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心臟契約"簽字!"陸晟把文件甩在病床上。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病床上的女人。
蘇娜盯著"心臟移植"那幾個加粗的黑體字,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我的心臟......真的非捐不可?"她抬起頭,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陸晟不耐煩地看了眼手表。"雨晴等不了。""反正你這心臟在你身上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別浪費時間,明天手術。""如果我不簽呢?"蘇娜攥緊了被單,指節泛白。
"你覺得你有選擇?"他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口,眼神卻鋒利如刀。
病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只有監護儀發出規律的"滴滴"聲。蘇娜知道陸晟的手段,
商業聯姻三年,她親眼見證過這個男人在商場上如何雷厲風行,說一不二。
那些與他作對的人,最后都輸得一敗涂地。她拿起筆,筆尖在紙上停頓了三秒,
最終還是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滿意了?"陸晟一把抽走協議,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她,
轉身就往門口走去。"陸晟!"她突然喊住他,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三年了,
你有沒有一刻......把我當妻子?"男人的腳步在門前頓住,背影挺拔如松。
他沒有回頭,只是冷淡地扔下一句。"商業聯姻而已,別太當真。
"說完毫不留戀地推門離開。"砰"的一聲,門關上了。蘇娜望著那扇緊閉的門,
感覺自己的心也被關在了某個黑暗的角落。記憶不受控制地回到三年前那場轟動全城的婚禮。
她記得自己穿著價值百萬的婚紗站在紅毯盡頭,而新郎看她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個不得不簽的商業合同。婚后,她像個傻子一樣努力扮演好妻子的角色。
知道他胃不好,她每天凌晨五點就起床熬養胃粥;他工作忙到深夜,她從不打擾,
只在他回家時默默遞上一杯溫度剛好的熱牛奶。一千多個日夜,
她以為時間能融化他冰冷的心。直到三個月前,林雨晴回國。
那個陸晟藏在錢包照片里的初戀,那個據說因為家族反對而被迫分開的白月光。
蘇娜這才明白,原來有些人的心,是永遠捂不熱的。
2 暗流涌動......蘇娜盯著天花板數羊,卻怎么也睡不著。突然,門被輕輕推開,
走廊的燈光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影子。"還沒睡啊?"林雨晴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
笑容甜美得像櫥窗里的洋娃娃。她隨手關上門,病房又陷入昏暗。蘇娜閉上眼,假裝沒聽見。
林雨晴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走到床邊。她晃了晃左手,鉆石在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好看嗎?陸晟送的。"她的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蘇娜不得不睜開眼,
看見她無名指上那枚至少五克拉的鉆戒,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那枚戒指的款式,
和當年陸晟在雜志上指著說"很適合求婚"的那款一模一樣。"他說,等我手術成功,
我們就結婚。"林雨晴俯身湊近,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讓蘇娜想吐。蘇娜攥緊了被子,
指甲幾乎要刺破布料。"恭喜。"她聽見自己機械地說出這兩個字。"你的心臟,
我會好好用的。"林雨晴突然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輕語:"知道為什么選你嗎?
"蘇娜咬緊下唇,嘗到了鐵銹的味道。"因為陸晟說......"林雨晴直起身,
笑容擴大,"你活著也是浪費。"門再次關上,蘇娜終于崩潰。
她顫抖著從枕頭下摸出那張被她反復折疊又展開的體檢單——妊娠十二周。
她原本計劃今晚告訴陸晟這個消息的,甚至幻想過他會因此對她有一絲溫情。可現在,
一切都太遲了。從陸晟讓蘇娜獻出心臟的那一刻開始,她已經絕望了。
一出生就是不幸的...只是...對不起孩子.........手術燈刺眼得讓人頭暈。
蘇娜被綁在手術臺上,四肢都被固定帶牢牢束縛。麻醉藥緩緩注入血管,
冰涼的液體順著靜脈流淌,她的意識開始模糊。"供體準備完畢。""開始手術。
"她感覺到冰冷的刀鋒貼上胸口,恐懼如潮水般涌來。就在這時,護士突然驚叫一聲。
"等等!這孕婦是誰安排的?""什么孕婦?"主刀醫生的聲音陡然提高。"有些妊娠現象!
"護士指著心率儀表盤說道。"誰負責術前檢查的?"手術室瞬間亂成一團,
各種儀器的警報聲此起彼伏。"立刻停止手術!"玻璃窗外,陸晟猛地站起來,
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怎么回事?""陸總,病人懷孕了,手術風險太大!
"一個護士慌張地跑出來匯報。手術室的門被猛地推開,陸晟沖了進去,臉色陰沉得嚇人。
"怎么回事?"主刀醫生摘下口罩,臉色凝重。"陸總,病人懷孕了,術前檢查報告造假,
我們根本不知道。"陸晟的手指收緊,醫生的白大褂在他手中皺成一團。"你他媽再說一遍?
"醫生被他嚇得聲音發抖:"病人的心臟在她身上根本就沒有被免疫系統排斥,心臟很健康,
沒有必要移植給別人。但麻醉對孩子影響太大,孩子......沒保住。"陸晟松開手,
眼神冷得可怕。"誰負責的檢查?"醫生搖了搖頭:"不清楚,但報告明顯有問題,
我們醫院一定會查清楚。"陸晟沒再說話,轉身走出手術室。
......3 記憶迷霧三天后,蘇娜在另一家醫院的病房里醒來。她茫然地看著四周,
頭很疼,像是有人用錘子在里面敲打。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醫生走過來,
胸牌上寫著"陳默 心外科主治醫師"。他笑容溫和,眼角有淺淺的笑紋。"醒了?
感覺怎么樣?"蘇娜皺眉,這個人的臉陌生得讓她不安。"我怎么在醫院?"陳默愣了一下,
翻開病歷本確認床號。"我是你的主治醫生,陳默。"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嚇到她。
"我不認識你。"陳默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翻開病歷本,
再次問道:"你還記得自己叫什么嗎?"蘇娜想了想,突然覺得腦袋一片空白。
她驚恐地發現連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來。"我......不知道。
""有可能是麻醉后遺癥,暫時性失憶。"他翻開病歷本記錄著什么,
鋼筆在紙上劃出沙沙的聲響。蘇娜看著他,眼神迷茫得像迷路的孩子。"我怎么了?
"陳默放下筆,語氣溫和得像在哄小孩。"你剛經歷了一場手術,身體還很虛弱,需要休息。
""別擔心,記憶會慢慢恢復的。"蘇娜點點頭,沒再追問。她總覺得心里空了一塊,
卻想不起來丟了什么。......與此同時,陸氏集團頂樓辦公室。陸晟坐在真皮轉椅上,
面前攤著一堆文件。落地窗外是整個城市的燈火,卻照不進他漆黑的眼眸。
助理小心翼翼地敲門進來。"陸總,查清楚了。"陸晟抬頭,
眼底的血絲顯示他已經很久沒睡了。"說。""林小姐買通了醫院的檢查人員,
偽造了蘇小姐的心臟報告,還隱瞞了懷孕的事。"陸晟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辦公室的溫度仿佛驟降十度。"她為什么這么做?
""林小姐......想要蘇小姐的心臟。"他說完就低下頭,不敢看老板的表情。
陸晟猛地站起來,一拳砸在實木辦公桌上,茶杯被震得跳起來,茶水濺在文件上。
助理被嚇得后退一步,后背抵在門上。"陸總,現在怎么辦?"陸晟深吸一口氣,
拿起西裝外套。"去醫院。"他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平靜,但助理知道,這比怒吼更可怕。
......康復科的走廊上。陳默推著蘇娜的輪椅,慢慢走著。
蘇娜的腿上蓋著一條米色毛毯,手指無意識地絞著毯子邊緣。"陳醫生,我什么時候能出院?
"她抬頭問道,陽光在她的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陰影。陳默笑了笑,
眼角又浮現出那些細小的紋路。"別急,等你身體恢復得再好一點。"他停下輪椅,
蹲下來與她平視。"記憶有恢復的跡象嗎?"蘇娜搖搖頭,長發垂在臉頰兩側。
"還是什么都想不起來。"她的聲音里帶著沮喪。陳默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他的手掌溫暖干燥,讓蘇娜莫名安心。"謝謝你一直照顧我。
"蘇娜真誠地說道。陳默搖頭,耳尖微微發紅。"這是我的工作。今天天氣好,
我們再去花園轉轉?"就在這時,陸晟大步走來。他的目光死死盯著輪椅上的蘇娜,
眼神復雜得令人心驚。蘇娜感覺到視線,抬頭看去,眼神陌生而警惕。
她不自覺地往輪椅里縮了縮,這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給她一種莫名的壓迫感。陸晟走到她面前,
聲音低沉得像是大提琴的弦音。"蘇娜。"他念這個名字的方式很特別,舌尖輕輕抵住上顎,
帶著說不出的親昵。蘇娜皺眉,手指攥緊了毛毯。"你是誰?"陸晟愣住了,
他蹲下身想與她對視,卻被陳默上前一步擋住。"這位先生,病人現在失憶,請不要刺激她。
"陸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銳利如刀。"我是她丈夫。"陳默愣了一下,轉頭看蘇娜。
蘇娜也一臉茫然,眼睛瞪得圓圓的。"丈夫?我結婚了?"她的聲音里滿是不可思議。
陸晟伸手想拉她,陳默反應迅速地攔住他。"陸先生,病人需要休息。
"他的手臂橫在兩人之間,像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陸晟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滾開。
"陳默沒動,白大褂下的肌肉繃緊。"這里是醫院,請尊重病人。
"蘇娜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突然覺得頭疼欲裂。"陳醫生,我們走吧。"她的聲音很小,
帶著懇求。陳默點頭,推著輪椅繞過陸晟。陸晟站在原地,看著蘇娜的背影,
心里突然一陣刺痛。那個曾經滿眼都是他的女人,現在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病房里,蘇娜坐在床上,低頭玩著手指。陳默給她倒了杯溫水,
玻璃杯在床頭柜上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喝點水吧。"蘇娜接過,小口啜飲。
"那個人......真的是我丈夫?"她突然問道,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陳默猶豫了一下,翻開病歷本確認。"病歷上確實寫著已婚,但具體情況我不清楚。
""如果你想知道更多,我可以幫你聯系家人。""可他看起來好兇。"她抬頭看陳默,
眼神干凈得像初生的嬰兒。"而且......我看到他時,這里會痛。
"她指了指心口的位置。陳默的眼神暗了暗,他輕輕握住蘇娜的手。"別想太多,
先養好身體。""記憶會慢慢恢復的。"蘇娜點點頭,沒再說話。
......4 真相撕裂晚上九點,陸晟站在病房門外,透過玻璃窗看著里面的蘇娜。
陸晟不記得上次這樣靜靜看她是什么時候了,可能是從未有過。助理悄無聲息地走過來,
遞上一份文件。"陸總,查到了,蘇小姐被轉到這家醫院是陳醫生安排的。"陸晟接過文件,
眼神冰冷。"他和蘇娜什么關系?""暫時不清楚,但陳醫生背景干凈,只是普通醫生。
""不過,他父親是這家醫院的院長。"陸晟冷笑一聲,將文件扔回給助理。"普通醫生?
"他推門走進了病房。蘇娜正在睡覺,聽到動靜睜開眼,看到陸晟時嚇得往后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