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肩的傷痕,是楚淮為了盧瓊華親手擊傷我的地方。“姜晚凝,別逼我。
”他當時眼中的冷漠至今仍刺痛我的心臟。十五年的情意,抵不過他對盧瓊華三個月的迷戀。
我以為嫁給冷面戰神裴望能讓我忘記過去。直到新婚之夜,楚淮痛苦地倒在我們院中,
身體被詭異的黑氣纏繞。“楚淮從來沒有背叛過你,他的所謂背叛,不過是被人操控。
” 裴望的話如驚雷炸響,打敗了我的認知。原來我們都是一場陰謀的棋子,而真正的敵人,
是覬覦我體內“凈世血脈”的盧家祖孫。01我,姜晚凝,坐在妝臺前,
看著鏡中陌生的自己。大紅嫁衣襯得我肌膚如雪,可眼中卻無半點新嫁娘該有的喜悅。
嫁給冷面戰神裴望,不是因為愛,而是被青梅竹馬楚淮傷透了心后的絕望選擇。
手指無意識地撫過左肩的傷痕。那里,楚淮為了盧瓊華,親手擊傷我的地方。“姜晚凝,
別逼我。”他當時眼中的冷漠至今仍刺痛我的心臟。那一刻,我終于明白,
十五年的情意抵不過他對盧瓊華三個月的迷戀。“在想什么?”裴望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低沉而克制。我抬頭,透過銅鏡與他對視。“沒什么,只是有些累了。”他點頭,沒再追問。
這就是我們的相處模式,不咄咄逼人,也不過分親密。我曾以為自己是“戀愛腦”的典型,
如今只剩下麻木。“你先休息,我去處理些事。”裴望轉身欲走,忽然頓住,“晚凝,
過去的事,到此為止。”我苦笑,他這是在提醒我別再想楚淮嗎?
正當我沉浸在過去的苦澀中,窗外突然傳來一聲野獸般的低吼,撕心裂肺,
緊接著是重物倒地的沉悶聲響。那聲音刺破夜色,像一把利刃直插我心口。“怎么回事?
”我猛地站起。裴望神色驟變,他那雙素來冷峻的眼眸此刻凝重如冰。“別動。
”他快步走向窗邊,我卻不顧他的警告跟了上去。月光如水,灑在院中。我看清了——楚淮!
他痛苦地倒在地上,身體扭曲成不可思議的角度,全身被一股濃郁得近乎實質的黑氣纏繞。
他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猙獰與絕望,仿佛被無形之物撕扯著靈魂。“楚、楚淮?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會在這里?”裴望冷冷地看著這一幕,
眼中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光芒。“你看得見那黑氣?”我震驚地點頭,“你也能看到?
那是什么東西?”“晚凝,你看到了嗎?他身上的黑氣,才是他真正的牢籠。
”裴望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特的力量,“那不是普通人能看見的。”楚淮在地上翻滾,
口中發出痛苦的嗚咽,像被無形的鎖鏈束縛。他忽然抬頭,目光穿過黑夜與我對視。那一刻,
我仿佛看到了另一個楚淮,眼中滿是求救與絕望。“我們要幫他!”我下意識喊道。
裴望拉住我的手腕,力道不容抗拒。“不行,現在不是時候。”“可他會死的!
”“他死不了。”裴望語氣篤定,“這只是開始。”我不解地看向他,發現他的眼神深邃,
仿佛能洞穿一切虛妄。他轉頭望向我,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別怕,
我會揭開這背后的一切。但你必須相信我,不要輕舉妄動。”院中,楚淮的掙扎漸漸平息,
黑氣如潮水般退去,他昏迷不醒。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這新婚夜,
遠比我想象的要詭異,也預示著一個被隱藏的真相即將浮出水面。“裴望,你到底是誰?
”我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他沉默片刻,“你很快就會知道。”窗外,月亮被烏云遮蔽,
院中陷入一片黑暗。02裴望將我帶入書房,隨手點燃一盞幽暗的油燈。
昏黃的燈光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影子,讓他整個人顯得更加神秘莫測。
“你想知道楚淮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他拉開書桌抽屜,取出一本古舊的典籍。我點頭,
心跳莫名加速。“他被下了蝕骨契約。”裴望翻開書頁,指著其中一段文字,
“這是一種極其惡毒的詛咒,被下咒者必須無條件滿足施咒者的所有要求,
否則便會遭受蝕骨之痛。”我瞪大眼睛看著書上的記載,
那些古老的文字仿佛在訴說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也就是說…”“楚淮從來沒有背叛過你。”裴望的話如驚雷炸響,“他的所謂背叛,
不過是被人操控。他對盧瓊華的'情深義重',實際上是被迫的。”我腦中一片空白,
仿佛有什么東西轟然倒塌。“不可能!”我猛地站起,聲音有些顫抖,
“我親眼看到他為了那個女人對我動手!如果真是被迫的,他為什么不告訴我?
”腦海中浮現的仍是楚淮親手擊傷我的畫面,還有他與盧瓊華“情深義重”的種種場景。
那些畫面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心,讓我的情緒在憤怒與困惑之間劇烈搖擺。
裴望看出我的掙扎,起身走到我身邊,伸手輕撫我凌亂的發絲。他的動作很輕,
帶著安撫的意味。“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有些事情,需要你親自去看。
”“那他為什么不向我求救?”我的聲音帶著哭腔,“哪怕一個眼神,一個暗示都沒有!
”“契約會壓制被詛咒者的求救行為。”裴望的聲音很平靜,但每個字都敲在我心上,
“越是在乎的人,越不能顯露真相。這也是蝕骨契約最殘忍的地方。”我愣住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楚淮這三個月來承受的痛苦該有多大?“我要親眼看看。”我握緊拳頭,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要看到證據。”裴望點頭,“明日卯時,盧府后院。”第二天清晨,
我們悄悄潛入盧府。裴望的輕功出奇的好,帶著我如履平地般翻墻而過。
我想起他戰神的身份,心中對這位名義上的夫君多了幾分好奇。躲在假山后,
我終于看到了真實的楚淮。他跪在盧瓊華面前,臉上掛著違心的笑容。但我注意到,
他的手在微微顫抖,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淮哥哥,昨晚我做了個噩夢,
你陪我去后花園走走好不好?”盧瓊華嬌聲說道。“好。”楚淮答應得很爽快,
可我卻看到他眼底閃過一道痛苦。兩人剛走出院子,楚淮就瞬間癱軟在地,全身抽搐。
他死死咬著牙,青筋暴起,整個人蜷縮成一團。那種痛苦的模樣,讓我心如刀絞。
更讓我震驚的是,盧瓊華轉身回來查看時,臉上竟然帶著滿足的笑容,
仿佛楚淮的痛苦是什么珍饈美味。“原來你一直在忍耐。”盧瓊華蹲下身,
伸手撫摸楚淮痛苦扭曲的臉,“這種表情真美,比你平時裝出來的溫柔好看多了。
”我倒吸一口冷氣。這女子哪里是什么善良無害的恩師遺孤,分明是個變態!
楚淮咬牙忍耐著劇痛,一言不發。盧瓊華越看越興奮,眼中閃爍著病態的光芒。“你知道嗎?
每次看到你痛苦的樣子,我就特別開心。”她湊近楚淮耳邊,聲音輕柔得像情人間的私語,
“尤其是想到你心里還在想著那個姜晞凝,我就更興奮了。”楚淮的身體猛地一震,
眼中涌出絕望的光芒。“不許想她!”盧瓊華突然發怒,用力掐住楚淮的下巴,
“你只能屬于我一個人!”我在假山后看得心驚膽顫,這個女人完全就是個瘋子!回到府中,
裴望給我倒了杯熱茶。我的手還在發抖,剛才看到的一切太過沖擊。“她不只是在折磨楚淮,
”裴望坐在我對面,神色凝重,“這個契約需要能量維系,
而這種能量來源于被詛咒者的痛苦和生命力。”“還有呢?”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它還能從被詛咒者身邊親近的人身上汲取能量。”裴望直視我的眼睛,“楚淮當年擊傷你,
可能并非偶然。”我的茶杯差點滑落。“你是說,我也是她的目標?”“很有可能。
”裴望點頭,“契約會驅使楚淮做出傷害你的行為,在你體內留下印記,
為后續的能量汲取做準備。”我想起那道至今未愈的傷疤,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心頭。
原來我以為的背叛,竟然是一個更大陰謀的開始。“那我們現在怎么辦?”我問道。“等。
”裴望的回答出乎意料,“蝕骨契約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需要找到契約的源頭。
而且…”他頓了頓,“我懷疑盧瓊華背后還有人。”我心中涌起一陣無力感。
楚淮還要承受多久這樣的痛苦?而我,又要在這種煎熬中等待多久?“放心,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裴望伸手握住我的手,掌心溫暖而有力,“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看著他堅定的眼神,我心中莫名安定下來。03裴望的話像鑰匙般打開了我塵封的記憶。
坐在榻邊,我閉目回想過去與盧瓊華的每一次接觸。她總是在最恰當的時機出現,
恰好聽到我和楚淮的爭執,然后以“恩師遺孤”的身份進行“勸解”。
每次都是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眼中含淚地說:“淮哥哥和晚凝姐姐不要吵架,
都是瓊華不好。”但現在回想起來,她的眼神從未真正悲傷過。那雙眼睛總是在觀察,
在算計。我猛然想起她曾贈予我的那支玉簪。“說是恩師留下的遺物,讓我代為保管。
”我摸了摸頭上的發簪,“戴上后確實常感不適,還以為是水土不服。”“拿來看看。
”裴望伸手。我取下玉簪遞給他。他仔細端詳片刻,眉頭緊鎖:“這上面有古怪的符文,
像是用來標記目標的。”“標記?”“方便施術時定位。”裴望將玉簪收起,
“從今天開始別再戴它。”難怪盧瓊華總能準確知道我的行蹤,原來早就在我身上做了手腳。
我越想越覺得后怕,這女人的心機竟然如此深沉。“你的情報從哪里來?”我好奇地問。
身為戰神的裴望,手下自然有一批精干的屬下,但他的消息網未免太過靈通。
“有些事你暫時不需要知道。”裴望避而不答,“先聽聽盧家的底細。
”他取出一卷羊皮紙攤開,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盧家三代的詳細資料。
“盧家表面是書香門第,實際卻充滿詭異。”裴望指著其中幾行字,“盧瓊華的祖父,
原本只是個窮書生,卻在一夜之間中了狀元,隨后官運亨通。她的父親也是如此,
明明資質平庸,卻總能在關鍵時刻得到貴人相助。”“這些都可能是巧合。”“那這個呢?
”裴望翻到下一頁,“盧家周圍的鄰居,凡是與他們有過沖突的,都會在短時間內遭遇不測。
有的暴病身亡,有的意外喪命,還有的突然瘋癲。”我看著那一串串死亡名單,
手心滲出冷汗。“這么多人……”“最詭異的是,每當有人死去,
盧家就會迎來一次飛躍式的發展。”裴望合上資料,“這絕不是巧合。
”怪不得盧瓊華年紀輕輕卻如此精于算計,原來她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為了進一步確認,裴望安排了一場宮廷宴會上的“偶遇”。
我穿著一身淺紫色的宮裝,跟在裴望身后進入宴廳。果然,沒過多久就看到了盧瓊華的身影。
她今晚格外美麗,一襲白色裙裝,清雅出塵。“晚凝姐姐?”她驚喜地走了過來,
臉上是那種恰到好處的意外表情,“真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你。”“瓊華,你今晚真漂亮。
”我回以微笑,心中卻在觀察她的每一個表情變化。她靠近我的時候,
我明顯感受到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像冰窖里的寒風,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退避。
但更詭異的是,這股寒意中還帶著某種誘惑性的甜膩,
讓人在恐懼的同時又有種想要靠近的沖動。“聽說你新婚不久,可還習慣?”她關切地詢問,
眼神卻在我身上來回打量,像是在尋找什么。“還算不錯。”我故作輕松地回答。“那就好。
”她笑得更甜了,“我一直擔心你呢。畢竟楚淮哥哥的事……”她故意提起楚淮,
想看我的反應。我裝出有些難過的樣子:“過去的事就不提了。”“也對,人總要向前看。
”盧瓊華眼中閃過得意的光芒,“不過有時候我也挺內疚的,
覺得是因為我才讓你們……”“這與你無關。”我打斷她的話。她點點頭,
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但我注意到她一直在偷偷觀察我,眼中透著一種病態的專注,
像獵人在打量獵物。就在我們聊天時,我突然感到一陣眩暈。盧瓊華的聲音變得飄渺起來,
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晚凝姐姐,你是不是太累了?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她滿臉關切地說道。我努力保持清醒,
但腦海中開始出現一些奇怪的畫面:楚淮溫柔地抱著盧瓊華,
惡的表情;我獨自一人在深宮大院里哭泣;裴望冷漠地轉身離去……這些畫面如潮水般涌來,
讓我分不清真假。我恍惚中覺得,也許真的是我誤會了什么,也許楚淮真的不愛我,
也許……“晚凝。”裴望的聲音如醍醐灌頂,瞬間將我拉回現實。他不知何時走到了我身邊,
高大的身軀擋在我和盧瓊華之間。“夫君。”我有些虛弱地叫道。
“身體不適就早些回去休息。”裴望扶住我的手臂,他的觸碰帶著一種奇特的力量,
讓我頭腦迅速清醒。盧瓊華臉色微變,但很快恢復正常:“是我說話太多了,
讓晚凝姐姐累著了。”“無事。”我搖搖頭,心中卻是一陣后怕。
剛才如果不是裴望及時出現,我說不定真的會被她影響。“盧小姐,晚凝如今是我的妻子。
”裴望語氣平靜,但話中的警告意味十分明顯,“有些不該伸的手,最好收回去。
”他的話像利劍般刺破了盧瓊華的偽裝。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無辜的模樣。“裴將軍說哪里話,瓊華只是關心老朋友而已。
”她委屈地說道,“況且我一個弱女子,能做什么呢?”“弱女子?”裴望冷笑,
“盧小姐的能力,可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氣氛一時變得劍拔弩張。
周圍的賓客似乎察覺到了異樣,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我們回去吧。”我輕聲對裴望說道。
他點點頭,摟著我向宴廳外走去。臨走前,我回頭看了盧瓊華一眼。她仍然站在原地,
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向其他客人告別。但我在她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飾的惡意,像毒蛇般陰冷。
回到府中,我癱坐在椅子上,渾身虛脫。“她剛才對我做了什么?”我問道。“精神誘導。
”裴望倒了杯熱茶遞給我,“試圖改變你的認知和記憶。”“那些畫面……”“都是假的。
”裴望坐在我對面,“她想讓你重新對楚淮產生怨恨,這樣更容易控制你。”我捧著茶杯,
手還在微微顫抖。這個女人的可怕程度遠超我的想象。“接下來她會更加瘋狂。
”裴望提醒我,“今晚的試探失敗了,她不會善罷甘休。”“那我們怎么辦?”“主動出擊。
”裴望眼中閃過一道冷光,“既然她想玩,我們就陪她玩到底。”看著他堅定的神情,
我心中涌起一股從未有過的安全感。04連日來,京城里關于楚淮的傳聞愈演愈烈。
“聽說楚公子又發瘋了,這次把府里三個侍衛都打傷了。”“可不是,我表姐在盧府當差,
說楚公子經常半夜嚎叫,嚇得下人都不敢靠近。”“唉,好好一個翩翩公子,怎么就瘋了呢?
”茶樓里的閑言碎語傳入我耳中,心情復雜得難以名狀。知道真相的我,
每次聽到這些議論都恨不得大聲為楚淮辯解,但又只能咬牙忍著。裴望放下茶杯,
聲音壓得很低:“情況比我們想象的嚴重。楚淮身上的黑氣在不斷增強,白天也開始失控了。
”我透過窗戶望向街道,正好看到一頂轎子經過。轎簾微微掀起,露出盧瓊華那張精致的臉。
她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憂愁表情,手里還拿著藥包,做足了“為心上人四處求醫”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