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冰可樂的羞辱"顧客就是上帝!你這是什么服務態度?給我道歉!
"一杯冰可樂迎面潑來,許靜安下意識閉上眼睛,冰涼的液體順著她的臉頰流下,
浸透了白色工作服的領口。快餐店里頓時安靜下來,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和面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身上。"對不起,小姐。
"靜安抹了把臉,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我馬上給您換一份套餐。""光換就完了?
"女孩不依不饒,指著桌上灑出來的飲料,"你看看,我新買的包都被你弄臟了!
你知道這包多少錢嗎?"靜安看著那個明顯是A貨的名牌包,
和桌上分明是女孩自己打翻的可樂,深吸了一口氣:"真的很抱歉,我可以幫您清理干凈。
""怎么回事?"經理匆匆趕來,看了一眼場面,立刻轉向靜安,"你怎么又惹顧客生氣了?
這個月第幾次了?""經理,我...""別解釋了,快給客人道歉!"經理壓低聲音,
"還想不想干了?"靜安攥緊了手中的托盤,指節發白。她轉向那個得意洋洋的女孩,
深深鞠躬:"非常抱歉給您帶來不愉快的體驗,請您原諒。"女孩冷哼一聲:"這還差不多。
不過光道歉不行,我這單得免了。"經理連連點頭:"當然當然,您這頓我們請客。
"等女孩趾高氣揚地離開,經理才轉向靜安:"許靜安,這是最后一次警告。再有下次,
你就別來了。""是,經理。"靜安機械地回答,轉身走向員工休息室。
身后傳來同事的竊竊私語。"聽說她以前還是什么大公司高管呢...""吹的吧,
哪個高管能淪落到這兒?""三婚帶個拖油瓶,嘖嘖..."靜安關上休息室的門,
靠在墻上緩緩滑坐在地。她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五點四十,還有二十分鐘下班。
她摸了摸口袋里薄薄的信封,里面是這個月的工資,扣除房租水電和朵朵的幼兒園費用后,
大概還能剩下一千塊生活費。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朵朵老師"。
靜安的心一下子揪緊了。"喂,李老師?""朵朵媽媽,朵朵發燒了,38.5度,
您能盡快來接她嗎?""我馬上去,二十分鐘就到!"靜安沖進雨中時才想起忘帶傘了。
十月的雨冰冷刺骨,她咬牙在雨中狂奔,濕透的制服緊貼在身上。等她趕到幼兒園時,
已經渾身發抖,不知是冷的還是急的。朵朵小臉通紅地躺在醫務室的小床上,
看到媽媽立刻伸出小手:"媽媽..."靜安一把抱起女兒,額頭貼上去,卻是燙得嚇人。
"寶貝別怕,媽媽帶你去醫院。"她一手抱著朵朵,一手掏出手機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響了七八聲后,對方才接起來。"張成,朵朵發高燒,醫院費用...""又來了?
"電話那頭傳來不耐煩的男聲,"許靜安,撫養費我已經給過了,別老來煩我。
""那點錢連朵朵幼兒園學費都不夠!她現在生病了,你是她父親!
""誰知道是不是我的種?你都離了三次婚了。"張成冷笑,"找其他前夫要去。
"電話被掛斷了。靜安站在雨中,抱緊懷里的女兒,眼淚混著雨水流下。她擦干眼淚,
攔了輛出租車:"師傅,去市立醫院,麻煩快點。"市立醫院兒科急診人滿為患。
靜安抱著朵朵等了近兩小時才輪到她們。醫生檢查后說是流感,需要輸液。"先去交費吧,
然后到三樓輸液室。"醫生頭也不抬地寫著處方。靜安看了看費用單,竟然要八百多。
她攥緊了口袋里剛發的工資,走向繳費窗口。就在這時,醫院大廳突然騷動起來。
一群西裝革履的人簇擁著一個高個男人走了進來。靜安下意識抬頭,
正好對上一雙銳利如鷹的眼睛。男人三十五六歲的樣子,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裝,
輪廓分明的臉上不帶一絲表情,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他掃視了一圈混亂的急診大廳,
目光在抱著孩子的靜安身上停留了一瞬。"祁總,
老爺子的體檢報告顯示..."旁邊一個助理模樣的人正在匯報。原來他就是祁梟。
靜安認出了這張經常出現在財經雜志封面上的臉,祁氏集團掌門人,城中首富。她收回目光,
繼續排隊繳費。突然,懷里的朵朵劇烈咳嗽起來,小臉憋得通紅。
靜安連忙輕拍她的背:"寶貝忍一忍,馬上就到我們了..."朵朵卻越咳越厲害,
突然"哇"地一聲吐了出來,弄臟了靜安的衣服和周圍地面。"哎呀!怎么這么惡心!
"前面排隊的中年婦女嫌棄地躲開。靜安顧不得道歉,急忙檢查朵朵的情況。孩子呼吸急促,
嘴唇發紺,情況不妙。"醫生!我女兒情況不好!"靜安抱著朵朵沖向診室,卻被護士攔住。
"排隊去!大家都在等!""可她呼吸困難...""那也得按順序來!
"靜安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男聲從身后傳來:"讓她先看。
"靜安回頭,正對上祁梟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護士顯然認出了這位大人物,
態度立刻180度大轉彎:"好的祁總,我馬上安排。"五分鐘后,
朵朵被診斷為流感引發的輕度肺炎,需要立即住院治療。靜安松了口氣,卻又為住院費發愁。
"許小姐是嗎?"一個陌生男子走到她面前,"我是祁總的助理陳默。
我們祁氏集團正在為老爺子尋找一位有經驗的護工,聽說你有醫護背景?
"靜安愣住了:"我大學時確實學過護理,但...""月薪兩萬,包食宿。如果你同意,
可以預支一個月工資。"靜安猛地抬頭:"為什么是我?
"助理笑了笑:"祁總看到你照顧女兒的樣子,覺得你合適。老爺子脾氣古怪,
已經趕走十幾個護工了。"靜安看了看病床上正在輸液的朵朵,
咬了咬唇:"我需要照顧女兒...""老爺子就在這家醫院的VIP病房,
你可以帶著孩子一起。"靜安深吸一口氣:"好,我接受。
"助理點點頭:"那今晚就開始吧,老爺子剛做完檢查,需要人照顧。
孩子這邊我會安排專人看護。"靜安跟著助理走向電梯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遠處,
祁梟正與醫院領導交談,似乎完全沒注意到她的離開。但不知為何,
靜安總覺得這一切并非巧合。不過,她并不在乎,很快就投入了護工的工作當中。
2 祁家老宅的秘密靜安踏入祁家老宅的第一步,就感到一陣眩暈。
有多么奢華...雖然確實如此...而是因為這里的一切都與她過去的生活形成鮮明對比。
"老爺子的房間在二樓東側。"陳助理領著她穿過寬敞得能踢足球的大廳,
"每天早晨七點起床,十點準時睡覺,三餐必須準時送到房間。老爺子心臟不好,
醫生開的藥必須按時服用。"靜安點點頭,目光掃過墻上價值連城的名畫和古董擺設。
她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每一步都讓她更加意識到自己與這個世界的格格不入。"還有,"陳助理在樓梯前停下,
壓低聲音,"老爺子脾氣不太好,上一個護工只堅持了三天。
"靜安抿了抿嘴唇:"我會盡力。"陳助理將她帶到二樓一間寬敞的臥室前,
輕輕敲門:"老爺子,新護工來了。""滾!我不需要什么護工!"里面傳來一聲怒吼,
伴隨著什么東西砸在門上的悶響。陳助理對靜安露出一個"你看吧"的表情,
然后提高聲音:"這次是祁總親自挑選的。"門內沉默了幾秒,
然后傳來一聲冷哼:"進來吧。"靜安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祁老爺子的房間比她想象的還要大,裝修風格是傳統的中式,紅木家具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
一位白發老人坐在窗邊的輪椅上,背對著門口,肩膀線條僵硬。"老爺子好,我是許靜安。
"靜安輕聲說道,走到老人身側,微微欠身。祁老爺子轉過頭來。他約莫七十多歲,
面容威嚴,眼睛卻炯炯有神,絲毫不顯老態。他上下打量了靜安一番,
目光銳利如刀:"你就是祁梟那小子找來的人?""是的。"靜安不卑不亢地回答。"哼,
看著就不中用。"老爺子冷哼一聲,"我不用人伺候,你們都給我出去!
"靜安沒有動:"祁總說您剛做完心臟檢查,需要人照顧。""我說了不需要!
"老爺子突然暴怒,抓起手邊的茶杯就要砸過來。靜安眼疾手快,
上前一步穩穩接住了茶杯:"老爺子,這是上好的紫砂壺,摔了可惜。
"她將茶杯輕輕放回桌上,然后從包里拿出一個小木盒,"聽說您喜歡下棋,我帶了副象棋,
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祁老爺子愣了一下,瞇起眼睛:"你會下棋?""略懂一二。
"靜安微笑,"我父親是棋迷,從小耳濡目染。"老爺子盯著她看了幾秒,
突然指了指棋盤:"擺上。"三小時后,當祁梟推開父親房門時,
看到的是這樣一幕:父親和那個新來的護工正專注地對弈,棋盤上戰況激烈,
而父親臉上竟帶著罕見的平和表情。"將軍。"靜安輕輕落子。老爺子盯著棋盤看了半晌,
突然大笑起來:"好!好一招引君入甕!再來一局!""老爺子,該吃藥了。
"靜安看了看手表,從床頭柜上拿起藥瓶,倒出兩粒白色藥片,又倒了杯溫水。
出乎祁梟意料的是,父親竟然乖乖接過藥片吞了下去,沒有像往常一樣找各種借口拒絕服藥。
靜安這才注意到門口的祁梟,連忙站起身:"祁總。"祁梟點點頭,
目光在她和父親之間游移:"看來你們相處得不錯。""這丫頭棋下得還行。
"老爺子哼了一聲,但語氣明顯比平時溫和,"比前幾個強點。""那就好。
"祁梟看向靜安,"孩子我安排好了,在三樓客房,有專人照顧。""謝謝祁總。
"靜安真誠地說,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一些。祁梟沒再說什么,轉身離開了房間。
靜安注意到他的背影挺拔如松,卻又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孤獨感。接下來的幾天,
靜安逐漸摸清了祁老爺子的脾性。老人表面上暴躁易怒,實則內心孤獨,
最討厭被人當作需要照顧的病號。她發現與其一味順從,不如適當地與他平等交流,
甚至偶爾反駁他幾句,反而能贏得他的尊重。一周后的早晨,
靜安正在花園里陪老爺子曬太陽,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朵朵幼兒園老師的電話。"怎么了?
"老爺子敏銳地察覺到她的表情變化。"沒什么,老爺子。我女兒在學校有點小狀況,
老師希望我能過去一趟。"靜安猶豫著說。"那還愣著干什么?快去!"老爺子揮揮手,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不需要你24小時盯著。"靜安感激地笑了笑:"我盡快回來。
"她匆匆趕到幼兒園,才知道朵朵和一個小男孩打架了。
原因是那個男孩說朵朵"沒有爸爸"。"朵朵媽媽,我知道您家庭情況特殊,
"老師委婉地說,"但打人總是不對的。"靜安蹲下身,平視著女兒紅紅的眼睛:"朵朵,
能告訴媽媽發生了什么嗎?""他說謊!"朵朵抽泣著,"我說我有爸爸,他說我是騙子,
說媽媽結了好幾次婚,我是沒人要的孩子..."靜安的心像被針扎了一樣疼。
她抱緊女兒:"寶貝,聽著,你有爸爸,只是他現在不在我們身邊。而且無論發生什么,
媽媽永遠都會要你,永遠愛你。"安撫好朵朵后,靜安向老師道了歉,承諾會教育孩子。
走出幼兒園時,她的手機又響了。是一個她最不想看到的號碼——前夫張成。"靜安,
好久不見啊。"電話那頭傳來張成油膩的聲音,"聽說你攀上高枝了?在祁家當護工?
工資不錯吧?"靜安握緊手機:"你怎么知道的?""這你別管。"張成笑了笑,
"朵朵還好嗎?我這個月手頭有點緊,撫養費能不能緩一緩?""張成,
你三個月沒給撫養費了。"靜安壓抑著怒火,"朵朵生病住院,你連電話都不接。""哎呀,
我那不是忙嘛。"張成不以為意,"這樣吧,我今天正好在附近,咱們見面聊?
你在祁家老宅對吧?我過去找你。""不行!"靜安立刻拒絕,"我...我現在不在那里。
這樣吧,明天中午,老地方見。"掛斷電話,靜安的手微微發抖。張成突然出現絕非偶然,
他一定在打什么主意。她必須想辦法阻止他去祁家鬧事。回到祁家老宅時,已是下午三點。
靜安剛走進大廳,就感到一陣不尋常的氣氛。傭人們神色緊張,陳助理正在低聲打電話,
看到她立刻掛斷走了過來。"許小姐,你可算回來了。"陳助理臉色凝重,
"老爺子發了好大的火,把藥都摔了,誰勸都不聽。"靜安心里一沉:"怎么回事?
""不清楚,好像是和祁總通了電話,吵了起來。"陳助理壓低聲音,"祁總馬上就到,
你最好..."話音未落,大門被猛地推開,祁梟大步走了進來,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看都沒看靜安一眼,徑直上了樓。靜安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剛到二樓,
就聽到老爺子房間里傳來激烈的爭吵聲。"我說了多少次,那筆投資不能動!
那是你母親留下的!"老爺子怒吼。"公司現在需要資金周轉!"祁梟的聲音冰冷,
"而且母親的錢不是留給您一個人做紀念品的!""滾!你給我滾出去!
"靜安聽到一聲巨響,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地上。緊接著是祁梟摔門而出的聲音。
他在走廊上看到靜安,腳步頓了一下,眼神凌厲得讓她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照顧好他。
"祁梟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靜安輕輕推開老爺子的房門。房間里一片狼藉,
藥片散落一地,老爺子坐在輪椅上,胸口劇烈起伏,臉色發青。"老爺子!
"靜安立刻沖過去,從地上撿起藥瓶,幸好還有幾顆沒被踩碎。她倒了水,扶起老爺子服藥,
"深呼吸,放松..."老爺子抓住她的手腕,
驚人:"他...他要把她留下的最后一點東西都拿走..."靜安不知道"她"指的是誰,
但能感受到老人眼中的痛苦和絕望。她輕輕拍著老爺子的背,
像安撫朵朵一樣柔聲說:"沒事的,都會好起來的..."那天晚上,
靜安一直陪在老爺子身邊,直到老人疲憊地睡去。她輕手輕腳地收拾好房間,正準備離開時,
發現書桌上放著一個精致的相框,里面是一張泛黃的老照片,
年輕的祁老爺子和一位溫婉的女子抱著一個小男孩,站在一棵櫻花樹下,三人笑得幸福燦爛。
照片中的小男孩,應該就是祁梟。靜安悄悄退出房間,輕輕帶上門。走廊盡頭,
一個高大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那里,不知已觀察了多久。"祁總?"靜安嚇了一跳。
祁梟走近幾步,月光從窗外灑進來,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他睡了?
"靜安點點頭:"情緒穩定多了。"祁梟沉默了片刻,突然問:"你女兒多大了?""五歲。
"靜安有些意外他會問這個。"你教育她的方式..."祁梟似乎在斟酌詞句,"很特別。
"靜安愣住了:"您...您怎么知道我怎么教育朵朵?""我見過你接她放學。
"祁梟的語氣平靜,"你讓她自己整理書包,自己決定先寫作業還是先玩,
但必須在規定時間內完成。完成得好就有獎勵,否則承擔后果。
"靜安沒想到他會觀察得這么仔細:"這...只是基本的責任教育。""不,
這是目標管理與激勵機制。"祁梟的目光深邃,"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靜安的心跳突然加速。她垂下眼睛:"只是普通上班族。"祁梟似乎看穿了她的回避,
但沒有追問:"明天我要出差一周,老爺子就交給你了。""好的,祁總。"祁梟轉身要走,
又停下腳步:"如果有人找你麻煩,直接聯系陳默。"靜安驚訝地抬頭,
但祁梟已經大步離開,只留下一個冷峻的背影。第二天中午,靜安如約在咖啡廳見到了張成。
他比上次見面更顯油膩,頭發稀疏了不少,啤酒肚將襯衫撐得緊繃。"靜安,
越來越漂亮了啊。"張成咧嘴一笑,露出被煙熏黃的牙齒,"看來祁家待遇不錯?
"靜安冷冷地說:"你到底想干什么?""別這么冷淡嘛。"張成湊近一些,
"聽說祁梟身家上百億?你在他家工作,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
我有個項目...""不可能。"靜安斬釘截鐵地拒絕,"我和祁總只是雇傭關系,
你別做夢了。"張成的笑臉瞬間消失:"許靜安,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你是誰?
一個三婚的二手貨,帶著拖油瓶...""閉嘴!"靜安猛地站起來,
"如果你再騷擾我和朵朵,我就報警!"張成也站了起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賤人!
別忘了,朵朵的撫養權我隨時可以要回來!""放開她。"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靜安轉頭,震驚地看到祁梟站在那里,面色陰沉得可怕。他不是說今天出差嗎?
張成愣了一下,但很快認出了這位經常出現在財經新聞中的大人物,
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表情:"祁總!久仰久仰!我是...""我不管你是誰。
"祁梟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放開她,然后滾。"張成臉色變了變,
最終還是松開了手,但在離開前,他湊到靜安耳邊低聲說:"這事沒完,賤人。
"等張成走后,靜安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在發抖。她深吸一口氣,轉向祁梟:"謝謝您,祁總。
不過...您不是出差了嗎?""航班取消了。"祁梟簡短地回答,
目光落在她發紅的手腕上,"他是誰?"靜安苦笑:"我第三任前夫,朵朵的父親。
"祁梟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他經常騷擾你?""只是想要錢而已。
"靜安不想多談,"您怎么會在這里?""這家咖啡廳是我名下的。"祁梟拉開椅子坐下,
"坐。我有話問你。"靜安忐忑地坐下,不知道他要問什么。"我查了你的背景。
"祁梟開門見山,"許靜安,31歲,M大商學院畢業,曾任職于林氏集團,
五年前突然離職,之后做過各種零工。三段婚姻,最短三個月,最長兩年。
"靜安的臉色變得蒼白:"您調查我?""我調查每一個接近祁家的人。"祁梟的目光銳利,
"特別是能讓我父親在三天內改變態度的人。"靜安握緊了拳頭:"我只是做好我的工作。
""林氏集團的財務副總監,為什么會淪落到做護工?"祁梟直接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靜安的呼吸一窒。那是她最不愿回憶的往事。她抬起頭,直視祁梟的眼睛:"祁總,
我的過去與現在的工作無關。如果您不信任我,我可以立刻辭職。"祁梟盯著她看了許久,
突然話鋒一轉:"下周有個商務酒會,我需要一個女伴。"靜安愣住了:"什么?
""明天陳默會帶你去選禮服。"祁梟站起身,仿佛剛才的質問從未發生,"晚上七點,
別遲到。"靜安完全懵了:"祁總,我不明白...""你不需要明白。
"祁梟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只需要照做。"說完,他轉身離開,
留下靜安一個人坐在咖啡廳里,心亂如麻。回到祁家老宅,
靜安發現傭人們看她的眼神有些異樣。直到去幼兒園接朵朵時,
一位平時關系還不錯的保姆悄悄告訴她:"醫院那邊都在傳,
說你是靠...特殊關系才得到這份工作的。"靜安的心沉了下去。
她早該料到會有這樣的閑言碎語。"別往心里去,"保姆安慰她,"嫉妒罷了。
"靜安勉強笑了笑,但心里明白,事情不會這么簡單。周末,祁梟出差了,
靜安帶著朵朵住在祁家老宅的客房里。老爺子對朵朵出奇地友好,
甚至允許這個小女孩推著他在花園里散步。"媽媽,爺爺說我可以去他的書房看書!
"朵朵興奮地跑過來報告,"他有很多帶圖畫的大書!"靜安笑著摸摸女兒的頭:"要小心,
別弄壞爺爺的東西。""我知道!"朵朵蹦蹦跳跳地跑開了。靜安正準備跟上去,
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許小姐嗎?我是市立醫院的劉護士。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聲,"有件事我覺得你應該知道。有人在打聽你和祁總的關系,
還問了很多關于你女兒的事。"靜安的心一下子揪緊了:"是誰?""不清楚,
但聽描述...有點像你前夫。"掛斷電話,靜安的手止不住地發抖。張成到底想干什么?
她必須想辦法保護朵朵。就在這時,朵朵的尖叫聲從宅子深處傳來:"媽媽!媽媽!
"靜安的心跳幾乎停止,她沖向聲音來源,老宅西翼的一間儲藏室。推開門,里面空無一人。
"朵朵?"靜安的聲音發顫,"寶貝,你在哪?"沒有回應。靜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仔細回想老宅的布局,這間儲藏室旁邊應該有一條通往花園的側廊。她快步穿過走廊,
推開側門,外面是茂密的灌木叢。"朵朵!"她提高聲音喊道。遠處似乎有微弱的回應。
靜安循聲跑去,心跳如擂。灌木叢越來越密,樹枝刮傷了她的手臂和臉頰,但她顧不上這些。
終于,在一棵巨大的橡樹后面,她發現了一個小小的身影,朵朵正蹲在地上,懷里抱著什么。
"朵朵!"靜安沖過去抱住女兒,"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嚇死媽媽了!""對不起,媽媽。
"朵朵抬起頭,眼淚汪汪的,"小兔子受傷了,
我想幫它..."靜安這才注意到女兒懷里抱著一只受傷的小野兔,后腿上有血跡。
她松了口氣,同時又感到一陣后怕,如果朵朵跑出了宅院,
或者遇到了什么危險...她完全不敢想象后果。"寶貝,以后不許這樣亂跑,知道嗎?
"靜安緊緊抱住女兒,"媽媽會擔心的。""嗯。"朵朵乖巧地點頭,"媽媽,
我們能帶小兔子回去嗎?它好可憐..."靜安正想拒絕,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當然可以。"她回頭,看到祁梟站在那里,不知何時回來的。
他穿著休閑的深色襯衫,袖口卷起,露出結實的小臂。陽光下,他的輪廓顯得格外分明。
"祁總..."靜安驚訝地站起身,"您回來了。"祁梟點點頭,
蹲下身查看朵朵懷里的兔子:"后腿骨折了。宅子里有獸醫,可以處理。
"朵朵睜大眼睛看著這個高大的叔叔:"真的嗎?你會救小兔子嗎?
"祁梟的表情罕見地柔和了一些:"會的。"靜安看著這一幕,心里泛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個在外人眼中冷酷無情的商業巨子,此刻對待一個受傷的小動物和一個孩子,
竟展現出如此溫柔的一面。回到主宅,祁梟真的叫來了家庭獸醫為兔子治療。
朵朵全程守在旁邊,而祁梟則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許小姐。"他突然開口,
"明天晚上七點,別忘了。"靜安這才想起那個莫名其妙的酒會邀約:"祁總,
我不明白為什么選我...""因為你需要錢,"祁梟直截了當地說,
"而我會付你額外的報酬。"靜安的臉一下子漲紅了:"我不是那種...""別誤會。
"祁梟打斷她,"純粹是工作。酒會上有幾個難纏的客戶,我需要有人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靜安這才明白過來,他是看中了她曾經在商場的經驗。
她猶豫了一下:"朵朵...""有人會照顧她。"祁梟說完,轉身離開,
似乎篤定她不會拒絕。當晚,靜安哄睡朵朵后,站在客房窗前望著月色下的花園。短短兩周,
她的生活已經天翻地覆。從快餐店服務員到祁家護工,
現在又要扮演商業女伴...而祁梟對她過去的調查,更讓她感到不安。
如果他知道了全部真相,會怎么看她?靜安搖搖頭,強迫自己停止胡思亂想。無論如何,
眼下最重要的是朵朵的安全。明天她得想辦法應對張成的威脅,
還有那些醫院里的閑言碎語...遠處,祁梟書房的燈還亮著。靜安不禁好奇,
這個神秘的男人此刻在思考什么?為什么會對她和朵朵如此關注?是單純的雇主關心,
還是別有用心?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祁梟正站在書房的窗前,同樣望著月色,
腦海中回放著白天看到的,靜安不顧一切沖進灌木叢尋找女兒的背影。
那種不顧一切的勇氣和決斷力,是他在商場上都少見的品質。這個女人,
遠不止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3 酒會風云靜安站在鏡子前,幾乎認不出自己。
陳助理帶來的造型團隊將她的一頭黑發挽成優雅的發髻,露出纖細的頸線。
深藍色的禮服裙貼合著她窈窕的身材,既不過分暴露,又不失典雅大方。"許小姐,
您真漂亮。"化妝師最后調整了一下她的耳環,微笑著說。靜安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鏡中的女人確實光彩照人,但那雙眼睛里的不安卻怎么也掩飾不住。
她已經五年沒參加過這種高端酒會了,更別說作為祁梟的女伴出席。"媽媽好像公主!
"朵朵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晃著小腿,眼睛亮晶晶的。靜安轉身親了親女兒的額頭:"寶貝,
今晚乖乖聽王阿姨的話,媽媽很快就回來。""許小姐,該出發了。"陳助理在門外提醒。
靜安深吸一口氣,拿起手包。當她走出客房時,走廊上的傭人們都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
多看了她幾眼。樓下大廳,祁梟正背對著她看手表。他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裝,
寬肩窄腰的背影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聽到腳步聲,祁梟轉過身來。
他的目光在靜安身上停留了幾秒,眉頭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準時,不錯。
"靜安不確定這是不是夸獎,只能點點頭:"我不會耽誤您的事。"祁梟沒有回應,
只是伸出手臂示意她挽上。靜安猶豫了一下,輕輕將手搭在他的臂彎處。隔著衣料,
她能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的緊繃和體溫。車子是一輛低調的黑色邁巴赫。靜安坐在祁梟身邊,
兩人之間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既不會顯得疏遠,又不會太過親密。
"酒會在凱悅酒店頂層。"祁梟突然開口,"主要客人是日本山本集團的代表,
他們有意向與祁氏合作開發亞洲市場。"靜安點點頭,
職業本能讓她立刻進入了狀態:"山本集團以精密制造聞名,
但在亞洲市場的渠道建設一直是短板。"祁梟側目看了她一眼:"你了解他們?
""在林氏時接觸過。"靜安謹慎地回答,"他們的談判風格很...特別。
""這就是為什么選你。"祁梟的聲音平靜,"山本健太郎討厭常規的商業套路,
我需要有人分散他的注意力,讓他放松警惕。"靜安這才明白祁梟的真正意圖,
他想利用她對山本集團的了解來獲取談判優勢。這讓她心里稍微放松了些,
至少今晚的角色是她熟悉的領域。凱悅酒店燈火輝煌。電梯直達頂層時,
靜安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她下意識地摸了摸發髻,確保每一根頭發都一絲不茍。
"別緊張。"祁梟突然說,"做你自己就行。"靜安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沒想到他會注意到自己的不安。電梯門開啟的瞬間,祁梟的手輕輕扶上她的后腰,
一個看似親密實則克制的動作,卻給了她莫名的安全感。酒會現場觥籌交錯,衣香鬢影。
靜安挽著祁梟的手臂步入會場,
立刻感受到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好奇的、探究的、甚至有些敵意的。"祁總!
"一個中年男子迎上來,滿臉堆笑,"這位美麗的女士是?""我的助理,許靜安。
"祁梟簡短地介紹,語氣中帶著不容多問的疏離。靜安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心里卻明白"助理"這個頭銜今晚會引起多少猜測。她跟著祁梟在會場中穿行,
不時停下來寒暄幾句。祁梟的介紹始終如一,都是稱之為"我的助理",
但每個人聽到后的表情都耐人尋味。"山本先生。"祁梟停在一個矮個子日本男人面前,
微微頷首。山本健太郎約莫五十多歲,圓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
但那雙小眼睛里閃爍著精明的光芒。他身邊站著一位年輕女子,應該是翻譯。"祁君,
久仰大名!"山本用帶著濃重口音的英語說道,目光卻落在靜安身上,"這位是?
""許靜安,我的助理。"祁梟再次介紹。靜安用流利的日語問候:"こんばんは、山本様。
お會いできて光栄です。"(晚上好,山本先生,很榮幸見到您。
)山本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立刻切換到日語模式:"許小姐會說日語?太棒了!
"接下來的談話變得順暢許多。靜安不僅充當了翻譯,還不著痕跡地引導話題,
讓山本談起了他在大阪的童年和創業經歷。祁梟雖然不懂日語,
但他敏銳地察覺到氣氛的變化,適時地插入關鍵問題,由靜安翻譯過去。"許小姐,
"酒過三巡,山本已經有些微醺,親切地拍著靜安的手,"你知道嗎,
祁君是我見過最固執的中國商人!我們談了三個月,他一點讓步的意思都沒有!
"靜安微笑著回應:"山本先生,祁總的堅持正是祁氏品質的保證。
就像您當年不顧反對堅持自主研發精密機床一樣。"山本愣了一下,
隨即哈哈大笑:"你調查過我?""不,只是敬佩您的創業精神。"靜安真誠地說,
"您在1998年金融危機時逆勢擴張的決策,至今仍是商學院研究的案例。
"山本明顯被取悅了,轉向祁梟:"祁君,你的助理很特別!"祁梟雖然不明白具體內容,
但看出了山本的愉悅,舉杯示意:"許小姐確實...與眾不同。"酒會接近尾聲時,
靜安借故去了洗手間。她需要片刻喘息,今晚的社交消耗了她太多精力。對著洗手間的鏡子,
她輕輕按摩著太陽穴,試圖緩解隱隱作痛的頭。"許靜安?真的是你?
"一個尖銳的女聲從身后傳來。靜安從鏡子里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林薇,
林氏集團的大小姐,她曾經的...敵人。"林小姐。"靜安轉過身,保持著表面的平靜,
"好久不見。"林薇上下打量著她,紅唇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聽說你嫁了三次?
現在又勾搭上祁梟了?手段不減當年啊。"靜安的手指微微收緊,
但面上不動聲色:"我只是祁總的助理。""助理?"林薇嗤笑一聲,"穿成這樣當助理?
誰信啊。"她湊近一步,香水味撲面而來,"我警告你,離祁梟遠點。他是我表哥的朋友,
不是你這種賤人能高攀的。"靜安深吸一口氣:"林小姐,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她轉身要走,林薇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怎么,心虛了?
五年前你舉報我父親做假賬的時候,不是很威風嗎?結果呢?把自己搞臭了,
還連累家人..."靜安猛地甩開她的手:"那筆假賬害了多少投資人?你父親罪有應得!
""呵,正義使者?"林薇冷笑,"那你現在又在干什么?給祁梟當情婦?
"靜安不想再糾纏,大步走出洗手間,卻因為走得太急,在拐角處撞上了一個堅實的胸膛。
"抱歉,我..."她抬頭,正對上祁梟深邃的眼睛。
祁梟的目光從她蒼白的臉色移到身后追出來的林薇身上,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有問題?
"林薇看到祁梟,立刻換上一副笑臉:"祁總!好久不見,我是林薇,
林世杰的表妹..."祁梟點點頭,卻沒有接話,而是轉向靜安:"該走了。
"靜安如蒙大赦,趕緊跟上他的腳步。身后傳來林薇不甘心的聲音:"祁總,
您知道她是誰嗎?她可是...""我知道她是誰。"祁梟頭也不回地打斷道,
帶著靜安離開了會場。回程的車上,氣氛凝重。靜安緊握著手包,指節發白。
林薇的出現撕開了她最痛的傷疤,那段她拼命想要忘記的過去。"你和林家有恩怨。
"祁梟突然開口,不是疑問,而是陳述。靜安苦笑:"您不是調查過我嗎?""不夠詳細。
"祁梟的聲音出乎意料地平靜,"我想聽你說。"靜安望向窗外飛馳而過的霓虹,
五年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時的她還是林氏集團的財務副總監,前途無量。
直到她發現了董事長林世杰...也就是林薇的父親...操縱公司財務、虛報利潤的證據。
"我舉報了他。"靜安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結果...證據莫名其妙消失了,
我被指控誹謗和泄露商業機密。行業內沒人敢再用我,
三任丈夫都因此離開了我...除了張成,他是為了我的積蓄。"車內陷入沉默。
靜安不敢看祁梟的表情,怕看到鄙夷或憐憫。"為什么告訴我這些?"祁梟終于開口。
靜安轉過頭,直視他的眼睛:"因為您遲早會知道。與其讓別人添油加醋地告訴您,
不如我自己說清楚。"祁梟的目光深不可測,良久,
他說了一句讓靜安意想不到的話:"明天早上八點,到我辦公室來。""什么?
""你被臨時調任為我的助理。"祁梟的語氣不容置疑,"山本的項目需要你。
"靜安完全懵了:"祁總,我只是...""你的日語和商務談判技巧很有用。
"祁梟打斷她,"工資按市場價的三倍計算。"靜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三倍市場價的工資意味著她可以輕松支付朵朵的學費和醫藥費,甚至還能存下一筆錢。
但這份工作能持續多久?祁梟是真的看重她的能力,還是另有打算?"謝謝您的機會,
"她最終說道,"但朵朵...""可以帶她來公司,有專人照顧。"祁梟的回答干脆利落,
仿佛早已考慮周全。靜安不再推辭。無論祁梟出于什么目的,這確實是她重返職場的好機會。
回到祁家老宅已是深夜。靜安輕手輕腳地走進客房,發現朵朵已經在小床上睡著了,
懷里還抱著那只受傷兔樣子的玩偶,祁梟竟然不知何時命人將真兔子做成了填充玩具。
靜安輕輕吻了吻女兒的額頭,然后癱倒在床上,精疲力盡。今晚發生的一切像做夢一樣,
酒會、山本、林薇,還有祁梟出人意料的提議。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祁梟正在書房里,
電腦屏幕上顯示著一份剛收到的文件:《林氏集團財務造假案內部調查報告》。
文件最后一頁的舉報人簽名處,赫然是許靜安三個清秀的字跡。第二天早晨七點,
靜安就被陳助理的電話吵醒。"許小姐,祁總讓我通知您,老爺子凌晨突發心臟病,
已經送醫院了。"靜安一下子清醒過來:"怎么回事?嚴重嗎?""情況穩定了,
但祁總很...不高興。"陳助理的聲音有些緊張,"他讓您按原計劃八點到公司。
"靜安匆忙洗漱,安排好朵朵后,打車直奔祁氏集團總部。
高達五十層的玻璃幕墻大樓在晨光中閃閃發光,氣勢逼人。
前臺小姐看到靜安時明顯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復了職業微笑:"許小姐是嗎?
祁總吩咐您直接上48層。"電梯上升的過程中,靜安的心跳越來越快。五年了,
她終于又踏進了職場,卻是在如此特殊的情況下。48層是祁梟的私人辦公區。
靜安剛走出電梯,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一整面的落地窗外,整個城市盡收眼底,
陽光毫無保留地灑進來,照亮了簡約而奢華的辦公空間。祁梟背對著她站在窗前,
身姿挺拔如松。聽到腳步聲,他轉過身來,臉色陰沉得可怕。"坐。
"他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靜安小心翼翼地坐下:"老爺子怎么樣了?""暫時沒事。
"祁梟的聲音冰冷,"醫生說是情緒激動引發的。昨晚有人告訴他我要賣掉老宅。
"靜安驚訝地睜大眼睛:"您要...?""謠言。"祁梟打斷她,"但老爺子信了,
差點要了他的命。"靜安突然明白祁梟為什么這么憤怒了。無論父子關系多么緊張,
祁梟顯然在乎父親的健康。"我需要找出誰散布的這個謠言。"祁梟的目光銳利如刀,
"同時,山本項目必須繼續。今天下午他們會發來合作草案,你負責初步審閱。
"靜安點點頭:"我會盡力。""不是盡力,是必須做好。"祁梟的語氣不容置疑,
"我給你三天時間證明自己值得這份工作。"靜安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一天就夠了。
"祁梟挑了挑眉,似乎被她的自信驚訝到了:"那就證明給我看。"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
靜安被帶到一個臨時安排的小辦公室,堆滿了山本項目的資料。她立刻投入工作,
五年來第一次感到如此充實和有目標。中午,陳助理送來午餐和一杯咖啡:"祁總吩咐的。
"靜安道了謝,繼續埋頭工作。下午三點,她敲響了祁梟辦公室的門。"進來。
"祁梟正在接電話,示意她稍等。靜安站在一旁,無意中聽到他用法語交談,聲音低沉流暢,
與平時的冷硬判若兩人。掛斷電話后,祁梟看向她:"有進展?
"靜安遞上一份文件:"這是我對山本草案的分析報告。
有三點:一是知識產權歸屬模糊;二是利潤分配比例不合理;三是違約條款對我們過于苛刻。
"祁梟接過文件,快速瀏覽了一遍,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只用了六個小時?
""我以前處理過類似案例。"靜安謹慎地回答,"另外,
我注意到山本在草案中特意強調了'獨家合作',
但實際上他們去年已經與韓國大宇集團有過類似協議。這可能是談判籌碼。"祁梟放下文件,
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你怎么知道大宇的事?""行業新聞。"靜安微笑,
"雖然離開了商場,但我一直關注著。"祁梟沉默了片刻,突然問:"如果由你來談判,
你會怎么做?"靜安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思考了一下回答:"我會同意獨家合作,
但要求他們在價格上讓步10%,并且將技術支持條款延長兩年。山本最看重的是面子,
給他們面子,我們拿實惠。"祁梟的嘴角幾不可察地上揚了一下:"明天上午九點,
和我一起視頻會議山本。"靜安明白,這是她通過考驗的信號。下班前,
靜安去醫院看望了祁老爺子。老人看起來憔悴了不少,但精神還不錯。"丫頭,
聽說你給祁梟當助理去了?"老爺子瞇著眼睛問。靜安點點頭:"臨時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