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四十五年,立春。坤寧宮的喜燭已燃至三分之一,
小燕子穿著繡著金鳳凰的喜服在新房里打轉,蓋頭早被她掀到了雕花床上。
“永琪怎么還不來?不會被皇阿瑪拉去講什么‘為夫之道’了吧?”話音未落,
雕花木門“吱呀”推開,永琪帶著一身雪氣進來,發間還沾著未化的梅花。“冷著了吧?
”他解下白狐裘為她披上,指尖觸到她腕間的紅繩——那是兩人在圍場射獵時共同編的,
“皇阿瑪說,今晚要讓我們自己寫合巹詩。”小燕子突然摟住他的脖子:“寫什么詩呀,
我早就想好了——‘青龍配朱雀,天生一對兒;白天追蝴蝶,晚上數星星!’”永琪被逗笑,
低頭吻去她鼻尖的雪花,窗外的梧桐樹忽然發出沙沙聲,仿佛在應和這對歡喜冤家的誓言。
1婚后三月,漱芳齋成了整個紫禁城最熱鬧的地方。小燕子把永琪的箭袋改成了風箏架,
將《孟子》卷頁折成紙船放在荷花池里,甚至在寢殿梁柱上畫滿了火鳳凰與青龍戲水的涂鴉。
“福晉,這是您今日的《女誡》課業。”新來的宮女翠兒捧著卷軸進門,
卻見小燕子正騎在永琪背上玩“騎馬打仗”,發間的金鳳釵歪到了耳邊。“《女誡》?
”小燕子從永琪肩頭探出頭,“我只記得‘青龍要聽朱雀的話’這一條!
”永琪笑著扯下她的發帶,露出額間新紋的鳳凰花鈿:“皇額娘說,下月蒙古王妃來訪,
你得跟著紫薇學些規矩。”提到紫薇,小燕子立刻來了精神:“紫薇的肚子都那么大了,
爾康還天天抱著她怕摔著,真是酸死人!對了,我們去御花園采些夜合花給她泡酒,
聽說能安神!”話音未落,人已經躥到了廊下。御花園里,小燕子正踮腳夠最高的夜合花枝,
忽然聽見假山后傳來細語:“容嬤嬤的侄孫女進了慎刑司當差,
最近總在打聽五阿哥福晉的喜好……”她指尖的鳳凰紋突然發燙——這是自從嫁給永琪后,
與他的青龍玉墜產生共鳴時的征兆。當晚,永琪在書房發現一封匿名信,
墨跡里摻著微量的朱砂:“小心枕邊人,朱雀涅槃日,青龍困淺灘。”他剛要燒掉,
小燕子突然推門進來,手里攥著從翠兒妝匣里翻出的饕餮紋絲巾。
“還記得圍場那只被咒術操控的白鹿嗎?”她將絲巾湊近燭火,
紋路間竟浮現出當年混沌鐘的咒文,“翠兒是皇后宮里的人,
皇額娘她……”永琪忽然握住她的手,玉墜與玉佩在接觸時發出微光:“無論她想做什么,
我們都不會再分開。就像你說的,青龍永遠跟著朱雀飛。”2端午宴上,
小燕子突然對著清蒸鱸魚干嘔不止。紫薇笑著按住她的脈:“脈象滑如流珠,
怕是有了龍種呢。”永琪的耳尖瞬間通紅,
卻在看見小燕子驚慌的眼神時立刻握住她的手:“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然而孕期并不順利。小燕子總在深夜夢見火鳳凰被困在冰窟,
醒來時發現掌心的火焰竟無法點燃燭芯。更詭異的是,她送給紫薇的翡翠長命鎖突然裂開,
露出里面刻著的“饕餮”二字。“是有人在用兇獸精魄干擾神裔血脈。
”爾康檢查著碎裂的玉鎖,白虎紋在他袖口若隱若現,“當年混沌鐘封印松動時,
饕餮精魄分出了十二道殘魂,如今怕是有一縷附在了宮中。”七月十五,
小燕子在永和宮給愉妃請安,突然腹痛如絞。她“看”見愉妃袖中掉出的錦囊里,
躺著半片刻著梼杌紋的青銅片——正是當年圍場巫蠱案的同款。“永琪!
”她拼盡全力喊出丈夫的名字,掌心的鳳凰紋卻在此時黯淡。永琪趕來時,
正看見她蜷縮在青磚上,裙擺染著點點血跡,而愉妃的宮女正將染血的銀針塞進小燕子袖中。
“不是我!”小燕子抓住永琪的手,卻發現他眼中閃過一絲懷疑。這是婚后第一次,
她在他的目光里看見了疏離——就像那年在漱芳齋,他誤會她傷害紫薇時的神情。
“都別吵了!”乾隆的聲音從殿外傳來,手中的傳國玉璽泛著微光,“太醫院說,
五福晉這是中了‘血煞咒’,需得用青龍血為引才能化解。”他看向永琪,“你可還記得,
當年在圍場與小燕子共飲過鳳凰血?”3永琪的血剛滴入藥碗,小燕子就陷入了離奇的夢境。
她看見自己站在九嶷山巔,火鳳凰的尾羽被冰雪凍結,而永琪化作青龍盤繞在她周身,
用龍息為她取暖。“這是神裔血脈的共鳴。”含香的聲音從云端傳來,
她頸間的鳳凰玉墜與小燕子的玉佩交相輝映,“當年你與永琪結下血契,
如今他的青龍血能喚醒你體內沉睡的朱雀之力。”醒來時,小燕子發現永琪趴在床沿,
手腕上纏著浸血的紗布。她突然想起夢里的場景,
指尖輕輕撫過他眉間的紅痣——那是神裔轉世的印記,唯有真心相愛的人才能看見。
“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永琪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皇額娘說,
是愉妃嫉妒你有孕,所以……但我現在才明白,這宮里最可怕的不是咒術,而是人心。
”十月懷胎,小燕子在大雪紛飛的除夕產下一對龍鳳胎。男孩額間有青龍形胎記,
女孩掌心藏著鳳凰紋的朱砂痣。乾隆親自賜名:“龍章鳳姿,便叫綿章、綿姿吧。
”滿月宴上,皇后帶著容嬤嬤的侄孫女前來賀喜,手中捧著繡著百子圖的襁褓。
紫薇的紫水晶發簪突然發出警報,她“看”見襁褓邊緣繡著的,竟是縮小版的混沌鐘咒文。
“皇額娘費心了。”小燕子笑著接過襁褓,指尖的火焰卻在觸碰到咒文時瞬間熄滅。
她與永琪對視一眼,后者悄悄將龍鳳胎的襁褓調換——早在孩子出生時,
他們就用青龍鱗片與鳳凰羽毛織成了避邪襁褓。4綿章和綿姿三歲時,
展現出了與眾不同的天賦。綿章能讓魚缸里的水凝結成小龍形狀,
綿姿則總在哭鬧時讓院中的梧桐花開。小燕子頭疼地看著被火焰烤焦的太傅胡子,
對永琪嘆氣:“你說,他們這算神童還是小魔星?”“自然是神童。
”永琪擦去兒子臉上的煙灰,眼中閃過一絲憂慮——綿章的瞳孔在月圓時會變成豎狀,
與當年含香顯露鳳凰神裔時的模樣相似。更讓他們不安的是,
宮中開始流傳“雙生子乃災星”的謠言。冬至祭天,皇后故意讓綿姿捧著祭天玉璧,
小女孩卻在觸碰玉璧時痛哭不止,玉璧上竟浮現出饕餮食日的紋路。“皇上,這是上天示警!
”皇后跪在祭壇前,“五阿哥福晉乃朱雀神裔,卻誕下雙生神裔,怕是要動搖大清國本!
”小燕子正要反駁,卻見綿章突然掙脫乳母的手,跑到她身邊。
孩子掌心的水龍虛影與她的鳳凰紋共鳴,
竟在虛空中映出三百年前神戰的場景:朱雀與青龍并肩而戰,保護著襁褓中的紫微星盤。
“皇額娘可還記得,”永琪扶起妻子,袖中的青龍玉墜光芒大盛,
“《山海經》有云:‘鳳凰生雛,青龍護巢,雙生現世,天下安寧。’這對孩子,
正是四象神裔重啟契約的鑰匙。”5謠言平息后,小燕子帶著孩子們去漱芳齋探望紫薇。
卻見好友正對著星盤垂淚,爾康在旁低聲安慰:“玄武神裔的線索又斷了,
或許我們該去一趟北海……”“紫薇,你看!”小燕子讓綿姿伸手觸碰星盤,
小女孩掌心的鳳凰紋竟與星盤中央的暗紋重合,“當年含香說,
十七位神裔的精魄散落在人間,說不定綿章和綿姿能感應到其他神裔的位置!”就在此時,
窗外傳來貓頭鷹的怪叫。小燕子的鳳凰紋突然發燙,
她“看”見御膳房方向騰起黑色煙霧——那是兇獸精魄聚集的征兆。抱著孩子趕到時,
只見容嬤嬤的侄孫女正將刻有綿章生辰八字的木偶投入火盆。“你以為換了張臉,
我就認不出梼杌的臭味?”小燕子掌心燃起金紅火焰,
卻在看見對方手腕的銀鱗時愣住了——那是燭陰氏蛇族的印記。
“原來皇后不過是你們的棋子。”永琪按住劍柄,白虎紋在爾康的袖口同時亮起,“說,
蛇蝎集團的余孽為何混入皇宮?”黑衣人冷笑一聲,竟化作半蛇人身形:“朱雀神裔的血,
能讓蛇母蛻去最后一層封印。當年沒在圍場殺了你,
現在——”他盯上了綿章手中的水龍虛影,“有了雙生神裔,
我們的實驗體0號就能完美融合藤蔓與蛇族基因!”6混戰中,
小燕子突然想起含香曾說過的話:“燭陰氏與鳳凰族本是共生種族,三百年前的神戰,
不過是有人想獨占九竅藤芯的力量。”她按住試圖噴火的女兒,
將掌心的鳳凰紋貼上黑衣人額間的蛇紋。“你……你居然用涅槃真火凈化我的血脈?
”黑衣人驚恐后退,蛇尾在地面砸出深坑,“你難道不想知道,
當年是誰向蛇蝎集團泄露了四象神裔的轉世坐標?”永琪的龍鱗突然刺入對方咽喉,
卻在他咽氣前聽見最后一句:“是……愉妃娘娘……”深夜,永和宮。
愉妃對著鏡中逐漸浮現的蛇鱗冷笑,
從妝匣底層取出黑色葫蘆吊墜——正是當年蛇蝎夫人留給實驗體0號的信物。
“陳默遠啊陳默遠,”她撫摸著吊墜上的饕餮紋,“你以為把我困在皇宮,
就能阻止蛇母復蘇?等雙生神裔的血染紅九嶷山,燭陰氏終將重返巔峰。”而此刻的漱芳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