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救命錢我叫周遠，今年32歲，是個建筑公司的項目經理。生活原本平淡安穩，
直到那天，我爸突然暈倒在工地上。醫生拿著檢查報告，臉色凝重：“肝癌中期，
必須馬上手術，否則擴散就晚了。”我腦子嗡的一聲，差點站不穩。
我媽抓著我的手直發抖：“兒子，你爸不能有事啊……”“治！多少錢都治！”我咬著牙說。
可當繳費單遞過來時，我手抖了——手術費加后續治療，至少50萬。我卡里只有8萬，
還是攢著準備給孩子上學的。老婆林月翻出存折，把家里能動的錢全湊上，也才12萬。
“還差30萬……”我盯著手機通訊錄，手指停在“陳明”的名字上。陳明是我發小，
穿開襠褲一起長大的兄弟。前幾年他混得風生水起，現在已經是銀行高管，開豪車住豪宅。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他的電話。“喂，遠哥？”電話那頭傳來他爽朗的聲音。“明子，
我……我爸病了，急需錢做手術。”我喉嚨發緊，“能不能借我30萬？我兩年內一定還清！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遠哥，你這話說的，咱倆誰跟誰啊！”陳明語氣輕松，
“30萬是吧？明天我轉你卡上，利息按銀行最低算，別有壓力！”我鼻子一酸，
差點哭出來：“明子，謝了，真的……”“行了，兄弟之間不說這個！”他笑著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錢果然到賬了。我趕緊交了手術費，我爸被推進手術室。林月握著我的手，
輕聲說：“陳明人真好，這年頭肯借錢的太少了。”我點點頭，心里踏實了不少。
——直到三個月后。我爸術后恢復得不錯，但醫生說還要定期復查，吃藥控制。
我的工資勉強夠日常開銷，但還債的壓力越來越大。那天晚上，我正加班趕項目，手機響了。
是陳明。“遠哥，最近忙啥呢？”他語氣輕松，像是閑聊。“加班呢，年底項目多。
”我笑笑，“放心，錢的事我一直記著，等年終獎發了，我先還你一部分。”“哦，不急。
”他頓了頓，“不過……我最近手頭也有點緊，老婆想換套房，你看……”我心里咯噔一下。
“明子，我現在確實拿不出太多，要不我先還你5萬？”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5萬？
”他笑了，但笑聲有點冷，“遠哥，30萬借出去這么久，利息都不止5萬了吧？
”我愣住了。“利息？我們當初不是說好按銀行最低算嗎？”“銀行最低？”他嗤笑一聲，
“遠哥，現在外面高利貸什么行情你知道嗎？我借你是情分，但你也不能讓我虧本吧？
”我攥緊手機，胸口發悶：“那……你想怎么算？”“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
”他語氣輕松，像是在談生意，“連本帶利，40萬，半年內還清。”40萬？！
我腦子嗡嗡作響，喉嚨發干：“明子，這……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遠哥，生意歸生意，
兄弟歸兄弟。”他笑著說，“你要覺得不合適，現在把錢還我，我找別人投資也行。
”我啞口無言。掛斷電話后，我坐在車里，渾身發冷。林月打電話問我怎么還沒回家，
我勉強笑著說加班，讓她先睡。真正的麻煩，才剛剛開始……2 步步緊逼我整晚沒睡，
腦子里全是陳明那句“40萬，半年內還清”。第二天一早，我頂著黑眼圈去公司，
剛坐下就收到陳明的微信：“遠哥，昨晚的事你再考慮考慮，我這邊不急，
但你也別讓我等太久。”我盯著屏幕，手指懸在鍵盤上半天，最后只回了個“好”。
林月還不知道這事，我不想讓她擔心。她在一家小公司做會計，工資不高，但工作穩定。
我們還有個七歲的女兒小雨，剛上小學。要是讓她知道債務突然漲了十萬，她肯定睡不著覺。
可我沒瞞住。三天后，林月下班回來，臉色不對勁。“周遠，你老實告訴我，
你跟陳明借錢的時候，到底怎么談的？”她聲音有點抖。我心里一沉：“怎么了？
”她掏出手機，給我看一條短信：“林會計，聽說你老公最近手頭緊？要是還不上錢，
可以來找我，利息好商量。”發信人：陳明。我腦子轟的一聲，血直往頭上沖。
“他找你干什么？！”我一把抓過手機，氣得手都在抖。
林月咬著嘴唇：“我今天去銀行辦事，碰到他了。他當著同事的面問我，是不是家里困難，
需不需要他‘幫忙’……”我拳頭攥得死緊，指甲掐進掌心。陳明這是故意的！
他知道林月臉皮薄，故意讓她難堪！“你別理他，這事我來處理。”我深吸一口氣，
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可事情遠沒結束。一周后，林月的公司突然宣布裁員。
她工作一直很認真，從來沒出過錯，可名單上第一個就是她。老板把她叫進辦公室，
一臉為難：“小林啊，不是公司不想留你，
但上面有人打招呼了……”林月愣住：“誰打招呼？”老板欲言又止，
最后嘆了口氣：“陳明，你老公那個朋友，他舅舅是咱們集團股東。”林月回來的時候，
眼睛通紅，但硬是沒哭。“周遠，陳明這是要逼死我們。”她聲音很輕，
卻像刀子一樣扎在我心上。我抱住她，胸口堵得慌：“我去找他。”當天晚上，
我直接去了陳明常去的私人會所。他正跟幾個朋友喝酒，見我來，笑著招手：“喲，遠哥！
稀客啊，來來來，一起喝兩杯！”我沒動，站在他面前，死死盯著他：“陳明，你什么意思？
”他裝傻：“什么什么意思？”“林月的工作，是不是你搞的鬼？”他晃了晃酒杯，
笑容淡了：“遠哥，這話說的，商場如戰場，優勝劣汰嘛。”我一把揪住他衣領，
旁邊的人立刻圍上來。“周遠，別沖動。”陳明拍拍我的手，眼神冷下來，“你現在動手，
信不信我讓你也失業？”我牙都快咬碎了，但想到小雨，想到躺在醫院的爸，只能松開手。
陳明整理了下衣領，湊近我耳邊，壓低聲音：“遠哥，40萬，一分不能少。
你要是還不上……我聽說你女兒在實驗小學？挺不錯的學校啊。”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陳明！你敢動我女兒試試！”我一把推開他，拳頭已經舉起來。他后退兩步，
冷笑：“別激動，我就是隨口一說。不過……”他掏出手機，點開一段錄音。
手機里傳出我的聲音：“明子，能不能借我30萬？我兩年內一定還清！
”然后是陳明的聲音：“行啊，遠哥，利息按銀行最低算，別有壓力！
”錄音到這里戛然而止。我愣住了：“你……你錄音？”他笑著收起手機：“遠哥，
現在講究證據，空口無憑嘛。你說，要是這段錄音傳到你們公司，傳到小雨學校，
大家會怎么想？一個欠債不還的老賴？”我站在原地，如墜冰窟。他終于撕下偽裝，
露出真面目：“周遠，別怪我狠，是你先不守信用。40萬，三個月內還清，
否則……”他拍了拍我肩膀，“你知道后果。”走出會所，夜風吹得我渾身發冷。手機響了，
是林月：“周遠，爸的復查報告出來了，醫生說要換一種進口藥，
一個月得六千多……”我站在路燈下，看著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突然，
一輛車停在我面前。車窗搖下，是個陌生男人：“周遠是吧？陳總讓我送你回家。
”我盯著他，沒動。男人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別緊張，陳總說了，
得看著你‘安全’到家。”我攥緊拳頭，終于明白——陳明這是要讓我，無路可逃。
3 絕路那晚之后，我開始失眠。陳明派來"送我回家"的那個黃牙男人，
隔三差五就在我家樓下晃悠。有時候是白天，有時候是深夜。他不說話，就蹲在花壇邊抽煙，
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家窗戶。小雨有天放學回來，怯生生地問我："爸爸，
樓下那個叔叔為什么老看我們？"我強撐著笑："那是爸爸的朋友，在等人呢。
"林月沒說話，只是把窗簾拉得更緊了。我試過報警，可警察來了，黃牙男早就溜了。
警察說沒實質性的威脅行為，他們也沒法管。更糟的是，
公司突然通知我調崗——從項目經理降成了普通施工員，工資直接砍半。
人事部經理把我叫進去，眼神躲閃："老周啊，
這是上面的意思......"我知道是誰的意思。那天晚上，我蹲在陽臺抽了半包煙。
林月走過來，遞給我一杯熱茶："要不......我們把房子賣了吧？"我手一抖，
煙灰掉在褲子上，燙出一個洞。"不行！"我嗓子啞得厲害，"這是咱們唯一的房子，
賣了住哪兒？小雨上學怎么辦？"林月沒哭，只是輕輕握住我的手："可我們斗不過陳明。
"她的手冰涼，我才發現她瘦了好多，手腕細得能看見骨頭。我猛地抱住她，
把臉埋在她肩膀上。這個跟我吃了七年苦的女人，
現在還要因為我受這種罪......第二天，我請了半天假，去了趟銀行。
柜臺的小姐查完我的資料，搖頭："周先生，您的信用額度不夠，辦不了貸款。
"我攥著存款證明站在銀行門口，太陽曬得我頭暈。三十多歲的大男人，
混到連五萬塊錢都借不出來。正發愣，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周遠是吧？
"電話那頭是個粗獷的男聲，"聽說你需要錢？"我警覺起來："你是誰？""別管我是誰。
"男人笑了，"陳總介紹我來的。我們這邊可以借你四十萬，利息好商量。
"我渾身發冷："高利貸？""嘖，多難聽。"男人嘖了一聲，"這叫民間借貸。怎么樣，
要不要面談？"我直接掛了電話。可回到家，發現林月眼睛通紅地坐在沙發上。
桌上擺著張醫院通知單——我爸的藥被調換了，新藥不在醫保范圍內，一個月要一萬二。
"醫生說......這個效果更好。"林月聲音發抖，
"可我們連六千的都......"我盯著那張紙，眼前發黑。晚上，
我給那個陌生號碼回了條短信："明天見。"第二天中午，我站在一家奇牌室門口。
推門進去，烏煙瘴氣的屋子里，幾個紋身男人正在打牌。黃牙男也在。他咧嘴一笑："來了？
"坐在正中間的是個光頭，脖子上掛著金鏈子。他推過來一張紙："看看，沒問題就簽字。
"我拿起借條，手開始抖——借款四十萬，月息百分之二十，三個月還清。
"這......這是高利貸！"我抬頭。光頭笑了："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我眼前閃過我爸蠟黃的臉，閃過小雨害怕的眼神，
閃過林月通宵做賬的背影......我簽了字。光頭滿意地收起借條，
遞給我一個黑色塑料袋："這里是二十萬，剩下二十萬下周給你。
"我愣住："不是說好四十萬？"黃牙男插嘴："總得留點保證金吧？萬一你跑了呢？
"走出奇牌室時，我兩腿發軟。二十萬，剛好夠還陳明的第一筆。可三個月后，
這筆錢就會滾成六十多萬......手機突然震動，是陳明發來的微信："遠哥，
聽說你去找龍哥借錢了？"我站在烈日下，卻像掉進冰窟窿。原來這一切，
都是他設計好的圈套。他把我的退路一條條堵死，就為了逼我跳進火坑。我終于無路可退了。
4 深淵我把二十萬現金擺在陳明面前時，他正在高檔餐廳吃牛排。"喲，遠哥發財了？
"他用餐巾擦了擦嘴，眼睛卻盯著那個黑色塑料袋。我把錢推過去："這是第一筆，
剩下的我會盡快。"陳明沒接，
反而慢條斯理地切著牛排："聽說......你去找龍哥了？"我后背一涼。
"龍哥這人不錯，就是利息高了點。"他抬頭沖我笑，"不過遠哥你膽子挺大啊，
敢跟他們借錢。"我攥緊拳頭："陳明，你到底想怎樣？"他放下刀叉，
突然壓低聲音："遠哥，其實我有個更好的解決辦法。"他從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推過來。
我低頭一看，是份房屋抵押合同。"把你家房子抵押給我，四十萬一筆勾銷。"他瞇著眼笑，
"怎么樣，夠意思吧？"我猛地站起來，椅子發出刺耳的聲響。餐廳里的人都看過來。
"你做夢！"我聲音都在抖，"那是我家唯一的房子！
"陳明不慌不忙地喝了口紅酒："別急啊，又不是不讓你住。你可以繼續住，
按月付我租金就行。"我死死盯著他，突然明白過來——他不僅要錢，還要徹底毀了我。
"你早就計劃好了是不是？"我聲音發啞，"從一開始借錢給我，就在等這天？
"陳明聳聳肩："商場如戰場，遠哥。"我抓起那份合同就要撕，他突然冷笑："撕啊，
撕了我就讓龍哥今晚去你家收債。"我的手僵在半空。
"聽說你女兒......"他故意拖長音調，"最近放學都是一個人回家？
"我腦子里嗡的一聲，眼前發黑。等我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簽了字。走出餐廳時，
我手機響了。是林月。"周遠！"她聲音帶著哭腔，"小雨不見了！
老師說有個自稱舅舅的人把她接走了！"我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別急，我馬上回來！
"我邊跑邊給陳明打電話，手指抖得幾乎握不住手機。電話接通，我吼出聲："陳明！
你敢動我女兒試試！"電話那頭傳來陳明詫異的聲音："遠哥，你說什么呢？
""小雨被人接走了！是不是你干的？！""你瘋了吧？"陳明語氣突然嚴肅，
"我再怎么著也不會碰孩子！"我突然聽見電話那頭有小孩的笑聲，
接著是小雨脆生生的聲音："爸爸！我在陳叔叔這里吃冰淇淋呢！"我整個人僵在原地。
"遠哥，你老婆也太緊張了。"陳明嘆了口氣，"我就是路過學校，
看小雨一個人站著怪可憐的，帶她吃點東西。"我牙齒都在打顫："地址發我，現在。
"二十分鐘后，我在商場冰淇淋店見到了小雨。她正開心地吃著草莓圣代，陳明坐在對面，
像個慈祥的長輩。"爸爸！"小雨撲過來，"陳叔叔給我買了新書包！"我緊緊抱住女兒，
渾身發抖。陳明走過來，拍了拍我肩膀："遠哥，合同的事你再考慮考慮，不急。
"他湊到我耳邊，用只有我能聽見的聲音說："下次，可能就沒這么走運了。"回到家，
林月抱著小雨哭成一團。我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幾上那份抵押合同，
突然發現不對勁——合同最后一頁的簽名處，陳明已經提前簽好了名。而日期，
寫的是三個月前。也就是說，在我還沒找他借錢的時候，他就已經準備好了這份合同。
我渾身發冷，突然想起半年前，陳明來我家吃飯時，特意問過我房子的事。
當時他說："遠哥，你這地段不錯，現在值不少錢呢。"原來從那時候起，
他就盯上了我的房子。深夜，等林月和小雨都睡了，我悄悄爬起來，
打開電腦搜索陳明的名字。
一條不起眼的新聞引起了我的注意——《某銀行高管涉嫌違規放貸被調查》。時間是去年。
而新聞里提到的"某銀行"，正是陳明工作的地方。我突然想起林月說過，
陳明最近在競爭副行長位置。一個可怕的念頭冒出來：他這么急著要錢，會不會跟這事有關？
正想著，手機突然亮了。是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想知道陳明的秘密嗎？明天上午十點，
老鋼廠見。"我盯著那條短信，直到屏幕暗下去。窗外，那個黃牙男又在樓下抽煙，
煙頭在黑暗里一明一滅。我知道這可能是個陷阱。5 秘密去老鋼廠的路上，
我繞了三條巷子才甩掉跟蹤的人。廢棄的老鋼廠陰森森的，鐵門半敞著，
銹跡斑斑的鉸鏈發出刺耳的聲響。我攥著防身的扳手，手心全是汗。"周遠？
"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從機器后面走出來。我瞇起眼，覺得有點眼熟。"我是李成。
"他摘下帽子，"陳明的前同事。"我想起來了——去年公司年會上見過他，
當時他還和陳明勾肩搭背的。"你短信什么意思？"我沒放松警惕。李成左右看了看，
遞給我一個U盤："這里面有陳明挪用公款的證據，去年審計差點查出來，他找了替罪羊。
"我接過U盤，心跳加速："為什么幫我？""他害我丟了工作，還欠我三個月工資。
"李成冷笑，"再說了，我看不慣他這么欺負人。"他告訴我，陳明最近在競爭副行長，
急需填補賬面上的窟窿。這就是為什么他突然翻臉要錢。"那個龍哥，
根本就是陳明的白手套。"李成壓低聲音，"他們合伙坑了不少人。"我握緊U盤，
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怎么知道我家的事？
"李成表情突然變得復雜："我......認識林月。"我猛地揪住他衣領："什么意思？
""別誤會！"他急忙擺手，"我們是大學同學，上周同學聚會她沒來，我問了別人，
才知道你們......"他話沒說完，外面突然傳來汽車急剎的聲音。"糟了！
"李成臉色大變，"他們跟蹤你了！"我們剛要從后門跑，鐵門就被踹開了。
黃牙男帶著三個人沖進來，手里都拿著鋼管。"周老板，跑這兒私會啊？"黃牙男咧嘴笑，
露出那顆金牙。李成突然推了我一把："跑！我拖住他們！"我猶豫了一秒，轉身往后門沖。
身后傳來打斗聲和李成的慘叫。我躲在一堆廢鐵后面，眼睜睜看著他們按住李成。
黃牙男踩著他腦袋打電話："陳總，逮著了，
東西應該還在他身上......"趁他們搜李成身時，我貓著腰溜了出去。回到家，
我反鎖房門，手抖得差點插不進U盤。里面是幾段錄音和掃描的賬本。錄音里，
洗的款子下個月到......"最讓我震驚的是最后一份文件——我家小區的拆遷規劃圖，
日期是半年前。而陳明的舅舅，正是開發商的大股東。原來如此。他不是要我的房子，
是要整個小區的地皮！林月突然推門進來，我慌忙關掉電腦。"小雨發燒了。"她臉色蒼白，
"39度，一直說胡話......"我沖到女兒房間，小雨滿臉通紅，
著："叔叔別過來......爸爸救我......"我渾身血液都凝固了："她說什么？
"林月抹著眼淚："從昨天回來就這樣，
一直做噩夢......"我突然想起昨天陳明看小雨的眼神，胃里一陣翻騰。"去醫院！
現在就去！"急診室里，醫生檢查完，把我和林月叫到走廊："孩子身體沒問題，
但心理上......"他斟酌著用詞，"可能是受到了某種驚嚇。
"林月突然抓住我手臂："周遠，是不是陳明對小雨做了什么？"我嗓子發緊，說不出話。
醫生遞給我一張名片："建議去看看心理醫生，孩子這個狀態......"正說著，
我手機響了。是陳明。"遠哥，聽說你女兒病了？"他語氣關切得令人作嘔，
"要不要我介紹個專家？"我走到走廊盡頭，壓低聲音："陳明，
你敢碰我女兒......""這話說的，"他輕笑，"我可是好心。對了，
李成在我這兒做客呢，你要不要來看看？"我握緊手機，U盤在口袋里發燙。
6 反擊凌晨三點，我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盯著手機里剛收到的視頻。視頻里，
李成被綁在椅子上，滿臉是血。陳明的聲音從畫面外傳來："遠哥，你朋友嘴挺硬啊。
"我死死咬住牙才沒吼出來。林月靠在我肩上淺眠，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小雨打了鎮靜劑，
終于睡著了。手機又震了一下，是條短信："明天中午前把U盤送到西郊倉庫，
否則......"后面附了張李成被刀抵著脖子的照片。我輕輕挪開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