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那輛二手帝豪，簡直成了親戚家熊孩子的“專屬玩具”——輪胎是他的靶子，
車漆是他的畫板。每次我理論，叔叔嬸嬸都笑瞇瞇：“小孩子嘛，跟你開玩笑呢，
炸你幾下車怎么了？”我忍無可忍，眼看他又掏出了威力更大的“開天雷”，計上心頭。
那天，我“好心”地把自己的停車位讓給了一輛嶄新的黑色大家伙。一聲巨響后，
火光沖天……呵，百萬豪車燒成焦炭，叔嬸一家哭天搶地賠到傾家蕩產！看著這一幕，
我只想說：炸得好！賠得妙！你們也有今天！1我叫林默。一個苦哈哈的程序員。
剛用工作兩年的積蓄，買了輛二手國產吉利帝豪。不圖別的，
就為周末能開車回老家陪陪我爸媽。車到手，我心里樂開了花。過年，
我意氣風發地把我的帝豪開了回去。我叔李衛國、嬸嬸王芳，帶著他們那寶貝疙瘩，
六歲的堂弟李小寶來我家。李小寶一瞅見我的車，眼睛就冒賊光。「哇！林默哥買新汽車啦！
」他嗷一嗓子，就要往我車身上爬。我爸媽趕緊去攔：「小寶，別給你哥車弄臟了！」
王芳陰陽怪氣：「哎喲，小寶這是喜歡林默呢。林默出息了啊！」李衛國背著手，
官派十足：「嗯，買了車，是體面點。」我剛咧嘴想笑。李小寶就嚷嚷開了：「哥！
你買新車，得放鞭炮慶祝！噼里啪啦崩一崩！」我頭皮發麻：「不用不用，城里不讓放炮，
危險。」王芳卻笑了：「哎喲，我們小寶真懂事，知道給你哥賀喜！」
李衛國點頭：「圖個吉利嘛，林默，小寶好心。」我爸媽打圓場：「現在不主張這個，
安全著想。」王芳撇嘴：「喲，不是啥好車吧？我們小寶還以為多金貴呢。」
我強忍火氣：「心意領了，鞭炮實在不必。」李小寶當時就拉長了臉。
王芳把他拉到一邊嘀咕了幾句，我沒聽清。結果，第二天下午，我媽讓我開車去超市拉年貨。
我走到車邊，肺都快氣炸了！嶄新的左前胎，黢黑一圈，癟了！旁邊，
赫然是幾個“二踢腳”的碎紅紙屑！我攥緊拳頭，沖回屋。李衛國一家正嗑著瓜子看電視。
李小寶見我，還沖我做了個鬼臉。「李小寶！是不是你炸了我輪胎！」他躲到王芳身后。
王芳慢悠悠吐掉瓜子皮：「林默你嚷什么？小孩子懂什么鞭炮？」我氣炸了：「他不懂？
我車胎自己炸的？！」李衛國這才開口：「哎，林默，多大點事。補補不就完了。」
「小寶調皮，想給你車熱鬧熱鬧，沒個輕重。」王芳甩了個白眼：「就是，小孩子貪玩，
哪有壞心眼？跟個孩子計較，你也好意思。」我爸媽聞聲出來，又開始和稀泥：「林默算了，
小寶也不是故意的。」又是這套！從小到大，他闖禍就是“不懂事”“你讓著點”！
李小寶從王芳身后探出小腦袋，一臉“你能把我怎樣”的欠揍表情。我強壓下心頭的邪火，
默默去補了胎。花了老子一百五十大洋！ 可惡！這只是個開始。接下來幾天，
我車門把手被塞過啞炮，雨刮器被掰彎，車身添了好幾道“抽象派”劃痕。沒錯，
全是李小寶的“杰作”。每次找李衛國一家理論，他們的說辭永遠是：「他還小！」
「他就是跟你鬧著玩！」「你一個當哥的，跟弟弟計較什么！」王芳甚至還嘲諷：「喲，
林默，這么金貴你的破車啊？是不是修不起了？」我過年這幾天，光補胎就補了四次！
車漆更是慘不忍睹！我林默，把這筆賬，一筆一筆，刻在了心里！2大年初二，
我家例行請客。我媽張蘭在廚房忙活了一上午，雞鴨魚肉，弄了一大桌子好菜。
李衛國一家掐著飯點，兩手空空地來了。一進門，王芳就咋呼：「哎喲嫂子，
你這菜看著就香！比飯店的還強！」李小寶如脫韁野狗，直沖飯桌，
拿起筷子就要往一盤剛炸好的小黃魚上戳。我爸李振邦皺眉：「小寶，等齊了人再吃。」
李衛國往主位上一坐，拿起遙控器就換體育頻道：「餓了就先墊墊，一家人客氣啥。」
王芳麻利地把那盤魚端到李小寶跟前：「吃，小寶，這個補腦子！」一盤魚，
大半喂了李小寶，剩下的她和李衛國分了。我們一家三口，就聞了聞魚腥味。
好不容易等到開飯，更是群魔亂舞。我媽特意做的紅燒大蝦，剛端上來，王芳筷子如飛，
轉眼就全進了李小寶的碗。「我們小寶愛吃蝦，長個子！」李小寶吃得滿嘴流油，
還挑三揀四：「這個不好吃！我要那個！」他指著一盤香菇滑雞，
用他抓過蝦的油手直接就去里面扒拉。李衛國在旁邊剔著牙，時不時點評一句：「多吃點，
男孩子就要能吃。」「哥，嫂子，你們不知道，前兩天跟我們局長吃飯，那排場！嘖嘖！」
王芳接茬炫耀：「是啊，小寶以后也要見大世面的，他爸說了，等他上小學，
就給他報國際班，以后出國深造！」然后她話鋒一轉，看似關切地看著我：「林默啊，
你那個小公司，聽說加班挺多啊？掙得多不多啊？」「要不讓你叔叔幫你問問，
他們國企下屬單位要不要人？不過啊……」王芳嘆了口氣，滿臉寫著“可惜了”，
「他們那兒現在招人卡得可嚴了，
最低都得是重點大學985或211院校的碩士畢業生起步，
普通本科進去就是個端茶倒水的命。」我手里的筷子，快被我捏斷了。
又是老一套的學歷鄙視。
想當初我爸怎么把進國企當正式工的機會讓給只有中專文憑的李衛國，他屁都不放一個。
我研究生畢業想進我爸的老單位，李衛國拍著胸脯說：“侄兒這學歷差了點火候！
現在大學生一抓一大把，不值錢！想進我們這兒，得有點硬通貨才行！
”那“硬通貨”是什么，我懂。我爸陪著笑臉：“志遠，那你看，
大概得多少……”李衛國打斷他：“哥，談錢傷感情！不過最近我聽說，
你家在市區那套給林默準備的婚房，地段不錯嘛！”我爸當時臉都白了。那房子，
掏空了我家大半輩子的積蓄！此刻，被這對狗男女輪番夾槍帶棒地羞辱，
我爸媽的臉色比鍋底還黑。李小寶還在那兒撒歡，把一碗米飯扣在了我新買的沙發巾上。
「我不吃米飯！難吃！」我“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椅子腿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音。「抱歉，
我去趟洗手間。」我怕我再待下去，會忍不住掀了這張桌子！我走到門口，回頭，
冷冷地看了一眼正忙著擦拭沙發巾的我媽，和我爸那敢怒不敢言的憋屈表情。
還有李衛國和王芳那一臉理所當然的傲慢。以及，李小寶剛剛又趁亂，
把一個鞭炮塞進了我家盆栽土里，幸好沒點燃。出去，必須出去！手機振動，
是物業群的消息。“各位業主，鑒于小區內頑童燃放鞭炮現象嚴重，
請大家鎖好自家地庫及倉庫，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下面配圖是幾根成人拇指粗的“開天雷”的包裝盒，和一扇被炸穿的鐵皮門。
李小寶昨天還朝我炫耀過他新搞到的“大家伙”。我拿出手機，平靜地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老同學，幫我查個事兒……保時捷卡宴，對，最新款，黑色。
如果前保險杠、大燈和引擎蓋部分受損，維修費用多少？能走全損嗎？」
電話那頭很快給了我一個讓我心驚肉跳，又隱隱興奮的數字。3從那個令人作嘔的飯局出來，
我主意已定。這口氣今天不出，我能憋屈到明年！大年初三，陽光好得刺眼。
我借口車子有點小毛病，要開出去檢查檢查，開出了我的帝豪。剛開到樓下，
就看見李小寶像個小地雷似的，從單元門里躥了出來。
手里赫然攥著幾個威力不小的“黑蜘蛛”擦炮和一排“大地紅”。一看見我的車，
他那雙小眼睛瞬間就亮了，比路燈都亮！沖我晃了晃手里的“家伙事兒”，咧開嘴，
露出一個惡魔般的笑容。 可惡至極！我知道，這小兔崽子，
又準備對我那千瘡百孔的帝豪下手了！我裝作沒看見他，
把車穩穩當當停進了我家那個產權車位。李小寶只認這個車位，和他腦子里我車的大致形狀。
我故意磨蹭著在車里搗鼓了一會兒，從后視鏡里觀察著他的動向。
他已經偷偷摸摸地潛伏到了旁邊的綠化帶后面，只露出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好！
就等著你這小雜種上鉤！就在這時，計劃趕不上變化！一輛嶄新的黑色保時捷卡宴，緩緩地，
像一頭優雅的黑豹，駛入了我的視線。車牌號耀眼的很，四個8，霸氣側漏！ 真牛！
車主是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人，西裝革履，派頭十足。這車，
在我們這破舊的老小區里，簡直就是降維打擊！卡宴開得很慢，顯然是在焦急地尋找車位。
過年期間，車位比兒子還難找。我眼睜睜看著它在我家樓下轉了第三圈，
車主臉上已經明顯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電光火石之間，一個大膽的念頭在我腦海中炸開！
我的小破帝豪，跟這輛百萬豪車，雖然一個是乞丐，一個是皇帝。但顏色一致，輪廓也相似。
李小寶那被豬油蒙了心的腦子，能分清啥是保時捷啥是吉利？他只認我這個車位！而且，
今天這“大地紅”的威力，非同小可！我今天要是躲過去了，我的帝豪明天照樣難逃毒手！
與其提心膽，讓他小打小鬧把我車徹底廢了！不如……以毒攻毒！借刀殺人！讓他玩個大的！
玩個讓他爹媽傾家蕩產都賠不起的！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像野草一樣瘋長！對！就這么辦！
我猛地搖下車窗，沖著那輛徘徊的卡宴招了招手。「老板！老板！找車位啊？」
卡宴在我車旁停下，車窗降下，露出車主那張溫文爾雅卻帶著一絲焦慮的臉。「是啊小兄弟！
你們這兒車位也太難找了吧！轉悠半天了！」我立刻堆起最真誠的笑容：「老板，真巧！
我正準備出門辦點事，我這車位正好空出來了，您停我這兒吧！」「這可是我們家產權車位，
安全得很！」那卡宴車主一聽，眼睛都亮了，喜出望外：「哎喲！那真是太謝謝你了小兄弟！
你可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了！」「這大過年的，見個朋友，光找車位就快把我急死了！」
我三下五除二，把我的帝豪從車位里倒了出來。卡宴車主技術很是嫻熟，一把方向，
穩穩當當地就把他那輛威武雄壯的卡宴開了進去。嚴絲合縫，完美！他還特意下車，
想從后備箱拿煙給我。「小兄弟！太仗義了！來來來，抽根煙！」
我連連擺手推辭：「不用不用老板！舉手之勞！您太客氣了！」「我這正好也要出門，
不耽誤您事兒！」老板見我態度堅決，也就不再勉強，只是一個勁兒地道謝。「行！
小兄弟你這個情我記下了！我姓錢，回頭有機會，一定請你喝茶！」我咧嘴一笑，
心中暗喜地點頭：「好嘞錢老板！您先忙！再見！」我把我的帝豪開出了小區。
直奔離家最近的一家大型購物中心的地下停車場。付了一天的停車費，拿好小票，鎖好車門。
我坐在駕駛座上，看著那張小小的停車票。心跳得像擂鼓一樣。一半是計劃得逞的興奮，
一半，也是說不出的緊張。這車，可不是開玩笑的。要是小屁孩火力過猛，
真把油箱點了……但我立刻打消了這絲婦人之仁。我林默不做圣母婊！是他們一家逼我的！
我默默祈禱：錢老板，您老可千萬買了全險啊！越多越好那種！李小寶啊李小寶！
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手機振動，是汽修廠同學發來的微信。「默子，
卡宴那套原廠保險杠加大燈，再加個引擎蓋，鈑金噴漆，全套下來，配件加工時，
怎么也得三十萬往上走了。要是核心部件受損，那就沒邊了。自求多福吧。」
我回了他一個“好的”的手勢。 沒辦法，只好這樣！很好，一切盡在掌握。
4我沒直接回家。而是在小區門口一家新開的咖啡館，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點了一杯冰美式，最便宜的那種。假裝在等人，
實則視線死死鎖定著我家單元樓那個車位的方向。也就過了十幾分鐘。果然！
一個熟悉的小小身影，鬼鬼祟祟地從單元樓里探頭探腦地溜了出來。正是李小寶那小兔崽子！
他左右張望了一番，確認沒大人，然后一溜煙，直奔錢老板那輛嶄新的卡宴而去！
由于距離和角度，我看不太清晰他具體做了什么。但我能清楚地看到，他彎著腰，
在卡宴車頭的位置搗鼓了好一陣。還時不時地拍拍手，像是在欣賞自己的“杰作”。緊接著！
“轟隆——！！！”一聲震耳欲聾，地動山搖一般的巨響！
咖啡館的玻璃窗都被震得嗡嗡作響！客人們和服務員都嚇得尖叫起來！
我手里的咖啡杯都差點沒拿穩！這動靜！比我想象的還要大！還要猛！順著聲音望去，
只見我家那個車位方向，一道火光夾雜著濃密的黑煙，沖天而起！那火苗子，
比兩個姚明還高！ 我的天哪！！完了！完了！這小畜生，這次是真的捅破天了！
竟然真的給點著了！ 可惡！我手心瞬間就濕透了！倒不是怕別的，主要是怕傷到無辜的人！
幸好，我們小區的物業消防反應還算迅速。很快，就有幾個穿著制服的保安，提著滅火器，
嗷嗷叫著沖了過去。一陣手忙腳亂的噴射之后，明火總算是被壓了下去。
但那輛曾經锃光瓦亮的黑色卡宴，此刻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具焦黑的殘骸。尤其是車頭部分，
更是燒得面目全非，只剩下一個扭曲的骨架。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焦糊味和刺鼻的化學品氣味。李小寶呢？
早就在爆炸聲響起的那一刻，就嚇得屁滾尿流，像只受驚的老鼠一樣，以百米沖刺的速度，
逃回了單元樓里！連頭都不敢回！我慢悠悠地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冰美式。起身，付賬。
然后裝作剛從外面健身回來的樣子，拎著我的空水壺，不緊不慢地朝“事故現場”走去。
5剛走到樓下，就看見物業經理領著三個保安，頭頂著安全帽，正圍著那堆“卡宴炭”打轉。
警戒線都拉起來了。幾個膽大的鄰居也圍在旁邊，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我的媽呀！
這是誰家車庫著火了？」「看著不像啊，像是汽車爆炸！」「這得賠多少錢啊我的天！」
我擠上前去，故作驚訝地“哎喲”了一聲：「張經理！這是怎么回事啊？
我們家這車位……出什么大事了？」物業經理張經理抬頭看見我，愁眉苦臉地擦了把汗。
「小林啊！你可算回來了！」「你快看看！停在你家這個車位上的這輛車……」
他指著那堆焦炭，直搖頭，「完了！徹底報廢了！」我“啊？！”地一聲，
演技浮夸地瞪大了眼睛。「不……不會吧？！我……我那輛帝豪……早上還好好的啊！」
張經理顯然沒心思跟我掰扯車型。「現在甭管是什么車了！肯定是人為縱火！
我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他指了指車頭方向散落的一些紅色鞭炮碎屑。
「又是熊孩子干的好事！這要是燒到旁邊的車，或者引燃了樓……后果不堪設想！」
我心里冷笑。熊孩子的爹媽更該死！我裝作焦急萬分的樣子：「那我趕緊上去看看！
我爸媽肯定急壞了！」說完，我就三步并作兩步往樓上沖。到了家門口，還沒等我掏鑰匙，
就聽見里面傳來了王芳那尖利刺耳的嚎叫聲，和李小寶驚天動地的哭鬧聲。
「哎喲喂我的小祖宗啊！你闖大禍了你知不知道啊！」「說了不讓你玩炮不讓你玩炮！
你就是不聽啊！」我深吸一口氣，推開了虛掩的房門。果然，
李衛國、王芳、李小寶一家三口，都在我家客廳里。我爸媽臉色鐵青，
正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王芳正抱著李小寶，一邊假惺惺地抹眼淚，
一邊用手指甲狠狠地掐著他后背的肉。李小寶被掐得嗷嗷直哭，但又不敢反抗。
李衛國則像個熱鍋上的螞蟻，在客廳里焦躁地踱來踱去，
嘴里不停地念叨著：「這可怎么辦啊……這可怎么辦啊……」看見我進來，
王芳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立刻哭嚎著朝我撲了過來！「林默啊！你可回來了！
你快去看看啊！你車位上那車……車被人給……給點了啊！」她抓住我的胳膊，
力氣大得驚人。「肯定是哪個天殺的壞蛋干的！想嫁禍給我們家小寶！」「我們家小寶，
他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點那么大的火啊！」「林默，你可要替你弟弟作證啊！
他絕對是被冤枉的啊！」又來了！又來了！顛倒黑白！推卸責任！我一把甩開她的手，
冷冷地看著她：「嬸嬸，什么叫替他作證？監控都在那里擺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你當我眼瞎嗎？」李衛國也趕緊湊上來，臉上堆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林默啊！
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你嬸嬸也是急糊涂了！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樓下那車……那車是不是你的啊？看著……看著不像你那輛啊……」 可笑！
他似乎還抱有一絲僥幸心理。就在這時，“咚咚咚！”門又被敲響了。是物業張經理，
領著兩個警察進來了。「林師傅，這是派出所的同志，來了解一下情況。」王芳一看見警察，
更慌了，抱著李小寶就往臥室里躲。被警察厲聲喝止：「站住！不許動！
我們需要向孩子了解一下情況！」6警察一來，王芳那點囂張氣焰瞬間就癟了。
她抱著李小寶，哆哆嗦嗦地站在墻角，活像一只受驚的鵪鶉。李衛國也滿頭大汗，
結結巴巴地想跟警察解釋什么“誤會”、“孩子小不懂事”。為首的那個年長警察，姓劉，
經驗豐富，不怒自威。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安靜。
「我們已經初步調取了小區入口、單元樓道和停車場的幾處監控錄像。」「現在，
請你們先看一下這段視頻。」劉警官從同事手里接過一個平板電腦，點開了一段視頻。
平板電腦的屏幕不大，但畫面還算清晰。那是正對著我家那個停車位的角度拍攝的。
視頻一開始，是錢老板那輛黑色卡宴緩緩停入車位的畫面。然后，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
一個小小的身影，一閃而過！正是李小寶！他鬼鬼祟祟地溜到卡宴車頭的位置。
從鼓鼓囊囊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大把紅色的東西！是那種威力巨大的“大地紅”長串鞭炮！
還有幾個成人拇指粗的“開天雷”！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見視頻里的李小寶，
熟練地將那串長長的“大地紅”，一部分塞進了卡宴的進氣格柵里！另一部分，
則纏繞在了前保險杠的下方！然后，
他又將那三個大拇指粗的“開天雷”（可拆分的單個產品包裝），
分別塞進了引擎蓋的縫隙和兩個前大燈的縫隙里！做完這一切，他還得意洋洋地拍了拍手！
仿佛完成了一件什么了不起的藝術品！緊接著，他掏出了一個……打火機！
“嗤”的一聲輕響，打火機冒出了藍色的火苗。他點燃了“大地紅”的引線！然后，
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扭頭就跑！比誰都快！幾秒鐘后。
視頻里先是傳來了鞭炮“噼里啪啦”的密集炸響聲！火光四濺！濃煙滾滾！緊接著！
最恐怖的一幕發生了！一個“開天雷”在引擎蓋下方轟然爆炸！
巨大的沖擊波直接將引擎蓋炸得向上掀起了一個夸張的角度！ 可怕！幾乎同時，
另一聲巨響！車輛的油箱或者重要線路瞬間被引燃！“轟——！！！”一團巨大的火球，
夾雜著濃濃的黑煙，從卡宴的車頭部分猛烈地噴涌而出！火光映亮了整個視頻畫面！
也映照出了李衛國和王芳那兩張瞬間失血、慘白如紙的臉！「不可能……不可能……」
王芳像是魔怔了一樣，喃喃自語，不停地搖頭，「這不是真的……這不是我們家小寶……」
李衛國也腿肚子發軟，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眼神呆滯，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監控視頻鐵證如山！再怎么狡辯，再怎么抵賴，都沒用了！劉警官關掉視頻，
臉色嚴肅地看著他們：「現在，你們還有什么話好說？」
：「警官……這……這就是個意外……我兒子他還小……他不懂事……他不是故意的啊……」
王芳也哭哭啼啼地附和：「是啊警官！他還只是個六歲的孩子！他懂什么啊！
他就是貪玩……」一個年輕警察冷笑一聲：「六歲的孩子，
就知道往汽車引擎蓋底下塞開天雷，往進氣格柵里塞整串鞭炮了？這叫不懂事？
我看他比誰都懂怎么搞破壞！」
李衛國趕緊轉向物業張經理和我父親：「張經理……大哥……你們看到了吧？
這……這就是孩子間的惡作劇！純屬意外！」「停在車位上的……是不是林默的車啊？
你們看，他就認得那是個黑色的車……」 無恥！他還想垂死掙扎，
咬死那被燒的只是我的“破帝豪”。張經理沒好氣地說：「李先生，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
事實就擺在眼前！」我爸更是怒火中燒，指著李衛國的鼻子罵道：「李衛國！
你到現在還在狡辯！你兒子都快成縱火犯了你知不知道！」李衛國卻強行拉住了我爸，
壓低聲音說：「哥！咱先別激動！就算是小寶不對，損失也不大吧？林默那車，我賠！
我賠他一輛新的！五萬！五萬塊錢夠不夠？」他還以為能拿幾萬塊錢把這天大的禍事給擺平！
我冷笑一聲，好心“提醒”他：「叔叔，那輛車，好像不是我的。而且，你那五萬塊，
恐怕連人家一個輪胎錢都賠不起。」李衛國愣住了：「什么意思？不是你的車？！」
王芳也尖叫起來：「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小寶只在他哥的車位放過炮！」
7正當李衛國和王芳還在做著“五萬塊擺平一切”的美夢時。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一個中氣十足的怒吼聲，從樓道外傳了進來。「是誰？！
是誰把我新買的卡宴給點了！老子今天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話音未落，
一個穿著考究、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怒氣沖沖地闖了進來。
正是那輛倒霉卡宴的苦主——錢老板！他身后還跟著兩個同樣西裝革履，
但神情更專業的男人，像是律師或者保險公司的人。錢老板一進門，
目光就跟激光掃描儀似的在屋里掃了一圈。當他看到癱在地上的李衛國，
和抱著李小寶、哭得梨花帶雨的王芳時。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森冷無比。
「就是你們家孩子干的？！說！是不是！」錢老板指著李小寶，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李衛國和王芳被他那強大的氣場震懾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好！很好！」錢老板怒極反笑，「我這輛保時捷卡宴，上個月剛提的新車！頂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