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沉從小就知道自己不討喜,也對,誰會喜歡一個從小就沒了爹媽的野孩子呢?
俞沉從小就和外婆一起生活,外婆的房子很舊很破,但好在外婆很愛很愛她,
俞沉附近只有一戶鄰居,鄰居是個很陽光開朗的小女孩,她叫桑麥,在桑麥剛搬來的時候,
俞沉只敢躲在門后看著她。她笑起來甜甜的,她有對她很好很好的爸爸媽媽,
俞沉好羨慕好羨慕,同時萌生了一種想要和她做朋友的沖動,但真的會有人喜歡自己嗎?
她默默的低下了頭,她揪了揪長在門后的雜草,就在她轉(zhuǎn)身回屋的時候,“你好呀。
”一個甜甜的聲音傳了過來。她猛的一轉(zhuǎn)頭,一張放大的笑臉出現(xiàn)在他面前,
俞沉屏住了呼吸,她怕自己嚇跑了這個小妹妹。“你…你好…我我…”壞了,俞沉心里想到,
自己怎么在關(guān)鍵時候結(jié)巴起來了。“嘻嘻,我叫桑麥,小姐姐你叫什么?
”桑麥絲毫不在意俞沉的緊張。“我們是鄰居哦。”小姑娘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我…我叫俞沉。”俞沉紅了紅臉,雖然說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紅臉。“魚沉?
是小魚沉下去了嗎?”桑麥一臉天真的問道。“不是,我的俞是寒冷的意思。
”俞沉眼睛慢慢失去了光。“那寒冷沉下去了,溫暖是不是就來了?”桑麥笑道,“姐姐,
我喜歡你的名字。”這是第1次俞沉明晃晃的感受到,除了她外婆以外的人,
真的有人在真心夸獎她,她的臉再一次不爭氣的紅了。“桑麥也很好聽。”俞沉說道。
“是吧,是吧。爸爸媽媽說這象征著蓬勃的生命力。”桑麥再次露出了大大的微笑。“姐姐,
我可以叫你小魚兒嗎?”桑麥眨巴著她的眼睛。俞沉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我可以叫你小麥子嗎?
”俞沉鼓起勇氣問道。“當(dāng)然可以了,爸爸媽媽就這么叫我。”桑麥說道。
隔壁傳來呼喊桑麥的聲音。“哦!爸爸媽媽叫我了,姐姐,我走了拜拜。”桑麥邊跑邊回頭。
“再見。”俞沉站在原地?cái)[了擺手。俞沉回到家后,
開始和外婆講起她遇到那個愛笑的小女孩。外婆眼睛瞇了瞇“都是好孩子啊,
桑麥的爸爸媽媽還和你的爸爸媽媽是同學(xué)呢。”外婆又絮絮叨叨起來。夜晚,
俞沉躺在床上她在想明天上學(xué)的時候,那個小妹妹還會跟她一起嗎?姐姐,
你還有我呢很幸運(yùn)的,孤獨(dú)的俞沉有了屬于她的桑麥,一輩子在水中的魚,
終于來到了陸地上的麥田。俞沉想永遠(yuǎn)永遠(yuǎn)和桑麥在一起,但她知道這不可能,
每每想到這個,俞沉就忍不住的一陣心痛。桑麥你的性格和俞沉截然相反,一個沉默寡言,
不愛笑,一個開朗大方,像個小太陽。故而有很多人明里暗里的喜歡著桑麥,
但都被俞沉用桑麥要好好學(xué)習(xí)給婉拒了。她很害怕,害怕桑麥知道了她的心意,
又怕她不知道她的心意,但好在那群男生被拒絕了一次兩次,就沒有再來找過桑麥。
桑麥和俞沉一起上學(xué),到了高中他們很湊巧的又被分到了一個班,高中在縣城,
他們只能搬家到鎮(zhèn)上,俞沉因?yàn)橐疹櫮赀~的外婆,所以不上晚自習(xí),
而桑麥美名其曰要幫著俞沉照顧外婆,也不上晚自習(xí)。夕陽將天際染成橘紅色,
青石街在余暉下泛著柔和的光。桑麥挽著俞沉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石板路被歲月打磨得光滑,踩著高低不平的紋路,聽著彼此輕快的腳步聲,
俞沉好想讓時間永遠(yuǎn)停留在這一刻。遠(yuǎn)遠(yuǎn)地,便能看見自家院子里裊裊升起的炊煙,
如輕紗般在暮色里飄蕩。外婆站在門口張望,白發(fā)在夕陽下閃著銀光,臉上滿是慈祥的笑意。
“兩個小饞貓,快進(jìn)來,飯都做好啦!”外婆的聲音帶著熟悉的溫暖,像冬日里的爐火,
瞬間驅(qū)散了她們上了一天學(xué)的疲憊。餐桌上,桑麥父母早已擺滿了香噴噴的飯菜。
金黃的炒蛋、油亮的紅燒魚,還有俞沉最愛的糖醋排骨,香氣混著炊煙,在院子里縈繞。
外婆顫巍巍地給她們夾菜,嘴里念叨著:“多吃點(diǎn),看瘦的。”桑麥父母笑著,
時不時給外婆碗里添菜,一家人其樂融融。夕陽的余暉灑在餐桌上,
給每個人的臉龐鍍上一層溫柔的光暈。青石街上,行人漸漸稀少,唯有這院子里,
飄著歡聲笑語,飄著濃濃的親情。炊煙與暮色交融,這一刻,時光仿佛靜止,
只留下滿院的溫馨與幸福。俞沉再一次感謝,感謝讓她遇見了桑麥,
感謝上天讓桑麥一直在她身邊。俞沉很努力,她一直都在努力的學(xué)習(xí),努力的好好活下去,
但上天似乎總是看不慣她。俞沉當(dāng)時正在上下午第1節(jié)課,
突然班主任一臉嚴(yán)肅的叫她出來“老師,怎么了?”俞沉很疑惑。“俞沉,
你的外婆進(jìn)醫(yī)院了,你現(xiàn)在要不要過去,還是…”俞沉聽到班主任的話,腿先做出了反應(yīng),
她沖到校門口,拿起手機(jī),先給桑麥的父母打了個電話,確定了醫(yī)院的方位后打車。
一路上俞沉都在祈禱,這個不信神佛的女孩,第一次希望有神的存在,
這個早熟且冷靜的女孩,罕見的露出了慌張的神色。她在抖,她在害怕,
怕自己再也見不到外婆,那是她唯一的家人了。外婆還在急診室里搶救,
俞沉無助的坐在外面,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到這里的,他只知道在里面的是很愛她的外婆,
她從來沒有那么無錯過。“小魚兒。”一道女聲響起。俞沉眼神無助的看向了她,
桑麥抱住了她俞沉是坐著的,桑麥站著,俞沉的頭靠在桑麥的肚子上,桑麥感到一陣濕潤,
她哭了,這個堅(jiān)強(qiáng)的女孩在被同齡人欺負(fù)時沒有哭,在無法擔(dān)任學(xué)費(fèi)而出去打工時沒有哭,
他每天熬夜到深夜,然后高強(qiáng)度的學(xué)習(xí)時沒有哭,現(xiàn)在卻哭得像個淚人一樣。“姐姐別怕,
我在。”桑麥不知道說些什么,只是反復(fù)的重復(fù)這一句話。幸好還好,奶奶只是年紀(jì)大了,
暈倒在地上,沒有什么大礙。俞沉長舒了一口氣。渾身仿佛泄了力氣一般,
在看到外婆的一瞬間,忍不住放聲大哭,是劫后余生的慶幸,上天還是仁慈的,桑麥不說話,
只是扶著她一下下的輕拍她后背。過了一會兒,桑麥問道“小魚兒,還能起來嗎?
”俞沉耳朵紅了紅搖了搖頭。桑麥一彎腰,直接把她打橫抱了起來,桑麥比俞沉要高,
桑麥178,俞沉169,兩人體型相差不大,但是俞沉被打橫抱起時卻顯得有些小鳥依人。
可能是經(jīng)歷大起大落,俞沉整個人都顯得呆呆的,平時冷靜沉著的女學(xué)霸,
現(xiàn)在透露著蠢萌蠢萌的表情。好可愛,桑麥在心里無聲吶喊。桑麥看起來柔柔弱弱的,
但是她公主抱起俞沉卻看起來毫不費(fèi)力。到了俞沉家,桑麥把她放到床上,
叮囑她說道“凌晨了,很晚了,爸爸媽媽會在那邊照顧外婆的。明天我們再去看外婆。
”俞沉呆呆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在桑麥要走的時候,俞沉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
“你要走了嗎?”語氣還有點(diǎn)小委屈。“你不想讓我走嗎?”桑麥微微一笑。俞沉點(diǎn)點(diǎn)頭。
桑麥呼吸一滯,脫了鞋,穿上放在俞沉這里的睡衣。躺在俞沉旁邊“睡吧,有我呢。
”然后她長臂一攬,摟住俞沉,像哄小孩一樣一下一下的順著她的背。幸好有你,俞沉想到,
也謝謝你的爸爸媽媽。今天太累了,沒多久俞沉就沉沉睡了過去。就在她睡著的十幾分鐘后,
桑麥緩緩睜開了眼睛。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小魚兒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桑麥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后把俞沉往自己的懷里摟的更緊。小魚兒,
你什么時候能懂我的心思第二天清晨,晨光透過紗簾在床沿織出金線時,
俞沉在桑麥輕柔的搖晃中醒來。枕邊還殘留著淡淡的橙花香,桑麥已經(jīng)換好校服,
馬尾辮梢系著新買的蝴蝶發(fā)繩:“外婆今早醒了,說想吃桂花糕,我們順路買些帶過去?
”醫(yī)院長廊飄著消毒水的氣息,俞沉攥著糕點(diǎn)盒的手指微微發(fā)白。推開病房門的瞬間,
外婆靠在枕頭上,白發(fā)凌亂卻笑得慈祥,見她們進(jìn)來便顫巍巍伸手:“兩個小傻子,
眼睛腫得跟桃子似的。”桑麥快步上前把鮮花插進(jìn)窗臺花瓶,
又掏出溫好的粥:“奶奶您嘗嘗,我特意熬得稠稠的。”她舀起一勺吹涼,遞到外婆嘴邊時,
俞沉注意到她手腕內(nèi)側(cè)有道淺淺的紅痕——昨夜抱著自己時,大概被鑰匙壓的。外婆喝完粥,
突然拉住俞沉的手。老人掌心的紋路硌得她發(fā)疼,
渾濁的眼睛卻亮得驚人:“小麥子是好孩子,”外婆聲音很輕,卻讓俞沉渾身血液凝固,
“你別怕......”難不成奶奶都知道了,俞沉一陣驚慌,不能讓奶奶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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