳掉落的美甲片，
掏出的懷表鏈上拴著半枚帶血乳牙："二十年前你咬下蘇曼這枚牙時，
我就知道你是最完美的容器。"蘇曼突然從停尸房陰影里沖出，
水果刀扎進男人肩胛時爆出電火花。他們撕扯間撞翻停尸臺，
裹尸布滑落露出下面數(shù)十具女尸——每張臉都是我十六歲時的模樣，
只是脖頸處都釘著鋼牌：37-01至37-36。
最驚悚的是37-15號尸體心口紋著蘇曼的蝴蝶胎記，
而37-28號后腰蜿蜒著與我分毫不差的燙傷疤痕。"你以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
"男人掐著蘇曼的脖子將她按在解剖臺上，手術(shù)刀劃開她脊椎皮膚，
扯出的竟是纏滿神經(jīng)線的金屬脊椎，"這些殘次品本該在誕生時就銷毀！
"他突然轉(zhuǎn)頭對我咧嘴一笑，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內(nèi)里精密的齒輪結(jié)構(gòu)。
警笛聲由遠(yuǎn)及近時，我摸到瘋女人塞進掌心的鑰匙正在發(fā)燙。孤兒院廢墟里，
307號儲物柜的鎖孔里結(jié)著蛛網(wǎng)，擰動的瞬間整面墻轟然倒塌。塵霧中顯露出巨型培養(yǎng)艙，
淡藍(lán)液體里漂浮的少女面容安詳——那是我七歲落水溺亡時的模樣，
后頸卻刺著"原初母體"的條形碼。突然響起的手機視頻里，
戴口罩的醫(yī)生正將針管扎進孕婦肚臍："記憶移植非常成功，她會以為自己是孩子的生母。
"畫面一轉(zhuǎn)，三個男人在手術(shù)臺前擊掌慶賀，他們手背分別紋著珍珠、翡翠與鐵鏈圖騰。
最右側(cè)男人的袖扣閃過反光，放大后清晰顯示著父親常戴的歐米茄海馬腕表。
暴雨中傳來直升機轟鳴，探照燈照亮我腳下龜裂的地磚——縫隙里嵌著半張泛黃的出生證明。
當(dāng)指尖觸到"基因供體A/B/C"的模糊印章時，背后突然傳來骨節(jié)錯位的咔嗒聲。
本該死去的林芳正扭曲著四肢爬來，她撕裂的嘴角滴著機油，
耳膜生疼："警告...37號實驗體...立即返回蜂巢..."廢墟深處突然亮起紅光，
我狂奔時踢翻的瓦礫下露出半截石碑。
月光照亮碑文上密密麻麻的姓名——林芳、蘇曼、李月娥...所有名字都被利器劃去，
唯獨最底部新刻的"江念"二字還滲著新鮮血珠。指尖撫過名字的剎那，
地底傳來齒輪轉(zhuǎn)動的轟鳴，整座孤兒院廢墟開始向兩側(cè)裂開。升降平臺升起時，
我望見地下實驗室里陳列著數(shù)百個培養(yǎng)艙。穿白大褂的背影聞聲轉(zhuǎn)頭，
防毒面具里傳出父親沙啞的笑聲："終于見到你了，我最成功的作品。
"他身后的顯示屏正循環(huán)播放著監(jiān)控畫面——二十年來每個生日夜晚，
都有人往我臥室注入粉色氣體，而床頭柜上的全家福照片，
在鏡頭下漸漸顯露出三個重疊的孕婦身影。升降平臺發(fā)出銹蝕的哀鳴，
父親的白大褂下擺掃過滿地玻璃碎碴。他摘下面具的瞬間，
我踉蹌著撞上培養(yǎng)艙——那張臉上布滿了蚯蚓狀的增生組織，右眼球是渾濁的乳白色，
分明是五年前車禍身亡時的模樣。3 焚化陰謀"很驚訝嗎？"他腐爛的指尖撫過艙體，
在玻璃上留下膿血指印，"當(dāng)年被卡車碾碎的不過是替身。"顯示屏突然閃爍，
畫面切到車禍現(xiàn)場：本該血肉模糊的尸體手指正在蠕動，斷裂的腕骨處露出銀灰色合金。
培養(yǎng)液突然沸騰，艙中少女猛然睜眼。她的瞳孔分裂成復(fù)眼結(jié)構(gòu)，指甲暴長刺破指尖，
在艙壁上刮擦出刺耳聲響。"看看你姐妹們的結(jié)局。"父親按下控制臺紅色按鈕，
所有艙門同時彈開。37-12號突然撲向最近的克隆體，
撕裂對方喉嚨時濺出的竟是熒光藍(lán)血液。暗門轟然洞開，
穿病號服的女人握著銹跡斑斑的消防斧闖進來。她左臉爬滿蛛網(wǎng)狀電路板，
右臉卻是我在全家福里見過的溫柔輪廓。"媽媽帶你走！"她斧頭劈開控制臺時爆出電光，
整間實驗室陷入黑暗。應(yīng)急燈亮起的剎那，我看見她后頸插著半截針管，
標(biāo)簽上"記憶清洗劑-試用版"的字樣正在融化。通風(fēng)管突然砸落，
林芳的機械臂鉗住我腳踝。她胸腔敞露的齒輪間卡著半枚珍珠，
那是去年生日她送我項鏈時掉落的。"別信那個冒牌貨！"她電子眼紅光閃爍，
"你真正的母親......"話音未落，斧頭劈開她的頭顱，
飛濺的機油里漂浮著儲存芯片。穿病號服的女人拽著我狂奔，
身后傳來克隆體此起彼伏的尖嘯。當(dāng)我們沖進標(biāo)著"焚化間"的房間，
她突然掏出生銹的鑰匙插入我鎖骨下的胎記。皮肉綻開的劇痛中，
一枚微型投影儀彈了出來——1998年深夜產(chǎn)房的畫面里，
三個渾身是血的女人正將某個東西塞進護士值班室的保險柜。
"這才是你的..."她突然僵住，胸口穿透的鋼索帶著倒鉤縮回黑暗。父親站在二樓鋼架，
手中絞盤還在滴血："你以為偷走記憶芯片就能改寫程序？"他甩出的鐵鏈纏住我手腕，
鏈墜竟是蘇曼失蹤時戴的翡翠觀音。焚化爐突然自動開啟，熱浪卷出半張未燒盡的日記殘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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