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睜開眼睛時，鬧鐘剛好響起。他伸手拍掉鬧鈴，習慣性地摸向床頭柜找手機，
卻發現手指穿過了木質表面，直接沒入了某種粘稠的、不可見的介質中。"什么鬼？
"他猛地縮回手，睡意全無。程默坐起身，仔細打量著那個再普通不過的床頭柜。
棕色的木質表面有幾道劃痕，那是去年搬家時不小心蹭的。他再次伸出手，
這次動作緩慢而謹慎。當他的指尖觸碰到柜子表面時，
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仿佛柜子表面變成了某種液態物質，
他的手指輕而易舉地"沉"了進去。更奇怪的是，他能感覺到柜子里面的空間，
甚至能"看"到里面放著的充電器和耳機。"我是不是還沒睡醒？"程默掐了掐自己的臉，
疼痛感很真實。他深吸一口氣，集中注意力想著"把充電器拿出來"，
然后奇跡發生了——充電器憑空出現在他手中，就像從空氣中變出來一樣。
程默的心臟狂跳起來，他反復將充電器放回、取出，每次都成功無誤。這不是夢，
他確實獲得了某種超能力——一個可以隨時存取物品的隨身空間。
"這太瘋狂了..."程默喃喃自語，一邊穿上衣服一邊思考這個能力的可能性。
作為一名普通的IT公司職員，28歲的他過著朝九晚五的規律生活，
最大的冒險不過是嘗試公司附近新開的餐館。現在，他突然成了某種超能力者？洗漱時，
程默繼續測試這個能力。牙刷、毛巾、剃須刀，
他嘗試把各種小物件放進那個神秘空間又取出來。
空間似乎沒有大小限制——至少目前他沒發現——而且時間在里面似乎是靜止的，
放進去的熱毛巾拿出來時還是溫熱的。"默哥，你好了沒？再不出來早飯要涼了！
"室友林峰在門外喊道。"馬上！"程默趕緊收拾好自己，
把手機和鑰匙"存"進空間里——這樣就不用帶包了——然后走出浴室。餐桌上，
林峰正往吐司上抹花生醬。"你今天怎么這么慢？平時不都是你先做好早餐等我嗎？
"程默強裝鎮定地坐下，拿起一片吐司。"昨晚加班睡得晚，起遲了。"他隨口編了個理由，
心里卻在想如何在不暴露的情況下進一步測試這個能力。"對了，
你看到我放在客廳的那本《三體》了嗎？我記得昨晚放沙發上來著。"林峰問道。
程默心頭一跳，他確實在測試能力時把那本書收進了空間。"沒看到啊，會不會你記錯了？
""奇怪..."林峰撓撓頭，"算了，可能隨手放哪了。趕緊吃吧，今天早會不能遲到。
"去公司的地鐵上，程默繼續偷偷試驗。他"存"起又"取"出手機好幾次，
確保這不是幻覺。空間似乎與他的意識直接相連，只要集中精神就能使用。更神奇的是，
他能"感知"到空間里所有物品的位置和狀態，就像大腦里多了一個儲物間的三維地圖。
"下一站，科技園站，請準備下車的乘客..."地鐵廣播響起。程默隨著人流走出車廂，
陽光照在臉上，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生活可能就此改變。這個能力意味著什么？
他該怎么使用它？會有人發現嗎？無數問題在腦海中盤旋，
但有一點是確定的——他不再是昨天那個普通的程默了。走進公司大樓時，
程默注意到前臺放著一盆茂盛的綠植。他假裝整理領帶，
手指輕輕掠過一片葉子——葉子消失了，被他收進了空間。
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個微小的變化。"程默！這邊！"同事劉明在電梯口向他招手。
程默快步走過去，手心因為緊張而微微出汗。那片葉子現在安全地待在他的空間里，
這證明能力在公共場合也能使用。"你今天看起來怪怪的，"劉明打量著他，"臉色不太好。
""可能沒睡好，"程默勉強笑了笑，"項目deadline快到了，壓力大。
"電梯里擠滿了人，程默站在角落，思考著這個能力的邊界。它能儲存活物嗎？
有大小限制嗎？存取距離有多遠？太多問題需要解答，但他必須謹慎，不能引起懷疑。
"早會結束后我們得討論一下那個接口問題，"劉明說，"客戶又改需求了。"程默點點頭，
心思卻完全不在這上面。當電梯停在15樓時，
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冒出來——如果他能把整個項目文件"存"起來，
是不是就不用擔心deadline了？這個念頭讓他既興奮又恐懼。
超能力意味著無限可能，但也伴隨著巨大的責任和風險。他需要更多時間了解這個能力，
更重要的是，決定如何使用它。早會上，項目經理滔滔不絕地講著季度目標，
程默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他的手指在桌下輕輕敲擊，
嘗試著將鋼筆"存"進空間而不被人發現。第三次嘗試成功了——鋼筆憑空消失在他手中。
"程默，你對這個時間節點有什么意見嗎？"項目經理突然點名。所有人的目光轉向他。
程默一驚，下意識地"取"出鋼筆，結果鋼筆出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發出清脆的"啪"的一聲。"抱、抱歉，"程默結結巴巴地說，
"我...我認為時間安排很合理。"他迅速抓起鋼筆假裝做筆記，
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膛。會議結束后，程默借口去洗手間，鎖上隔間門后終于松了一口氣。
他取出那片綠植葉子，它依然新鮮如初，仿佛剛被摘下來。接著他嘗試將手伸進空間，
發現自己的肢體也能完全進入那個神秘維度。"太不可思議了..."程默喃喃自語。
他在隔間里反復測試，確認空間似乎沒有明顯的物理限制，至少對于日常物品來說是這樣。
但更大型的物品、活物、甚至他自己能否完全進入空間，還需要進一步測試。回到工位后，
程默強迫自己專注于工作，但思緒不斷飄向那個神秘空間。午休時間，
他獨自一人去了公司樓下的公園，找了個僻靜的長椅坐下。
從自動販賣機買的可樂在他手中消失又出現，溫度始終保持冰涼。一片落葉飄到他腳邊，
他心念一動，落葉消失了。
程默開始嘗試更遠的距離——五米外的垃圾桶里一個易拉罐突然不見了，被他收進空間。
"距離限制大約是...六米？"程默小聲推測。超過這個距離，
他就無法感知或存取物品了。下午的工作中，程默小心謹慎地避免再次出現早會時的失誤。
他注意到劉明頻繁進出主管辦公室，神色緊張。作為公司資深程序員，
劉明最近行為確實有些反常。下班前，程默去茶水間倒咖啡，無意中聽到劉明在隔間打電話。
"...資料我已經拿到了，今晚就發給你...對，
全部源代碼...價錢我們談好的..."程默僵在原地，手中的杯子差點掉落。
劉明在偷公司代碼？這是嚴重違法行為！他應該報告嗎？但劉明是他進公司時的導師，
對他有恩...正猶豫間，劉明推門而出，看到程默時臉色驟變。"你...你在這多久了？
""剛來，"程默強作鎮定，"咖啡機又壞了？"劉明狐疑地打量他，最終點點頭走開了。
程默知道劉明不會輕易相信，但現在他有更大的問題要思考——如果他真有超能力，
是否應該用它來阻止犯罪行為？回家的地鐵上，程默心不在焉。
他"存"起又"取"出手機好幾次，思考著各種可能性。
如果他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拿走劉明偷的資料，就能阻止這次泄密，又不必直接對抗劉明。
但這樣做對嗎？扮演義務警察？更重要的是，如果被發現，他將面臨什么后果？"下一站，
花園小區..."程默走出地鐵站時，天色已晚。小區門口的便利店還亮著燈，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沒吃晚飯。
貨架上的便當在他手中消失又出現在購物籃里——他在練習更精確的控制能力。
"一共42元。"收銀員說。程默伸手去掏錢包，
卻想起自己今天根本沒帶——所有東西都在空間里。他假裝從空口袋里"取"出錢包，
實際上是從空間里拿出來的。收銀員似乎沒注意到這個細節，但程默還是緊張得手心冒汗。
回到合租公寓，林峰不在家，桌上留著紙條說去女朋友那了。程默松了口氣，
他需要獨處時間來理清思路。吃完便當，程默坐在沙發上，
將茶幾上的物品一件件收進空間又取出。遙控器、雜志、水果盤...能力運用越來越熟練。
他嘗試將整個茶幾收進去，成功了——茶幾在他眼前憑空消失，
只留下地毯上四個輕微的壓痕。"太神奇了..."程默將茶幾放回原處，
開始思考更實際的應用。這個能力可以如何改善他的生活？旅行不用帶行李，
購物不用提袋子，
甚至可以幫鄰居老太太搬運重物——那位八十多歲的李奶奶經常為搬大米上樓發愁。
但更大的問題是劉明和公司代碼。程默打開電腦，搜索公司最近的項目，
發現劉明負責的核心模塊確實價值連城，如果泄露會給公司造成數百萬損失。
時鐘指向十一點，程默做出了決定。他換上深色外套，
將手機、手電筒和一把小刀（平時用來拆快遞的）放進空間，然后悄悄出門。
夜晚的公司大樓只有保安室亮著燈。程默躲在對面咖啡館觀察，
確認劉明辦公室的燈還亮著——他果然在加班，或者說，在偷資料。程默繞到大樓側面，
那里有一棵大樹靠近消防梯。他深吸一口氣，
嘗試將空間能力運用到極限——如果他能"存取"六米內的物品，
那么理論上...集中全部注意力，程默"看"向六樓劉明辦公室的窗口。模糊的感知中，
他能"感覺"到室內的物品輪廓：電腦、椅子、文件...還有正在U盤拷貝資料的劉明。
汗水順著程默的額頭滑下，這種遠距離操作比他想象的要困難得多。他咬緊牙關，
嘗試鎖定那個U盤...突然，劉明手中的U盤消失了。"什么鬼？！
"六樓傳來劉明震驚的喊聲。程默迅速躲到樹后，看著劉明瘋狂地翻找桌面、口袋，
甚至趴在地上查看。U盤安全地躺在程默的空間里。他成功了！
但還沒結束——劉明電腦上的源代碼文件也需要處理。程默再次集中精神，
這次目標是電腦硬盤..."啊！"劉明驚叫一聲，因為他的電腦突然黑屏，
然后完全消失了——主機、顯示器、鍵盤，全部不見蹤影，只剩下空蕩蕩的桌面。
程默感到一陣眩暈，這種大規模操作消耗了他大量精力。他靠在樹上喘息，
同時聽到樓上劉明驚慌失措地打電話："出問題了！電腦和U盤都不見了！
就像...就像憑空消失一樣！"任務完成，程默悄悄離開。回家的路上，
他思考著剛才的行為是否正確。他沒有正面沖突，沒有暴露自己，但阻止了一次犯罪。
這是超能力的正確使用方式嗎？公寓樓下，程默遇到了正拖著米袋艱難前行的李奶奶。
"小伙子，能幫個忙嗎？"老人氣喘吁吁地問。程默微笑著點頭，
輕松地提起那袋對老人來說過于沉重的米。"我幫您送上去吧。"上樓時，
程默悄悄將米袋"存"進空間又"取"出來，減輕手臂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