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7日,李心一去證券公司開戶。明天就要開始為期12天的軍訓了。
蓉城電子科技大學的前身是軍校,軍訓一般都是直接下部隊,到時可沒有太多的時間。
賬戶開通后,李心一除了給店里留下的備用金,將自己的所有錢,也包括這學期他所有的生活費,共計1.6萬元全部投入了股票賬戶。
他的1.5B參數大模型聯網查詢的能力非常有限,他每次只能查詢一只股票,每天5分鐘的時間,他最多能夠查詢5只股票的短期走勢。
在軍訓的這些日子里,他就要每天給董進說下他的“計算結果”,他也會按照這個結果中的最優選擇操作自己的賬戶,基本都是全倉操作。
2012年蓉城電子科大的軍訓是在駐扎在山區的某炮兵部隊的營地內進行的。
大學的軍訓對大多數人來說是一件事前惶恐中夾雜期待、開始階段疲累交織痛苦、結束時不舍摻雜淚水的過程。
這些人不包括李心一。李心一一來到這里,就有一種非常親切的感覺。
他小時候就經常隨父親到部隊,在小學和初中階段,他甚至有幾個暑假還是在部隊度過的,也許是因為部隊都很像,他很容易就適應這里的生活。
當別人還在反復給被子做棱角的時候,他已經可以指導別人了,軍姿、隊列、軍體拳、器械……這些都是他當年在部隊和其他孩子一起玩的游戲。
班長很快發現了他的出類拔萃,任命他為副班長,所謂副班長,就是協助班長整隊,帶領全班受罪。
軍訓的生活單調乏味,每天早上7點,集合,早操。早飯過后,就是一上午的隊列練習。中午排隊唱軍歌,吃飯,午休。之后又是一下午的隊列練習。
這里周邊有很多釀酒的小作坊,有時他們站在訓練場上,一陣風吹過,都能聞到淡淡的酒糟味。
晚飯之后也不會讓人閑著,學習,賽歌,拔河,站軍姿等等,每天睡覺都很香。
李心一覺得這樣的日子確實很好,過十來天就可以了,不要再長了。
他不知道當年父親他們那一輩人是怎么樣在軍營里一天天過下來,忍受著和家人兩地分居之苦。
那些邊疆哨所中的軍人,過著更為枯燥的生活,只為了那份守護的職責。
不由得就會想起蘇心的那句話:
“哪有什么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
軍訓是有些苦,不過也有樂趣,比如晚上的臥談會。
李心一的班長是和他們同吃同睡的。班長姓葉,皖北人,他很喜歡講笑話,不過他節奏差,笑點低,往往聽的人都還沒聽明白他講的是什么,他自己就先笑起來,讓大家都聽的很冷。
鄭逸飛在此展現了他的喜劇天賦和顯眼包屬性,他不能容忍一個好笑話變成冷笑話。
經常是葉班長磕磕巴巴的講一個不好笑的故事,寢室里一陣沉默后,鄭逸飛重新整理一下語言,用蓉城方言再次進行輸出,寢室里就會冒出一陣哄堂大笑。
有時笑的太厲害,葉班長就會豎起手指“噓”“噓”幾聲,讓大家小聲點,別把糾察招來了。
之后葉班長的愛好就從講笑話,變成了聽笑話,鄭逸飛成了班長的重點照顧對象,要他每天晚上必須講5個笑話,不然就站軍姿。
一天晚上,鄭逸飛給大家講了一個蓉城和渝都的笑話,說的是渝都交警把一個騎摩托車攔下,并讓摩托車司機出示證件。
摩托司機說:“大家都是渝都人,哥子給個面子撒,本本兒忘帶了,我家斗在勒點的。”
交警說:“莫豁我,你不是渝都嘞。”
司機反問:“你郎個曉得我不是渝都嘞?”
交警說:“你莫不承認,等我攔個渝都的給你看哈!”
這時候一小伙子騎摩托過來了,交警擺手攔車,結果摩托車加速飛奔而過,風中遠遠傳來一句:“你個哈批!過來抓老子撒!”
交警轉身對剛才的司機說:“看到沒得?勒個才是渝都的!你娃兒一看就是蓉城的!”
故事一講完,大家一陣大笑,結果仔細一聽,最大的笑聲來自寢室外面,原來是糾察路過,在這聽半天笑話了,后來聽班長說,那個糾察就是渝都兵。
別人的軍訓就只是軍訓,李心一還有炸雞店的生意要管理,股票賬戶的資金要操作。
他只能每天趁著睡覺前的時間,拿到自己的手機,先看看錢倩倩微信匯報的日志,查看下炸雞店的后臺數據,檢查下賬目和流水,確定下經營狀況。
有時還和錢倩倩通個電話詳細說一下,解決一些具體的問題,或者對錢倩倩無法決定的事情進行決策。
店里的情況一切都在向好發展,營業額一直在2000元以上,并沒有下降。每天的收入扣除備用金都會打到他的個人賬戶,暫不入公司賬戶。這是他為后續投資做的準備。
股票賬戶里的資金也在波動中保持增長。李心一每天都會把大模型的5分鐘用得干干凈凈,根據大模型搜索的情況,做適當的調整,讓資金一直保持著高頻滾動的狀態。
他也會把自己“計算”得出的調整策略告訴董進,讓她驗證以便安她的心。
到9月27日軍訓快結束的時候,他賬戶里原本的1.6萬,加上這幾天店里收入轉入的9000元,通過持續的買進賣出,已經變成了價值超過4萬的股票,他的全倉戰術到目前為止很成功。
董進也逐漸認同了他的“分析”。李心一所不知道的是,實際上從第三天起,董進自己的股票賬戶也基本按照他的方式進行操作了。賺的錢是他的幾十倍。
9月28日,軍訓匯演,這一天,李心一所在的新兵一連表現得很好,他們在隊列,軍容軍貌方面得到了一個第一,一個第二,加上平時成績,新兵一連最終獲得了優秀連隊的稱號。
當天晚上,難得的沒有訓練,而是舉行了一場晚會。晚會沒有排練,沒有預演,沒有主題,但是大家都知道,這也是送別。
按照慣例的幾場拉歌之后,陸陸續續的有人上臺表演,最多的是唱歌,也有性格爽朗的妹子跳起了舞,鄭逸飛上去來了一個笑話串講,場上氣氛被烘托起來。
但是離別的不舍在不經意間蔓延開來,直到有個姑娘帶著哭腔唱起了“我的老班長,你現在過得怎么樣……”,場上開始有了啜泣聲……
年輕人,感情是脆弱的,也是真摯的,就和這里的戰士們一樣。
第二天,內務,打包,上車,離開……
葉班長把每個人送上車,他沒哭,也沒有一絲笑容,他其實只比李心一他們大2歲。大家淚別軍營。
這一輩子恐怕再也不會來到這里了。
整個軍訓期間,李心一完全沒有看到同為新生的吳霜明。他都忙得快忘記這個人了。
原書中的下一段重要情節就在10月發生,今天已經是9月29日了,明天就是中秋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