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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位置 : 靜閱文字網 > 宮斗宅斗,大女主,先虐后甜,爽文,逆襲 > 攝政王造反才發現皇帝是自己女兒_精選章節

    精選章節

    發表時間: 2025-05-25 23:51:38

    第一章皇城的夜被火把撕裂成碎片。謝驚瀾策馬穿過朱雀門時,

    玄甲軍鐵蹄已踏碎了最后一道防線。宮墻上垂死的禁軍像破敗的布偶般掛在垛口,

    鮮血順著漢白玉臺階蜿蜒而下,在月光下凝結成暗紫色的溪流。"王爺,太極殿已破!

    "副將謝十三的聲音穿透了廝殺聲,他左臂的傷口還在汩汩流血,

    卻笑得像個搶到糖人的孩子。謝驚瀾沒有答話。玄鐵面具下,

    他的目光死死鎖住百米外那盞在風中飄搖的宮燈——那是周武帝的寢殿。十年了,

    從北疆雪原到南蠻瘴林,他帶著這支鐵軍踏遍大周疆土,

    為的就是今夜親手斬下那暴君的頭顱。"清君側!誅暴君!"吶喊聲如潮水般涌向寢宮,

    卻在朱漆殿門前詭異地停滯。謝驚瀾瞇起眼睛,看見一個佝僂身影正趴在門檻上爬行,

    猩紅的官服后心插著三支羽箭,活像只被釘住的蝎子。

    "王...王爺..."那人抬起滿是血污的臉,竟是司禮監掌印太監馮保。

    謝驚瀾翻身下馬,靴底碾碎了一地琉璃瓦。他蹲下身時,

    聞到了老人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和某種奇異的藥香——是宮廷秘制的鶴頂紅。

    "陛下...陛下是..."馮保的喉嚨里發出破風箱般的聲響,

    枯瘦的手指突然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死死攥住謝驚瀾的腕甲。一枚染血的玉牌從袖中滑出,

    上面歪歪扭扭刻著"偽龍易鳳"四字。謝驚瀾瞳孔驟縮。這是先帝時期的密令格式,

    他在軍機處檔案中見過。還未來得及細看,老人突然噴出一口黑血,

    盡最后力氣將玉牌拍在他掌心:"血詔...在...龍枕..."玄甲軍已經撞開了殿門。

    謝驚瀾起身時,發現掌心玉牌背面竟刻著亡妻柳如煙的小字——"驚瀾吾愛"。

    這個發現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仿佛有千萬只螞蟻在顱骨里啃噬。"搜殿!活要見人,

    死要見尸!"親衛們如狼似虎地撲向各處,很快有人驚呼:"王爺!龍榻有動靜!

    "謝驚瀾按劍的手微微發抖。十年沙場磨礪出的直覺在尖叫著警告,

    但仇恨的浪潮已經沖垮了理智的堤壩。他大步走向那頂繡著五爪金龍的帷帳,

    劍鋒劃出凄厲的弧光。綢緞撕裂的聲音像極了北疆的朔風。龍榻上,

    一柄染血的寶劍正抵在他咽喉前三寸。持劍的少女裹在寬大的明黃寢衣里,

    烏發如瀑垂落肩頭,蒼白的臉上嵌著兩顆寒星般的眸子。最可怕的是,

    那眉眼——那微微上挑的眼尾,那緊抿的唇線——竟與靈堂里那幅畫像分毫不差。

    "王叔是要弒君嗎?"少女的聲音清冷如碎玉,在喊殺震天的寢殿里竟顯得格外刺耳。

    謝驚瀾聽見自己腦中某根弦"錚"地斷了。他認得這個聲音——不是從朝堂奏對中,

    而是從十五年前柳府后院的秋千架上,從那個總愛追著他喊"驚瀾哥哥"的小丫頭嘴里。

    哐當一聲,染血的長劍墜地。謝驚瀾這才發現少女的右手腕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鮮血已經浸透了半邊衣袖。而她左手死死按著的龍枕下,

    隱約露出半截暗紅色絹帛——正是歷代皇帝臨終所用的血詔專用絹。"你不是周武帝。

    "謝驚瀾聽見自己的聲音陌生得可怕,"你到底是誰?"少女突然笑了。

    這個笑容讓謝驚瀾如墜冰窟——太像了,

    像極了柳如煙當年站在城樓上縱身一躍前的那個回眸。"朕乃大周天子周云凰。

    "她松開按著龍枕的手,任那血詔滑落榻上,

    "也是王叔找了十年的..."殿外突然傳來謝十三的厲喝:"保護王爺!有埋伏!

    "破空聲襲來時,謝驚瀾本能地撲向龍榻。三支弩箭擦著他后心釘入床柱,

    而被他壓在身下的少女趁機將血詔塞進他戰甲夾層,冰涼的手指在他掌心飛快地劃了三個字。

    阿...鸞...這個名字像道閃電劈進天靈蓋。

    謝驚瀾渾身血液都凝固了——阿鸞是他五歲時在北疆亂軍中丟失的女兒,

    是柳如煙至死都未能找回的骨肉。而此刻寢殿外,

    玄甲軍的喊殺聲與"誅暴君"的吶喊正形成荒誕的和聲。"王爺!"謝十三踹開窗戶躍入,

    卻在看到榻上情景時僵在原地,"這..."謝驚瀾緩緩直起身,

    玄鐵面具在燭火下泛著幽光。他彎腰撿起那柄墜地的寶劍,

    劍柄上纏著的褪色紅繩讓他喉頭發緊——那是柳如煙編的平安結,天下獨一份的手藝。

    "傳令。"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封鎖宮禁,陛下受驚需要靜養。

    "在謝十三震驚的目光中,他單膝跪地,將寶劍橫托過頭頂:"臣謝驚瀾,護駕來遲。

    "少女皇帝瞳孔猛地收縮。她看著這個曾讓六國聞風喪膽的殺神跪在自己面前,

    忽然意識到那個血詔上的預言正在應驗——"驚瀾見鸞,日月同輝"。

    第二章紫宸殿的地龍燒得太旺,熏香里混著淡淡的血腥氣。謝驚瀾摘下玄鐵面具,

    青銅獸首燈臺上的火光在他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他面前的金絲楠木案幾上,

    整齊排列著三樣東西:染血的玉牌、半截束胸綾緞,以及一卷用朱砂批注過的密札。"王爺,

    太醫已驗過。"謝十三的聲音壓得極低,"確實是女子所用之物,

    而且..."他指了指綾緞邊緣暗褐色的痕跡,"這些血漬至少是五年前的。

    "謝驚瀾的指尖在玉牌上輕輕摩挲。"驚瀾吾愛"四個小字已經有些模糊,

    但那個獨特的"愛"字最后一筆上挑的弧度,普天之下只有柳如煙會這樣寫。

    他忽然想起攻入寢殿時,

    那個自稱周云凰的少女腕間傷口——位置恰好是當年阿鸞月牙胎記所在之處。

    "帶陛下來見本王。"當鐵鏈聲從殿外傳來時,謝驚瀾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周云凰被四個玄甲親衛押著走進來,明黃龍袍換成了素白中衣,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最令他心驚的是,少女散落的烏發間,

    竟別著一支眼熟的木簪——柳如煙懷阿鸞時刻的安胎符。"王叔這是要審朕?

    "周云凰揚起下巴,嘴角還帶著干涸的血跡。謝驚瀾這才注意到她下唇有個新鮮的傷口,

    像是自己咬出來的。他揮手屏退左右。當殿門關閉的悶響回蕩在空曠的大殿里,

    少女的睫毛幾不可察地顫了顫。"你不是周武帝。"謝驚瀾推開案幾上的物件,

    "先帝隆慶二十年的密札記載,真正的六皇子周云凰出生當日就夭折了。"他忽然起身,

    玄色大氅帶起一陣風,"那么龍椅上這位,究竟是誰?"燭火爆了個燈花。

    周云凰的瞳孔在那一瞬間緊縮如針尖。"朕乃真龍天子。"她一字一頓地說,

    齒間又滲出血絲,"王叔若不信,大可剖開朕的胸膛,看看里面流的是不是皇室血脈。

    "謝驚瀾猛地掐住她下巴。這個動作讓少女被迫仰起臉,露出一段纖細的脖頸——沒有喉結。

    他呼吸一滯,拇指無意識地擦過她唇上血跡:"誰教你說謊時咬嘴唇的?"這句話像把鑰匙,

    突然打開了某個塵封的記憶匣子。謝驚瀾眼前閃過北疆的暴風雪,五歲的阿鸞被亂軍卷走前,

    也是這樣死死咬著嘴唇不哭出聲。而柳如煙縱身跳下懸崖時,

    最后一句嘶喊是"護好阿鸞"..."驚瀾...哥哥?"輕如蚊蚋的四個字,

    卻讓謝驚瀾如遭雷擊。他松開手,

    看見少女的指尖正不受控制地痙攣——這是阿鸞受驚時的舊疾。當年太醫說過,

    這癥狀源于襁褓時期的一場高熱,天下無第二例。"你叫我什么?"他的聲音啞得可怕。

    周云凰卻像突然驚醒般后退三步,后背撞上蟠龍柱:"攝政王僭越了!

    "但顫抖的尾音暴露了太多東西。

    謝驚瀾抓起那截束胸綾緞步步逼近:"先帝用這個勒斷你幾根肋骨?十年?十二年?

    "他每問一句,少女的臉色就蒼白一分,"讓你女扮男裝坐在龍椅上,當他的提線木偶?

    ""朕不知道王叔在說什么。"周云凰突然笑了,

    那笑容讓謝驚瀾心臟絞痛——太像柳如煙訣別時的表情,"先帝教導朕,

    為君者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那先帝可曾教過你,

    "謝驚瀾一把扯開自己的領口,露出鎖骨下方猙獰的箭疤,"這是什么?

    "少女的呼吸明顯亂了。謝驚瀾清楚地記得,阿鸞三歲時總愛用小手摸他這個傷疤,

    說"爹爹這里住了只小蜈蚣"。殿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謝十三隔著門稟報:"王爺,

    御書房暗格有新發現!"謝驚瀾最后深深看了周云凰一眼,

    轉身時丟下一句:"帶陛下回寢宮,加派三倍守衛。"他頓了頓,"沒有本王的命令,

    任何人不得進出——包括太醫。"推開御書房雕花門時,

    謝驚瀾聞到了陳年墨香混著霉變的味道。謝十三舉著燈臺,照亮了墻角被撬開的暗格。

    那里靜靜躺著一本泛黃的《帝鑒圖說》,但書脊明顯比尋常版本厚出一倍。"夾層里是這個。

    "謝十三遞上一張薄如蟬翼的桑皮紙。借著晃動的燈光,

    謝驚瀾看清紙上用蠅頭小楷寫的密令:「偽龍易鳳之計已成,著暗衛統領即刻處死知情人。

    另,柳氏女所留孽種肩頭印記務必毀盡,免生后患。」

    朱批日期是隆慶二十年冬——正是阿鸞失蹤的第二年。書頁突然從指間滑落。

    謝驚瀾扶住書架才穩住身形,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想起周云凰腕間那個刻意為之的傷口,

    想起她聽到"驚瀾哥哥"時的反應,想起龍枕下那封未讀的血詔..."王爺!

    "謝十三的驚呼聲中,謝驚瀾發現自己竟徒手捏碎了青玉鎮紙。鮮血順著掌紋滴在密札上,

    暈開了"柳氏女"三個字。窗外驚雷炸響,初夏的第一場暴雨傾盆而下。

    謝驚瀾望向寢宮方向,

    在電閃雷鳴間恍惚看見十五年前的北疆雪夜——柳如煙跳崖前回望的那一眼,

    與今夜周云凰倔強仰起的臉龐,在記憶深處漸漸重合。"備馬。""去皇陵。

    "第三章五更的梆子聲穿透濃霧,謝驚瀾站在太極殿丹墀上,玄色蟒袍被露水浸得發亮。

    他盯著手中太醫令剛呈上的脈案,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陛下龍體虛火旺盛,

    宜用雪梨膏潤肺..."這行工整的小字下方,

    太醫令的右手腕處有一塊明顯的紅疹——正是接觸過天仙子粉末的癥狀。謝驚瀾冷笑,

    周云凰竟料到他會派人驗身,提前在茶中下了會令皮膚過敏的藥物。"王爺,卯時三刻了。

    "謝十三捧著鎏金朝冠走來,低聲道,"趙閣老昨夜子時求見,說是有先帝遺物呈獻。

    "謝驚瀾眼神一凜。趙閣老是三朝元老,在先帝駕崩前擔任起居注官,

    若說這朝中還有誰知道"偽龍易鳳"的真相..."讓他未時來見。"謝驚瀾整了整袖口,

    忽然聽見殿內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他大步跨入門檻時,

    正看見周云凰彎腰去拾地上的青瓷碎片,

    明黃龍袍下露出一截纖細手腕——那里本該有月牙胎記的位置,現在纏著厚厚的紗布。

    "陛下當心割傷。"謝驚瀾搶先一步踩住碎片,卻在俯身時聞到少女發間淡淡的沉水香。

    這個認知讓他呼吸一滯——柳如煙生前最愛此香。周云凰直起身,

    晨光透過窗欞在她臉上投下細密的光斑。她今日未戴冠冕,只用一根白玉簪挽發,

    看起來像個偷穿大人衣袍的孩子。但當她開口時,聲音卻沉穩得可怕:"攝政王來得正好,

    戶部貪污漕糧的案子,朕想聽聽王叔的意思。"謝驚瀾瞇起眼。

    這是周云凰被軟禁七日后首次臨朝,竟敢主動提及最棘手的漕運案。他接過奏折掃了兩眼,

    忽然怔住——朱批字跡瘦勁鋒利,轉折處特有的頓筆,竟與柳如煙的手書有八分相似。

    "按律當斬。"他故意將折子扔回案上,"但主犯是趙閣老門生...""所以呢?

    "周云凰突然抓起硯臺砸向殿柱,墨汁飛濺如血,"謝家軍當年怎么處置喝兵血的蠹蟲,

    朕就怎么處置這些碩鼠!"她拍案而起的姿勢,右手三指壓住案角的習慣,

    甚至眼中跳動的怒火,都與二十年前柳如煙在軍帳中怒斬貪官時的模樣重疊。

    謝驚瀾手中的茶盞"啪"地落地。瓷片在金磚上炸開的聲響中,

    他恍惚看見柳如煙站在北疆風雪里,握著染血的軍令對他說:"驚瀾,這世上有些線,

    跨過去就回不了頭了。""陛下圣明!

    "殿中侍立的玄甲軍突然齊聲喝彩——這些跟著謝驚瀾出生入死的老兵,

    此刻竟因少女皇帝一句話而熱血沸騰。謝驚瀾看著周云凰嘴角轉瞬即逝的笑意,

    忽然明白她為何專挑此案:她在收買軍心。當鐘鼓聲宣告早朝開始時,謝驚瀾刻意落后半步。

    他看見周云凰踏上玉階的背影,龍袍下擺繡著的海浪紋在步伐間翻涌,

    像極了柳如煙戰袍上的家徽。這個發現讓他胸口發緊。"陛下駕到——"唱禮聲中,

    文武百官伏地跪拜。謝驚瀾注意到大鴻臚偷偷抬眼打量皇帝的動作,而趙閣老始終垂著頭,

    枯瘦的手指卻在袖中微微發抖。"眾卿平身。"周云凰的聲音在穹頂下回蕩,

    竟帶著與年齡不符的威壓,"即日起,漕運案依謝家軍軍規處置。"她頓了頓,

    目光掃過面色慘白的戶部尚書,"貪墨百兩者,剁一指;千兩者,

    斷一腕;萬兩以上——"她突然抽出謝驚瀾腰間佩劍,寒光閃過,御案一角應聲而落,

    "如此案幾!"滿朝嘩然。謝驚瀾看著自己慣用的寶劍在少女手中劃出完美弧線,

    忽然想起阿鸞四歲時,曾用木棍模仿他練劍的樣子。當時柳如煙笑著說:"鸞兒若為男子,

    必是絕世劍客。""陛下!"趙閣老突然出列,聲音嘶啞,

    "老臣以為...""閣老莫非要求情?"周云凰劍尖直指老人咽喉,

    這個動作讓謝驚瀾渾身血液凝固——柳如煙殺人前總會這樣輕輕一點。

    但少女接下來的話更令人心驚:"朕記得先帝起居注是閣老所撰,不如說說隆慶二十年冬,

    紫宸殿血案的真相?"殿中死寂。謝驚瀾看見趙閣老踉蹌后退,

    官帽撞在蟠龍柱上都渾然不覺。而周云凰收劍歸鞘的動作行云流水,

    仿佛這個奪權之舉早已演練千百遍。退朝時,謝驚瀾故意在廊下攔住周云凰。

    細雨打濕了她的鬢發,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小些。"陛下好手段。"他壓低聲音,

    "但下次再用本王的劍作戲,記得先磨利些。"說著突然握住她手腕——那里紗布已經拆了,

    露出結痂的傷口,形狀卻不像刀傷,倒像是...烙鐵燙出的月牙。周云凰猛地抽回手,

    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攝政王僭越了。""是嗎?"謝驚瀾從袖中抽出一卷黃綾,

    "陛下今早擬的這份讓本王'暫攝朝政'的詔書..."他故意展開某處朱批,

    "為何在'軍國重事'四字旁,用針扎了三個小孔?"這是柳如煙當年與他約定的暗號,

    意為"不可盡信"。雨突然大了。水霧模糊了少女瞬間蒼白的臉色,

    但謝驚瀾清楚地看見她喉頭滾動了一下——那是阿鸞想說謊時的習慣動作。未時三刻,

    趙閣老顫抖著呈上一本泛黃的冊子。

    謝驚瀾在燈下仔細辨認那些被蟲蛀蝕的字跡:「戌時三刻,暗衛報偽帝沐時無喉結。」

    這行記錄被朱砂重重劃去,旁邊批著「妄言者族誅」五個猩紅大字。往后翻,

    連續十二頁都被撕去,最后夾著一片干枯的柳葉——北疆軍營特有的傳訊方式。"王爺明鑒。

    "趙閣老伏在地上,官服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當年先帝命老臣篡改起居注,

    但真本...真本藏在柳將軍的...""棺槨里?"謝驚瀾猛地合上冊子,

    驚飛了檐下一串銅鈴。他突然想起周云凰今早批奏折時,

    無意識轉筆的小動作——柳如煙思考時總會這樣轉動狼毫,筆桿在虎口轉三圈半,分毫不差。

    夜雨敲窗。謝驚瀾站在皇城最高處,望著周云凰寢宮的方向。那里燭火通明,

    隱約可見少女伏案的身影。他忽然想起阿鸞剛學寫字時,

    柳如煙握著女兒的小手說:"鸞兒要記住,筆墨比刀劍更難防。"一陣狂風卷著雨絲撲來,

    謝驚瀾恍惚聽見記憶深處柳如煙的聲音:"驚瀾,你找到我們的鸞兒了嗎?

    "第四章三更的梆子剛響過,皇城便浸入了濃稠的黑暗。謝驚瀾解下玄氅,

    只著夜行衣潛行在殿宇陰影間。

    他右腕綁著北疆暗衛特制的"聽枕"——貼墻便能辨十丈內呼吸聲。

    當銅片傳來周云凰寢宮均勻的鼻息時,

    他拇指無意識摩挲了一下腰間的青銅鑰匙——那是柳如煙棺槨的秘鑰,今早剛從皇陵取回。

    寢宮外的守衛比白日少了一半。謝驚瀾瞇起眼,

    注意到檐角懸著的青銅鈴被摘去了鈴舌——這是軍中示警的法子。周云凰在防誰?

    他翻進后窗時,龍涎香混著藥苦味撲面而來。月光透過鮫紗帳,將龍榻照得如同漂在霧海里。

    榻上被褥隆起人形,但"聽枕"傳來的呼吸聲卻來自...頭頂?梁上黑影驟然翻落時,

    謝驚瀾側身避過凌厲掌風。少女赤足點地的聲響輕如貓踏雪,

    右手成爪直取他咽喉——正是北疆謝氏擒拿手的起式"雪鸮探月"。"誰教你的?

    "謝驚瀾扣住她手腕時聲音發顫。這招是他獨創,只教過五歲的阿鸞。周云凰借力旋身,

    寢衣在月光下綻開蒼白的花。她左手指間寒光一閃,謝驚瀾急退兩步,

    頸側仍被劃出細線——是柳如煙的鎏金護甲!"王叔夜闖朕的寢宮,"少女聲音比護甲更冷,

    "是要坐實謀逆的罪名嗎?"謝驚瀾突然欺身上前。十年來沙場淬煉出的殺氣如實質般壓出,

    卻見周云凰不躲不閃,反而揚起臉。這個動作讓月光流滿她脖頸,

    喉間本該有喉結的位置光滑如初生嬰兒。"本王來取先帝欠的東西。

    "他故意晃了晃青銅鑰匙,"比如柳將軍棺中的..."周云凰瞳孔驟縮。

    她撲向妝臺的動作快得帶出殘影,但謝驚瀾搶先一步掀翻了整個妝奩。

    螺鈿首飾盒砸在地上迸開,在一地珠玉間,

    赫然躺著支鎏金鸞釵——柳如煙嫁妝里最珍愛的那支,釵尾鸞鳥左眼鑲著粒朱砂痣,

    與阿鸞胎記位置分毫不差。"還給我!"周云凰的聲音突然撕開裂痕。她撲搶的動作太急,

    束發的緞帶勾在案角,如瀑烏發傾瀉而下時,

    謝驚瀾看見她后頸有三顆呈三角排列的小痣——阿鸞出生時穩婆說這是"菩薩打的記認"。

    謝驚瀾攥著鸞釵退到屏風前,心臟跳得像要撞碎肋骨。周云凰突然抄起銅鏡砸來,

    他閃避時扯落了整面紫檀屏風。轟響中,

    藏在屏風后的景象讓兩人同時凝固——柳如煙的牌位靜靜立在黃綢包裹的供臺上,

    前方香爐里積著厚厚的香灰。最駭人的是牌位旁還供著個錦囊,

    露出半截褪色的紅繩——正是謝驚瀾當年系在阿鸞腕上的"長命縷"。

    "這是..."謝驚瀾的喉嚨像被烙鐵鉗住。按律,私祭逆臣當誅九族。

    周云凰突然暴起奪釵。少女的指甲在他虎口抓出血痕,

    膝蓋頂向他腰眼的動作狠辣如沙場老兵。謝驚瀾本能還擊,

    卻在扼住她咽喉時聽見一聲帶著哭腔的尖叫:"爹爹住手!"時間仿佛被這句話釘住了。

    謝驚瀾看著少女瞬間慘白的臉色,她顫抖的嘴唇上還留著白日咬破的傷口。五步外,

    柳如煙的牌位在月光下泛著幽光。"朕是說..."周云凰掙扎著改口,聲音卻支離破碎,

    "攝政王僭越..."殿外突然爆出震天喊殺。火光透過窗紙將室內染成血色,

    緊接著箭矢破空聲如暴雨襲來。謝驚瀾抱著周云凰滾到龍榻下時,

    三支弩箭已釘入他們方才站立的位置。"謝驚瀾謀害圣駕!

    "禁軍副統領的吼聲混著兵戈聲逼近,"救駕者賞萬金!"周云凰在謝驚瀾懷里劇烈掙扎,

    卻被他用大氅整個裹住。當第二波箭雨穿透門扉時,謝驚瀾突然在她耳邊問:"鸞兒,

    你當年被擄走那夜,爹爹教你的暗語是什么?"少女的掙扎戛然而止。她仰起臉,

    睫毛在火光中投下顫抖的陰影,

    嘴唇輕輕開合:"雪...雪化了..."謝驚瀾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這是只有他和阿鸞知道的秘密——北疆淪陷那夜,他教女兒若遇險就說"雪化了",

    因為"真正的鸞鳥會在雪融時回家"。殿門被撞開的巨響中,謝驚瀾將鸞釵塞回周云凰手心,

    突然提高聲音:"陛下受驚了!臣救駕來遲!"說著抱起她破窗而出,

    玄色大氅在夜風中獵獵如翼。禁軍火把匯成的火龍緊咬在后。謝驚瀾躍上宮墻時,

    懷中的周云凰突然揪住他前襟:"東南角樓第三塊松動的磚..."她的氣息噴在他喉結上,

    帶著兒時撒嬌的腔調,"爹爹當年藏蜜餞的地方..."宮墻在腳下飛速后退。

    謝驚瀾的心臟跳得發痛,周云凰的每句話都像把鈍刀,

    緩慢而持續地剮著他筑了十五年的心墻。當玄甲軍的鐵蹄聲從前方傳來時,

    少女卻突然掙出他懷抱,反手將鸞釵刺向他咽喉!謝驚瀾偏頭避過,釵尖仍劃破耳垂。

    血珠滾落鎖骨時,他看見周云凰眼中晃動的淚光,和強行繃緊的下頜線。

    "做給禁軍看的..."她用氣聲說完,突然厲喝,"逆臣謝驚瀾挾持朕!

    "追兵的火把已逼至十丈內。謝驚瀾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縱身躍入護城河的暗流。

    入水前最后一瞥,他看見周云凰站在墻垛上,

    手里高舉的鎏金鸞釵在火光中燦若朝陽——正如柳如煙當年站在北疆城樓上的最后一幕。

    水下刺骨的黑暗里,謝驚瀾摸到腰間那柄青銅鑰匙。皇陵棺槨中的秘密突然變得不再重要,

    因為活生生的證據正站在火光中,用與亡妻如出一轍的姿態,

    將鎏金鸞釵狠狠刺向自己的咽喉。當他在下游潛出水面時,

    懷中的"聽枕"突然傳來微弱震動。銅片貼在耳上,

    隱約聽見周云凰在寢宮里的自言自語:"娘親,

    鸞兒今日...又騙過爹爹一次..."第五章皇陵的雪下得比往年早。

    謝驚瀾勒馬在山道轉彎處,玄色大氅上積了薄薄一層白。

    馬鞍前橫捆著的周云凰已經停止了掙扎——自從兩個時辰前被他從寢宮劫出,

    少女的咒罵聲便漸漸弱了下去,此刻只剩睫毛上凝著的冰晶在微微顫動。"冷嗎?

    "謝驚瀾扯開堵在她嘴里的錦帕。

    周云凰蒼白的唇上立刻浮起冷笑:"攝政王這是要活祭了朕?

    "她說話時呵出的白霧撲在謝驚瀾下頜,帶著淡淡的血腥氣——是咬破舌尖流的血。

    謝驚瀾沒有答話。山風卷著雪粒子刮過臉頰,他望著遠處隱約可見的漢白玉碑林,

    忽然想起十五年前抱著柳如煙尸身入陵的情景。那天也是這樣的雪,

    蓋住了棺槨上未干的血跡。"下馬。"他割斷繩索,

    卻見周云凰直接栽向雪地——被捆太久的雙腿早已麻木。謝驚瀾下意識去扶,

    少女卻用額頭狠狠撞向他鼻梁。溫熱的血滴在雪地上,像散落的朱砂。"別碰朕!

    "周云凰爬行的姿勢像只受傷的野獸,龍袍下擺拖出凌亂的痕跡,"謝驚瀾,

    你今日要么殺了我,要么...""要么怎樣?"謝驚瀾抹去鼻血,從懷中掏出一卷黃綾,

    "念啊,這不是你今晨才擬的圣旨?'著攝政王全權處置謀逆案'。"他故意抖開末尾朱批,

    那里有周云凰親手蓋的玉璽,"陛下金口玉言,難道要反悔?"周云凰突然笑了。

    這個笑容讓謝驚瀾想起柳如煙臨刑前斬斷自己繩索的劊子手——三分譏誚七分悲涼。

    "王叔想要什么樣的處置?"她慢慢撐起身子,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是五馬分尸還是千刀萬剮?或者..."她突然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方猙獰的疤痕,

    "像先帝這樣,用烙鐵燙掉你不想要的證據?"雪忽然大了。謝驚瀾看著那片扭曲的皮肉,

    耳邊響起柳如煙臨終時的話:"阿鸞左肩有月牙胎記..."而現在,

    本該是胎記的位置只剩凹凸不平的燙傷,邊緣還留著鉗子夾過的淤痕。"這里。

    "謝驚瀾突然拽著她走向最高的那座陵墓,"跪下!

    "漢白玉墓碑上"柳如煙"三個字被雪覆蓋了一半。周云凰的膝蓋砸在祭臺前時,

    謝驚瀾看見她瞳孔劇烈收縮——供桌上擺著的,正是昨夜寢宮屏風后失蹤的牌位。"認識嗎?

    "謝驚瀾劍尖挑起牌位前的錦囊,褪色的紅繩垂下來,在風中輕輕搖晃,

    "先帝告訴你這是誰的遺物?"周云凰的呼吸突然急促。她伸手去抓的動作太急,

    束發的金冠撞在祭臺邊沿,烏發披散下來遮住了表情。

    "還給我..."她的聲音啞得不像話,"這是...這是...""這是你四歲時,

    你娘用戰袍金線編的'長命縷'。"謝驚瀾從懷中取出青銅鑰匙,插入墓碑底部的暗格,

    "先帝沒告訴你,他把你從北疆擄來時,這繩子就系在你手腕上?"機括轉動的悶響中,

    墓碑后方滑出尺許見方的石匣。

    謝驚瀾取出的鎏金長命鎖在雪光中刺目至極——鎖身鏨著"平安百歲"四字,

    背面是行小楷:"阿鸞周歲,父驚瀾鑄。"周云凰突然開始發抖。

    她盯著金鎖的眼神像在看某種可怖的怪物,嘴唇開合幾次卻發不出聲音。

    謝驚瀾趁機捏住她下巴,強迫她看向墓碑:"說!先帝為什么選你冒充皇子?

    因為你長得像柳如煙?還是因為..."他的拇指擦過她鎖骨疤痕,

    "這個胎記太像謝家血脈的標記?""我不知道!"周云凰突然尖叫,

    掙扎間衣領又扯開幾分,

    露出更多觸目驚心的傷痕——脊背上排列著七枚銅錢大小的圓形疤痂,

    正是玄門"鎮龍釘"的痕跡。謝驚瀾的劍"當啷"落地,

    他曾在古籍中見過這種邪術:以熱釘封人龍骨,可鎮魂魄。雪落無聲。周云凰趁機撲向祭臺,

    抓起供香的銅爐就往謝驚瀾頭上砸。兩人在雪地里翻滾撕打,少女的指甲在他頸側抓出血痕,

    謝驚瀾卻只是死死按住她肩膀:"阿鸞,你記得北疆的童謠嗎?

    你娘總在睡前唱...""閉嘴!"周云凰突然捂住耳朵,這個動作讓寬大的袖口滑落,

    露出手腕內側的舊傷——是繩索長期捆綁留下的勒痕。謝驚瀾心頭劇痛,

    這分明是..."先帝把你鎖在哪兒?"他猛地扯開她衣領,

    更多疤痕暴露在雪光中:肩胛骨處交錯的鞭痕,腰側密密麻麻的針眼,

    最駭人的是心口處烙著的"偽"字。"告訴我!"謝驚瀾的聲音已經變了調,

    "是不是在詔獄水牢?"周云凰的掙扎突然停了。她仰面躺在雪地上,黑發散開如潑墨,

    嘴角卻浮起詭異的微笑:"王叔終于想起來啦?

    就是您當年親手設計的水牢呢..."她的指尖輕輕劃過心口的烙痕,"先帝說,

    這是謝氏獨有的'款待'。"謝驚瀾如遭雷擊。十五年前他確實改良過詔獄刑具,

    但那是為了對付敵國細作...雪粒落進衣領的寒意讓他突然清醒,

    卻見周云凰已經爬向墓碑,正用額頭抵著"柳如煙"三字喃喃自語。

    "娘親..."這兩個字輕得像雪落,卻讓謝驚瀾渾身血液凍結。

    來的話更如利劍穿心:"鸞兒沒聽您的話...還是喊了爹爹..."謝驚瀾跪著爬過去時,

    雪地拖出長長的痕跡。他顫抖著從貼身處取出油布包,展開的宣紙上拓印著月牙形胎記,

    旁邊朱筆標注:"阿鸞周歲留。

    ""先帝用滾油澆它的時候..."周云凰突然自己扯開衣領,潰爛的傷疤還在滲組織液,

    "說這樣就看不出是胎記還是燙傷了..."她抓起一把雪按在傷口上,

    嘶啞的笑聲混著白霧升起,

    "王叔要的憑證...早沒了..."謝驚瀾的指尖懸在那片猙獰的皮肉上方,

    始終沒敢落下。他忽然想起柳如煙跳崖前最后一句"護好阿鸞",

    想起自己這十五年屠盡北疆部落的瘋狂,

    想起每夜枕戈待旦時夢見的小女孩..."雪化了..."周云凰突然輕唱起來,

    調子正是北疆搖籃曲,"小鸞鳥...回家啦..."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變成嗚咽,

    "娘親說...雪化了...爹爹就..."謝驚瀾的眼淚砸在雪地上。

    他認出來了——這是柳如煙編的童謠,世上只有他們一家三口知道完整詞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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