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戀了裴煜之五年。他一直是人群里最耀眼的光，而我只是躲在角落里的普通人。
沒想到臨近畢業，大家將要各奔東西之際，他將我堵在校園角落。我心想：【男神好帥，
嘴唇好軟，想親，嘴巴親腫。】裴煜之高高在上俯視我，忽然一笑。「來啊。」他低下頭。
「不是要把我嘴唇親腫嗎。」「你來啊。」1.今年的夏天來得格外早。不過六月初，
海城大學校園里已經蟬鳴陣陣，熱浪襲人。我老老實實提前十分鐘到達小吃街的奶茶店。
再有幾分鐘，我喜歡的人會來到這條街，在隔壁吃個簡單的炒飯，然后進店點一杯清飲龍井。
這是他每周三和周五的固定行程。同在奶茶店打工的學妹沖我揮揮手道別，
離開時忍不住嘟囔一句。「這么熱的天兒，學姐還留這么厚的劉海，也不嫌熱……」
我聽在耳朵里，并未在意，手上動作迅速地準備奶茶。同時心里忍不住想，
【要不是小時候被楊耀祖砸破腦袋，留下一個丑陋的疤，我也不想用這種發型啊。】這時候，
裴煜之走進店內，跟學妹錯身而過。我立馬抬頭，沒想到竟然與他視線相對。哦不，
他沒有看我的眼睛，這眼神……像是在看我的劉海？我頃刻垂眼。【該死，
男神不會也注意到我這劉海吧，會不會嫌棄很丑？早知道就剪掉……怎么他今天提前來了？
】裴煜之走過來。「一杯清飲龍井……」【少冰三分糖！】我在心里接話，
為自己心里的聲音跟他出口的話同步，感到欣喜萬分。這樣的時刻。
是我悲催生活里為數不多的快樂時刻。遞上迅速做好的奶茶，
我借著這個機會瘋狂偷看裴煜之。發型是干脆利落的板寸，露出光潔的前額，眼睛狹長，
鼻梁挺直，下唇稍厚，透著健康的紅暈。剛打完籃球，他還穿著松垮的運動背心，
神情有點懶洋洋的。我在心中尖叫。【男神！今天也是超帥的誘人小蛋糕！
這背心能懂點事嗎，知不知道自己往旁邊躲躲！
】【不知道男神的點點是不是也和嘴唇一樣粉嫩，
就看起來就很好嘬的那種顏色……】我思緒不由飄飛。裴煜之伸過來要接奶茶的手一頓。
【是我的錯覺嗎，為什么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有點怪，什么意思，難道我今天很丑？妝花了？
】我不由得想掏出手機照一照。這個時候，我聽到他說，「劉海不錯。」
2.海城大學的校慶活動在即，學生們都愛組隊商量具體事宜，奶茶店生意火爆。
因此最近我下班時間都比較晚。臨近十一點，終于忙完最后一批訂單，我換下工作服，
有些疲憊地走出店門。「喂，楊果，這個月工資發了嗎？」討厭的聲音響起。我轉過頭，
冷冷看著還穿著校服的楊耀祖。「你又逃課？」楊耀祖臉色不耐：「你這什么語氣，
真當自己是我姐了？要真想當個好姐姐，就少羅嗦，拿錢！」
他理所當然伸手的姿勢就像從我子宮里鉆出來的一樣。「上個月不是才給你一千五，
你一個高三學生到底哪里需要這么多錢？」我忍不住問：「你是不是在網賭啊？」
要真是這樣，那就算爸媽把我打死，我也絕不會再給他一分錢。
楊耀祖滿臉嫌棄看著我：「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一個青春年少的帥哥，這身打扮難道不要錢嗎？」
他伸出腳尖示意自己腳上那雙限量版球鞋。這雙鞋六千塊錢，我當然知道。
這是我去年得到的獎學金。梁耀祖見我不說話，有些惱怒，順勢就想用伸出來的腳踢我。
半空飛來一個被捏扁的紙杯，砸在他的限量版球鞋上。零星的汁液讓雪白的球鞋染了色。
楊耀祖臉色一變，憤然轉頭：「誰！」「哪里來的小屁孩，毛都沒長齊，
就在我們海城大學撒野？」這熟悉的聲音……我心里一跳。裴煜之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下，
身披暖黃的光。他嚼著口香糖，單手插兜，嘴角笑意顯得漫不經心。3.楊耀祖被嚇跑了。
本質上他就是個窩里橫的廢物。在家天大地大，仗著父母寵愛拼命壓榨我，反正不管怎么樣，
大人連一句重話都不會對他說。但在外面，一見到裴煜之，立刻嚇得屁都不敢放一個。
裴煜之嘛，人帥，家里有錢，最重要的是，聽說他從小打架就很厲害。進入大學好幾年了，
至今那個高中里還流傳著他的傳說。楊耀祖在這方面倒是清醒。
我把從奶茶店薅的兩杯奶茶分給裴煜之一杯，作為感謝。隨即我很識趣地就要離開。
還得回宿舍幫隔壁專業那個富二代寫論文呢。誰知裴煜之不知吃錯什么藥，
竟然說：「你就這么報答我？最起碼也要陪我喝完這杯奶茶吧。」
4.跟裴煜之一起在操場觀眾席找到臺階坐下的時候，我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
為此在心里拼命尖叫了好幾分鐘，直到看見裴煜之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耳朵。
【難道是我的眼神太咸濕，吵到他耳朵了？】【不過，他的耳垂真好看啊，又白又嫩，想啃。
】裴煜之忽然「嘖」了一聲。我趕緊低頭開始狂喝奶茶。跟他單獨相處，這不是第一次，
但也許是畢業前的最后一次了。我必須珍惜。喜歡這個人五年，從高三到大四。因為他，
我大學仍然選擇留在海城，持續被楊耀祖騷擾。但也因為他，我度過了很快樂的四年。
暗戀可能應該是一件很心酸的小事。但對我來說，喜歡上裴煜之，
真是再幸福不過的一件事了。裴煜之忽然轉過頭。我當然察覺到他的視線，
在有他出現的場合，我連他臀部稍微收縮是不是放了一個屁都能觀察到。裴煜之臉色一變。
他已經換了那件籃球背心，穿的是件短袖連帽衛衣，下身一條短褲，長腿無處安放地支出去，
小腿肌肉線條無比流暢。這件青春無敵的衣服，襯得他少年感多得像是要溢出來。
我在心里狂流鼻血，想象他在雨中戴上衛衣帽子，扣住我的臉強硬而不容拒絕吻下來的樣子。
雨水混合著兩人交融，可能分開的時候還帶某種不可言說……「夠了！」
裴煜之忽然大吼一聲。他一口氣喝完奶茶，猛然站起，高高在上俯視我。灼熱的夏夜的風，
吹起他額前碎發，眼眸像星辰一般明亮。「你！」他伸手指住我。我眨眨眼，有點懵。
裴煜之跟我大眼瞪小眼。半晌后，他又嘆了口氣，「算了。」沒等我反應過來，
他一步躍下三級臺階，背影顯得有點慌亂。我也有點慌亂。是我做錯什么，讓他討厭了？
他連耳朵都氣紅了。5.對我而言，喜歡上裴煜之，是件再容易不過的事。
明明是生活在小康家庭的孩子，只因為有個弟弟，我一直活得連楊耀祖養的那只倉鼠都不如。
高三那年，學校里來了個插班生。據說他超帥，家里超有錢，打架還超厲害。當然，
對那時候的我來說，沒什么事情比考上大學更重要。但終究我還是沒有逃過命運的指引。
那天放學，我在操場借著大亮的燈光背英語。如果早早回家，就要給楊耀祖洗他的臭襪子，
不洗就會被媽念叨一個晚上，根本沒辦法專心學習。操場上一大群人聚集。
中間眾星捧月般圍繞著蔣藝彤和裴煜之。彼時他被一群人簇擁著，單手插兜，
表情分明漫不經心，卻仍然是人群里最耀眼的那一個。
他們沒有注意到躲在角落存在感極弱的我，一群男生咋咋呼呼把我擠到一邊。
裴煜之是被蔣藝彤叫過來的。蔣藝彤準備表白，少女將臉嬌羞地邁進寬大的圍巾里，
雙手捧上個包裝精美的禮盒。那是她利用課間休息時間織好的圍巾，我見過。
原來是送給裴煜之啊。「喲喲喲，校花要給咱們學校的裴少表白啰！」「答應她！
裴少答應她！」氣氛沉悶的高三時期，忽然有這樣一件令人興奮的大事，
同學們都激動得臉蛋通紅。所有人圍著兩位光鮮亮麗的校園文主角，
人群逐漸往我藏身的方向移動。我甚至能感受到，
早上背著媽媽悄悄給自己做的用來當夜宵的一個飯團子，已經快被擠碎了。沒辦法，
只能希望包裝袋沒破，不會讓油漬染上衣服。不然等回家又得挨罵。
沒有人注意到被擠得臉頰歪曲的我。除了裴煜之。在被所有目光圍繞的當下，
他不知為何忽然轉過臉，看向角落處的我。下一秒，他忽然穿過人群，
一腳踹向擠我最厲害的那個男生屁股。「又不是跟你表白，你發什么瘋！
沒看把人家姑娘衣服都擠歪了？」說完，他沒有回應蔣藝彤，轉身瀟灑離去。
裴煜之不會知道，多年前他隨意的一個舉動，讓我在陰暗人生中終于見到的一縷陽光。
從此以后，少年肆意張揚的眉眼，成為我每晚夢里唯一的渴求。6.高三那一整年，
我只要一有空，就會想方設法打聽到裴煜之的動向，然后溜出家門去看他。
也多虧蔣藝彤喜歡他，我才能毫不費力地多次偷聽到她跟朋友的對話，
從而得知裴煜之的動向。我會隔著遠遠的偷看，看他跟朋友逃課去打臺球，單手撐在桌沿，
挽起的校服袖子下露出隱約的青筋。看他時不時就被女孩子攔在學校門口，然后又笑著拒絕。
看他總是被簇擁在人群里，像一道老鼠靠近會被灼傷的陽光，永遠熱烈明亮。
我的存在感總是低微，不管在哪里。所以我可以放心地總是出現在他身邊卻不被發現。
這樣陰暗見不得光的暗戀，伴隨我度過高考，進入大學校園。
直到再次在大學校園里看見他的那一天，我躲進女廁所，咬著手指哭到渾身顫抖。真好。
7.其實能跟裴煜之讀一個大學，也是我精心策劃的結果。
我從蔣藝彤口中得知了他的高考志愿，跟我的估分和志愿差距不大。
只是我原本準備要考到遠離海城的A大，因為得知裴煜之報名海城大學，于是火速更改志愿。
父母對此很是滿意，他們以為我轉性了。堅決反對我去A大，不過是因為距離海城太遠，
他們怕我上大學后就不會再回家。原來他們也知道啊，知道如果我有遠離這里的機會，
一定會頭也不回地走掉。我如愿進入海城大學，如愿在大學的入學儀式上，
看見裴煜之染了一頭金燦燦的黃毛。真好看，哪怕是這樣像小混混一樣的發型，放在他身上，
也好看得不得了。就是有一點不好。因為留在海城，我總是會被楊耀祖找來學校。
要么是找我要錢，要么就是逼迫我回家給他做飯，或者幫他做作業。進入大學以后，
裴煜之仍然是人群里最耀眼的那一道光。而我依然還是見不得光的陰溝老鼠，
整日奔波在教室、打工的奶茶店，還有梁耀祖無休止的騷擾中。很悲催的生活，但沒關系，
我可以靠幻想堅持。這個毛病，起始于大三那年一個寒假。春節，
爸媽帶著耀祖去亞龍市獨家過年。我獨自待在家里，去附近的西餐廳打工。
在臨近春節的一天夜里，西餐廳客人爆滿，還遇到有人求婚。精心布置的各類裝飾彩條，
在完成了它們的浪漫任務之后，留下收拾的還是我這個兼職打工人。于是下班很晚，
錯過回家的班車，只能在寒風中步行。經過一條陰暗小巷的時候，
幾名身上散發濃重酒味的小混混攔住了我。一人嘴里叼著煙，氣味熏人，擋在我面前，
笑嘻嘻說：「小妹妹，這么晚了還在外面逛，不太安全哦。」我低下頭。「啊喲，
這劉海兒真厚，舍不得給哥哥看看臉？」另一個人湊過來，抬手就想掀起我的頭發。
我有點抖，但其實不怎么害怕。大不了被打一頓，在家又不是沒被打過。
或許有更嚴重的后果，但我還未成年，他們應該不敢。抱著這樣的僥幸心理，
我埋頭往后一縮。男人似乎被這個動作激怒了。「你還敢躲？
大晚上一個女生自己在街上亂逛，真當自己是什么好女孩兒了？」他揚手一巴掌就要扇過來。
這個時候，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捏住他的手腕。熟悉到讓人顫抖的聲音響起。
「人家女孩子想什么時候逛就什么時候逛，你自己不干凈，就像狗一樣到處亂咬？」
是裴煜之。他站在路燈唯一的亮光下，一只手鐵鉗般擋住那混混，
另一只手拎著校服外套反搭在肩上。嘴里嚼著泡泡糖，姿態閑適得就像逛街。
那一頭金燦燦的黃毛已經在大二就換了，換成利落干脆的板寸，露出完美精致的五官。
這樣的挑釁很自然就激怒了混混們，但裴煜之從小練習散打，一出手就震懾了這群嘍啰。
不過他還是受了傷。被他抓住手腕的混混，趁著他跟他人糾纏之際，撿起路邊一個啤酒瓶，
猛地砸向他不設防的后腦勺。我心中一驚，在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撲上去擋住。
誰知裴煜之反應更快，他反手擋住我的臉，空手接下碎裂的啤酒瓶。鮮血淋漓滴落到我臉上，
又順著側頭的姿勢滑落到手指。這是我這輩子跟他最接近的一次。
我永遠忘不了那時少年的眼神。在路燈昏暗的光下。他漂亮的眼睛里，
只映著我一個人的倒影。8.最后我們都進了派出所。警察叔叔很負責，
拉著所有人記錄事件經過，狠狠教訓了找事的混混，又給了他們應有的懲罰。
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裴煜之的父親。兩人長得很相像，只是他父親神色格外疲憊，
看裴煜之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裴煜之還在嚼口香糖，長腿跨在椅子上，
故意抖動，玩世不恭：「對，我就是不懂事，有本事你別認我這個兒子。」
裴父眼神復雜看他半晌，最終什么也沒說。我沒錯過裴煜之眼中閃過的一抹失落。
原來他家庭關系也很復雜，難怪明明那樣聰明，高中時卻總是逃課打架。有了家長介入，
我們很快就從派出所離開。裴父很紳士地讓司機把我送回家，
可惜裴煜之似乎是不想跟他坐同一輛車，自行離開了。錯過跟他同座的機會，
我在心里遺憾了一路。那天夜里，我獨自躺在床上，舍不得洗掉手指上染上的他的鮮血。
屋子里靜悄悄的，外面隱約傳來各戶闔家歡樂的喜慶人聲。我在不開燈的房間里，
看著指尖早已凝固的鮮血，神使鬼差，將手指放進嘴里。有點咸腥。
這是裴煜之為了我才流的血。他的血沾在我的肌膚上。順著指尖進入口腔。
又一路流淌進心臟，滾燙，炙熱，灼燒得人想要流淚。從那天晚上開始，
我就有了這個臭毛病。我知道這有點惡心。但是我沒有辦法。哪怕只是稍微在心里想到他，
我就忍不住。忍不住想象他只屬于我一個人的樣子，想象他狹長的眼睛里只看到我，
散發出的耀眼光芒只照亮我一個人。當然我也很明白，我不配。這些陰暗的小心思，
只能被深埋在心底，永遠不配擺上明面。他一定會被嚇跑的。9.裴煜之最近有點煩。
因為他發現，自己忽然能聽到校園里一個女孩子的心聲。是自那次多管閑事，
從幾個小混混手里救下她的第二天開始的。大半夜的，那么冷的天兒，那女孩子穿著單薄，
手上貌似還起了凍瘡。被幾個酒蒙子圍在中間，看起來弱小可憐又無助。他也沒多想，
很自然就上去幫了個忙。雖說因此還招來了一年都難得見上一面的裴新霽，
但裴煜之并不后悔。直到第二天在海城校園里再見到她。女孩在校外小吃街的奶茶店打工，
裴煜之跟同學吃完飯，順道就去買了杯奶茶。原本剛注意到女孩那標志性的厚劉海，
想多少問一句昨晚的事。就聽一道細弱的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傳進腦海。【男神！
今天也是幸福的一天，他穿這身好帥，想把他綁在床上，一輩子只讓我看見。
】裴煜之差點一口奶茶噴出來。他左右四顧，發現那厚劉海女孩神色自若，
只是眼神時不時往他身上瞟。每瞟一次，就有一句聲音傳進他腦海。【男神剛理完發嗎，
后脖頸上還有點碎發。啊，想給他tian下來。】【話說被人舔后脖子是什么感覺啊？
他聲音那么好聽，叫起來一定很動人……】【穿這么少，他不冷嗎？果然是火熱男大，
氣血一定很足，變相證明在某方面也一定不弱。
】穿得很少同時剛理完發的裴煜之：……破案了。但他有點想報警。10.從那天以后，
裴煜之發現了一個玄幻的真相。學校里有一個他之前根本毫無印象的低調女孩，她叫楊果。
她暗戀他四年了。而他今天才知道她的名字。并且，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
他竟然能聽到她的心聲。這心聲傳遞的范圍還特別廣。哪怕她在隔壁教室上課，
也能無孔不入地侵入他的腦海。裴煜之起初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他去尋醫問藥，
直到被裴新霽發現，才迫不得已停止。他也試圖遠離楊果，可惜他始終要回到學校，
也始終會時不時就碰到楊果。這些解決方式自然毫無作用。
畢竟楊果對他的各種行程堪稱了如指掌，總能想盡辦法出現在他一公里的范圍之內。
而她什么也不會做，只是躲在某個陰暗角落，默默觀察。
只是……不斷用她那些跟外表豪不相符的「心聲」，對他進行無休止的騷擾。
裴煜之從一開始的驚慌，到后來的麻木。直到有一天。他忽然發現，自己聽不見了。
11.一開始的感覺就是安靜。上固定的某堂課的時候，去打籃球的時候，在食堂的時候。
再也沒有一道細弱又帶著點興奮感的聲音，在他腦子里實時播放，
以他和她為主角的各類小凰文。后來的感覺就是不習慣。沒錯，裴煜之覺得很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