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徐真真,她是大家眼中的“別人家的孩子”,而我是那個不學無術的混子。
1那年高一,我的父母離婚了,他們不愛我,我一直都知道的。沒有想象中的悲傷,
因為我知道我不愛任何人,我同樣也不愛我自己。我背著我的行李,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我的行李很小,只有一只用掉色的書包而已。那是我在小學時比賽贏得的獎勵,
當我高興的拿著數學競賽贏得的獎勵奔向父母的房間,希望父母可以抱抱我時,
迎面撲過來的卻是破碎的酒瓶。酒瓶砸在我的臉上,滾燙的血液順著我的臉流了下來,很疼,
但我沒吭聲,我抱著書包躲到了角落里,我知道的,爸媽又吵架了。血液染紅了我的衣服,
但我懷里的書包依舊是干凈的,我想用最好的獎品讓爸爸媽媽開心。
可是我再也沒等來媽媽的那句“寶寶真棒?!蔽业膵寢屪吡?,沒有帶我離開,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知道的,我被拋棄了,我沒有吭聲,躲在角落里將自己藏起來,
但是還是被他找到了,我那個生物學上的父親,他把我從柜子里拖了出來,給我打了一頓,
我渾身上下全是血,很疼。想到這,我渾身上下的傷口就很疼。是的,我又被打了,
但我發誓,這是最后一次。因為我報警了,偷了他的手機報警的,警察將他帶走,
做完筆錄之后我從警察局走了出來?;氐搅四潜涞摹凹摇?,那對我來說不是家,
是漆黑的監獄。最終我還是受不了那讓人窒息的感覺,我跑出來了,帶著幾件衣服,
跑到了大街上,看著來回的車輛在大街上走,突然間,我萌發出自殺的想法。我想,
如果突然沖到街道上,是否可以就這么離開這個糟糕的世界。于是我抬起腿,朝著車流走去。
但是突如其來的手將我拉了回來,我扭頭看著拉住我的少女,少女干凈的臉蛋上全是擔憂,
她的眼睛似乎是哭過,眼角有些紅,她用力拽著我的胳膊,
讓我藏在寬松校服下的傷口更疼了。她說,“很危險的,會死掉的。
”少女那雙關切的眼神看的我頭皮發麻,從未有人用這雙心疼眼睛看著我,我抬手甩開了她,
冷冰冰的說道,“關你屁事兒?”“可是......”面前的少女欲言又止,
因為我的血液已經滲透了校服。她伸出手擼起我的袖子,看到我手腕上那猙獰的傷疤,
瞬間跑開了??粗琶﹄x去的背影,我輕笑一聲,我知道的,她是害怕的。
我扭頭看著來往的車輛,突然覺得被車撞也沒那么光彩,轉身朝著別的方向走去,
我也不知道去哪,直到我的身后突然傳來剛才少女的聲音,少女拿著繃帶在我身后小跑著,
汗珠在她的額角流出,她微笑著將紗布塞到我的手里,“受傷了就好好包扎一下,
別讓傷口惡化了,我還有事先走啦,早點回家注意安全。”她說完就跑開了,似乎很急。
我看著手中的紗布,隨手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同情?我不需要。2直到后來,
我路過學校的展示板上,看到了她的照片,徐真真是她的名字,她的學習很好,
一直都是年級第一。但是和我也沒關系,我扯下嘴里的煙,扔在了地上,
轉身朝著學校的小巷走去,看著小巷里幾名外校生拿著棍子站在那里,
我脫下書包活動了一下手腕,淡淡說道,“是單挑還是一起上?”那場混戰,我贏了,
因為我打架不要命。當那根棍子直接在我的頭上斷裂,大片大片的血液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笑著一腳踢開了那個外校生,撿起碎裂的棍子就朝著他的下面捅去,
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我的手一頓?!巴O拢 毙煺嬲婺弥鴷蝗粵_到了小巷里,我轉身,
看著她不斷顫抖的小腿,看著她的眼角帶著淚水,看著她突然走了過來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
“快和我去醫務室?!薄岸喙荛e事?!蔽乙话阉﹂_徐真真的手,
拿著手里斷裂的木棍朝著外校生喊道,“趕緊滾,如果你不想終生帶著這個木棍的話。
”那些轉校生連滾帶爬的逃走了,我目光落在草地上的一攤水漬上,空氣中傳來一陣尿騷味,
我突然輕笑了一聲,將木棍扔到了地上,轉身撿起了我那個掉了色的書包,朝著巷外走去。
“和我去醫務室,求你了。”徐真真懇求似的再一次抓住我的胳膊,
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在我的胳膊上,滾燙的。我下意識的停下腳步,淡淡的說道,“三好學生,
別和我扯上關系。”“那你可以和我去醫務室嗎?”最終,我還是沒拗過她,
被她纏著去醫務室包扎了,看著繃帶纏繞在我的頭上,徐真真又哭了。看著她沒理由的哭著,
因為我哭著,這讓我不禁有些煩躁。她真的很煩,我很討厭她。“你為什么打架???”,
徐真真突然問道。“想打就打了唄,哪來那么多屁話?!蔽遗み^頭去不再看她,
因為我知道只要對上她那雙眼睛,就讓我很煩。3后來我好幾天沒有看到徐真真,
就連上講臺演講也沒有看到她。又是一個周一,曹知言小跑到天臺上,
看著我倚靠在圍欄上抽著煙,焦急的說道,“老大,徐真真好幾天沒去學校了?!辈铧c忘了,
曹知言和徐真真是同班同學了,因為他們都是尖子班的學生。
我和曹知言認識也只是因為我路過小巷都時候看到他被一群人欺負,
原因是因為曹知言沒有借他們抄,僅此而已。我把煙從嘴里拿了出來,瞥了一眼曹知言,
淡淡開口,“關我屁事?!薄翱墒?,我今天在上學路上碰到她,發現她身上全是傷。
”曹知言焦急的說著,我抬眸,掐滅了手中的煙,突然輕笑了一聲,“真是不要命,
欺負s中的學生。”曹知言帶著我去了徐真真的住處——那個破舊的小區,他和徐真真一樣,
都是貧困生,但貧困生就意味著會被欺負 ,他們沒有背景,
卻依舊在這糟糕的世界上努力的活著。我蹲在徐真真的樓下,
看著徐真真畏畏縮縮的躲在樓梯口,看著她被一群人拽進了小巷,我咧開嘴笑了一下,
撿起一根鋼管朝著巷子走去。徐真真被一大群壯漢圍著,
他們伸出骯臟的手拽住徐真真那纖細的手腕,“只要你給我睡,
我就給你付你母親的醫藥費怎么樣?”徐真真一臉抗議的想要掙脫,
奈何壯漢的力氣實在太大,我將鋼管扛在肩膀上,站在小巷口,笑著說道,
"強奸未成年可是犯法的。"“哪來的小娘們兒?”為首的大漢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朝我走了過去,我一鋼管朝著他刺去,但是被大漢一腳踹飛了。
腹部傳來的疼痛讓我想起了年幼時被父親毒打的一幕,我握緊手中的鋼管,
不要命似的沖到了那群大漢之中。我抓著鋼管死死的捅進了為首的那個人的腹中,
也不管其他人在我身上留下什么樣的痕跡,只要打死頭狼,就可以震懾住其他的狼。
大漢的拳頭打在我的身上,我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起來,我睜開眼,
看著徐真真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看著徐真真沖了過來將我護在身后,
聽著警笛聲傳遍整個小巷。后面的事情我不記得了,再次醒過來我是在醫院里,
身上大小都是骨折擦傷,我呆愣的看著病房的天花板,身上的疼已經讓我變得麻木了。
曹知言報的警,從我沖進小巷的那一剎就報警了。徐真真趴在我的床邊,
眼淚已經打濕了白色的床單,就知道哭,煩死了。后面我才知道,徐真真的母親生病了,
那群人盯她好幾天了,只要徐真真陪睡,他們就可以支付那筆醫藥費。
糾結了好幾天的徐真真最后還是同意了,但是被我打斷了。后來,警察將那群大漢抓了起來,
因為我的見義勇為,給我報銷了醫藥費還有幾萬塊錢獎金,我將獎金扔給了徐真真,
“這種東西我不需要?!毙煺嬲嬉婚_始還不要,但是看著我根本就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