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去求李不言？！

賈東旭聽到劉海中這“指點迷津”的話，整個人都麻了！

讓他去給那個把他害到如此田地的李不言磕頭認錯？

這……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賈東旭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奇恥大辱？！

可是……不去求他，難道真的要去那暗無天日的除渣車間待一輩子嗎？

一想到除渣車間那惡劣的環(huán)境和繁重的體力勞動，賈東旭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從小嬌生慣養(yǎng)，哪里吃過那種苦？

別說一輩子，就是待上一年半載，他都覺得自己會沒命的！

一邊是尊嚴，一邊是活路，賈東旭的內(nèi)心激烈地掙扎著。

他看著劉海中那張幸災樂禍的臉，又想到李不言那張冷漠淡然的臉，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腦子里亂成了一鍋粥。

難道……難道真的只有這條路可走了嗎？

劉海中見賈東旭那副失魂落魄、猶豫不決的模樣，心里暗自冷笑。

他也沒指望賈東旭能立刻聽他的，他不過是隨口那么一說，惡心惡心他罷了。

至于賈東旭最后怎么選，那是他自己的事，跟他劉海中可沒半點關系。

他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該怎么樣才能跟那位新上任的李副科長搭上關系，好好“討好”一番。

這可是一棵冉冉升起的大樹啊，要是能抱緊了，以后他在院里，甚至在廠里，那還不是橫著走？

劉海中越想越美，也懶得再跟賈東旭廢話，丟下一句“好自為之吧”，便哼著小曲，轉(zhuǎn)身揚長而去。

他得趕緊回去好好琢磨琢磨，送點什么禮，或者找個什么由頭，才能自然而然地跟李不言“偶遇”一下呢？

再說李不言這邊，與楊廠長、李懷德等人吃過便飯，又寒暄了幾句，便在杜科長的陪同下，來到了保衛(wèi)科給他安排的辦公室。

辦公室不大，但收拾得干干凈凈，窗明幾凈，一張辦公桌，一把椅子，一個文件柜，簡單卻也齊全。

杜科長又叫人送來了新沏的茶水，噓寒問暖了幾句，見李不言似乎有些倦意，便知趣地告辭離去了。

李不言在辦公室里簡單休息了一陣，調(diào)整了一下思緒。

下午上班后，杜科長親自把嶄新的袖章和工作證送了過來。

紅色的袖章上，“保衛(wèi)”兩個大字格外醒目。

工作證上，李不言的照片英氣逼人，下面清楚地印著他的名字和職務——軋鋼廠保衛(wèi)科副科長。

緊接著，廠里又派了專人陪同李不言去了街道辦事處，很快就辦妥了戶口遷移和糧本等相關手續(xù)。

拿著嶄新的戶口本和糧本，李不言的心情也有些激蕩。

從今天起，他就是名正言順的軋鋼廠保衛(wèi)科副科長了！

雖然這只是他計劃中的第一步，但這個開頭，無疑是順利的。

想到家里的妻女，想到她們以后也能過上安穩(wěn)幸福的日子，李不言的心中就充滿了干勁。

辦完所有手續(xù)，看看時間還早，李不言便提前下了班。

路過供銷社的時候，他特意進去轉(zhuǎn)了轉(zhuǎn)，買了一些平日里舍不得買的桃酥和蛋糕，還稱了幾斤水果糖。

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他要帶些好吃的回去，跟老婆孩子一起分享這份喜悅。

拎著沉甸甸的點心，李不言腳步輕快地往四合院走去。

李不言拎著點心，心情愉悅地剛踏進四合院的垂花門，就聽到一陣尖銳刺耳的罵聲從前院傳來，中間還夾雜著女人和孩子的哭泣聲。

緊接著，“哐當”一聲巨響，像是玻璃被打碎的聲音，格外刺耳。

李不言眉頭一皺，心頭那點喜悅頓時煙消云散。

他加快了腳步，朝著后院走去。

剛繞過影壁，眼前的景象就讓他怒火中燒。

只見自家門口的空地上，一片狼藉。

鍋碗瓢盆摔碎了一地，瓷片和食物殘渣混雜在一起，不堪入目。

更讓他心疼的是，自家朝南的窗戶，玻璃已經(jīng)被砸爛了一個大洞，寒風正呼呼地往里灌。

徐靜秋正護著嚇得瑟瑟發(fā)抖的可可，俏臉漲得通紅，眼圈也紅紅的，顯然是受了極大的委屈，正對著兩個老虔婆怒目而視。

而那兩個撒潑的，一個正是早上剛見過的一大媽，此刻她叉著腰，唾沫橫飛地指著徐靜秋的鼻子罵罵咧咧。

另一個，則是一個頭發(fā)花白，身材佝僂，臉上布滿皺紋，但眼神卻異常兇悍的老太太，正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一邊哭嚎一邊咒罵，正是院里輩分最高，但也最是倚老賣老的聾老太。

旁邊還站著一個煽風點火的，不是賈張氏又是誰？

她正得意洋洋地看著徐靜秋，時不時地幫腔幾句，言語刻薄惡毒。

“你個小狐貍精！掃把星！克得我們家老易出事！我今天非撕爛你的嘴不可！”

一大媽顯然是把易中海出事的氣都撒在了徐靜秋身上。

易中海出事，她已經(jīng)自覺沒有活著的必要了，自然破罐子破摔。

“哎喲喂！天殺的??！欺負我們孤兒寡母老婆子??！沒天理了??！老天爺開開眼吧，收了這群禍害吧！”

聾老太一邊拍著地，一邊干嚎著，聲音尖利得能刺破人的耳膜。

也不知道她學的賈張氏，還是賈張氏學的她。

賈張氏則陰陽怪氣地。

“就是！有些人啊，看著人模狗樣的，心腸比蛇蝎還毒！”

“仗著有幾個臭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活該倒霉！”

徐靜秋哪里是這兩個久經(jīng)罵陣的老潑婦的對手，被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圍攻，氣得渾身發(fā)抖，卻又罵不過她們，只能緊緊地抱著可可。

可可更是被這陣仗嚇壞了，小臉煞白，躲在徐靜秋懷里，不停地抽泣著。

李不言看著眼前這一幕，只覺得一股怒火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他辛辛苦苦在外面打拼，好不容易讓妻女過上幾天安生日子，這些不長眼的東西，竟然敢欺負到他家門口來了！

真當他李不言是泥捏的嗎？！

“都給我住口！”

李不言冷著臉，大吼一聲，如同平地驚雷一般，在院子里炸響。

他快步走到徐靜秋和可可身邊，將她們護在身后，眼神冰冷地掃過一大媽、聾老太和賈張氏。

那眼神，看得三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一大媽和賈張氏被李不言這突如其來的氣勢給震懾住了，一時間忘了繼續(xù)撒潑。

李不言心里跟明鏡似的，易中海和棒梗出事，一大媽這是狗急跳墻，知道事情不妙，所以才把院里這個“老法寶”——聾老太給請了出來。

這聾老太仗著自己年紀大，輩分高，在院里一向是橫行無忌，誰都不敢輕易招惹。

一大媽打的算盤，無非就是想借著聾老太的“法抗”，來跟他李不言胡攪蠻纏，把水攪渾。

只可惜，她們打錯了算盤！

李不言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不會慣著這些倚老賣老的貨色！

那聾老太見李不言回來，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來勁了。

她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指著李不言的鼻子就開始倚老賣老地教訓起來。

“你個小兔崽子！還有沒有王法了？！啊？！”

“剛來院里就攪得雞犬不寧！現(xiàn)在還敢對我這個老婆子大呼小叫！我告訴你，今天這事兒沒完！你……”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聲，打斷了聾老太的咒罵。

李不言毫不猶豫，直接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聾老太那張布滿皺紋的老臉上！

這一巴掌，又狠又響！

聾老太哪里想到李不言敢對她動手，被打得眼冒金星，踉蹌著向后倒去，“噗通”一聲，再次摔倒在地上，半天沒緩過神來。

整個院子，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被李不言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驚呆了！

那可是聾老太啊！院里誰敢動她一根手指頭？！

賈張氏最先反應過來，她指著李不言，尖聲叫了起來。

“反了天了！你……你敢打老人？！你這個天殺的畜……”

她話還沒說完，李不言冰冷的目光已經(jīng)掃了過來。

根本不給賈張氏繼續(xù)叫囂的機會，上前一步，直接一腳踹在了賈張氏的小肚子上！

“嗷——”

賈張氏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整個人像蝦米一樣弓起了腰，捂著肚子就蹲了下去，疼得臉都白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李不言可沒慣著她！

對付這種潑婦，就得用更狠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