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為了巴結兒媳，竟然把我的退休卡主動上交了。兒媳每天只給我15塊錢，
卻要求我做三菜一湯，還得滿足她的口味。我不僅給她照顧孫子，伺候月子，
被當成了免費保姆。還要每天東拼西湊，想方設法讓兒媳滿意，可無論我怎么努力，
換來的都是嫌棄和刁難。兒子是個慫蛋，夾在中間不但不幫我說話，
反而埋怨我跟個產后孕婦計較。當我站在菜市場門口，看著那些魚肉果蔬發愁時，
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我為什么要受這份氣？我該他們的？第二天，我就用這15塊錢，
辦了張新的退休卡，報了個夕陽旅行團。1「媽，美娟現在懷孕了，身子重，
你把退休卡給她管著吧。」陳建國一邊說著，一邊從我手里抽走了退休卡。
動作熟練得像是排練過無數遍。我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卡就已經到了兒媳劉美娟手里。劉美娟摸著剛剛顯懷的肚子，理所當然地說：「媽，
我們現在用錢的地方多，您的退休金正好幫扶一下小家。」這話說得倒是好聽，
什么叫幫扶小家？我看著她滿桌子的進口水果和燕窩，心里明白她打的什么算盤。我想反對，
張了張嘴，可看到劉美娟挺著肚子的樣子，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畢竟女人懷孕不容易，
何況還是我的孫子。罷了，都是一家人，幫一把也無妨。反正我還能找點臨時兼職，
養活自己不成問題。這些年我從來沒花過陳建國一分錢，
連當年坐月子買個雞蛋他都要我掏錢，我早就不指望他了。從那以后，
家里的伙食明顯改善了。陳志強和劉美娟天天吃著三文魚、帝王蟹、進口車厘子，
我在廚房里忙活，看著都替他們心疼錢。可轉念一想，這錢不就是我的退休金嗎？
不過看到兒子兒媳生活得這么滋潤，我心里還是有點欣慰的。年輕人生活有壓力，
我這個當媽的幫一把也應該。我找了個超市收銀的臨時工，每天下午去上班。雖然累點，
但能自食其力，心里踏實。老板人不錯，知道我年紀大了還肯要我，我格外珍惜這份工作。
那段時間我干得還挺帶勁，每天下班還給劉美娟轉了一萬二的營養費。看著她開心的樣子，
我覺得自己的辛苦都值了。劉美娟快生的時候突然哭著要婆婆照顧，
陳建國和陳志強都指著我說：「媽，你得履行奶奶的職責啊。」
想到自己當年坐月子時的孤立無援，我心疼兒媳，決定住進兒子家照顧月子。
畢竟女人生孩子不容易，我理解她的需要家人陪伴的心情。可我哪里知道，這一住進來，
就是噩夢的開始。2照顧月子的這兩個月，我包攬了所有家務。洗衣做飯帶孩子，
換尿布喂奶粉，一天十幾個小時不停歇。劉美娟什么都不用管，每天躺在床上刷手機，
偶爾逗逗孩子就算盡到母親的責任了。兼職的工資早就花光了，家里又沒有米面油鹽，
我只能硬著頭皮找陳建國要生活費。「建國，家里沒米了，你給我點錢買菜。」
陳建國頭也不抬地擺弄著剛買的八千塊釣具：「你退休卡不是在美娟那嗎？找她要去。」
我看著那套嶄新的釣魚裝備，火氣蹭地就上來了。前兩天他還買了個三千塊的釣魚椅，
說是要享受退休生活。「你有錢買這些，就沒錢給家里買菜？」「這是我的愛好，
你管得著嗎？」陳建國終于抬起頭，一臉不耐煩，「反正我沒錢，你自己想辦法。」
我氣得渾身發抖。要是殺人不犯法，我真有可能現在就動手。三十年的夫妻，
我什么時候向他伸過手？現在為了買菜錢低聲下氣，換來的卻是這種態度。
「你把我的退休卡還給我！」陳建國冷笑一聲：「那是美娟在管，我管不著。再說了，
你想讓我在親家面前丟臉嗎？如果這事鬧到他們家，志強還怎么在美娟面前抬頭？」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我抄起他的釣魚竿就往地上摔，八千塊的裝備瞬間四分五裂。魚線纏了一地，
釣竿斷成好幾截。「王秀蘭你瘋了！」陳建國跳起來要和我動手。「我就是瘋了！
我的錢憑什么給你們花，我自己反倒要看臉色要飯吃！」
最后還是鄰居聽到動靜跑來勸架才沒打起來。可我知道，為了不毀掉兒子的幸福，我只能忍。
但心里的委屈和憤怒，卻像火山一樣在積蓄力量。3月子期結束，我實在沒錢了，
只能找劉美娟攤牌。「美娟，要么我回去上班，要么你給我點家用，總不能讓我白干活吧？」
劉美娟正在給孩子換尿布，頭都沒抬一下：「媽，您說什么？」明明聽得清清楚楚，
卻裝聾作啞。這招我見得多了。以前鄰居家的兒媳婦就是這樣，有好處的時候比誰都積極，
要承擔責任的時候就選擇性失聰。我提高音量重復了一遍，劉美娟這才慢悠悠地說：「媽，
您這話我聽不懂。我們現在不是一家人嗎？還分什么你的我的。」一家人？
那為什么我的退休金就是你們的，而你們的錢我連碰都不能碰？
陳志強下班回來看到我沒做晚飯，立馬就炸了：「媽，美娟坐月子這么辛苦，
你連口熱飯都不給準備？這像話嗎？」「你們把我的退休卡拿走了，
現在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拿什么買菜？」陳志強愣了一下，
然后不耐煩地擺擺手：「你不會哄哄我爸要點錢嗎？就你這脾氣，硬邦邦的，
難怪我爸不愿意給你錢。」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合著我還得低聲下氣地去求？
我什么時候變成了這個家里的外人，連買菜錢都要看臉色要？劉美娟這時候開口了，
語氣里帶著施舍的味道：「媽，要不這樣吧，我每天給您十五塊錢，您給我們做三菜一湯，
怎么樣？算是您的辛苦費。」十五塊錢三菜一湯？她以為現在還是二十年前嗎？
現在青菜都要五六塊錢一斤，她讓我十五塊錢做三菜一湯？可看著陳志強威脅的眼神，
再看看劉美娟那副施恩的表情，我只能咬牙點頭答應。至少有錢總比沒錢強，
總不能真的餓死在這個家里。4第二天一早，劉美娟給了我十五塊錢。
我拿著這張十五塊的紙幣，在菜市場轉了一大圈。青菜八塊錢一斤，排骨二十五塊錢一斤，
雞蛋六塊錢一斤。最后我買了個冬瓜三塊錢，幾根小排骨七塊錢，
還有點便宜的小白菜四塊錢，正好十五塊。冬瓜排骨湯、白菜炒蛋、涼拌蘿卜絲，
三菜一湯勉強湊齊了。我知道這樣的菜色肯定不會讓劉美娟滿意，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十五塊錢就只能做成這樣。晚飯時間，劉美娟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媽，這就是您做的三菜一湯？」她指著冬瓜排骨湯，聲音里滿是嫌棄，
「這湯里總共就三塊排骨，您是在打發要飯的嗎？」說完，她直接一掌把湯碗推翻在地上，
滾燙的湯汁濺了一地，還濺到了我的腿上。我看著滿地的湯汁和碎瓷片，心里堵得慌。
那可是我精心燉了兩個小時的湯啊。劉美娟拿起手機點了外賣，六葷六素，價值三百多塊。
等外賣送來，她和陳志強吃不完，剩下的全倒進了垃圾桶。我眼睜睜看著她糟蹋糧食，
心疼得要命。那些菜隨便一個都夠我買好幾天的菜了。「美娟，這樣不好吧，
要不多少加點餐費，十五塊錢真的做不出什么好菜。」劉美娟冷笑一聲：「嫌錢少是吧？行，
明天給您八塊，看您還有什么話說。」孫子被她的聲音嚇哭了，我心疼地想抱抱他，
劉美娟一把搶過去：「別碰我兒子！我兒子命苦，遇到您這種綠茶奶奶。」綠茶奶奶？
這個詞從哪學來的？陳志強在一旁不但不勸，反而幫腔：「媽，您就不能體諒一下美娟？
她剛生完孩子，情緒不穩定，您作為長輩應該多包容。」體諒？誰來體諒體諒我？
我六十歲的人了，每天像保姆一樣伺候你們，換來的就是這種待遇？5第二天，
陳志強真的只給了我八塊錢。「媽，這是對您昨天不認真做飯的懲罰。」他說得理直氣壯，
好像我真的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大錯。我拿著這八塊錢，在菜市場門口站了整整十分鐘。
八塊錢能買什么？一把青菜還不夠。難道讓我去買蘿卜葉子給他們炒菜？
看著菜市場里那些比我年紀還大的老人在為幾毛錢討價還價，我突然想明白了一個問題。
我為什么要受這份氣？我有退休金，有房子，有手有腳，身體健康，
憑什么要在這個家里看人臉色過日子？我轉身就走，直奔銀行。「師傅，
我要重新辦張退休卡，原來那張丟了。」銀行工作人員很快就給我辦好了新卡。
看著卡里五千三百二十八塊的余額，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久違的踏實感。這是我的錢，
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直接去旅行社報了個金秋團，團費一千二，明天就出發。「阿姨，
您這么臨時報名，行李都準備好了嗎？」「沒事，我現在就去買。」在商場里，
我給自己買了兩套新衣服，一雙舒適的旅游鞋，還有個漂亮的行李箱。花了八百多塊，
但我一點都不心疼。這是我這么多年來第一次為自己花錢。第二天一早，
我拖著行李箱上了去景區的大巴。在車上，劉美娟的電話打了進來。「王秀蘭，你跑哪去了？
家里等著吃飯呢！」「八塊錢做不出三菜一湯，我出去想想辦法。」「你別給我裝！
你是不是去找你那個老相好了？趕緊回來做飯！」老相好？她從哪得出的這個結論？
我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心情前所未有的輕松：「我去旅游了，半個月后回來。」
「旅游？你哪來的錢旅游？」「我重新辦了退休卡。」
劉美娟在電話里尖叫起來：「你怎么能這樣！那錢是我們家的！」我們家的？
什么時候變成她家的了？陳志強的電話也來了：「媽，您先回來，我私下再給您轉二十，
但是不能讓美娟知道。」聽聽，多么可笑的話。在自己家里花自己的錢，還要偷偷摸摸？
我在電話里把這些年受的委屈一股腦兒全吼了出來，然后把他們全拉黑了。
旁邊的老姐姐拍拍我的肩膀：「想開點，咱們也該為自己活一回了。」是啊，
我也該為自己活一回了。6這趟旅行簡直是我人生的轉折點。在西安看兵馬俑，
聽導游講那些千年前的故事，我感嘆時間的流逝和生命的珍貴。在烏鎮坐烏篷船，
看著小橋流水人家，我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靜。和一群老姐姐們談天說地，
我才發現原來有這么多人和我一樣，在家里受氣，在外面卻能找到快樂。「我兒媳婦也是，
天天嫌我做飯不好吃，自己從來不動手。」「我兒子更過分，要我把房子過戶給他，
說是怕以后交遺產稅。」「咱們這代人就是太善良了，總覺得為孩子付出是應該的。」
原來離開了那個家，我的世界可以這么精彩。在烏鎮的時候，我徹底斷絕了與外界的聯系，
過上了真正沒有紛擾的生活。每天早上起來看日出，晚上坐在水邊聽戲曲，
這種日子我以前想都不敢想。回程的路上，我的手機恢復了信號，
立馬收到了幾十條未讀消息和十幾個未接電話。陳志強和劉美娟在網上發了尋人啟事，
說我失聯了，可能遭遇了不測。照片用的還是我十年前的身份證照片，看起來憔悴又蒼老。
網友們議論紛紛，有說我被老頭騙了的，有說我被害了的，還有營銷號趁機炒作，
說現在老年人容易上當受騙，把事情推上了風口浪尖。我冷眼看著這些評論，心里只有冷笑。
失聯？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只是去享受了一下屬于自己的生活而已。
最后還是旅行社出面澄清，我只是參加了他們的旅游團，人平安得很。
可這事兒鬧得滿城風雨，我算是徹底出名了。回到我那套父母留給我的小公寓，
發現門上被寫滿了紅字：「不孝女」、「白眼狼」、「為老不尊」、「老而不死是為賊」。
鄰居家的小孩看到我回來，怯生生地說：「奶奶，我聽爸爸媽媽說您為老不尊，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