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判決書上的三年有期徒刑,像一把刀直接插進我的心臟。江寒川坐在旁聽席上,
懷里抱著我們?nèi)龤q的女兒小糖果。他的眼神冰冷得可怕,仿佛看著一個陌生人。
"媽媽為什么要走?"小糖果奶聲奶氣地問。江寒川輕撫她的頭發(fā),
聲音溫柔:"媽媽做了壞事,要去很遠的地方反省。"我想開口解釋,卻被法警攔住。
詐騙罪、職務(wù)侵占罪,每一項罪名都像針扎在我身上。明明我什么都沒做,
可所有證據(jù)都指向我。公司賬戶里的三百萬,不知什么時候流入了我名下的銀行卡。
那些我從未見過的合同,上面卻有我的簽名。就連監(jiān)控錄像,
都顯示是我深夜?jié)撊牍巨D(zhuǎn)移資金。可我清楚地記得,那晚我在家里陪小糖果看動畫片。
轉(zhuǎn)身時,我看到了坐在江寒川身邊的柳詩雅。她穿著一身白色套裝,優(yōu)雅得像個天使。
嘴角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眼中卻閃爍著得意的光芒。這是江寒川的初戀,
剛從美國回來的海歸精英。她回國的第二個月,我就被人舉報貪污。回國的第三個月,
我就站在了被告席上。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嗎?法警的手銬冰冷刺骨,
我最后看了一眼江寒川。他抱著小糖果,頭也不回地離開法庭。從始至終,
他沒有為我說過一句話。甚至沒有看我一眼。在看守所的第一個夜晚,
我抱著膝蓋蜷縮在硬板床上。腦海中反復(fù)回想著這幾個月的點點滴滴。江寒川的冷漠,
柳詩雅的示威,還有那些莫名出現(xiàn)的證據(jù)。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心中萌芽。難道,
這一切都是設(shè)計好的?"沈夢瑤,有人來看你。"三天后,獄警叫我去會客室。
我以為是江寒川,或者是我的父母。推開門,卻看到了葉景深。我大學時的同學,
如今是律師。他的眼眶紅紅的,看到我的樣子時,拳頭緊握。"夢瑤,
我一直在調(diào)查你的案子。"他壓低聲音,從公文包里拿出一疊文件。"這些證據(jù)都有問題,
銀行監(jiān)控被人動過手腳,合同上的簽名是偽造的。""但是對方手段太高明,
我暫時找不到直接證據(jù)。"我的手止不住顫抖。果然,這是一個局。
一個專門為我設(shè)計的陷阱。"是江寒川嗎?"我的聲音嘶啞。葉景深沉默了很久,
最終點了點頭。"公司里只有他有權(quán)限接觸那些文件,而且..."他猶豫了一下,
"柳詩雅回國后,就住在你們家里。"我感覺天旋地轉(zhuǎn),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原來,
我的丈夫和他的初戀,早就聯(lián)手算計我。他們要的,不只是我的自由。還有我的女兒。
2監(jiān)獄的日子比我想象中更加難熬。每天早上六點起床,晚上九點熄燈。重復(fù)的勞動,
單調(diào)的飯菜,還有獄友們異樣的眼神。她們都知道我是因為貪污進來的,
看我的眼神充滿鄙夷。"有錢人就是不一樣,貪了幾百萬還裝無辜。""長得人模人樣的,
心腸比毒蛇還毒。"我從不解釋,也不反駁。因為我知道,再多的話也是徒勞。在這里,
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被判了什么罪。唯一支撐我活下去的,是每個月一次的家屬探視。
可是一年過去了,江寒川從未來過。小糖果也沒有。葉景深是我唯一的訪客。"夢瑤,
我找到了一些線索。"第二年的春天,葉景深給我?guī)砹讼MK贸鲆粡堈掌?/p>
是江寒川和柳詩雅在咖啡廳的合影。照片的日期,正是我被舉報的前一周。
"他們在策劃什么,我已經(jīng)有了眉目。"葉景深的眼中燃燒著憤怒,
"江寒川的公司最近接了一個大項目,需要你的珠寶設(shè)計專利。
""但是離婚分割財產(chǎn)太麻煩,所以他們選擇了這條路。""讓你身敗名裂,失去一切,
包括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我的心像被千刀萬剮。原來,在江寒川眼里,
我只是一個有利用價值的工具。用完了,就可以丟棄。"小糖果怎么樣?
"我問出最關(guān)心的問題。葉景深的表情有些復(fù)雜。"她已經(jīng)改口叫柳詩雅媽媽了。
"這句話如同雷擊,我差點站不穩(wěn)。我的女兒,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寶貝。
居然叫別的女人媽媽。"江寒川告訴她,你是個壞人,永遠不會回來了。
"葉景深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像刀子。"小糖果還小,她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我緊緊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在這個地方哭泣,只會招來更多的嘲笑。
但是心里的痛,卻像潮水一樣洶涌。我的女兒忘記了我。我的丈夫背叛了我。我的人生,
徹底崩塌了。第三年的時候,我在監(jiān)獄的圖書館里看到了一則新聞。
江氏集團成功簽約國際珠寶品牌,股價暴漲百分之三十。新聞配圖上,
江寒川和柳詩雅并肩而立。他們看起來是那么般配,那么幸福。
而我設(shè)計的那套"星河"系列珠寶,成了他們成功的踏腳石。報道中提到,
這套設(shè)計的原創(chuàng)者已經(jīng)因為犯罪入獄。現(xiàn)在設(shè)計版權(quán)歸江氏集團所有。我攥緊報紙,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三年了,我終于明白了真相的全貌。他們要的不只是我的自由和孩子。
還要我的才華,我的創(chuàng)意,我的一切。而我,就像一個傻子一樣,
把所有東西都拱手讓給了他們。3出獄那天是個陰雨天,天空灰蒙蒙的像我的心情。
監(jiān)獄大門在我身后緩緩關(guān)閉,我站在雨中,不知道該去哪里。葉景深舉著傘等在門口,
三年來他瘦了很多。"夢瑤,歡迎回來。"他的笑容很勉強,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緒。
上車后,我問他:"我的房子呢?""被江寒川收回了,理由是你入獄期間無法還貸。
""我父母呢?""你爸三個月前心臟病發(fā)作去世了,你媽現(xiàn)在住在老家的養(yǎng)老院。
"每一個答案都像一記重拳,打得我喘不過氣。三年的時間,江寒川不僅奪走了我的女兒,
還讓我失去了一切。房子、父親、甚至連母親都不愿意見我。"江寒川和柳詩雅呢?
"葉景深握緊方向盤,沉默了很久才開口。"他們訂婚了,下個月舉辦婚禮。
""小糖果現(xiàn)在叫柳詩雅媽媽,很少提起你。"我閉上眼睛,眼淚終于控制不住地流下來。
三年前,我還是江太太,是小糖果的媽媽,是父母的驕傲。三年后,我什么都不是了。
"我想見小糖果。"葉景深把車停在路邊,轉(zhuǎn)過身看著我。"夢瑤,江寒川申請了禁止令,
你不能接近小糖果。""而且,小糖果可能已經(jīng)不記得你了。"這是我聽過最殘忍的話。
我的女兒,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記得我了。葉景深把我安排在他的公寓里暫住。
小小的一居室,但很溫馨。"慢慢來,我們還有機會的。"他遞給我一杯熱茶,眼神堅定。
"這三年我一直在收集證據(jù),江寒川做的事不可能永遠隱瞞下去。"我接過茶杯,
感受著久違的溫暖。"景深,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早就撐不下去了。
"他輕撫我的頭發(fā),動作很輕很溫柔。"傻瓜,我們是朋友,這是應(yīng)該的。"朋友?
我抬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的眼中有著不同尋常的情感。但我現(xiàn)在沒有心思去想這些。
我只想要回我的女兒,要回屬于我的一切。第二天,我開始找工作。可是有犯罪記錄的人,
找工作談何容易。投了二十多份簡歷,沒有一家公司愿意要我。即使是最普通的文員工作,
對方一看到我的經(jīng)歷就搖頭。"有前科的人我們不敢用。""你去別的地方試試吧。
"一次又一次的拒絕,讓我?guī)缀踅^望。晚上回到葉景深的公寓,我坐在陽臺上發(fā)呆。
城市的燈火通明,但沒有一盞燈是為我點亮的。我在這個世界上,就像一個幽靈。
4在一家咖啡廳打工的第三個星期,我見到了小糖果。江寒川牽著她的手走進來,
身邊跟著柳詩雅。小糖果長高了很多,扎著漂亮的小辮子,穿著公主裙。她看起來很開心,
很健康。我躲在吧臺后面,偷偷觀察著她。三年了,我的寶貝女兒長得這么漂亮。
但她的眼中,再也沒有對我的思念。"糖果,想喝什么?"柳詩雅溫柔地問。
"我要草莓奶昔!"小糖果甜甜地笑著。她轉(zhuǎn)過頭對江寒川說:"爸爸,詩雅阿姨對我真好,
我想讓她做我的媽媽。"江寒川寵溺地摸摸她的頭:"好,爸爸這就去準備婚禮。
"柳詩雅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燦爛。而我,心如刀絞。我的女兒,主動要求別的女人做她的媽媽。
而我這個親生母親,在她心中早已不存在了。我端著托盤走過去,手止不住地顫抖。"您好,
這是您點的草莓奶昔。"小糖果抬起頭看我,眼中有些困惑。"阿姨,你為什么哭了?
"她天真的關(guān)心像一把刀,深深刺進我的心臟。我趕緊擦掉眼淚,勉強笑道:"阿姨沒哭,
是眼睛進了灰塵。"江寒川這時才注意到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
那份驚訝就變成了厭惡和警惕。"我們走。"他站起來,拉著小糖果的手。
"可是我的奶昔還沒喝完呢。"小糖果有些不舍。"回家爸爸給你做更好喝的。
"他們匆匆離開了咖啡廳。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小糖果回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有著莫名的不安。仿佛本能地感覺到了什么,但又說不清楚。
那天晚上,葉景深帶來了一個消息。"江寒川在調(diào)查你的行蹤,他知道你出獄了。
""他很害怕你接近小糖果,已經(jīng)給小糖果的學校和保姆都下了命令。"我苦澀地笑了笑。
"他把我當成什么了?洪水猛獸嗎?""夢瑤,他心虛。"葉景深拉住我的手,眼神認真。
"心虛的人才會如此防備,這說明我們的方向是對的。"他拿出一疊文件,
"我找到了當年那個證人,他愿意出庭作證,承認自己收了錢作偽證。
"我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真的嗎?我們有希望了?""嗯,還有那個技術(shù)專家,
他承認篡改了銀行監(jiān)控錄像。"葉景深的眼中燃燒著復(fù)仇的火焰。
"江寒川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但是紙永遠包不住火。
""我要讓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我握緊拳頭,心中的恨意在燃燒。三年的冤屈,
三年的痛苦,三年的思念。是時候討回來了。5重新申訴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江寒川那里。
第二天,他就出現(xiàn)在葉景深的律師事務(wù)所。我正好在那里整理材料,看到他推門而入。
三年不見,他還是那么英俊,那么成功。西裝革履,氣場強大,完全看不出內(nèi)心的骯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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