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皇帝賜婚我和竹馬互相背鍋十幾年——他打碎御賜花瓶，我認；我燒了尚書胡子，
他頂。如今議親年齡已過，皇帝拍案："你倆趕緊成親吧，別禍害別人了！
"我跪在金鑾殿上，偷偷瞥了眼身旁同樣跪著的宋飛。他穿著深藍色官服，
后頸被陽光曬得發紅。"孫馨兒，你可知罪？"皇帝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我額頭抵著冰涼的地磚："臣女知罪。""宋飛，你呢？""微臣知罪。
"宋飛的聲音比平時低沉。皇帝哼了一聲："朕看你們是知法犯法！一個禮部侍郎之女，
一個兵部侍郎之子，成日里互相包庇，鬧得朝堂烏煙瘴氣！"我悄悄數著地磚上的紋路。
"宋飛七歲打碎先帝賜給太后的琉璃盞，是你孫馨兒認的罪？""是臣女打碎的。
"我面不改色。"放屁！"皇帝氣得爆了粗口，"當時太后親眼看見是這小子撞倒的架子！
"宋飛忍不住辯解："陛下，那琉璃盞本來放得就不穩......""閉嘴！"皇帝拍案，
"還有你十二歲燒了李尚書的胡子......""是微臣頑劣。"宋飛立刻接話。
皇帝氣得胡子直抖："李尚書說了，親眼看見這丫頭拿著火折子！
"我小聲嘟囔："誰讓他說我爹壞話......""你們聽聽！"皇帝指著我們倆，
對滿朝文武道，"這還了得？"大殿里鴉雀無聲。"孫愛卿，宋愛卿，
"皇帝轉向我們的父親，"你們教的好兒女！"我爹和宋伯父跪在地上直冒冷汗。
皇帝突然嘆了口氣："罷了，朕看你們倆是拆不開了。孫馨兒今年十八，宋飛二十，
早該議親了。"我心頭一跳。"即日下旨，擇吉日完婚。"皇帝一錘定音，
"省得你們再去禍害別人！"我猛地抬頭，正對上宋飛震驚的眼神。
他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了。退朝時，
宋飛在宮門外攔住我："馨兒......"陽光照在他濃密的睫毛上，
在臉頰投下細碎的陰影。"別叫我，"我氣鼓鼓地說，"都怪你上次非要替我頂罪，
這下好了吧？"宋飛撓撓頭："我哪知道陛下會......""會什么？"我瞪他。
他突然笑了："會成全我們。"我的臉"騰"地燒了起來。
"誰、誰要和你......"我結結巴巴地說不出完整的話。
宋飛忽然正色："你若不愿意，我去求陛下收回成命。"我愣住了。
他認真的樣子讓我心跳加速。"算了，"我別過臉，"抗旨是要殺頭的。
"宋飛輕輕"嗯"了一聲。我們沉默地并肩走著，影子在地上交疊。
"其實......"宋飛突然開口。"什么？""燒李尚書胡子那次，"他笑著說，
"你做得對。"我噗嗤笑出聲："那個老頑固活該。"陽光突然變得溫暖起來。
第二章 新婚之夜大婚當日，我穿著厚重的嫁衣，脖子被鳳冠壓得生疼。
喜娘在我耳邊絮絮叨叨說著吉祥話。我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從接到圣旨到成親，
不過短短十日。快得讓我來不及思考。"小姐，"我的丫鬟青桃小聲說，
"宋公子已經到了前廳。"我攥緊了手中的蘋果："我爹呢？""老爺在招待賓客。
"青桃猶豫了一下，"小姐，您......緊張嗎？"我深吸一口氣："有什么好緊張的？
我和宋飛認識十幾年了。"可當喜娘為我蓋上蓋頭時，我的手還是抖了起來。
視線被紅色覆蓋，耳邊是嘈雜的樂聲。有人攙扶著我向前走。透過蓋頭下方的縫隙，
我看見一雙黑色靴子。是宋飛。他伸手接過紅綢，我們的手指不經意間相碰。他指尖冰涼。
拜天地時，我聽見宋伯父——現在該叫公公了——在笑。我爹的笑聲卻有些勉強。
"夫妻對拜！"我轉向宋飛的方向，彎腰時鳳冠差點掉下來。宋飛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的頭。
他掌心溫熱，透過蓋頭傳來溫度。送入洞房后，我總算能坐下歇息。
青桃偷偷塞給我一塊點心："小姐，墊墊肚子。"我剛咬了一口，就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
"來了來了！"青桃慌忙收拾殘局。門被推開，酒氣撲面而來。宋飛用秤桿挑開我的蓋頭。
燭光下，他的臉比平時更加棱角分明。喜娘說著吉祥話，讓我們喝交杯酒。
宋飛的眼睛一直沒離開我的臉。酒很辣，嗆得我咳嗽起來。宋飛輕輕拍我的背："慢點。
"他的聲音溫柔得不像話。鬧洞房的人終于散去，屋里只剩下我們倆。紅燭噼啪作響。
我盯著自己的手指："那個......""嗯？
""我們......"我不知該如何開口。宋飛突然站起身："你睡床，我去書房。
"我驚訝地抬頭："這不合規矩......""沒什么不合規矩的，"宋飛背對著我，
"我們......慢慢來。"他離開后，我癱坐在床上。說不清是失落還是慶幸。
青桃進來幫我卸妝："小姐，姑爺怎么......""別問。"我打斷她。夜深人靜，
我躺在陌生的床上，聞著被褥上陌生的熏香味道。這是宋飛的房間。現在也是我的了。
我翻身時，摸到枕頭下有個硬物。拿出來一看，是個小木雕。一只憨態可掬的小狗，
正是我十歲那年養的那只。后來小狗病死了，我哭了整整三天。宋飛當時什么都沒說，
只是默默陪著我。我摩挲著木雕，突然聽見門外有輕微的腳步聲。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
我趕緊閉上眼睛裝睡。腳步聲停在床邊。宋飛的氣息靠近，他小心翼翼地為我掖了掖被角。
然后是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晚安，馨兒。"門又被輕輕關上了。我睜開眼，胸口發脹。
原來他每晚都會來看我。第三章 婚后日常婚后第三天，宋飛帶我回門。我爹見到我們，
表情復雜。"爹！"我撲進他懷里。我爹拍拍我的背："在宋家還好嗎？""挺好的。
"我偷瞄了一眼宋飛，"他......對我很好。"宋飛正在指揮下人搬禮物，
身姿挺拔如松。我爹哼了一聲："他要是敢欺負你，我打斷他的腿。""岳父大人放心。
"宋飛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我會好好待馨兒。"他叫我"馨兒"，
而不是以前的"孫大小姐"。這個認知讓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午飯時，宋飛和我爹討論朝政，
我則和廚房做了我爹最愛吃的紅燒魚。"嘗嘗，"我給宋飛夾了一塊魚，"我親手做的。
"宋飛驚訝地挑眉："你會做飯了？""特意學的。"我得意地說。他嘗了一口，
表情突然變得古怪。"怎么了？"我緊張地問。宋飛艱難地咽下去："......很好吃。
"我爹大笑："傻丫頭，你放了多少鹽？"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失手了。"對不起，
"我懊惱地說，"我重新做......"宋飛卻把整塊魚都吃完了："不用，我很喜歡。
"他的耳尖又紅了。回宋府的馬車上，我忍不住問："為什么逞強？
"宋飛看著窗外："因為是你做的。"我的心像被羽毛輕輕拂過。婚后生活比想象中平靜。
宋飛每天去兵部當值，我則學著管理家務。我們像兩個熟悉的陌生人，
客客氣氣地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直到那天夜里，我被雷聲驚醒。
從小就怕打雷的我縮在被子里發抖。一道閃電照亮房間，我看見床邊站著個人影。"啊！
"我驚叫出聲。"是我。"宋飛的聲音。他穿著白色中衣，頭發有些亂。
"你......你怎么在這里？"我聲音發顫。宋飛在床邊坐下："怕你害怕。
"雷聲再次炸響，我下意識抓住了他的衣袖。宋飛僵了一下，然后輕輕握住我的手："睡吧，
我在這。"那晚，他靠在床頭守了我一夜。第二天醒來時，他已經去上朝了。
但我的枕邊多了一個小布偶。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兔子樣式。我抱著布偶，
聞到了宋飛身上淡淡的松木香。那天之后，我們的關系微妙地改變了。
宋飛開始在家里用晚飯，有時還會帶些街上的小玩意給我。
我則學著做他愛吃的菜——這次沒放太多鹽。一個月后的傍晚，我正在院子里逗鳥，
宋飛匆匆回來。"怎么了？"我看出他臉色不對。宋飛拉著我進屋，
關上門才開口："你父親被彈劾了。"我手中的鳥食撒了一地："什么？
""有人告他勾結邊關將領，意圖謀反。"宋飛聲音低沉。我腿一軟，宋飛扶住我："別怕，
我會想辦法。""我爹不可能謀反！"我抓住宋飛的衣襟，"是誰誣告的？
"宋飛猶豫了一下："李尚書。"那個胡子被我燒過的李尚書。
我如墜冰窟："是因為我......""不是。"宋飛斬釘截鐵地說，"是朝堂爭斗，
與你無關。"但我看得出他眼中的擔憂。"陛下已經下令，"宋飛艱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