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的燈光刺得蘇瑤眼睛發酸，她盯著經紀人剛塞來的臺本，
指甲在"黑粉互動環節"幾個字上掐出月牙形的凹痕。"這可是黃金時段的曝光機會，
"經紀人王姐把珍珠項鏈往她脖子上掛，"笑一笑，觀眾就愛看你忍氣吞聲的可憐樣。
"蘇瑤看著鏡子里妝容精致的自己，突然伸手拽斷了那串價值不菲的珍珠，
乳白的珠子噼里啪啦砸在化妝鏡上。彈幕池瞬間炸開鍋，觀看人數從五萬飆到十五萬。"喲，
假珍珠吧？"蘇瑤捻起一顆滾到唇邊的珠子，對著鏡頭瞇起眼睛，
"畢竟王姐上次說品牌贊助，結果讓我戴著九塊九包郵的貨色走紅毯。
"她余光瞥見經紀人扭曲的表情，順手把臺本撕成兩半扔進垃圾桶，
直播間右上角的數字又跳了五萬。"蘇小姐對近期演技爭議有什么回應？"主持人聲音發緊，
舉著提詞板的手在抖。蘇瑤突然湊近鏡頭，鼻尖幾乎碰到攝像頭，"說我演戲像木頭？
"她抓起桌上的礦泉水澆在自己頭上，水珠順著睫毛往下滴，"那你們現在看清楚了，
木頭會流淚嗎？"彈幕靜默三秒后，滿屏的"瘋了吧"和禮物特效同時炸開。
王姐沖過來要關設備，蘇瑤一把按住她的手。"不是要熱度嗎？"她甩開濕漉漉的劉海，
指著某條"滾出娛樂圈"的彈幕，"這位ID'顧氏集團官方'的朋友，
你頂著企業認證賬號在這撒野，貴司知道嗎？"直播間突然卡頓，
彈幕里混進一堆"臥槽真是藍V"，觀看人數突破三十萬時，蘇瑤看見王姐癱坐在了地上。
化妝間的門突然被推開，場務舉著平板電腦結結巴巴地說："蘇、蘇姐，你上熱搜第一了。
"屏幕上是她扯斷項鏈的動圖，配文#蘇瑤直播發瘋實錄#。蘇瑤對著鏡頭舔掉嘴角的水珠，
突然笑起來："告訴品牌方，下次要雪藏我，記得買真珍珠。
"她伸手按下結束直播的紅色按鈕，
身后傳來王姐歇斯底里的尖叫："你知不知道違約金有多少！
"蘇瑤從包里摸出貼滿水鉆的手機，小號消息提示已經99+。
她點開特別關注的"顧氏集團"官微，最新動態還停留在三小時前的財報發布。"裝死？
"她噼里啪啦打字，把直播錄屏發給那個頂著藍V的賬號，"貴司員工上班時間網暴藝人，
建議人事部查查考勤。"發完才注意到發送鍵旁邊顯示"已讀"，蘇瑤突然覺得后頸發涼。
走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王姐舉著電話追出來："公司要開緊急會議！
"蘇瑤把濕透的外套甩在肩上，摸出化妝間順來的打火機："讓他們等著。
"她蹲在安全通道里點燃撕剩的臺本殘頁，
火光照亮手機屏幕上新跳出來的消息——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只有一行字："明天十點，
顧氏大廈32層，帶夠罵人的詞。"蘇瑤盯著手機屏幕上那條簡訊看了三秒，
濕漉漉的劉海還在往下滴水。她突然笑出聲，把打火機往兜里一揣，
轉身對王姐晃了晃手機："幫我取消明天所有通告。"王姐的尖叫聲還卡在喉嚨里，
蘇瑤已經踩著八厘米的高跟走進電梯，順手按下關門鍵。電梯鏡面映出她暈開的眼線，
像只剛打完架的野貓。第二天九點五十分，蘇瑤戴著墨鏡站在顧氏大廈前臺，
指甲有節奏地敲擊大理石臺面。保安盯著她昨天直播的新聞截圖反復比對，
對講機里傳來斷斷續續的電流聲。"顧總說直接帶您上去。"前臺小姐遞來臨時門禁卡時，
手指明顯在發抖。蘇瑤把玩著卡片邊緣的鋸齒，突然湊近對方："你們公司那個官方賬號，
平時誰在管？"前臺小姐的耳根瞬間紅透，差點打翻咖啡杯。
電梯直達32層的提示音響起時，蘇瑤正對著金屬門整理衣領。
門開瞬間她差點撞上舉著平板的助理，屏幕上實時滾動著#蘇瑤滾出娛樂圈#的熱搜詞條。
"感謝黑粉爸爸送我上熱搜~"蘇瑤笑著奪過平板，指尖劃過滿屏惡評。
助理慌張地去搶設備，她卻突然冷臉把平板拍在接待臺上，
金屬邊框發出"哐"的巨響："罵夠沒？輪到我輸出了！"會議室玻璃門應聲而開，
穿深灰西裝的男人正往咖啡里加第四塊方糖。蘇瑤把墨鏡往頭頂一推，
抓起桌上的檸檬水就潑了過去："顧總好雅興啊。
"水珠順著男人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往下滴，
他卻只是慢條斯理地放下糖夾："第三塊確實太苦了。"蘇瑤愣神的功夫，
對方已經推來一份合同，燙金封面沾了水漬。"第七條，乙方每日需當面辱罵甲方三次。
"蘇瑤念到這條時，鋼筆在紙上戳出個墨點。顧澤的喉結動了動，
把顫抖的右手藏進西裝口袋："醫學證明適當的語言刺激能緩解社交焦慮。
"落地窗外突然閃過無人機航拍的鏡頭，蘇瑤條件反射地抓起合同擋臉，
卻發現顧澤已經縮到了辦公桌底下。"你怕媒體？"蘇瑤蹲下來戳了戳顧澤的肩膀，
對方昂貴的西裝蹭上了地毯灰。顧澤的領帶夾硌到她手心，
金屬表面刻著"離我遠點"的花體英文。無人機引擎聲遠去后，他才扶著桌沿站起來，
西裝褲膝蓋處有兩道明顯的褶皺："十歲那年我被綁架，綁匪用直播討贖金。
"蘇瑤突然把合同拍在他胸口："再加一條，我罵人的時候你得站著聽。
"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助理舉著正在直播的平板沖進來："蘇小姐的對家買熱搜說您詐捐！
"顧澤剛恢復血色的臉又變得慘白，蘇瑤卻搶過平板對著鏡頭比中指："說我詐捐？
"她拽過顧澤的領帶擦掉屏幕上的指紋，"顧總，把上個月慈善晚宴的監控調出來。
"彈幕瞬間被"姐姐殺我"淹沒，顧澤僵硬地對著鏡頭點頭，像臺卡頓的機器人。
"您要的冰美式。"秘書端著咖啡進來時，蘇瑤正用顧澤的電腦登錄自己小號。
顧澤盯著她飛速打字的雙手，突然按住刪除鍵："別用'顧氏狗賊'這個ID。
"蘇瑤挑眉看他，他耳朵尖紅得能滴血："法務部說容易引發名譽權糾紛。
"玻璃幕墻倒映著兩人交疊的影子，蘇瑤突然把咖啡杯塞進他手里："那你來想個更狠的。
"樓下傳來嘈雜的喧嘩聲，二十多家媒體舉著長槍短炮堵住了大廈出口。
顧澤的呼吸明顯變得急促，手指把領帶絞成了麻花。蘇瑤拉開窗簾看了眼，
轉身把辦公室的頂燈全打開："敢不敢玩把大的？"她扯松顧澤的領帶，
在他僵硬的注視下按下直播鍵。鏡頭里突然擠進蘇瑤放大的笑臉："觀眾朋友們，
這位就是你們天天@的顧氏集團CEO，來打個招呼？"顧澤的喉結滾動了幾下，
突然搶過蘇瑤的手機。他對著鏡頭舉起那份奇葩合約，聲音像生銹的齒輪："即日起，
蘇瑤女士所有罵人臺詞由顧氏AI實驗室提供技術支持。"彈幕靜默兩秒后突然爆炸，
蘇瑤笑得歪倒在真皮沙發上。她伸手戳了戳顧澤緊繃的腮幫子："顧總，
你剛才算不算幫我罵了第一次？"窗外閃光燈亮成一片，顧澤的嘴角微不可察地翹了翹。
窗外閃光燈亮成一片，顧澤的嘴角微不可察地翹了翹。蘇瑤奪回手機時，
直播間觀看人數已經突破百萬，彈幕里瘋狂刷著"AI罵人是什么新型play"。
她翹著二郎腿翻看實時熱搜，指尖突然停在#蘇瑤滾出娛樂圈#后面那個爆字上："顧總，
你們法務部加班費怎么算？"顧澤正在整理被扯歪的領帶，
聞言差點把真絲布料撕破："你要起訴黑評？"蘇瑤把手機轉過來對著他，
屏幕上正是某營銷號剛發的《蘇瑤詐捐實錘》長文。
她歪頭舔了舔虎牙："我要他們哭著求我撤訴。"辦公室玻璃門突然被敲響，
法務總監抱著一摞文件站在外面，眼鏡片上反射著電腦屏幕的藍光。"查到了，
"法務總監把平板電腦放在茶幾上，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轉賬記錄，
"這批水軍賬號都關聯同一個IP段。"蘇瑤吹了個口哨，
順手截屏發到自己小號上："五毛一條的生意也敢接？
"顧澤皺眉看著她的操作："現在發證據會打草驚蛇。"蘇瑤已經按下發送鍵，
配文"水軍爸爸記得開發票"。直播間彈幕突然被"求PDF"刷屏，蘇瑤疑惑地看向助理。
助理小聲解釋："網友在求您上次直播說的《防PUA指南》。"她愣了兩秒突然拍桌大笑，
差點碰翻顧澤的咖啡："那是我瞎編的！"顧澤默默抽了張紙巾擦濺到合同上的咖啡漬，
卻聽見蘇瑤已經開始對著手機錄音："第一章，
如何識別假珠寶..."法務總監的平板突然彈出警報，
十幾個藍V賬號同時轉發蘇瑤的小號動態。
顧澤盯著其中某個娛樂大V的認證信息："這是對家公司養的號。
"蘇瑤正在給錄音文件加背景音樂，聞言把進度條拖到最后："結尾記得加上，
本指南由顧氏集團AI實驗室榮譽出品。
"顧澤的鋼筆尖在紙上洇出個墨點："你確定要拉我下水？"樓下媒體的喧嘩聲突然變大，
保安通過對講機報告有記者試圖闖進電梯。蘇瑤把剛做好的PDF傳到云端，
順手分享到直播間："密碼是'顧總真帥'。"彈幕瞬間飄過滿屏的"？？？"，
顧澤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法務總監推了推眼鏡："蘇小姐，這樣會泄露公司機密。
"蘇瑤正把玩著顧澤的領帶夾："那改成'顧澤是豬'？"顧澤突然起身走向保險柜，
輸入密碼時用身體擋住鍵盤。
他取出一枚U盤遞給法務總監："把去年慈善晚宴的原始賬本調出來。"蘇瑤湊過去看屏幕，
發梢掃過顧澤的手背："原來顧總早有準備？
"顧澤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半步："這些本該在簽約前給你看。
"蘇瑤突然抓住他手腕："你手抖什么？"直播間觀看人數突破兩百萬時，服務器突然卡頓。
蘇瑤的小號提示音接連不斷，后臺顯示《防PUA指南》下載量已達十萬次。
助理慌張地舉起手機："對家買的新熱搜！
"屏幕上#蘇瑤偽造轉賬記錄#正以驚人速度攀升。
顧澤抓起座機按下短號："讓技術部把IP溯源報告準備好。
"蘇瑤卻已經打開攝像頭對著玻璃幕墻自拍，背景里顧澤正在簽支票。"親愛的黑粉朋友們，
"她對著鏡頭眨眨眼，"公證處聯系電話我放在PDF第28頁了。
"法務總監突然倒吸一口冷氣，平板上彈出公證處官微的轉發通知。
顧澤把簽好的支票推過來："水軍公司注冊地在境外。
"蘇瑤把支票折成紙飛機射向窗外："那正好給AI練手。"辦公室門再次被推開，
技術總監抱著筆記本沖進來："溯源完成了！"屏幕上的關系圖譜顯示，
幾個營銷號背后是同一家娛樂公司。蘇瑤吹了聲口哨："這不是王姐跳槽去的新東家嗎？
"顧澤的鋼筆突然在紙上劃出長長一道線："你前經紀人？"蘇瑤正在給PDF添加水印，
聞言抬頭露出虎牙："驚不驚喜？"樓下突然傳來警笛聲，
保安通過對講機說經偵支隊來調取證據。
蘇瑤把U盤拋給法務總監："記得把顧總簽支票的照片也公證下。
"顧澤皺眉看著直播間里瘋狂刷新的彈幕："你早就計劃好了？"蘇瑤伸了個懶腰，
故意把腳搭在他锃亮的皮鞋上："不然怎么配得上您的AI罵人系統？
"技術總監突然驚呼出聲，筆記本屏幕上彈出黑客攻擊警報。顧澤立刻按下緊急按鈕，
整個樓層的網絡瞬間切斷。蘇瑤的小號卻還在自動回復評論，
每條都帶著"顧氏AI實驗室測試版"的尾綴。她挑眉看向顧澤："你們AI還挺有性格？
"顧澤的領帶已經歪到鎖骨位置："那是你昨晚偷連公司內網的后果。
"公證處的官微突然發布公告，確認蘇瑤提供的轉賬記錄真實有效。直播間彈幕瞬間反轉，
滿屏都是"姐姐好剛"。蘇瑤把手機塞給顧澤："該您出場了，CEO先生。
"顧澤僵硬地對著鏡頭舉起那份奇葩合約，聲音像卡帶的錄音機："根據條款七，
蘇小姐今日還剩兩次罵我的額度。"彈幕靜默兩秒后，突然炸出滿屏的"磕到了"。
彈幕靜默兩秒后，突然炸出滿屏的"磕到了"。顧澤手忙腳亂地關掉直播，
西裝后背已經洇出一片汗漬。他盯著黑下去的屏幕，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合同上被咖啡暈染的條款。"顧總，輿情監控報告。
"助理小心翼翼遞來平板，屏幕上實時顯示著#顧澤蘇瑤合約#的熱搜詞條。
顧澤把平板倒扣在桌上，聲音悶在領帶結里："把剛才直播的錄播文件發我。
"助理偷瞄到他通紅的耳尖，識相地退出辦公室時帶上了門。三小時后，
顧澤仍保持著同一個姿勢蜷在真皮轉椅里。顯示器藍光映著他專注的側臉，
屏幕上蘇瑤正對著鏡頭挑眉："顧總真帥？密碼是你們想得美。"他按下暫停鍵，
截屏鍵的聲音在寂靜的辦公室里格外清脆。手機突然震動，
技術部發來的數據報告顯示AI回復系統被蘇瑤篡改了應答邏輯。顧澤點開附件，
發現每條自動回復后面都跟著個齜牙咧嘴的顏文字。他抿著嘴把手機放到一邊，
繼續在錄播里尋找蘇瑤翻白眼的瞬間。"您要的咖啡。"助理推門進來時，
顧澤正把新截的圖片拖進命名為"素材庫"的文件夾。助理瞥見屏幕上蘇瑤扯領帶的動圖，
差點打翻咖啡杯。顧澤迅速最小化窗口，鋼筆尖在便簽紙上戳出個小洞："輿情怎么樣？
"助理遞上平板，熱搜前十有六條都和直播相關。
顧澤的指尖停在#人間嘴替蘇瑤#的詞條上，突然打開相冊把剛截的圖設成了手機壁紙。
助理瞪大眼睛看著鎖屏上蘇瑤比中指的囂張表情，喉嚨里發出可疑的咕咚聲。
"法務部修改好的合同。"助理放下文件夾就想溜，卻被顧澤叫住。
男人盯著自己微微發抖的右手，聲音像被砂紙磨過："她今天...還差兩次。
"助理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是指罵人額度，差點咬到舌頭："蘇小姐剛發信息說，
要留著額度罵明天的頭條。"顧澤的鋼筆突然在合同上劃出長長的線，
他低頭看見自己把"每日三次"改成了"可累計使用"。助理偷瞄到備忘錄界面，
最新一條寫著"可愛，想投錢看她罵哭對家"，嚇得手一抖碰翻了筆筒。
"技術部說AI系統要升級。"助理試圖轉移話題，卻看見顧澤正給蘇瑤的截圖加濾鏡。
男人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把調高飽和度的照片設成了電腦桌面。
助理盯著屏幕上被放大的蘇瑤虎牙，突然覺得辦公室空調開得太足。顧澤的手機突然亮起，
特別關注推送跳出蘇瑤的新微博。
視頻里她對著鏡頭做鬼臉："聽說某位總裁的AI學會罵人了？
"顧澤的拇指懸在點贊鍵上猶豫了三秒，最終長按保存了視頻。
助理看著他同步把視頻設為來電鈴聲，默默退后兩步。
"她用小號給AI訓練庫投喂了三百條臟話。"技術總監敲門進來，
平板上顯示著數據波動曲線。顧澤接過平板，發現最新入庫的詞匯是"顧澤牌復讀機"。
他嘴角抽了抽，突然打開備忘錄新增一條："建議實驗室開發罵人語音包。
"辦公室門被敲響，公關部送來擬好的聲明稿。顧澤掃了一眼，
把"合作關系"全部替換成"戰略合作伙伴"。助理看著他新建的"蘇瑤金句"文檔，
小聲提醒："法務部說這些詞可能涉及人身攻擊。"顧澤充耳不聞，
正給"顧澤是豬"的截圖添加星標。窗外無人機又來了，顧澤條件反射地縮了縮脖子。
平板上蘇瑤正在直播拆解水軍話術，他猶豫片刻還是點開了觀看。
彈幕飄過"顧總來查崗了"，蘇瑤突然對著鏡頭晃了晃手機："某些人別躲著偷看。
"顧澤手一抖，給直播間連刷了十個火箭。助理看著突然彈出的銀行扣款通知，
終于忍不住開口："顧總，您今天已經打賞二十萬了。"顧澤把臉藏在顯示器后面，
聲音悶悶的："這是...科研經費。"技術總監看著滿屏的"老板大氣"，
默默把"AI學習樣本采集"寫進了報銷單。蘇瑤的直播突然卡頓，
畫面定格在她翻白眼的瞬間。顧澤立刻撥通技術部電話，同時把這張新截圖設成了平板鎖屏。
助理看著他電腦上并排打開的七個蘇瑤表情包窗口，
終于意識到自家老板的備忘錄寫的都是真心話。"服務器過載了。"技術總監擦著汗匯報，
平板上顯示同時在線人數突破五百萬。顧澤盯著黑屏的直播間，
突然打開郵箱給財務部發指令："給蘇小姐工作室追加投資。
"郵件正文只有三個字："讓她罵。"助理看著自動同步到云端的蘇瑤素材庫，
突然對明天的頭條充滿期待。助理剛退出辦公室，王姐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蘇瑤盯著屏幕上閃爍的"前經紀人"三個字，順手把手機開了免提扔在沙發上。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王姐的尖叫聲震得茶幾上的咖啡杯微微顫動，
"現在立刻發道歉聲明，否則公司會起訴你違約！"蘇瑤慢悠悠地剝開一顆薄荷糖，
糖紙在她指尖發出清脆的響聲。"王姐，"她對著空氣吐了個煙圈，
"你新東家的公關部是不是還沒告訴你，他們買水軍的轉賬記錄正在公證處躺著呢？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三秒，只剩下粗重的呼吸聲。"少嚇唬人！"王姐的聲音陡然拔高，
"顧氏集團怎么可能為了你這種過氣藝人得罪整個行業？
"蘇瑤瞥見電腦屏幕上彈出的新郵件提醒，發件人顯示"顧氏法務部"，
她輕輕點擊鼠標把音量調到最大："要不您親自問問顧總？
"揚聲器里傳出機械女聲朗讀郵件的聲音："鑒于蘇瑤女士在輿情應對方面的卓越表現，
顧氏集團誠聘您擔任首席發瘋顧問，年薪參照高管標準。
"王姐的吸氣聲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雞，蘇瑤順手把郵件轉發給了全公司通訊錄。"你瘋了嗎？
"王姐的咆哮震得手機在沙發上彈了一下，"這封郵件發給了所有合作方！
"蘇瑤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順手點開剛收到的稅務報表截圖："王姐，你說巧不巧，
我剛好收到份有趣的文件。"她故意把鼠標滾輪滑得咔咔響，
"去年慈善晚宴的贊助商打款怎么進了你私人賬戶？"電話那頭傳來玻璃杯打碎的聲音，
王姐的聲線突然變得尖細："那是公司走賬需要！"蘇瑤把電腦屏幕轉向窗戶，
陽光把報表上的數字照得清清楚楚："要不我先把這頁發給稅務局咨詢下？
"她聽見電話里傳來慌亂的鍵盤敲擊聲。"蘇瑤我們談談，
"王姐的語調突然軟得像融化的黃油，"公司可以重新規劃你的發展路線。
"蘇瑤看著顧澤剛發來的消息"法務部已準備好訴訟材料"，
順手截屏發給了王姐："新路線就叫'送經紀人進監獄'怎么樣？"辦公室門被猛地推開，
王姐踩著十厘米高跟鞋沖進來，臉上的粉底遮不住慘白的臉色。她把手包砸在茶幾上，
鑲鉆的包扣在實木桌面刮出刺耳的聲響："立刻撤回那封郵件！"蘇瑤晃了晃手機，
屏幕上顯示郵件已讀名單里有六家稅務局的官方賬號。"晚了哦，"蘇瑤把腿架到辦公桌上，
絲襪勾破的洞正好露出昨天被珍珠劃傷的膝蓋，"順便告訴你，
剛才轉發的時候不小心勾選了媒體聯系人分組。"王姐的嘴唇開始發抖，
精心修剪的美甲在真皮沙發上抓出幾道白痕。顧澤的助理適時出現在門口，
手里捧著燙金聘書："蘇小姐，這是修改過的顧問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