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破產夜的玫瑰刺青暴雨如銀針般砸在帝豪酒店38層的防彈玻璃上,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自己的倒影與雨幕重疊,像具被生活抽干的皮囊。
指間的古巴雪茄已燃至尾端,燙得虎口發麻,
卻不及掌心那份破產通知書的灼人——紅章上的“資不抵債”四個字,
像極了林婉涂著朱砂色指甲油的指尖,輕輕一戳就能捅破我最后的體面。“老公,該簽字了。
”林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香奈兒五號的甜膩與不耐煩。我轉身時,
撞見她正對著落地鏡調整香奈兒睡袍的領口,
露出右側鎖骨下方的玫瑰刺青——三朵交織的紅玫瑰,花瓣邊緣是鋸齒狀的齒輪,
今天下午她剛從“閨蜜下午茶”回來時,還嬌嗔著讓我摸刺青的結痂。此刻在水晶燈下,
那抹紅色像滲著血,與她腕間的蒂芙尼手鏈形成刺目的對比。
茶幾上的文件被空調風吹得掀起一角,露出聯名賬戶解凍協議上她剛簽的“林婉”二字,
字跡比平時浮夸三倍,末尾的勾挑得極高,像在嘲諷我。另一份股權質押合同攤開在旁,
我的簽名欄還是空白,鋼筆被她刻意壓在香水瓶下,筆尖凝著干涸的墨漬,像顆潰爛的傷口。
“再給我一個月。”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按住她手背時,
觸到她無名指上的卡地亞鉆戒——三年前求婚時,我在香港半島酒店斥資百萬買下,
如今戒托邊緣已泛起銅色,“周氏集團的招標書明天公示,只要拿到這個標,
陳氏就能——”“周氏招標?”她突然爆發出刺耳的笑聲,
甩開我的手時帶倒了路易十六風格的水晶花瓶。八千塊的花瓶在大理石地面摔成齏粉,
她踩著碎片逼近,睡袍下擺掃過我的褲腳,“張恪說,
評標委員會主任昨天收了他兩百萬現金,用的是瑞士銀行的匿名賬戶。你那個破公司,
拿什么跟張氏集團爭?”她從絲綢睡袍口袋里抽出一張褶皺的B超單,
孕囊照片上的光斑刺得我視網膜生疼,“而且我懷孕了,
張恪說會給孩子買湯臣一品的頂層復式,帶空中花園的那種。”血液在太陽穴里轟鳴,
我死死盯著B超單上的檢查日期:2023年9月12日,
正是我在ICU搶救胃出血的那天。那天她握著我的手說“老公加油”,
轉頭就躺在張恪的私人游艇上驗孕。孕囊旁邊的備注欄寫著“建議盡快安胎”,
筆跡是婦幼保健院主任醫師的字體——我上周剛給這家醫院捐過三輛救護車?!傲滞?,
你真惡心?!蔽乙е勒f出這句話,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卻笑得更肆意,踮腳湊近我耳邊,
溫熱的呼吸混著龍舌蘭的酒氣:“惡心?你以為我愿意陪你住出租屋吃泡面?
張恪第一次給我轉五萬塊紅包時,我就后悔沒選他。你破產那天,
他開著勞斯萊斯幻影來接我,后備箱里裝滿愛馬仕鉑金包,說‘只要你點頭,
陳默的公司我三天就能搞垮’?!笔謾C在褲兜震動,是助理用加密軟件發來的文件。點開后,
監控畫面里的場景讓我胃部抽搐——地下車庫B2層,林婉掛在張恪脖子上咬他耳垂,
鉆戒在他喉結劃出紅痕,另一只手熟練地解開他的愛馬仕皮帶。背景里,
張恪的司機正將一箱箱現金搬進陳氏集團的財務室——那是我用來填補漏洞的救命錢。
“還有更刺激的呢?!睆堛〉穆曇魪男D門處傳來,
他穿著我去年送的Ermenegildo Zegna定制西裝,
領口別著林婉送的Tiffany袖扣——那對袖扣刻著“LW&ZH”,
我曾以為是“林婉&張恪”的縮寫,如今才明白,是“林婉&張總”。
他抬手看了眼百達翡麗手表,表盤上的鉆石在黑暗中閃爍,“陳默,我給你十分鐘考慮,
簽了這份股權收購協議,我允許你保留百分之五的股份,讓你在股東名單上留個名。
”保鏢打開鑲嵌在墻里的保險箱,
我瞳孔驟縮——里面是陳氏集團的核心技術資料、周氏招標的密封文件,
甚至還有我藏在書房暗格的遺囑。張恪抽出一份文件甩在我臉上,是林婉的股權轉讓書,
簽名欄的“林婉”二字力透紙背,轉讓比例:95%。
空氣里彌漫著雪茄的苦、香水的甜、還有鐵銹般的腥——那是我咬破舌尖的味道。七年前,
我在創業園區的奶茶店遇見林婉,她穿著白襯衫幫我撿掉在地上的策劃書,
說“陳先生的項目一定會成功”。后來公司上市,
我給她買馬爾代夫的私人島嶼、定制波音737的彩繪機身,卻不知道,
她早就把臥室的密碼換成張恪的生日,把保險箱的鑰匙藏在情趣內衣的暗袋里。“現在,
該算算總賬了?!睆堛奈餮b內袋掏出一支鋼筆,筆尖刻著“張氏集團成立十周年”,
“簽了它,我讓婉婉給你留套郊區的公寓,不至于睡橋洞?!彼砗蟮谋gS往前半步,
我聞到他們身上的古龍水味——和林婉出軌那天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電梯到達的叮咚聲打破死寂,黑色風衣裹挾著冷雨闖入視線。蘇念摘下墨鏡,
左眼尾的淚痣在燈光下泛著柔光,那是高二那年我用鋼筆給她點的,
說“這樣以后在人群中就能一眼找到你”。她的發梢滴著水,
在昂貴的波斯地毯上洇出深色的花,右手提著的愛馬仕公文包還在往下滴水,
像剛從水里撈出來的尸體。“蘇念?你怎么……”林婉的聲音突然卡住,瞳孔里閃過驚恐。
蘇念沒看她,徑直走到我面前,從公文包里抽出一份燙金文件,
周氏集團的logo在燈光下泛著冷光:“陳默先生,這是周氏招標的商務標正本。
”她轉身看向張恪,風衣下擺掃過他的皮鞋,“張總買到的技術標,
不過是我們準備的煙霧彈?!睆堛〉哪標查g漲成豬肝色,伸手去搶文件時,蘇念后退半步,
黑色風衣敞開,露出腰間的槍套——那不是裝飾品,是真槍。我突然想起上個月財經新聞里,
蘇氏集團CEO在董事會上掏槍震懾對手的畫面,原來不是傳言。“另外,
關于陳氏集團的財務漏洞……”蘇念扔出一份司法鑒定報告,張恪的照片被紅筆圈住,
“經偵大隊已經證實,是張總買通陳總前財務總監,偽造了十二份虛假合同,
轉移資金共計七億三千萬?!彼炙Τ鲆化B照片,“這是張總在澳門葡京**的VIP記錄,
每筆賭資都超過百萬。”林婉的手機在這時響起,來電顯示“私人號碼”。她顫抖著接起,
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張恪搶過手機時,我聽見對面傳來機械女聲:“張總,
您委托的‘假孕套餐’已失效,我院將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
”蘇念晃了晃手中的U盤:“里面是林小姐和男科醫生的全程錄音,需要我當眾播放嗎?
”“陳默,我真的知道錯了!”林婉突然撲過來抱住我的腿,指甲透過西褲掐進我的皮肉,
“張恪說會殺了我!他說等你破產就把我送給中東石油商!
看在我們曾經相愛過——”“相愛?”我冷笑一聲,扯開她的手,她的婚戒劃破我的手背,
鮮血滴在她的刺青上,“你在迪拜和張恪開房時,有沒有想起出租屋的蟑螂?
你用我給母親的救命錢買包時,有沒有想起我在醫院陪床的樣子?
”我從西裝內袋掏出離婚協議,每一頁都簽著我的名字,“凈身出戶,明天早上九點,
朝陽區民政局?!睆堛⊥蝗槐┖纫宦?,兩個保鏢沖上來按住我。蘇念卻輕笑一聲,
從公文包抽出一張紙:“這是張氏集團旗下十五個樓盤的違法建筑認定書,住建部剛剛下發,
每個樓盤都存在嚴重安全隱患?!彼秩映鲆槐咀o照,“這是張總秘書的,
里面有三十七次往返加勒比海的記錄,那邊的離岸賬戶,經偵已經凍結了。
”窗外突然傳來消防車的警笛聲,張恪的張氏大廈方向騰起濃煙。
蘇念遞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杯壁上的水珠讓我想起2008年的暴雨,她把傘全傾給我,
自己半邊身子淋得透濕,卻笑著說“陳默,你以后一定會成為很厲害的人”。“為什么幫我?
”我接過酒杯,觸到她指尖的銀戒——那是我們省了三個月早餐錢買的情侶戒,
她居然還戴著,戒面已經磨得發亮。她望向窗外的雨幕,睫毛上掛著水珠,
像當年在舊書店里掉的眼淚:“因為我知道,
你還是當年那個在天臺說‘要買下整座城市’的少年?!鳖D了頓,她從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
紅色的蘇氏集團logo燙著金邊,“這是蘇氏和陳氏的合并意向書,
我們可以聯手收購張氏,報價是張恪現有資產的三倍。”手機在這時瘋狂震動,
秘書的語音帶著哭腔:“陳總!周氏招標結果出來了!我們中標了!而且陳氏股票漲停!
被凍結的資產全部解凍了!還有經偵大隊說,張氏轉移的資金追回來了!
”我看著林婉癱坐在碎片中,張恪抱著頭蹲在墻角,突然想起七年前她第一次來我出租屋,
說“只要和你在一起,住哪里都幸福”。現在她的香奈兒睡袍沾滿灰塵,刺青被我的血染紅,
像朵腐爛的玫瑰。“走吧,去看看陳氏的新總部?!碧K念替我披上Armani風衣,
袖口露出她送的袖扣——上面刻著“CM&SN”,在火光中閃著光。
她的手機屏保是我們高中的合照,她扎著馬尾,我穿著校服,身后是舊書店的書架,
上面擺著《創業圣經》和《海闊天空》的CD。電梯門合上的瞬間,
我聽見張恪的咆哮:“蘇念!你不能這么對我!”蘇念按停電梯,
轉身時眼神冷如刀鋒:“對了,忘記告訴你——你買通的評標專家,昨天都被紀委帶走了,
他們的口供里,可全是你的名字。”雨停了,東方泛起金色的光。陳氏集團大樓前,
無數記者舉著話筒,攝像機的閃光燈照亮蘇念的臉。她挽著我的胳膊,
無名指的銀戒與我的袖扣相映成輝。遠處,張氏大廈的濃煙漸漸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陳氏集團的LED屏亮起:“陳氏集團強勢回歸,感謝一路相伴”。車上,
蘇念放起Beyond的《海闊天空》,她的頭輕輕靠在我肩上:“這次,
換我陪你東山再起。”我握住她的手,觸到戒環上刻的小字——“永遠”。七年了,
這個傻姑娘,居然真的等了我七年。而那對狗男女,就讓他們在破產的泥潭里,
好好品嘗背叛的滋味吧。這一局,我不僅要贏,還要讓他們輸得干干凈凈,永不超生。
第二章 初戀的復仇棋局清晨的陽光透過百葉窗,
在陳氏集團臨時辦公室的會議桌上投下斜斜的光影。蘇念穿著黑色紀梵希西裝,
正在用紅筆圈注張氏集團的資產漏洞,筆尖劃過紙面的沙沙聲,
像極了高中時她在我課本上畫重點的聲響?!皬埵掀煜碌慕蔽锪鲌@,表面是倉儲用地,
實際違規改建成了商業綜合體?!彼龑⑿l星地圖投影在墻上,紅點標記的違規建筑密密麻麻,
“我讓人查過,張恪用林婉的名義注冊了二十七個空殼公司,專門用來轉移資產。
”我盯著屏幕上閃爍的光點,想起昨夜在帝豪酒店,
林婉跪在地上哭著說“張恪說會養我一輩子”。現在看來,她不過是張恪手里的一枚棋子,
用完就扔?!瓣惪偅?,林小姐求見?!泵貢穆曇魪膶χv機傳來,
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蘇念抬眼看向我,
指尖輕輕叩擊桌面——那是她高中時思考的習慣動作。“讓她進來?!蔽彝罂吭谡嫫ひ紊?,
看著林婉被保鏢“請”進來。她穿著昨天的香奈兒睡袍,
外面隨便套了件Burberry風衣,頭發亂糟糟的,臉上的妝糊成一片,
哪里還有昨天的趾高氣揚?!袄瞎?,張恪他……他破產了!”她撲到會議桌上,
胸前的玫瑰刺青隨著呼吸起伏,“他把所有債務都轉移到我名下,現在銀行天天來堵門!
求你救救我,看在我們……”“看在什么?”我打斷她,扔出一份銀行流水,
“看在你用我的錢給張恪買蘭博基尼?還是看在你把我母親的墓地賣給張恪當停車場?
”她的臉瞬間煞白,手指顫抖著指向蘇念:“都是她!是她挑撥我們的感情!陳默,
我們才是夫妻,我們有三年的夫妻情啊!”“感情?”蘇念冷笑一聲,甩出一疊照片,
“這是你在泰國做試管嬰兒的記錄,找的是張恪公司的員工當精子 donor。
還有這個——”她調出一段監控,“你在陳氏集團的電梯里安裝竊聽器,
錄音當天就傳到張恪的私人郵箱?!绷滞聃咱勚笸?,撞翻了身后的落地燈。
我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突然想起三年前她穿著婚紗說“我愿意”的樣子,
那時的她眼里有光,現在卻只剩貪婪和恐懼?!瓣惸覒言辛恕彼蝗晃孀《亲?,
眼里閃過一絲狡黠,“醫生說,這個時候不能受刺激,不然會流產……”“流產?
”蘇念扔出一份最新的B超單,“你以為換家醫院就能騙過去?私立醫院的院長承認了,
他說你給了他十萬塊,讓他偽造懷孕證明?!绷滞竦谋砬樗查g凝固,
像是被人兜頭潑了盆冰水。她癱坐在地上,
喃喃自語:“張恪騙我……他說會娶我……他說會給我一切……”“他給你的,
不過是我不要的殘羹冷炙。”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現在,該談談你轉移的資產了。
蘇氏集團已經向法院申請了財產保全,你名下的所有賬戶、房產、珠寶,即日起全部凍結。
”她突然發瘋般撲過來,指甲劃過我的臉頰:“你不得好死!張恪不會放過你的!
他說他有個叔叔在省里當大官——”“省紀委的調查組昨天已經進駐張氏集團。
”蘇念遞來一份文件,“張恪的叔叔前天被雙規了,涉嫌嚴重違紀違法?!彼D向林婉,
“至于你,偽造證件、轉移資產、商業間諜,三罪并罰,足夠你在監獄里待到頭發花白。
”林婉的尖叫聲被保鏢帶出辦公室,走廊里傳來她哭罵的聲音。蘇念走到我身邊,
遞來一片創可貼:“還疼嗎?”她的指尖輕輕拂過我的臉頰,帶著淡淡的茉莉香,
和高中時一樣。“不疼?!蔽椅兆∷氖?,觸到無名指上的銀戒,“當年在舊書店,
你被混混劃傷手,我也是這么給你貼創可貼的?!彼亩馕⑽l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