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戴著石膏出現在未婚夫辦公室時，他正和小三親密討論。看著那張熟悉的臉，
我直接甩下解除婚約協議：“簽字吧，不是因為骨折，是因為你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
”1 情斷設計稿三個月前，一個平常的夜晚。三十九度的高燒，我也沒有躺在床上休息。
手里的畫筆顫抖著，一筆一劃地修改設計稿，只為了讓陸景琛明天的提案更完美一點。
“蘇晚晴，你瘋了嗎？”我對著鏡子里憔悴的自己苦笑。為了他這次的項目，
我主動放棄了年度最佳設計師的評選，那可是我夢寐以求的機會，但我告訴自己，
他的事業更重要。凌晨四點，終于把最后一版設計方案整理完畢。我小心翼翼地裝進文件袋，
準備一早就送到他公司。剛走到陸景琛辦公室門口，就聽見里面傳來熟悉的笑聲。“景琛哥，
你看看，你以后要是有了孩子，誰來管啊？”林薇薇的聲音嬌嗔帶笑，
“晚晴姐還沒領證就要當后媽，想想都替她委屈呢！”我的手僵在半空中，
敲門的動作再也做不出來。陸景琛輕笑起來：“薇薇別鬧，她不會在意的。”不會在意？
我們在一起五年，他竟然說我不會在意？那些深夜陪他加班的時光，那些為了他放棄的機會，
那些小心翼翼維護他自尊心的日子，在他眼里，我真的什么都不在意嗎？門突然開了，
陸景琛看見我，神色沒有絲毫異樣：“晚晴，你來了？企劃案給我吧。
”我聲音微顫：“景琛，這是我熬夜趕出來的……你，你真的覺得我不會在意嗎？
”他接過文件袋，眉頭微皺，透著不耐煩：“行了，我知道你辛苦，先放這兒吧。
我跟薇薇還有點事要談。”林薇薇在一旁捂嘴偷笑，那雙眼睛里滿是得意和挑釁。
我站在那里，像個多余的人。“原來我在你眼里，連一個名分都沒有，就只配替別人養孩子？
”我心里苦澀地想著，“這婚，我是真的不想結了。”“那我先走了。”我強撐著笑容，
轉身就要離開。“晚晴。”陸景琛突然叫住我，“下午三點，我要去見客戶，
你記得準備那份材料。”“好。”我應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走出公司大樓，陽光刺眼，
我卻感覺渾身發冷。付出的真心，在你眼里怕是連狗都不如。手機響了，
是陸景琛的消息：“剛才的設計方案不錯，辛苦了。”看著這條像是完成任務一樣的感謝，
我忽然想笑。五年來，我就像個沒有感情的工具人，永遠在付出，永遠被需要，
卻永遠得不到真正的重視和尊重。我刪掉了手機里那條已經編輯了無數遍的回復，
最終只發了一個“嗯”字。2 晚宴心碎周六，是陸家的家族晚宴。為此，
我提前一個月就開始準備。深藍色的禮服是我親自設計的，耳環是存了三個月錢買的，
就連妝容都反復練習了好幾次。我想在他的家人朋友面前，做一個配得上他的女人。“晚晴，
你今天真漂亮。”陸景琛在車上夸我一句，我心里甜蜜了半天。可是到了宴會現場，
一切都變了樣。“薇薇，過來坐我旁邊。”陸景琛自然而然地讓林薇薇坐在主位旁邊，而我，
被安排在了角落里一個不起眼的位置。“景琛哥，這道菜是我特意讓廚師準備的，你嘗嘗看。
”林薇薇親昵地為他夾菜，兩人說說笑笑，仿佛我不存在。陸伯伯看向我，
疑惑地問：“景琛，這位小姐是？”陸景琛頭也不抬：“哦，這是蘇晚晴，我的……朋友。
”朋友？交往五年，即將結婚的未婚妻，在他口中變成了朋友？我握緊了手中的酒杯，
強顏歡笑：“伯伯好，我是晚晴。”“原來是景琛的朋友啊。”陸伯伯客氣地點點頭，
但眼神里明顯帶著疏離。林薇薇這時候突然開口：“對了，各位長輩，
我最近關注了一個設計師的作品，風格和晚晴姐的簡直一模一樣呢！”她拿出手機，
給大家看那些所謂的“相似作品”：“你們看，這線條，這配色，
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現在的設計師啊，真是什么招數都敢用。
”在場的人開始竊竊私語，看向我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我知道這是林薇薇的圈套，
那些所謂的相似作品，根本就是她故意找來的，甚至有些就是她雇人模仿我的風格畫的。
“景琛。”我轉向陸景琛，希望他能為我說句話。可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眉頭微皺：“晚晴，
你今天怎么了？臉色不太好。”“沒什么。”我深吸一口氣，“景琛，
你是不是該跟大家介紹一下我的身份？”陸景琛明顯有些不耐煩：“薇薇，別胡說，
晚晴的設計沒問題。晚晴，你別太敏感，這種場合，少說兩句。”少說兩句？
我像是你帶出來的一件展品，還是一個隨時可以丟棄的麻煩？
林薇薇得意地挽住陸景琛的手：“景琛哥說得對，我們都是一家人，沒必要計較這些小事。
晚晴姐，你說是不是？”一家人？我算哪門子的一家人？這臉，是讓你踩到地底下了。
我站起身，聲音有些顫抖：“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急事，先走了。”“晚晴！
”陸景琛叫住我，但語氣里更多的是不滿，“你這是鬧什么脾氣？”我停下腳步，
沒有回頭：“我沒有鬧脾氣，我只是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3 摔斷的信任又是一個周六。
醫院。我低下頭，用手按住通訊錄里陸景琛的名字，直到手機屏幕上出現刪除選項。
一周前的那場意外，仿佛還在眼前。那天是公司年度設計項目的總結匯報，
我精心準備了三個月的方案終于要展示了。我提前兩小時到達會場，檢查每一處細節。
“晚晴姐，辛苦了。”林薇薇端著兩杯咖啡走過來，“景琛哥說他馬上到，
讓我先幫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準備的。”我禮貌地接過咖啡，
對她的突然熱情有些不適應：“沒事，我自己來就好。”“你這么緊張干嘛？
”林薇薇笑著靠在樓梯扶手上，“要不要我幫你把投影儀調一下？好像有點問題。
”我轉身走向投影臺，沒注意到林薇薇臉上一閃而過的冷笑。就在我檢查設備的瞬間，
一陣天旋地轉，我感覺自己被什么東西絆住了，整個人從高臺上摔了下去。
劇痛從右手腕傳來，我疼得冷汗直冒，眼前一片模糊。隱約聽見林薇薇的尖叫聲：“救命啊！
晚晴姐摔倒了！”等我勉強清醒過來時，陸景琛已經趕到了現場。我掙扎著坐起來，
右手無法動彈，疼痛讓我幾乎說不出話。“景琛……我的手……”我艱難地伸出左手，
想抓住他的衣角。可他卻先一步扶住了身旁的林薇薇，關切地問：“薇薇，你沒事吧？
嚇著你了？”然后才皺眉看向我，“晚晴，你怎么這么不小心，這項目多重要你不知道嗎？
”林薇薇梨花帶雨地靠在陸景琛肩膀上：“景琛哥，我好害怕，晚晴姐突然摔倒，
我……我擔心她是不是故意的。”“故意的？”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我是故意摔斷自己的手腕？”陸景琛卻沒有為我辯解，他甚至沒有問我一句疼不疼，
而是不耐煩地說：“別說了，先去醫院。薇薇，我陪你去檢查一下，你臉色都白了。
”他扶著林薇薇走出會場，只留下助理叫了救護車送我去醫院。我躺在救護車上，
淚水滑進耳朵里，冰涼刺骨。我摔斷的不是手腕，是對他的所有信任和愛。手術結束后，
我被推進病房。那一刻，面對空蕩蕩的病房，我才徹底明白，原來在他心里，
我連一個陌生人都不如。我不是你的女朋友，我是你隨手可棄的垃圾。
林薇薇發來短信：“晚晴姐，項目我已經幫你匯報完了，你好好休息吧。
景琛哥說你太不小心了。”我沒有回復，只是將手機扔在一旁。
4 病房醒悟病房的花瓶里插著一束百合，那是前臺小姑娘送來的。而陸景琛的花，
我等了三天也沒等到。手腕的石膏很重，連上廁所都需要護士幫忙。第四天下午，
我收到陸景琛的短信：“手沒事吧？我這邊忙，讓助理給你送了點補品。”就這樣？
五年的感情，在我受傷最需要他的時候，換來的就是這樣一條冷漠的短信？我盯著手機屏幕，
直到它自動鎖屏。翻開助理送來的果籃，里面有一張紙條：“蘇小姐，
這是陸總讓我順路買的，祝您早日康復。”順路。買的。我苦笑著將紙條揉成一團。無聊中，
我打開手機相冊，開始刪除那些和陸景琛的合照。突然，
一張圖紙的照片讓我停下了動作——那是我為我們未來婚房設計的效果圖，
花了整整兩個月的業余時間。我放大照片，卻發現右下角的署名變成了“林薇薇設計”。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顫抖著打開社交媒體，
發現林薇薇三天前就以“送給景琛哥的禮物”為標題，發布了這張效果圖，
下面還配文：“為未來用心設計”。更讓我心碎的是，
陸景琛的賬號點贊并評論：“薇薇的心意，我收到了。”原來，我以為的愛，
不過是一場自我感動。我拔掉輸液管，強撐著下床收拾東西。護士進來阻止，
我只是搖頭：“我很好，我要出院。”回到公寓，我看著滿屋子的回憶，突然感到一陣窒息。
五年來，我放棄了多少個人夢想，錯過了多少次晉升機會，只為了配合他的步調，
滿足他的需求。這婚，不結也罷！晚上，陸景琛終于來電話了。他說：“你出院了？
醫生說了可以嗎？”我平靜地回答：“可以。”“那就好，”他頓了頓，“對了，
下周有個重要客戶，你那個設計方案能不能提前……”“陸景琛，”我打斷他，“我的付出，
連個屁都不是，你還要我怎樣？”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晚晴，你怎么了？
是不是手疼得厲害？”我掛斷了電話，關掉手機，站在窗前看著夜色籠罩的城市。
曾經戴在無名指上的鉆戒，被我摘下，放進抽屜最深處。5 解除婚約三天后，
我戴著石膏出現在陸景琛的辦公室。他正和林薇薇討論什么，看到我進來，
兩人明顯愣了一下。“晚晴？你怎么來了？手還沒好……”陸景琛站起身，
語氣中帶著一絲心虛。我直接將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簽字吧，解除婚約協議。
”辦公室里一片寂靜。林薇薇瞪大了眼睛，表情介于驚訝和竊喜之間。陸景琛皺眉拿起文件，
快速瀏覽后，臉色變得難看：“晚晴，你又在鬧什么脾氣？別開這種玩笑。”“陸景琛，
我沒有開玩笑。我們結束了。我的律師會聯系你。”我的聲音出奇地平靜，仿佛在談論天氣。
他似乎這才意識到我是認真的，語氣變得惱怒：“結束？就因為手腕骨折？
你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我看著他，突然感到一種解脫：“不是因為手腕，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