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中,蕭景珩的身體劇烈顫抖,仿佛承受著巨大痛苦。我拼命集中精力,試圖用自己的能力幫他,卻再次被彈開。
就在我絕望之際,金光突然收斂,全部沒入蕭景珩體內。他緩緩站起,眼中金光一閃而逝。
"你沒事吧?"我急忙扶住他。
"前所未有的好。"他聲音有些異樣,"我看到了...蕭氏的起源...我們的使命..."
"什么使命?"
"守護。"他簡單地說,似乎自己也難以理解所見景象,"時機未到,說不清楚。"
我們離開溶洞時,已是午后。奇怪的是,蕭景珩的傷竟然痊愈了!連疤痕都沒留下,仿佛從未受過傷。
"那水晶...治好了你?"
"不只是治愈。"他舉起一塊石頭,輕輕一捏,竟將其捏成粉末!"給了我力量。"
我目瞪口呆。蕭景珩原本就是武功高強的將領,如今再加上這神力...
"我們得加快行程了。"他望向北方,"必須盡快與靜瑤會合。"
接下來的路程順利得出奇。蕭景珩的新能力讓我們輕松避開搜山的官兵,甚至能預知前方的危險。三日后,我們終于抵達北境大營外圍。
通過陳川給的聯絡方式,我們很快見到了趙老將軍。這位白發蒼蒼的老將一見我就老淚縱橫:"像...太像蕭貴妃了..."
更令人驚喜的是,靜瑤已成功說服大半北境軍支持我們!她一身戎裝,英姿颯爽,見到我們平安抵達,激動得一把抱住我。
"妹妹!你們終于來了!"她上下打量蕭景珩,"咦,你的傷..."
"說來話長。"蕭景珩微笑,"先談正事。現在有多少兵力?"
"五萬精銳,還有三萬在調集中。"靜瑤自信地說,"足夠殺回京城了!"
趙老將軍鋪開軍事地圖:"最新消息,太子已察覺北境異動,正調集東部軍團前來鎮壓。"
"那我們更要抓緊時間。"我指向地圖上的一處關隘,"先拿下虎牢關,切斷東西聯系,然后直取京城!"
眾人驚訝地看著我。靜瑤笑道:"妹妹何時懂兵法了?"
"我..."我也愣住了,剛才的策略仿佛本能般脫口而出,"可能是血脈記憶?"
蕭景珩若有所思:"溶洞壁畫中,那位神族少女也是戰略家..."
當夜,軍營中召開了軍事會議。令我驚訝的是,不少將領對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皇太女"并無抵觸,反而因我與蕭貴妃的相似而格外敬重。
"明日拂曉出發。"趙老將軍最后決定,"靜瑤公主率先鋒攻虎牢關,寧王殿下護佑皇太女居中策應。"
散會后,我獨自站在帳外仰望星空。短短幾日,從逃亡到領軍,從孤女到神族后裔...命運轉折之快,令人眩暈。
"在想什么?"蕭景珩走到我身旁。
"在想...若沒有重生,這一切會怎樣?"
"沒有如果。"他輕聲道,"我們重活一世,就是為了改變命運。"
夜風吹拂,他的氣息近在咫尺。這一次,沒有追兵,沒有危險,只有滿天繁星見證我們的靠近...
"報!"一個傳令兵突然跑來,"急報!太子親率十萬大軍北上,已過潼關!"
我們相視一眼,同時看到對方眼中的決心。大戰,即將開始。
黎明前的北境大營,戰鼓雷鳴。
我身著輕甲,站在臨時搭建的點將臺上。臺下五萬將士肅立,火把的光映照在一張張堅毅的面龐上。三個月前,我還是個為婚事煩惱的公主;如今,我卻要領軍出征,奪回本屬于我的皇位。
"將士們!"我的聲音在晨風中傳開,"太子李恒,弒君篡位,殘害忠良,天地不容!今日本宮奉先帝密旨,討伐逆賊,還大周朗朗乾坤!"
"討逆賊!清君側!"將士們山呼海嘯般的吶喊震得地面微顫。
靜瑤一身銀甲,英姿颯爽地立于陣前。她高舉長劍,寒光劃破夜空:"先鋒營,隨我出擊!"
五千精銳騎兵隨著她如離弦之箭沖向仍被夜色籠罩的虎牢關。按照計劃,靜瑤先取關隘,切斷太子援軍來路;我則率主力隨后推進,直逼潼關。
蕭景珩騎馬立在我身側,一身玄甲在火光中泛著冷芒。自從溶洞奇遇后,他身上總縈繞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勢,仿佛體內蟄伏著一頭隨時會覺醒的猛獸。
"緊張嗎?"他低聲問。
我搖搖頭,卻不由自主地攥緊了韁繩。說不緊張是假的,但更多的是種奇異的篤定——仿佛我生來就該站在這里,帶領千軍萬馬。
"我好像...知道該怎么打仗。"我困惑地看向他,"就像有人在我腦子里下指令一樣。"
蕭景珩若有所思:"可能是血脈記憶。溶洞壁畫中,那位神族少女也是統帥。"
號角聲起,大軍開拔。我騎馬行在中軍,前后左右都是嚴陣以待的將士。北境的秋風已帶寒意,吹得旌旗獵獵作響。
行至午時,前方斥候飛馬來報:"靜瑤公主已攻下虎牢關,殲敵三千,俘虜五千!關隘已在我軍掌控!"
全軍歡呼。首戰告捷,士氣大振!我們加快行軍速度,傍晚時分抵達虎牢關。靜瑤在關前迎接,銀甲上濺滿血跡,卻掩不住眉宇間的英氣。
"妹妹!"她一把抱住剛下馬的我,"關內糧草充足,足夠大軍十日之用。"
"姐姐可有受傷?"我仔細打量她。
"小傷而已。"靜瑤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倒是你,第一次上戰場,可還適應?"
我正想回答,突然一陣劇烈頭痛襲來,眼前閃過無數畫面——潼關守軍趁夜偷襲...靜瑤率軍迎戰卻中埋伏...火光中,一支冷箭直取她后心...
"姐姐!"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明日不可出關迎敵!潼關守將王煥會假意敗退,引你入伏!"
靜瑤愕然:"你怎么知道王煥..."
"我看見了!"我按住太陽穴,"就在剛才..."
蕭景珩和靜瑤對視一眼,同時點頭。他們已見識過我的預見能力,對此深信不疑。
"那依你之見,該如何應對?"靜瑤問。
我閉目凝神,那些畫面再次浮現。奇怪的是,這次我能"看"到更多細節——王煥的伏兵藏在何處,何時出擊,甚至他本人的位置...
"將計就計。"我睜開眼,胸有成竹,"姐姐可佯裝中計,我率精兵繞后斷其歸路,景珩則埋伏在此處山坳..."我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出詳細戰術。
靜瑤和圍過來的將領們看得目瞪口呆。趙老將軍捋須驚嘆:"皇太女此計精妙,老夫征戰四十載,也未必能想出如此周全之策!"
蕭景珩眼中閃過異彩:"就這么辦。"
當夜,我們按計劃部署。我親自挑選三千精銳,由熟悉地形的向導帶領,悄悄繞到潼關后方。山路崎嶇,好幾次差點墜馬,但那股莫名的篤定支撐著我前進。
果然,次日拂曉,潼關守將王煥按我預見的那樣,派小股部隊挑釁,然后佯裝敗退。靜瑤"中計"追擊,將其引入預定地點。就在伏兵盡出之際,我的三千精兵從后方殺出,蕭景珩則截斷退路,將王煥部隊團團圍住!
戰場瞬息萬變。我騎馬立在高處,俯瞰全局。忽然,一陣熟悉的刺痛襲來——王煥的親兵正瞄準靜瑤后背!
來不及警告,我本能地集中全部精力,想象那箭手動作遲緩。奇妙的是,這次不僅那箭手僵住了,周圍數十敵兵也都像陷入泥沼般動作變慢!靜瑤敏銳地察覺到異樣,回身一劍斬殺箭手,沖我所在的方向豎了個大拇指。
戰局已定。王煥被生擒,五千守軍或死或降。我們大獲全勝,傷亡卻不足五百。將士們看我的眼神已不僅是敬畏,更帶著某種近乎迷信的崇拜。
"皇太女真乃神人也!"一個滿臉是血的小兵跪地高呼,"有您統領,何愁大業不成!"
入夜,我們在潼關內舉行軍議。王煥被押上來時,滿臉不服:"妖女!你用邪術惑我軍心,勝之不武!"
"放肆!"靜瑤一腳將他踹跪在地。
我抬手制止她,平靜地問王煥:"太子弒君篡位,你為何助紂為虐?"
"哼,太子是先帝嫡子,繼位名正言順。而你..."他輕蔑地掃我一眼,"不過是個來歷不明的野種,也配稱皇太女?"
蕭景珩眼中殺機驟現,我輕輕搖頭,繼續問王煥:"若本宮能證明太子毒殺先帝,你可愿歸順?"
"證據呢?"
我取出從檔案館帶回的李貴妃親筆信:"認得這個筆跡嗎?"
王煥面色微變。他曾在李貴妃宮中當值,自然認得。仔細閱讀信件內容后,他額頭滲出冷汗:"這...這不可能..."
"還有這個。"靜瑤丟出從祭壇帶回的木偶,"認得上面的八字嗎?是先帝的!"
王煥雙手發抖,終于崩潰:"末將...末將愿降..."
收服王煥意義重大。他不僅提供了太子軍的詳細布防,更證實了一個可怕的消息——太子已調集京畿十萬精銳,由他親自率領,正向北殺來!
"預計三日后抵達。"王煥指著地圖,"太子還帶了...李貴妃。"
"那個毒婦來做什么?"靜瑤冷聲問。
"說是要...要親自見證皇太女的覆滅。"王煥猶豫片刻,"但末將聽聞,貴妃娘娘近來癡迷于某種古老儀式,常在宮中焚香祭拜..."
我與蕭景珩交換了一個警覺的眼神。李貴妃的"儀式",很可能與蕭氏血脈有關!
軍議持續到深夜。最終決定:趁太子大軍未到,我們先發制人,明日直取百里外的洛城。那里是糧草重鎮,拿下后可切斷太子軍補給。
散會后,我累得幾乎站不穩。連續使用能力,加上整日奔波,讓我頭痛欲裂。蕭景珩二話不說,直接將我打橫抱起。
"放我下來!"我羞惱地掙扎,"將士們看著呢..."
"別動。"他聲音低沉,"你透支了。"
確實,我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蕭景珩抱著我穿過軍營,沿途將士紛紛低頭避讓,但我知道明天全軍都會傳遍這一幕。
營帳內,他輕輕將我放在床榻上,親手為我脫去戰靴。溫熱的手掌握住我冰涼的腳,輕輕揉搓。
"我自己來..."我想抽回腳,卻被他握得更緊。
"別逞強。"他低頭專注地按摩我的足底,"明日還有硬仗,你必須恢復體力。"
帳內燭火搖曳,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那雙常年握劍的手,此刻卻溫柔得不可思議。我不知不覺放松下來,眼皮越來越沉...
朦朧中,我聽見靜瑤進帳的聲音:"她怎樣了?"
"能力透支。"蕭景珩的聲音輕得像嘆息,"她太拼了..."
"妹妹從小就這樣。"靜瑤輕笑,"認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
一陣沉默后,蕭景珩突然說:"這一世我絕不會再失去她。"
他的聲音里飽含著我從未聽過的深情與決絕。我心頭一顫,卻假裝仍在熟睡,眼角悄悄滑下一滴淚。
次日拂曉,大軍開拔。我休息一夜,精神好了許多。靜瑤率先鋒先行,我與蕭景珩坐鎮中軍。正午時分,前方突然傳來急報——靜瑤遭遇太子先鋒部隊,正在激戰!
我立刻集中精力,眼前閃過片段畫面:靜瑤被圍在一處山谷...敵軍弓箭手占據高地...一支長矛正向她后心刺去...
"全軍加速!"我厲聲下令,"靜瑤有危險!"
我們急行軍半個時辰,終于趕到戰場。情況比預想的更糟——靜瑤的先鋒營被數倍于己的敵軍分割包圍,她本人則被十余名精銳騎兵困在山谷死角!
"弓箭手準備!"我高聲命令,"瞄準高處那些敵兵!"
"太遠了,射程不夠!"趙老將軍急道。
我咬牙,再次集中精力。這次不僅太陽穴刺痛,全身血液都像沸騰了一般。奇妙的是,我竟能"看"到靜瑤的視角——她正揮劍格擋四面八方的攻擊,背后空門大開...
"姐姐!右后方!"我在心中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