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荒誕的開始江遠站在民政局門口,初春的風裹著細雨,將他單薄的襯衫打得透濕。
身旁的林晚晴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正對著手機不耐煩地講電話,
黑色大衣下微微隆起的小腹格外刺眼。"快點簽字,我還有事。"林晚晴掛掉電話,
將結婚證摔在他面前。江遠盯著鮮紅的封面,想起三天前那場荒唐的婚禮——賓客寥寥,
新娘全程冷臉,就連交換戒指時,林晚晴都是用兩根手指捏著戒指甩給他。
這場婚姻始于三個月前的車禍。江遠騎著電動車撞上了林晚晴的奶奶,
八旬老人被撞成高位截癱。面對四十萬的天價醫療費,他變賣了老家坍塌的祖宅,
又四處舉債,才勉強湊齊一半的費用。"剩下的錢,你要么娶我,要么等著吃官司。
"某天深夜,林晚晴在醫院走廊攔住他,眼神冰冷如霜。江遠看著病房里插滿管子的老人,
最終咬著牙點了頭。婚后第二天,江遠就被警察帶走了。林晚晴一紙訴狀,告他肇事逃逸。
在看守所里,江遠蜷縮在冰冷的鐵床上,想不通明明每天都去醫院照顧老人,
為何會落得如此下場。三天后,林晚晴來接他。見到她的瞬間,積壓的憤怒沖破理智,
江遠失控地推了她一把。林晚晴后退幾步,后腰撞上路邊的轎車,額頭磕出鮮血。這一推,
讓江遠再次入獄,刑期三年。出獄這天,江遠接過獄警遞來的低保金,深吸一口氣,
推開沉重的鐵門。陽光刺得他瞇起眼,卻在看清前方的身影時,渾身血液凝固。
林晚晴抱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小女孩站在車前,粉色的小裙子上繡著可愛的小兔子。
女孩的眉眼與林晚晴如出一轍,見到江遠,奶聲奶氣地喊了聲:"爸爸!
"江遠只覺胃里一陣翻涌。他當然知道這孩子不是自己的——結婚時,
林晚晴已經懷孕三個月。他面無表情地從母女倆身邊走過,
身后傳來林晚晴的喊聲:"這里離公交站三公里,你身無分文,上車,我帶你回家。
"江遠彎腰抓起路邊的土塊,狠狠砸向車窗。土渣飛濺,林晚晴的白色大衣上沾滿泥點。
她卻不惱,開著車慢慢跟著他,輕聲說:"你的東西都還在,我原諒你了。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江遠的怒火。他沖過去掐住林晚晴的脖子,看著她泛紅的眼眶,
心底的恨意卻絲毫未減。僵持片刻后,他甩開手,一腳踢在車門上,
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向公交站。公交車緩緩啟動,江遠望著窗外仍在跟著的黑色轎車,閉上眼,
將所有的不甘與憤怒都咽進肚里。
他決定去找那個從未謀面的母親——那個在他出生后就消失的女人。或許,在她那里,
能找到一絲溫暖。第二章 塵封的過往火車哐當哐當地駛向南方,江遠靠在硬座上,
思緒飄回二十多年前。父親臨終前,握著他的手,指著墻上泛黃的照片:"你媽叫蘇柔,
家在江南水鄉,走的時候才二十三歲..."照片里的女人穿著白裙,長發披肩,笑容明媚。
江遠無數次盯著這張照片,想象母親的懷抱會是怎樣的溫暖。可現實是,他從未感受過母愛,
在父親離世后,更是嘗遍了生活的苦。大學四年,他勤工儉學,成績優異,
卻因得罪了變態的專業課老師,始終拿不到學位證。畢業后,拿著沒有學位的畢業證,
他四處碰壁,只能在小公司做臨時工。每個月兩千塊的工資,交完房租后所剩無幾。
直到那場車禍,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江遠摸了摸口袋里皺巴巴的紅包,
那是結婚時大學同學隨的禮。當時他被警察帶走,身上只帶著這個紅包。如今,
這一百塊成了他最后的積蓄。火車到站時,夜幕已深。江遠背著破舊的行李,
走在陌生的街道上。他按照父親留下的地址,找到了一個老舊的小區。站在單元門前,
他深吸一口氣,敲響了302的房門。開門的是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看到江遠的瞬間,
手中的菜籃"哐當"落地。"你...你是江遠?"老太太顫抖著問。江遠點點頭,
聲音沙啞:"阿姨,我找蘇柔。"老太太紅了眼眶,將他拉進屋里。屋內陳設簡單,
墻上掛著幾張泛黃的照片,其中一張正是母親蘇柔年輕時的模樣。
"小柔...她已經不在了。"老太太擦著眼淚說,"三年前,癌癥走的。
"江遠只覺眼前一黑,扶著桌子才勉強站穩。老太太遞來一杯熱茶,緩緩講述起往事。原來,
當年蘇柔未婚先孕,遭到家人的強烈反對。生下江遠后,她被趕出家門,獨自在外漂泊。
這些年,她一直默默關注著兒子的成長,卻始終不敢相認。"她臨走前,
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老太太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這是她留給你的。
"江遠顫抖著打開信封,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張銀行卡。信紙上,母親的字跡娟秀:"小遠,
對不起,媽媽沒有盡到責任。這些年,我一直在攢錢,想等你結婚時給你買套房。現在,
這些錢就留給你,好好生活..."江遠再也控制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他以為自己早已習慣了孤獨,可此刻,心中那道塵封多年的傷疤被狠狠撕開,疼痛難忍。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起。陌生號碼發來一條短信:"江遠,奶奶快不行了,速來市醫院。
"是林晚晴。江遠捏緊手機,心中五味雜陳。他不知道,自己與林家的糾葛,
何時才能真正結束。第三章 命運的糾纏江遠站在醫院走廊,消毒水的氣味刺鼻。
林晚晴抱著女兒站在病房門口,眼神復雜地看著他。小女孩看到江遠,掙扎著要下來,
嘴里喊著:"爸爸抱抱!""進去吧,奶奶想見你。"林晚晴低聲說。江遠走進病房,
病床上的老人瘦得脫了形,插著呼吸機,意識模糊。看到江遠,
老人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光亮,顫抖著伸出手。江遠握住那只枯瘦的手,喉嚨發緊。
這三個月來,他每天都來醫院照顧老人,喂飯、擦身、陪她聊天。老人總說:"小遠,
委屈你了。"可如今,他卻連一聲"奶奶"都叫不出口。"奶奶...堅持住。
"江遠哽咽著說。老人似乎想說什么,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
監護儀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醫生護士沖進病房,開始搶救。林晚晴抱著女兒站在門口,
淚水無聲地滑落。最終,老人還是走了。江遠站在太平間外,看著工作人員將尸體推出來。
林晚晴走過來,聲音沙啞:"奶奶臨終前,一直念叨著你的好。"江遠沒有說話,
轉身想離開。"等等!"林晚晴叫住他,"奶奶的遺產,有一部分是留給你的。
"江遠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林晚晴從包里拿出一份遺囑,
上面清楚地寫著:"我名下的老房子,贈予江遠。""為什么?"江遠問。
林晚晴苦笑:"因為奶奶覺得,是我們家虧欠了你。"原來,車禍那天,
老太太是為了給林晚晴送傘,才會匆忙過馬路。她一直心懷愧疚,希望能補償江遠。
江遠捏著遺囑,心中百感交集。這時,小女孩跑過來,抱住他的腿:"爸爸,不要走。
"林晚晴看著女兒,眼神溫柔又悲傷:"小悠從小就沒有爸爸,她...很依賴你。
"江遠蹲下身,看著小悠天真的臉龐,想起自己孤獨的童年。他輕輕擦掉孩子臉上的淚水,
輕聲說:"小悠乖,爸爸在。"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
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他失去了從未謀面的母親,卻在這里,找到了另一份親情。然而,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男人突然出現。他西裝革履,眼神銳利,看到江遠和林晚晴,
臉色瞬間陰沉:"林晚晴,這就是你說的'假結婚'?"林晚晴臉色大變,
慌亂地說:"子墨,你聽我解釋..."江遠這才明白,原來林晚晴和這個叫子墨的男人,
早就有了婚約。而他,不過是這場婚姻騙局中的一枚棋子。
小悠被男人的大聲呵斥嚇得大哭起來,江遠心疼地將孩子抱進懷里,
冷冷地看著林晚晴:"原來,我連當'替身爸爸',都是個笑話。
"男人冷哼一聲:"江遠是吧?識相的就趕緊離開,別在這里礙眼。"江遠沒有理會他,
將小悠遞給林晚晴,轉身離開。身后,傳來小悠撕心裂肺的哭喊:"爸爸別走!
"江遠咬著牙,大步走出醫院。他決定,這一次,徹底和林家劃清界限。可他不知道,
命運的齒輪才剛剛開始轉動,更大的秘密和挑戰,
正等著他...第四章 暗潮涌動離開醫院后,江遠住進了老太太留給他的老房子。
房子位于老城區,雖然陳舊,但收拾得很干凈。院子里種著幾株月季,花開得正艷。
江遠坐在藤椅上,看著夕陽西下,心中一片茫然。手機突然響起,是大學舍友陳昊打來的。
"江遠,你在哪?我聽說你出獄了。"陳昊的聲音帶著關切。
江遠苦笑:"在一個陌生的城市,重新開始。""兄弟,我這有個工作機會,你要不要試試?
"陳昊說,"我現在在一家電商公司,缺個運營,你文筆不錯,又懂電腦,肯定能干好。
"江遠心動了,他正愁沒錢生活,這份工作來得太及時了。第二天,
江遠來到陳昊所在的公司面試。順利通過后,他正式成為一名電商運營。工作雖然忙碌,
但也充實。然而,他很快發現,公司里似乎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一天深夜,
江遠回公司拿落下的文件,卻看到總經理辦公室的燈還亮著。透過虛掩的門縫,
他看到總經理正和一個男人激烈爭吵,桌上擺著一些文件,上面印著"林氏集團"的字樣。
"林晚晴那邊必須搞定!"總經理怒吼,"否則,我們都得完蛋!"江遠心中一驚,
沒想到會在這里聽到林晚晴的名字。他悄悄拍下照片,迅速離開。回到家,
江遠反復查看照片,發現文件上寫著"商業機密泄露"等字樣。他意識到,
這件事可能和林晚晴有關。就在這時,手機突然收到一條匿名短信:"想知道真相,
明晚十點,人民公園見。"江遠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赴約。夜晚的公園寂靜無人,
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出現在他面前。"江遠,我知道你想了解林晚晴的事。"男人說,
"三年前那場車禍,根本不是意外。"原來,林氏集團當時正面臨競爭對手的惡意收購,
為了轉移視線,有人策劃了這場車禍,讓林晚晴的奶奶成為"受害者",以此博取同情,
穩定股價。而江遠,不過是被選中的替罪羊。"為什么告訴我這些?"江遠握緊拳頭,
憤怒不已。男人冷笑:"因為有人想讓林晚晴身敗名裂。她的未婚夫蘇子墨,
就是幕后黑手之一。"江遠只覺一陣天旋地轉。他想起小悠天真的笑臉,
想起老太太臨終前的牽掛,心中燃起熊熊怒火。他決定,一定要查出真相,為自己,
也為無辜的老太太討回公道。與此同時,林晚晴的生活也陷入了困境。
蘇子墨以商業機密泄露為由,逼她交出股份,否則就曝光她假結婚的事。
小悠每天哭著找爸爸,林晚晴看著女兒,心如刀絞。她想起江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