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光閃過，禁錮者陣營全軍覆沒。
戰場安靜下來，只剩下系統提示音在回蕩。
"勝利者：救贖者陣營。"
唐霜跪倒在地，生命值已經耗盡，但她的心中卻充滿了滿足感。她看向已經倒下去的隊友們，程雪，蘇若，褚陽，許織。
“我們...贏了...”唐霜微笑著說，然后閉上了眼睛。
系統提示再次響起：“禁錮者陣營已全部消滅，副本勝利獎勵已發放。”
白光如潮水般退去時，唐霜的指尖還殘留著卡牌灼燒的幻痛。中央廣場的純白地磚泛起漣漪，將兩支隊伍從副本中剝離出來。她看著對面五個搖搖晃晃的身影，林皖斷臂處的血痂正在數據流中片片剝落。救贖者們額前同時亮起金色刻痕。許織癱坐在懸浮座椅上，纖細的手指正神經質地摩挲完好無損的右腿——那里之前還被爆炸腐蝕著。
“禁錮者一方的人員全部死亡——救贖者陣營勝利。”
禁錮者那邊突然爆發出瓷器碎裂般的尖笑。林皖的黑色作戰服正在主世界規則下重構，但左肩空蕩蕩的袖管卻固執地保持著戰場形態。
“都他媽給我站住！”
正準備溜走的三個男隊員僵在原地。陸沉額頭還粘著干涸的血痂，周凜的戰術背心被燒穿了兩個洞，秦墨的右腿不自然地扭曲著——但這都比不上林皖此刻的神情可怕。她僅剩的右手揪住陸沉的領口，斷臂處的止血凝膠在劇烈動作中崩裂，血珠濺在對方慘白的臉上。（這里是因為他們準備溜走，沒有用系統的清潔系統）
“看看你們的數據面板！”她用剩下的手把虛擬屏摔向三個瑟縮的隊友，破碎的光粒在空氣中劃出藍色軌跡。
“治療量沒超過三位數，走位偏差值38%，技能空放率67%——你們是來郊游的嗎？”（走位偏差值，其實就是沒吃到敵人的技能產生的閃避）
周凜后退了半步，戰術目鏡后的瞳孔閃過防御性藍光：“我的【耳鳴尖嘯】明明控場了......“
“控個屁！”林皖的聲線突然拔高八度，殘缺的左臂在數據修復中不斷閃爍，“蘇若用復制技能反彈聲波時，你像個被踩到尾巴的土撥鼠！知道為什么張燃要自爆嗎？因為你們三個廢物連牽制都做不到！”
廣場上其他玩家開始朝這里聚集。秦墨試圖用戰術斗篷遮住臉，卻被林皖一把扯下：“現在知道丟人了？毒藤纏住蘇若手腕時，是誰嚇得把【喙啄】丟向反方向？”她殘缺的左手突然凝實，揪住秦墨的領口，“你知不知道那本該是絕殺？”
唐霜調出獎勵界面，余光卻瞥見陸沉正偷偷往人群外挪動。這個在最后時刻試圖用【共振傷痕】抵擋的禁錮者，此刻正把戰術手套攥得咯吱作響。
“看到沒？張燃的游戲尸體還在結算界面躺著呢！”她指向半空中懸浮的死亡記錄，那里顯示著張燃焦黑的虛擬形象，“人家自爆前燒掉了救贖者大半的生命值！你們呢？周凜你他媽的【喙啄】技能十次有八次啄在空氣里！”
救贖者們默契地退到廣場邊緣，但誰都沒有離開。許織背靠程雪假裝查看獎勵列表，余光始終鎖定著對面——那些在戰場上兇殘的敵人，此刻正像被暴雨打濕的鵪鶉般瑟瑟發抖。
“陸沉，你【耳鳴尖嘯】放反方向的時候怎么不覺得自己廢物？“她每說一個字就向前逼近一步，三個男人被逼到廣場結界邊緣，“秦墨的陷阱沒困到敵人倒是困到了你的腦子？周凜你...”
“夠了！”陸沉突然暴起，脖頸青筋突突跳動，“你憑什么指責我們？最后要不是你說為了勝利，張燃根本不用自爆為你創造纏住唐霜的機會！”
空氣凝固了半秒。
林皖的瞳孔收縮成危險的豎線。她殘留的右手摸向腰間——那里本該別著荊棘絞索，如今只剩空蕩蕩的卡扣。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讓三個男人同時后退，撞在泛起波紋的結界上。
“哈，現在知道怕了？”她突然神經質地笑起來，之前斷臂處的繃帶滲出血跡，“戰場上怎么不見你們這種氣勢？張燃沖進火海的時候你們在干什么？躲在他制造的煙霧后面發抖？”
“我們...我們盡力了。”周凜的聲音細若蚊蠅，“那個許織的絲線軸...”
“閉嘴！”林皖一拳打了過去，“三十七次！你被絲線軸困住三十七次！張燃用命換來的突破機會，你他媽的居然被自己的影子嚇到轉身逃跑！”
挨了一拳的周凜沉默的說不出話。
“林皖，適可而止。”
張燃突然的發出聲音。這個在副本內最暴躁的人，在此刻不再沉默。林皖終于向張燃所在的地方望去，猩紅的眼睛盯著他。
“你已經罵了二十分鐘。”張燃和副本里不一樣的語氣讓林皖有點不適應，“輸了就輸了，大不了，從頭來過。”
“那就滾！”林皖突然暴怒地揮拳砸向張燃，拳頭擦著張燃的頭發絲略過，看到此景，“你們都給我記住！”她轉身指向三個面色慘白的男人，“下次戰場再讓我看到你們...”
警告的嗡鳴聲突然響起。青石地板浮現出金色紋路，這是主世界禁止白天擊殺玩家的警告。林皖的拳頭重重砸在結界上，炸開一圈漣漪。
“沒有下次了。”
“你們三個廢物，下次再讓我在副本看到你們，我管你是不是一個陣營的，直接把你們宰了。”
當林皖的身影消失在一陣藍光中時。
“我要去其他副本了。”張燃看向曾經的隊友，戰術面罩自動閉合，“下次，找些不怕疼的隊友。”藍色傳送陣在他腳下亮起，這個自爆過的禁錮者最后看了眼救贖者隊伍，目光在程雪已經修復的左臂處停留片刻，消失在數據洪流中。
剩下的幾人也面面相覷，紛紛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好了，看看我們的獎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