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閨蜜，關于友情“媽，
周瑩她好像不是真的想成為我的好朋友……”沐禾忍不住和母親傾訴?！爸墁?，
那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之前騙我在學校有事，也要和她出去瘋，你爸還在醫院呢，
也不知道來看?！笔謾C那頭傳來母親尖銳的質問，沐禾握緊了手機，指節泛白。
宿舍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只有電腦屏幕的光映在她蒼白的臉上，眼下是淡淡的青黑。"媽，
我不是那樣的，我有去看爸爸的，最近沒去是因為爸爸說他最近恢復的不錯，
讓我不要三天兩頭的往他那里跑。但……周瑩，我沒和她說……"沐禾下意識的為周瑩解釋。
"行了，你每次都這樣，出了問題從來不反省自己。"母親打斷她，"大學不好好學習，
整天就知道玩，那些朋友怎么也沒見陪你來看看你爸，你也是，現在知道后果了吧？
"“媽……”沐禾的語氣有些低落，“我知道了……”說完便掛斷了電話。把手機扔到床上。
她蜷縮在椅子上，額頭抵著膝蓋。為什么連媽媽都不愿意聽她解釋？
為什么從始至終都只有自己一個人？沐禾咬住下唇，胸口像壓了塊石頭。三天前，
她無意中發現最要好的閨蜜周瑩和她在一起成為朋友是因為大冒險，
要求她和性格安靜的我相處，看看能不能打開我的心。但當她質問周瑩時，對方卻保持沉默，
低著頭。她還以為自己要有朋友了，也對，
自己的性格有多么無趣……可她們的感情不像是假的……她很矛盾。從小，在她印象里，
父親的身體就不太好（這里指不能做力氣活，因為受過傷，在醫院是做康復運動，
類似于腿部肌肉無力，肌肉萎縮，但是有希望站起來），家里的重擔就落在母親的身上，
母親既要照顧父親，還要工作，分給自己的精力就少了，自己也沒什么朋友，
自己的生活就像一潭死水，而周瑩就是一塊突如其來的石頭，使自己的生活蕩起了波紋。可，
這卻是假的，難道又要回歸以前平靜的生活了嗎。宿舍門被推開，
室友林小滿探頭進來："沐禾，吃晚飯嗎？""不去了，沒胃口。"沐禾悶聲回答。
林小滿猶豫了一下："那個...周瑩她在食堂...…""我知道了，謝謝。
"沐禾抬起頭，勉強扯出一個笑容。等林小滿離開后，她長舒一口氣，打開了電腦。
現在她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而游戲是她唯一的避難所。登錄《幻域》時，
系統提示有一條未讀消息。是"竹影清風"——她游戲里的固定搭檔，
雖然兩人除了游戲幾乎不聊別的，但配合起來總是莫名默契。"今晚有空組隊嗎？
新副本開了。"消息是半小時前發的。沐禾盯著屏幕猶豫了一會兒，
才慢慢打字回復："剛看到，現在要打嗎？"對方幾乎秒回："好啊，我拉你。
"進入隊伍后，沐禾戴上耳機，里面傳來熟悉的清朗男聲："晚上好，今天有點晚啊。
""嗯，有點事。"沐禾簡短回答，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游戲開始后，
沐禾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周瑩的沉默、母親責備的話語不斷在腦海中閃回。
在第三次操作失誤導致團滅后，隊伍里其他玩家開始抱怨。"那個'禾苗'怎么回事??？
不會打早說！""浪費大家時間，菜就別來坑人好嗎？"沐禾的手指僵在鍵盤上，喉嚨發緊，
聲音悶悶的，“對不起”，這是她的第一反應。就在她準備道歉退出時，
耳機里傳來"竹影清風"冷靜的聲音："誰沒個狀態不好的時候？剛才是我指揮失誤，
再來一次。"其他玩家嘟囔了幾句，但沒再多說什么。重新開始時，
"竹影清風"私信她："你心情不好？"簡單的四個字讓沐禾鼻子一酸。
她沒想到這個只在游戲里認識的陌生人竟然能察覺到她的情緒。"有點。"她猶豫了一下，
還是回復了。"要聊聊嗎？不想說也沒關系。"他的聲音很溫和，沒有過多打探，
只是安靜地等待。不知為何，沐禾突然有了傾訴的沖動。也許是因為隔著屏幕的安全感，
也許是她實在需要一個人聽她說話。"我發現我最好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
而我媽媽覺得是我小題大做。"打完這行字，沐禾的眼眶濕潤了，"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理解，
但就是很難過。"耳機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后傳來輕輕的嘆息："一點也不難理解。
被信任的人傷害，換誰都會難過。"沐禾愣住了。這是事發以來第一次有人肯定她的感受，
而不是責備她"太敏感"或"小題大做"。"你媽媽可能只是擔心你，但表達方式不對。
"他繼續說道，"朋友的傷害，不是你的錯，是對方的問題。
真正的好朋友是舍不得傷害你的。"沐禾擦掉眼角滲出的淚水，
胸口那塊大石頭似乎輕了一些。"謝謝你...我不知道為什么跟你說這些，
我們甚至不認識...""我們打了三個月游戲了，怎么不算認識？"他輕笑一聲，
"我叫桑竹，你呢？""沐禾。"她下意識回答，
然后才反應過來這是他們第一次交換真實姓名。"沐禾，"他念著她的名字，
聲音里帶著笑意，"很好聽。心情好點了嗎？要不要繼續打本？這次我掩護你。""嗯！
"沐禾突然覺得，也許這一天并沒有那么糟糕。游戲結束后，
桑竹說："下次心情不好也可以找我，別一個人憋著。
"沐禾看著屏幕上那個持劍而立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這個晚上，
一個游戲里的陌生人給了她比現實中的朋友和家人更多的理解和安慰。關掉電腦后，
沐禾發現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她拉開窗簾，讓銀白的月光充滿整個房間。明天，
也許一切都會好起來。周六早晨，沐禾被手機震動驚醒。她瞇著眼看向屏幕，
是周瑩發來的短信："學生會下午開會，別遲到。"沐禾把手機反扣在枕頭上，翻了個身。
自從那次爭吵后，周瑩仍然沒有做出任何表示。誰都沒有提那天的事，可就是回不到從前了，
沐禾感覺心里有些膈應，難受。床簾外傳來林小滿的聲音："沐禾，你醒了嗎？
周瑩在宿舍樓下等你，說一起去吃早飯。"沐禾猛地坐起身，手指攥緊了被子。
"告訴她我已經吃過了。"她現在不想見她。"你們還沒和好??？"林小滿拉開床簾，
擔憂地看著她。"沒什么好和的。"沐禾下床，從衣柜里隨便抓了件外套，"我出去走走。
"初秋的校園里，梧桐葉開始泛黃。沐禾漫無目的地走著，
不知不覺來到了圖書館后面的小花園。這里人很少，
只有幾對情侶和晨讀的學生散落在長椅上。她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掏出手機。
游戲圖標在屏幕上閃著微光，她猶豫了一下，點了進去。出乎意料的是，
"竹影清風"——桑竹居然在線。現在是早上八點多，他平時周末不會這么早出現的。
沐禾剛登錄，就收到了組隊邀請。"早上好。"桑竹的聲音透過耳機傳來，
比往常多了幾分慵懶，"這么早上線？""睡不著了。"沐禾輕聲回答，"你呢？
""通宵趕設計作業，剛做完。"他打了個哈欠，"打兩把提提神？"游戲開始后，
沐禾發現自己比昨天專注多了。她和桑竹配合默契，一路過關斬將。直到最后一關，
她好像看到了周瑩，一時走神，操作失誤導致全隊陷入困境。"會不會玩啊？
眼睛不需要可以捐了！"一個ID叫"狂戰士"的隊友突然開麥大罵，
"女的就別來坑人行嗎？回家做飯去吧！"沐禾的手指僵在屏幕上。
類似的言論她不是第一次遇到，但每次都會讓她胸口發悶。她深吸一口氣，正要打字道歉，
桑竹的聲音突然炸響在耳機里。"你嘴巴放干凈點！誰沒個失誤的時候？上把要不是她救場，
你早躺地上了！"沐禾瞪大了眼睛。桑竹平時說話總是溫和有禮，此刻卻像變了個人，
聲音冷得像冰。"喲，護花使者啊？""狂戰士"陰陽怪氣地說，"難怪帶個拖油瓶，
原來是——""閉嘴吧你。"桑竹打斷他，"輸出打得還沒治療高，哪來的臉罵人？
要不下把solo，輸了的人叫爸爸？"對方頓時沒了聲音。幾秒后，
系統顯示"狂戰士"退出了游戲。"別理這種人。"桑竹的語氣恢復了平時的溫和，"沐禾，
你把語音設置改一下，我教你。"在桑竹的指導下，
沐禾學會了如何屏蔽陌生人的語音和消息。"以后遇到這種直接屏蔽，別給自己添堵。
"他說，"游戲是來找樂子的，不是受氣的。"沐禾胸口涌起一股暖流。從小到大，
她習慣了忍氣吞聲，習慣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除了周瑩，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為她挺身而出?？墒侵墁摗?謝謝你，桑竹。"她小聲說。"這有什么。
"他輕笑一聲，"對了，你昨天說你是大學生？哪個學校的？"2 游戲的慰藉"A大，
文學系。"耳機那頭突然沉默了幾秒。"...怎么了？"沐禾疑惑地問。
"...我也在A大。"桑竹的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的笑意，"計算機系，大三。
"這次輪到沐禾愣住了。三個月來一起打游戲的搭檔，居然是同一所學校的？
"這也太巧了..."她喃喃道。"你平時去哪個食堂吃飯？"桑竹突然問。"三食堂，
離我們宿舍近。""我經常去二食堂，但上周開始三食堂新開了個牛肉面窗口，
我去過一次——""老張牛肉面！"沐禾脫口而出，"我上周四還去吃了！
""我是周五中午去的。"桑竹笑著說，"說不定我們擦肩而過呢。
"這個認知讓沐禾心跳加速。他們可能曾在校園里無數次相遇，在同一個教室上過公共課，
在同一個食堂排隊...這種奇妙的聯系讓她既興奮又莫名緊張。
"既然同校..."桑竹頓了頓，"要不要找個時間面基？學?？Х瑞^什么的。
"沐禾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耳機線。和網友見面？她從來沒做過這種事。
但桑竹又不僅僅是網友，她覺得……"好啊。"她聽見自己說。"這周六下午怎么樣？
我那天沒課。""周六..."沐禾突然想起周瑩的短信，"周六下午學生會有活動，
可能要改天。""沒關系，看你方便。"桑竹的語氣依然輕松，但沐禾莫名覺得他有點失望。
游戲結束后，沐禾摘下耳機，發現已經快中午了。她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宿舍，剛站起來，
就看到不遠處象棋社的招新攤位。一張大海報上寫著"校園象棋大賽報名中"。
沐禾想起自己小時候跟爺爺學過幾年象棋，后來因為學業擱置了。
她猶豫著要不要去問問詳情，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是桑竹發來的消息："剛路過象棋社招新，想起你說過喜歡下棋。要不要一起報名？
"沐禾驚訝地眨了眨眼。他怎么知道她喜歡象棋？她回憶了一下，
好像是有一次游戲等待時隨口提過...她正要回復，
又一條消息跳出來："社長是我室友的朋友，說零基礎也能參加培訓。
"沐禾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她抬頭看向象棋社攤位，
突然注意到一個高個子男生正在和社長說話。男生背對著她，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
頭發有些亂，看起來像是剛起床沒多久。不知為何，她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在看什么？
"林小滿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嚇得沐禾差點把手機扔出去。"沒、沒什么。
"沐禾慌忙收回視線，"你怎么在這？""找你啊。"林小滿好奇地看向象棋社方向，
"認識的人？""不是。"沐禾拉著她往反方向走，"回去吧，我餓了。"路上，
林小滿突然問："你最近游戲打得挺頻繁啊，跟那個'竹影'？""是'竹影清風'。
"沐禾糾正道，隨即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臉一熱，"就是隨便玩玩。
"林小滿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網戀？""胡說什么！"沐禾耳根發燙，
"就是游戲搭檔...""好好好。"林小滿笑著舉手投降，"不過你最近心情好多了，
看來打游戲確實有用。"沐禾愣了一下。確實，自從認識了桑竹，
那些關于周瑩的煩心事似乎沒那么難以忍受了。每次登錄游戲，
就像是暫時逃離現實的一個小世界，感覺自己不再是一個人了?；氐剿奚岷螅?/p>
她給桑竹回復："象棋社聽起來不錯，不過我水平很菜。"桑竹幾乎是秒回："沒關系，
我也好幾年沒下了。周六招新結束前去報名？"沐禾咬了咬下唇。
周六...學生會的事情其實可以請假。她猶豫了一會兒，打字："學生會那邊我可以請假，
周六下午三點怎么樣？""完美！到時候咖啡館見？""好。"放下手機，
沐禾發現自己的嘴角一直上揚著。窗外，陽光透過梧桐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
一片金黃的葉子輕輕飄落在窗臺上。秋天，也許是個適合新開始的季節。
周六下午兩點四十五，沐禾站在校門口咖啡館前，手指不停地絞著背包帶子。
她提前了十五分鐘到達，現在卻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太傻了..."她小聲嘀咕，
低頭檢查自己的著裝——簡單的米色針織衫和牛仔褲，頭發扎成馬尾，化了淡妝。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打扮，但她已經換了三套衣服才決定這么穿。玻璃門映出她緊張的臉。
和網友見面，這種事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做。
雖然桑竹嚴格來說已經不算陌生人了..."沐禾？"一個清朗的男聲從身后傳來，
沐禾猛地轉身，差點扭到腳踝。站在她面前的男生比她高半個頭，
穿著深藍色襯衫和黑色休閑褲，頭發看起來比上次見到時整齊多了。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
鏡片后是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睛。"桑竹？"沐禾試探性地問，
雖然她幾乎可以肯定就是他——那個在象棋社攤位前讓她心跳漏拍的背影。"是我。
"他笑了，眼角泛起細小的紋路，"你比我想象中...個子小一點。
"沐禾眨了眨眼："你比我想象中...戴眼鏡。"說完立刻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是什么蠢話？桑竹卻笑得更開心了："平時打游戲不戴，看屏幕久了眼睛累。要進去嗎？
"咖啡館里人不多，他們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沐禾小心地偷瞄對面的桑竹，
試圖將游戲里那個聲音和眼前這個人重疊起來。他的手指修長，
正無意識地輕敲著桌面——游戲里他操作鍵盤時也是這樣，
每當等待加載時就會有這種小動作。"要喝什么？"桑竹遞過菜單，"我請客。""不用，
AA就好。"沐禾連忙說。"就當是為那天游戲里的事道歉。"桑竹堅持道，
"那些人的話太難聽了。"沐禾搖搖頭："又不是你的錯。"但她還是點了杯熱可可，
桑竹要了美式咖啡。最初的尷尬很快消散，他們聊起游戲、學校和共同認識的校園地標。
沐禾驚訝地發現，和桑竹聊天就像在游戲里一樣輕松自然。"所以，你真的要加入象棋社？
"桑竹攪拌著咖啡問道。沐禾點點頭："小時候跟爺爺學過，后來學業忙就放下了。你呢？
""我室友張辰說社團缺男生，硬拉我去的。"桑竹聳聳肩，
"不過現在倒是有個正當理由了。""什么理由？"桑竹看著她，
嘴角微揚："可以和你一起參加活動啊。"沐禾感到一陣熱氣涌上臉頰，
趕緊低頭喝了一口熱可可，結果燙到了舌頭。"小心燙。"桑竹遞過一張紙巾，眼神溫柔，
"象棋社明天下午有迎新活動，要一起去嗎？""明天？"沐禾想起周瑩可能會在學生會，
"好啊。"她突然意識到，這是她第一次為了見某人而推掉其他安排，除了周瑩。
這個認知讓她心跳加速?？Х群鹊揭话?，桑竹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
皺起眉頭："室友說實驗室有急事，我得過去一趟。""沒關系，你去吧。"沐禾說，
雖然心里有一絲失落。桑竹猶豫了一下："明天兩點，我在象棋社活動室門口等你？""好。
"他匆匆離開后，沐禾一個人坐在咖啡館里，慢慢喝完剩下的熱可可。
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灑在桌面上，形成一片溫暖的光斑。她拿出手機，
發現林小滿發來好幾條消息："見面了嗎？""長得怎么樣？""人呢？？還活著嗎？
"3 現實的相約沐禾笑著回復："見了，正常人類長相，活著。"林小滿秒回："細節！
我要細節！"沐禾正要回復，咖啡館的門被推開，周瑩和幾個學生會的人走了進來。
沐禾下意識縮了縮身子，希望不要被注意到?？上屡c愿違。周瑩一眼就看到了她，
臉上看不出表情："沐禾？你不是請假說家里有事嗎？
我還以為……""我..."沐禾張了張嘴，不知如何解釋。
"哦～"周瑩的目光掃過沐禾對面空蕩蕩的座位和兩個用過的杯子，"你和別人有約會啊。
怪不得最近都不參加學生會活動了。"沐禾握緊了杯子："不是約會，只是見個朋友。
""朋友？"周瑩挑眉，"新朋友？難怪最近都沒怎么看到你，倒有些生疏了。
"她故意把"生疏"兩個字咬得很重，旁邊的幾個學生會成員交換了眼色，就先離開了。
沐禾感到一陣無措，仿佛又回到了被所有人孤立的那天。"我先走了。"她抓起背包，
匆匆離開了咖啡館。沒看到周瑩失落的眼神，以及想拉住她沒來得及收回的手?；氐剿奚?，
沐禾把自己埋進被子里。為什么周瑩總能輕易讓她難堪？
為什么自己每次都無法好好正面回應，只知道逃避？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桑竹發來的消息："實驗室的事搞定了。明天別忘了象棋社活動。
"簡單的文字像一縷陽光照進她陰郁的心情。沐禾回復："沒忘。今天謝謝你請客。
""客氣什么。對了，剛才忘了問，你喜歡下什么棋，傳統象棋還是國際象棋？
""傳統象棋，爺爺教的。你呢？""我也是。小時候跟外公學的，不過水平一般。
"他們就這樣聊到深夜，從象棋聊到游戲，再聊到各自喜歡的電影和音樂。
沐禾發現她和桑竹的喜好出奇地相似，甚至連最愛的冰淇淋口味都一樣——薄荷巧克力。
第二天下午，沐禾提前十分鐘到達活動室，卻發現桑竹已經在那里等候了。
他今天穿著灰色連帽衫和牛仔褲，看起來比昨天更休閑。"早。"桑竹笑著打招呼，
"昨晚睡得好嗎？""還行。"沐禾沒告訴他，自己因為期待今天的見面而輾轉反側到凌晨。
活動室里已經聚集了二十多人，大多是男生。一個戴著金絲眼鏡、身材高挑的男生站在前面，
正在整理棋子。"那是陳墨，象棋社社長。"桑竹小聲介紹，"計算機系研一，
據說拿過省里的大學生象棋比賽亞軍。"陳墨似乎注意到他們的到來，
目光在人群中鎖定了沐禾。他走過來，微笑著伸出手："新成員？""是的，我叫沐禾，
文學系大二。""歡迎。"陳墨握住沐禾的手，停留的時間比必要的長了一秒，
"很少有女生對象棋感興趣。"他的目光讓沐禾有些不自在，她悄悄往桑竹身邊靠了靠。
"這位是？"陳墨看向桑竹。"桑竹，計算機系大三。"桑竹簡短地自我介紹，
"張辰的室友。""啊，張辰提起過你。"陳墨點點頭，但注意力很快又回到沐禾身上，
"沐同學有象棋基礎嗎？""小時候學過一點，但很久沒下了。
""那待會兒我來親自指導你吧。"陳墨微笑道，"社團難得有女生加入，應該特別照顧。
"活動開始后，陳墨講解了社團的基本情況和活動安排。然后是自由對弈時間，
新老成員互相切磋。正如承諾的，陳墨來到沐禾桌前："來一局？
"沐禾緊張地看了桑竹一眼，后者對她點點頭，眼神鼓勵。對局開始后，
沐禾很快發現陳墨的棋風凌厲而富有攻擊性，她勉強支撐了二十幾步就敗下陣來。
"不錯的基礎。"陳墨評價道，"但防守太被動，缺乏進攻意識。下周我可以專門教你幾招。
"他說話時身體前傾，距離近得讓沐禾能聞到他身上濃重的古龍水味道。
她不自在地向后靠了靠："謝謝社長，不過我想先自己練習一下。"陳墨似乎還要說什么，
桑竹突然出現在沐禾身后："該我們了對局了，社長。"陳墨皺了皺眉，但還是起身讓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