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崩塌的日常“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天!火車站嘈雜的人聲、奧運直播的聲音,
還有那聲撕心裂肺的‘媽媽’,都成了我永生的夢魘……”那時,我叫張小英,
是個普普通通的農村婦女,跟著丈夫李建軍在老家種地,偶爾去工地給他送送飯。
家里有個三歲女兒李小草,那天,我在工地廚房忙活著給建軍做午飯。突然,
老遠就瞧見建軍滿頭大汗地跑進來,嘴里還喊著:“英子,不好了,草草丟了!
”我當時就懵了,手一抖,鍋鏟“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建軍顫抖著手拿出一張皺巴巴的車票,上面還沾著點泥巴。“咋丟的?啥時候丟的?
”我聲音都抖了,心狠狠地揪著,疼得要命。建軍喘著粗氣,說:“在火車站,我去上廁所,
讓她在門口等著,我回來就找不著人了!”說著,他掏出個手機,給我看視頻,
視頻里草草小小的身影站在火車站門口,手里拿著根棒棒糖,正乖乖的等著爸爸。
那可愛的笑臉,就像個天使,可誰能想到,這竟是最后一面。我急得不行,
撒腿就往火車站跑。到了火車站,那場面,別提多亂了,到處都是人。
我逢人就問:“有沒有看見個小女孩,三歲左右,手里拿著棒棒糖?”可問了半天,
大家都說沒看見。我急得眼淚在眼眶直流,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找到草草,一定要找到她!
我跑到火車站的警務室,看見個警察坐在桌子后面,正低頭寫著字。我跑過去,
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聲音帶著哭腔:“警察同志,我閨女丟了,您快幫幫我!
”那警察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去,說:“你先別急,把具體情況說說。
”我就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跟他說了。那警察聽了,皺了皺眉頭,
說:“我們這警力有限,你先在這兒等消息,有線索我們會通知你的。”我急得不行,
說:“那不行啊,我閨女還小,她一個人在外面多危險啊!”可那警察一臉無奈,
說:“我們會盡力的,你先回去等消息吧。”我從警務室出來,心口壓的喘不過氣來。
我只能盲目的在車站喊著:“草草”,只希望能看到草草小小的身影。突然,
我看到一個穿著破舊衣服的男人,牽著一個女孩的手,那女孩背影有點像草草。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撒腿就追了上去。我一邊追一邊喊:“草草!草草!
”可那男人卻越走越快,最后拐進了一個小巷子。我追到巷子口,卻不見了他們的蹤影。
我在巷子里轉了好幾圈,大聲呼喊著草草的名字,可除了我的回聲,什么都沒有。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小巷子,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我坐在火車站的臺階上,
手里緊緊地攥著那張皺巴巴的車票,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周圍的人來來往往,
都在匆匆趕路,沒人在意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就在這時,
我突然聽到旁邊有人在小聲議論:“哎,聽說了嗎?剛剛有個小女孩被一個男的帶走了。
”“是啊,看著挺可憐的,也不知道是干啥的。”“唉,現在這社會,啥人都有。
”我聽到這話,心里頭“咯噔”一下,難道剛才那男的是人販子?我猛地站起來,
順著他們指的方向追了過去。可追了半天,還是沒看到那男的和草草的身影。
我垂頭喪氣地回到火車站,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虛脫了。我無助的雙手抱頭,
腦海里不斷浮現出草草的身影,心如刀割一樣疼。就在這時,
我看到一個警察拿著一張紙匆匆走過,我趕緊站起來,拉住他問:“同志,有啥消息嗎?
”那警察看了看我,說:“目前還沒什么線索,你先別著急,有消息我們會通知你的。
”我著急地說:“那可咋辦啊?我閨女還小,她一個人在外面該多害怕啊!
”那警察無奈地搖了搖頭,說:“我們會盡快調查的,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我無奈地回到家里,家里冷冷清清的,一點聲都沒有。我坐在沙發上,
看著草草的玩具、衣服,眼淚又流了下來。建軍坐在旁邊,一聲不吭,煙抽了一根又一根。
接下來的幾天,我天天去火車站,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見到人就問有沒有看到草草。
可每次都是失望而歸。建國和鄉親們也都來幫我找,可還是沒一點消息。有一天,
我在火車站的廁所旁發現了一雙解放鞋,鞋上有魚腥草汁液的痕跡。我一下子就想起來,
草草那天手里拿的糖,化開后也是這個味道。我的心臟“砰砰”直跳,趕緊找來保安。
保安看了看鞋,說:“這鞋像是經常在附近干活的人穿的,沒什么特別的。”我急得不行,
說:“這鞋很有可能是拐走我女兒的人穿的,你再仔細看看!”保安無奈地搖搖頭,
說:“我們已經看了很多遍了,沒發現有用的線索。”這時,
有個環衛工走過來說:“我好像在昨天晚上看到一個男人穿著這樣的鞋,牽著一個女孩的手,
往城外走了。”我眼睛一下子亮了,忙問:“往哪個方向走的?啥時候走的?
”環衛工指了指城外,說:“就往那邊,天黑的時候。”我謝過環衛工,撒腿就往城外跑。
可城外那么大,我上哪兒找去啊?我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城外轉了半天,
還是沒找到任何線索。我又開始在火車站里尋找草草的線索,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突然,
我發現一個男人鬼鬼祟祟地走進了一個小巷子,
那男人的背影很像草草失蹤那天牽著她手的男人。我趕緊追了上去,可到了小巷子口,
那男人卻不見了蹤影。我在小巷子里轉了好幾圈,心里頭又急又氣。突然,
我發現一個角落里有一雙解放鞋,鞋上有魚腥草汁液的痕跡,
和我在火車站廁所旁發現的那雙一模一樣。我的心臟“砰砰”直跳,順著鞋的方向找過去,
看到一個房間里亮著燈。我悄悄地走過去,從窗戶縫里往里看,
看到一個男人正在和一個女人說話,那個女孩也在房間里。我心里頭“咯噔”一下,
這男人肯定和草草的失蹤有關系!我正想報警,突然聽到男人說:“這丫頭還挺聽話的,
再養幾年,就能賣個好價錢。”我氣得渾身發抖,趕緊拿出手機報了警。
可等警察趕來的時候,那男人和女人已經不見了蹤影,房間里只剩下那個女孩。
我心疼地把女孩抱在懷里,問她:“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你媽媽呢?”女孩說她叫小梅,
她也不知道媽媽在哪里。我帶著小梅回到火車站,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警察。
警察說會繼續調查,讓我回去等消息。我無奈地回到家,心里頭像被一塊大石頭壓著,
喘不過氣來。日子一天天過去,還是沒草草的消息。建軍開始變得沉默寡言,
脾氣也越來越暴躁。有一天,他突然對我說:“英子,咱們離婚吧,
我實在是受不了這種日子了。”我一下子愣住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說:“建軍,
你怎么能這么狠心?草草還下落不明,咱不能放棄啊!”建軍嘆了口氣,
說:“我也想找到草草,可咱們已經盡力了,再這樣下去,這個家就散了。
”我哭著說:“我不同意離婚,我要找到草草,我們要一家人在一起。”可建軍心意已決,
最后,我們還是離婚了。我獨自一人帶著小梅,繼續尋找草草。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
我都會拿出草草的照片,看著她甜甜的笑容,心里頭就像被刀割一樣疼。有一天,
我在派出所的接待室里,看到墻上掛著一個泛黃的值班表,
上面記錄著草草失蹤當天的值班人員。我突然意識到,時間已經過去這么久了,
草草肯定受了不少苦。我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她,給她一個溫暖的家!
我拿著那張皺巴巴的車票,站在火車站的鐵門旁,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眼神堅定。
我一定要找到我的草草,哪怕拼盡我最后一絲力氣!第二章:破碎的婚姻自打離婚后,
我整個人就跟掉進了無底深淵,可還得強撐著,為了生活,為了尋找我那丟了的女兒。這天,
我坐在昏暗狹小的出租屋里,屋里就一張破桌子,上面堆滿了尋人啟事和各種單據,
燈光昏黃得就像將熄的炭火,晃得人眼睛生疼。這三年,我跑遍了大半個城市,
問了無數的人,可始終沒有草草的消息。每次看到和小草有點像的孩子,
我的心都會“砰砰”直跳,可每次都是失望而歸。又過了一年,我的生活依舊沒有起色。
草草還是沒找到,我突然接到婆婆的電話。電話那頭,婆婆的聲音有氣無力的,說:“英子,
你過來一趟吧,我……我不行了。”我放下手里的活,趕緊去了醫院。到了醫院,
我看到婆婆躺在病床上,瘦得皮包骨頭。她看到我,眼里閃過一絲愧疚,說:“英子,
是媽對不住你……”我強忍著眼淚,說:“媽,別說這沒用的,你安心養病。
”婆婆從枕頭底下掏出雙舊襪子,遞給我,說:“這是小草的,我留著……留著,
就是想她了就看看。”我看著那雙舊襪子,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這襪子上還繡著個小草,
那是草草兩歲那年,我給她繡的。看著這襪子,我仿佛看到了草草穿著這雙襪子,
在院子里跑來跑去的樣子。婆婆又接著說:“英子,這些年苦了你了。
其實……其實建軍心里也不好受,他也不想離婚,就是……就是那時候壓力太大了。
”我哼了一聲,說:“現在說這些有啥用?草草沒了,家也沒了。”婆婆低下頭,不再說話。
我在醫院守了婆婆幾天,她終究還是沒能挺過去。婆婆走后,
我把那雙舊襪子小心地收了起來。這襪子就像個枷鎖,把我和過去緊緊地綁在了一起。
我坐在床邊,看著眼前的尋人啟事,心里頭充滿了絕望。草草還沒找到,我到底該怎么辦?
第三章:十年這一年外賣平臺就像一陣風,突然就吹進了我們這座三線城市。大街小巷,
到處都能看到穿著外賣制服的騎手,他們風馳電掣般地穿梭在車水馬龍之中,
就像一群忙碌的工蟻。我也加入了這個隊伍。沒辦法,送外賣雖然累,
但是為了繼續尋找草草,我只能豁出去了。我買了一輛二手電動車,這車子破舊得不行,
騎起來嘎吱嘎吱響,就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但好歹它還能動,
能載著我在這城市的大街小巷里奔波。我把那泛黃的尋人啟事仔細地塑封起來,
放在電動車的外備箱里。每次打開后備箱,看到那張照片,我的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樣疼。
照片里,草草笑得那么燦爛,可如今,她在哪里呢?剛開始送外賣的時候,
我還不太熟悉路線,經常送錯餐,挨顧客的罵。有些顧客態度特別惡劣,對著我破口大罵,
說什么“這么慢,是想餓死我啊”“會不會送外賣啊”之類的。我心里又氣又急,
可又不敢頂嘴,只能不停地道歉。那些難聽的話,就像一把把尖刀,扎得我滿心是傷。
有一次,天下著大雨,我接到了一個訂單。我趕緊冒雨出發,電動車在雨中艱難地前行,
雨水打在臉上,生疼生疼的。我趕到顧客家時,渾身都濕透了,像只落湯雞。
可顧客看到我狼狽的樣子,不但沒有一絲憐憫,還嫌我送得太慢,把餐扔到我臉上,
罵道:“你怎么送的?這都幾點了!”我咬著牙,強忍著淚水,拿起餐盒,轉身離開。
送外賣的日子很辛苦,可我不敢停下來。每天早上,我天不亮就起床,騎著電動車,
開始一天的配送工作。一直到晚上,我才能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在送外賣的過程中,
我逢人就問,不放過任何一個線索。有一次,我在一個小區里送外賣,
看到一個環衛工正在打掃衛生。我無意中瞥見她的工具箱上掛著一個發卡,那發卡的樣式,
和草草以前戴的很像。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趕緊跑過去,問環衛工:“大姐,
這個發卡是你撿的嗎?”環衛工看了看我,說:“是啊,前幾天在這小區的垃圾桶旁邊撿的。
”我激動得手都有點抖,問她:“能不能讓我看看這發卡?”環衛工把發卡遞給我,
我拿在手里,仔細地端詳著。這發卡的顏色、款式,都和草草以前戴的一模一樣。
我強忍著淚水,問環衛工:“你是在哪兒撿的?這附近有沒有住著一個小女孩,
跟我差不多大,左耳后有個紅色胎記的?”環衛工搖了搖頭,說:“我也不太清楚,
這發卡是在垃圾桶旁邊撿的,誰知道是誰的。”我的心一下子又沉了下去。盡管希望渺茫,
我還是不肯放棄。我拿著發卡,在這小區里挨家挨戶地打聽。可問了半天,
沒有一個人知道這發卡的來歷。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在送外賣的途中,
看到了太多的人間百態。幼兒園放學的時候,家長們一窩蜂地涌出來,
接孩子的車隊排得老長。孩子們在父母的懷里撒嬌,歡聲笑語回蕩在整個街道。
可我卻只能騎著電動車,匆匆從他們身邊經過。每次看到這場景,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樣疼,
我多想也能像別的家長一樣,去接草草放學啊。商場游樂區里,孩子們在玩耍,
笑聲像銀鈴一樣清脆。家長們則在一旁微笑著看著他們,眼神里滿是寵溺。可我呢,
只能把思念藏在心底,繼續去送我的外賣。那些歡聲笑語,對我來說,就像遙不可及的夢。
有一次,我在一個警局門口看到一張新貼的通告。我好奇地湊過去看了看,
發現是尋找失蹤兒童的通告。我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心里頭一陣緊張。我趕緊湊近去看,
可那通告上孩子的照片,不是草草。我的心一下子又涼了半截。盡管希望一次次落空,
我卻沒有放棄。每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看著電動車后備箱里泛黃的尋人啟事,
心里默默發誓:一定要找到草草,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像往常一樣送外賣,
當我把餐送到一個小區時,小區的保安是老陳。老陳看上去六十多歲了,身體還算硬朗。
我經常來這個小區送外賣,和老陳也混熟了。我把餐遞給顧客,轉身準備離開。突然,
老陳叫住了我:“姑娘,你等一下。”我疑惑地回頭,問:“大爺,啥事啊?
”老陳猶豫了一下,說:“姑娘,我這兒有張照片,你看看認不認識這個人。”說著,
他拿出手機,給我看了一張模糊的視頻截圖。視頻里,一個女孩站在路邊,
左耳后面有個紅點,從特定角度看,那紅點像顆草莓籽。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顫抖著說:“大爺,這……這是誰啊?”老陳說:“我也不認識,前幾天我在小區里巡邏,
偶然拍到的。我總覺得這女孩有點面熟,就想讓你看看。”我盯著那截圖,
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這女孩,太像草草了!我激動地問老陳:“大爺,這女孩住在哪兒?
”老陳搖了搖頭,說:“我也不清楚,我就拍到這么一張照片。”我著急地問:“大爺,
那你能不能再想想,還有沒有什么線索?”老陳想了想,
說:“我記得好像是在3號樓附近看到的。”我謝過老陳,趕緊跑去3號樓。
我在3號樓里挨家挨戶地打聽,可問了半天,沒有一個人認識這女孩。我的心又沉了下去,
可我知道,這可能是一個重要的線索,我不能放棄。接下來的日子里,我一邊送外賣,
一邊留意著3號樓的動靜。我經常在3號樓附近轉悠,希望能再見到那個女孩。終于,
有一天,我又看到了那個女孩。她正和一個女人從小區里走出來,那女人的眼神很兇,
對女孩說話的語氣也很不好。我趕緊跑過去,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你家住在哪兒?
”女孩看了看我,有些害怕地說:“我叫王招娣,就住在這兒。”我的心“砰砰”直跳,
問她:“你左耳后是不是有個紅色胎記?”女孩愣了一下,說:“你怎么知道?
”我激動得淚流滿面,說:“孩子,我是你媽媽啊!”女孩一臉茫然地看著我,
說:“你認錯人了吧?我媽媽不是你。”我趕緊拿出草草小時候的照片,給她看。
女孩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我,眼神里閃過一絲疑惑。這時候,那個兇巴巴的女人走了過來,
瞪著我說:“你是誰啊?少在這里胡說八道!”我憤怒地看著她,說:“我是孩子的親媽,
你把她還給我!”女人冷笑一聲,說:“哼,親媽?你有啥證據?”我一時語塞,
不知道該說啥。這時候,周圍圍了好多人,大家都在指指點點。我知道,這時候得拿出證據。
我趕緊拿出那張泛黃的尋人啟事,還有老陳拍的視頻截圖,給眾人看。大家看了之后,
都開始議論紛紛。那女人一看情況不妙,拉著女孩想走。我死死地拉住女孩的手,
說:“孩子,你跟媽媽走,媽媽找了你這么多年!”女孩有些猶豫,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那女人。這時候,警察來了。原來,有路人報了警。警察把我們都帶回警局,
進行調查。在警局里,經過一系列的詢問和調查,又通過DNA檢測,
最終確認我就是女孩的親生母親。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激動得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