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生在1978年的一個深夜,聽媽媽說那夜的雪下的很大,
爺爺就給她取了一個乳名叫雪花。她出生在一個貧困的家,兄弟姐妹很多,爸爸腿殘,
媽媽常年喝藥,她在家里排行老三。雪花從小就渴望幸福,因為那時的她很苦。
她每天都要背著竹筐去很遠的路砍豬草,家里餓極了的豬,一看到她就起哄。一晃十八年,
在雪花剛好十八歲的時候,她通過村里的媒婆介紹,認識了她的丈夫。一紙婚書,
把陌生的兩個人綁在了一起。雪花不到十九歲就生下一個女孩,因為家里重男輕女,
公公婆婆全家人都想她在要一個男孩。于是,雪花又懷孕了,生下來的還是一個女娃。
雪花的丈夫是一名工廠里的工人。新婚之夜,她的丈夫發現了她的秘密。從此,
她的丈夫每天晚上都夜不歸宿,有時喝醉了酒就動手打雪花。有一次,
丈夫向她要錢出去堵伯,她拿錢的手稍微慢了一點,
丈夫那重而有力的拳頭就像雨點一樣落在了雪花的身體上。公婆看到雪花滿身的淤青,
根本就是冷眼旁觀,甚至還在兒子面前數落她的不是,冷嘲熱諷的說她,
連個帶把的都生不出,要你何用。那年三月份,雪花終于迎來了全家夢寐以求的男孩,
她心里也曾暗暗想著,好日子就要來了。可是好景不長,丈夫吃喝嫖賭,在外面負債累累,
看著還要養的三個孩子,雪花被逼無奈的離開家門,到千里之外的異鄉打工掙錢養家。
雪花帶著三個孩子,走出了村子。三個孩子被雪花扶養長大,正當雪花翹首以盼,
兒子大了能幫自己分擔一些沉重的擔子,沒想到竟然養了一個白眼狼。沉重的生活,
兒子的忤逆,再加上大女兒龐大的醫藥費,壓得雪花喘不出氣息,讓她每天過得都低沉消極,
舉步無望的她,一步一步走進了娛樂場所。雪花的容顏很美,四十幾歲的她,
看上去還是那么的年輕,她每天穿梭在夜總會,那里的人魚目混珠,黑白兩道的人川流不息。
這天的雪下的很大,天氣很冷,雪花哆嗦著身體依偎在墻角,渾身顫抖。
她看著手里積攢的一些錢,還是不夠女兒的醫藥費,就算是她一天兼職兩份工作,
也湊不齊那個天文數字。“咣當。”丈夫用腳踹開門,一眼瞥見雪花手里緊握著的錢,
便大步流星的向她走去。“給我。”“你又拿錢出去賭?”雪花嚇得連忙把錢裝進口袋,
緊捂著口袋不松手,這可是她女兒的救命錢啊!“要你管。”丈夫抬腿踢倒雪花的身體,
腳用力踩在她的胸口上,大手伸出。“拿來吧你。”雪花誓死不松緊握著錢的手。
“這可是女兒的救命錢,你不能拿走…”丈夫眼看要錢無望,
惱怒的他對雪花又是一頓拳打腳踢,手拉扯著她的發絲用力向地上猛磕,
鮮血染紅了她雪白的衣領。“賤人,我叫你賣的錢不給我。”雪花聽著丈夫對她的辱罵,
強忍著身體上的疼痛。“你個臭婊子,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我都嫌你臟。
”一陣猛烈的撞擊,丈夫得到滿足,手里拿著在雪花身上翻出的錢,揚長而去。
雪花顫抖著赤裸裸的身體,蜷縮在冰涼的地上,看著被丈夫暴打的傷口,摸著空癟的衣兜,
淚水悄然而下。沒辦法,攤上這樣的家庭,這樣的老公,也是自己的命不好,
雪花支撐著疼痛的身體,穿起地上零零散散的衣服。“媽,給我錢,我沒有生活費了。
”雪花聽到兒子盛氣凌人的喊聲,哆哆嗦嗦的說道。“沒錢了,都被你爸拿走堵伯了。
”“什么?”兒子橫眉豎眼,手摸索著雪花癟癟的口袋,失望至極的說道。“有你這樣的媽,
我都嫌丟人。”雪花看向摔門而出的兒子,擦掉眼角的淚水,輕聲嘆息。“作孽啊!”隔天,
雪花來到葉總會,碰到多年不見的老同學,陸軍,此時的他正坐在沙發上左摟右抱,
看到雪花走進房間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亮了。“呦呦呦,這不是以前我們班上的校花嗎?
”陸軍瞇縫著他那一張肉嘟嘟的臉,嘲諷的眼神看向雪花。“怎么現在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雪花聽到陸軍的話,只是默默不語,為他打開一瓶啤酒,送到他的面前。
“你不是出來賣的嗎?”陸軍的話一針見血,一只大手捏住雪花的下巴,嘲諷的向她說道。
“我還以為你以前有多清高,沒想到現在這么賤,一會你可得在床上好好表現。
”雪花極力安撫著自己的情緒,這個陸軍曾經是她的初戀,
沒想到現在自己會在這樣的場所碰到他,很是尷尬。“我只是一名服務小姐,你誤會了。
”“我誤會你什么了。”陸軍翻起了以前的記憶,
那個清純可愛的女孩如今就站立在自己面前,當年的她沒有接受自己的愛,卻遠嫁他鄉。
“小姐不就是陪男人睡的嗎?”“對不起,你喝多了。
“雪花想要甩開陸軍掐著自己下巴的手,卻徒勞無功,反而更激起他的斗志昂揚。“說,
要多少錢一晚上。”“我真的不是…”“別在老子面前裝清高。”雪花聽到陸軍的喊聲,
知道他心里可能一直恨著自己,當年自己的選擇何嘗不是后悔終生,他恨就讓他恨吧!
“放開我。”“放開你,我付了費,你總得讓我滿意吧!
”陸軍的指甲深陷在雪花白嫩的肉里,沒想到時隔多年,她依然保持的這樣好,
看到她那薄薄的唇,有一股想要占有的沖動。“你有什么要求?”雪花的眼神是死的,
心也跟著死了,當年的她,為了給媽媽籌錢看病,不得已答應了前來提親的人。
“再給我打開一瓶啤酒。”陸軍松開被自己掐破的下巴,見自己的指甲印烙在她的肉里,
心里頓時很疼很疼。“給你。”雪花熟練的彎腰為他打開了一瓶啤酒,又送到陸軍的面前。
“我讓你喝。”“對不起,我不喝酒。”“呵呵呵,什么?”陸軍怨恨的眼神看向雪花,
冷冷的說道。“哪有陪酒女郎不喝酒的?”雪花長嘆了一口氣,眼睛死盯著面前的陸軍,
那年自己答應相親,你在哪里?“好,我喝。”陸軍看著雪花拿起酒瓶,昂頭飲起,
她什么時候學會喝酒的,難道是跟她那個嗜酒如命的丈夫學的,
自己哪一點不比他那個好賭成性的老公強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雪花放下手里的空酒瓶,心如死灰,當年她跟他的那段戀情再也回不去了,
如今的丈夫就只知道向自己要錢,沒有愛情的婚姻注定不幸福。“誰讓你走了。
”陸軍搖晃著手里的酒瓶,用嘴猛然打開,遞到雪花面前。“接著喝。
”“我不能喝了…”雪花平淡的眼睛看著陸軍一張被歲月踐踏的臉,
這張臉曾經是那樣的熟悉,現在卻又那樣的陌生。“在喝,在喝我會醉的。”“呵呵呵,
醉了好啊!”陸軍突然大笑著,貪戀的眼神打量著雪花凹凸不平的身體,
還清晰的記著她右耳下的那顆黑痣,自己曾經撫摸了無數次。“醉了,
你就記不起以前的事了。”雪花的心里何嘗不想大醉一回,忘掉過去,忘掉現在,
忘掉所有所有的一切。“醉了,醉了你就記不清跟誰上床了。
”陸軍深沉的眼神看向雪花白里透紅的臉頰,還記得第一次親吻她的時候,
她那害羞的模樣至今留在腦海。“你喝醉了。”雪花知道陸軍的酒量,
也是那一夜她失身與他,事后再也沒有見到過他,曾經自己心里也恨過他,
恨他自己在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憑空消失不見。“我沒醉。“陸軍搖了搖頭,
以前的過往云煙,翻箱倒柜的出現在他的腦海,那一夜,他傷害了她。
他無法原諒自己的魯莽,爸爸帶著他回到了山東老家。他與她,不辭而別。“我很清醒。
”雪花站在陸軍面前,如同呆若木雞,還記得自己要嫁人的頭一天晚上,他慌慌張張的樣子,
跑到她的面前乞求著她,不要嫁給那個人好嗎?可是太遲了。媽媽的病得救了。
自己不能忘記滴水之恩。“你現在過的幸福嗎?”陸軍眼含深情,面前這個自己深愛的女人,
在別人身邊陪伴著無數次,她想起過他嗎?“幸福…”雪花沉靜的說著。“幸福是什么?
”“幸福是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歡歌笑語。”陸軍滿臉苦澀,記得她拒絕他的那一天,
他就暗暗發誓,今生今世,唯她不娶。“你看我出現在這里,會幸福嗎?”雪花滿臉惆悵,
老天爺對她真是太不卷簾了。大女兒小雅,一出生就患有先天性心臟病,
現在又檢查出白血病,二女兒又處在讀書階段,小兒子又桀驁不馴,叛逆的不得了,
隨了他親爹的性格。“雪花。”陸軍看著面前滿臉惆悵的雪花,感覺她一下蒼老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