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楠】死對頭出車禍后失憶了。他非說我是他老公。還讓我把他帶回家。
1死對頭奕瀟出車禍了。作為他最大的競爭對手,我自然要去慰問一下。vip病房內(nèi),
男人頭上抱著厚厚的紗布,臉色蒼白。看著圍在他身邊的幾個人,
深邃的眼睛里透露出幾分孩子般的迷茫混沌。哪里還有曾經(jīng)作為奕氏集團總裁的精明銳利。
“你們是誰?我怎么在醫(yī)院?”助理:“奕總,這是您的老爺和夫人啊。您忘了嗎?
您出了車禍,被送到了醫(yī)院救治。”奕瀟睫毛微顫,掃了眼臉色漠然的奕父奕母,抿了抿唇。
他低低應(yīng)了一聲,“哦…”似是不信,又似信了。連父母都認不出來,想來是真失憶了。
助理擔憂地直皺眉頭。奕父奕母沒出聲,轉(zhuǎn)而問醫(yī)生奕瀟的情況。醫(yī)生說奕瀟腦袋受到重擊,
有輕微腦震蕩,這可能是暫時失去記憶的原因。“他什么時候會恢復記憶?”“不清楚,
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好,也許下一秒就想起一切。”“你們多跟他說說以前的事兒,
有助于喚起記憶。”醫(yī)生說完就離開了病房。留下的奕父奕母,輕輕皺起眉頭。見此,
奕瀟縮了縮身子,面上有些怯弱不安。沉默半晌。奕母率先打破沉默:“……瀟兒,
你要有什么不滿,就跟媽說。”“不要用這種方式讓爸媽擔憂。”言下之意,
覺得奕瀟是裝的。奕父銳利的眼神在他身上掃視,似乎想要透過身體看穿他。“一周時間,
如果還在裝……”奕父從鼻腔哼出低沉的一聲。剩下的話,不可明說。但如果失憶是真的。
他們辛苦把奕瀟培養(yǎng)起來,可不是想看到他變成這副柔柔弱弱的鬼樣子。沒了奕瀟,
還有其他人可以頂上。如果他不能恢復到從前的狀態(tài),勢必會影響到企業(yè)。
屆時奕父奕母會直接拋棄他,轉(zhuǎn)頭培養(yǎng)新的繼承人。一直沉默的奕瀟握緊雙手。
胸口是說不來的悶堵和窒息。眼前這兩位自稱他父母的人,險些讓他喘不過氣來。
見他一直沉默,助理遞上一部手機。“奕總,這是您的手機。也許您看一下,就會想起很多。
”手機屏幕有一道蛛網(wǎng)般的裂痕,但還能正常使用。指紋解鎖成功,確實是他的手機。
奕瀟指尖在屏幕上滑動幾下,漆黑的瞳仁倒映出屏幕的光,明明滅滅。
他突然將手機倒扣起來,幽幽開口。“你們…你們不是我父母………”“奕總說笑了,
這兩位就是您的父母。”助理對他瘋狂使眼色。他現(xiàn)在不管如何,
首要任務(wù)就是面上保持鎮(zhèn)定,穩(wěn)住奕父奕母。助理跟了奕瀟這么多年,可不想換個老板。
饒是助理怎么說,奕瀟都滿臉不信。“我只記得,記得……”奕瀟垂著眉眼思索,
突然語出驚人。“我有個老公,對,我有個老公。
”助理眼角抽了抽:“…奕總您可別開玩笑了。”“我老公…什么時候來接我?
”奕瀟低聲喃喃。他似乎聽不進去任何話,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忽然,他抬起頭。
指著在病房門口探頭的我,眼睛微微亮。“看,我老公來了。”2我腳下一個踉蹌,
差點沒摔倒。這是誹謗啊!誹謗!我一個黃花大閨男,我怎么可能有個男老婆!?
怎么失個憶,連性取向都變了?生意人都以和為貴。一個圈子里的,面上都會維持著禮節(jié)。
面對眾人齊刷刷的視線,我尷尬地笑了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叔叔阿姨好,
我來看看奕瀟。”硬著頭皮進入病房。好在有先見之明,準備了一把鮮花。奕瀟彎了彎眼睛,
發(fā)出傻白甜一樣的驚呼。“哇,是給我的嗎?老公你對我真好。”不是,哥們兒…快別說了,
沒看到別人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嗎?奕父瞇了瞇眼睛,打量我一眼。
奕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這裴家的小子,確實長得一表人才呢。”奕瀟還在老公老公地叫。
他沒看到,他父母眼里,都齊齊閃過一絲不耐煩。不知道這不耐煩是對我,還是對他們兒子。
“我家奕瀟撞了腦袋,現(xiàn)在有點迷糊,讓你看笑話了。”“恕我們不能接待你,請回吧。
”“回去后,還請你別將這事泄露出去。”反正,我也不想待在這里。這奕瀟的父母,
跟個笑面虎似的。鐵青著臉,嘴角還硬要勾起僵硬的弧度,裝出和善的表情。
那神情要多瘆人有多瘆人。“哪里,是我叨擾到你們了。”把花插在床頭柜的花瓶上,
不帶一絲猶豫地轉(zhuǎn)身離開。小時候最害怕的,就是跟奕瀟的父母打交道。幸好兩家不熟,
沒多少往來。沒走幾步,身后傳來男人急切的呼喚。
“別走…老公…老公別丟下我……”奕瀟掀開被子,光著腳就追上來。我渾身一僵。
感覺到有力的雙臂,一把抱住了后腰。“求求你,把我?guī)ё摺!蹦腥寺曇舻偷偷匕螅?/p>
似纏綿的耳語。“奕瀟!”我聽到了兩聲低沉的呵斥。沒有回頭,
只是將他的手一點點從腰上拽下來。兩名護工沖上來,強硬地把奕瀟拖了回去,按在病床上。
奕瀟掙扎了幾下,目光始終盯住我的后背。在確定我真的沒有回頭的打算時,
突然泄了一身力氣,癱軟在床上。就像是渴水的魚兒,失去了求生欲望。
“……你不是…來接我回家的嗎?”男人聲音有些嘶啞,已經(jīng)用盡了全身力氣。
“再鬧就給老子跪著,整晚不準睡。”奕父突然暴怒低吼。
想來是被奕瀟的操作給耗盡了耐心。已經(jīng)走到了門邊,就差一個腳步。還是忍不住回頭,
偷偷瞅了一眼這個曾讓我恨得牙癢癢的對手。視線越過護工,從縫隙間看到男人垂著腦袋,
一言不發(fā)。唇色蒼白如紙,充滿了破碎感。整個人似毫無生氣的布娃娃一般,
任由護工擺弄他的身體。被碎發(fā)遮住的眼睛,有光在隱隱閃爍。不是吧,這家伙居然哭了?
就因為我沒帶他走?可問題是…我有什么理由從他父母手中把他帶走?他叫了我一聲老公,
可不代表我真就是他老公。3我走后,奕瀟的弟弟才姍姍來遲。
奕家明面上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女兒都被去了國外留學。留在國內(nèi)的兄弟倆關(guān)系一般。
甚至可以說很不對付,堪比我和奕瀟。因為奕父奕母一直在偏袒奕瀟這個長子。
而奕琛又是第二繼承人。如果奕瀟出了事,他就是順位的繼承人。所以,哥哥出了車禍,
這本應(yīng)該是傷心的事情。但他進入病房時卻滿面春風,臉上帶著得意的笑。
奕父奕母已經(jīng)離開,奕琛面上是不加掩飾的幸災(zāi)樂禍。看著病床上脆弱無助的男人,
放聲嘲笑。“世事無常啊,我的好哥哥。”“以前,你總是眼高于頂,從不拿正眼看我。
”“但看看現(xiàn)在的你,看起來真好欺負。”奕琛傾身上前,狀似無意地壓住奕瀟的傷腿。
他幾乎將全身的重量壓上去,床榻都微微凹下去一個坑。奕瀟狠狠皺緊眉頭,臉色更加慘白。
他推了推旁邊的人,對方?jīng)]有挪動半分。受了傷的他幾乎毫無還手之力。他嘴唇翁動,
低聲開口。“你壓到我了,我不認識你。”眼角因疼痛而沁出的幾滴淚花。
奕瀟看向奕琛的眼神很陌生,還帶著厭惡。因為這人來勢洶洶,還對他動手動腳。
他很討厭眼前的陌生人。奕琛怔愣了一瞬。無論他們有多大矛盾,奕瀟的情緒從不外露。
這么明晃晃的厭惡和疏離,很少見。所以,失憶,是真的?奕瀟的眉頭越皺越緊,
眼前的人居然沒有放開他的打算。他只好扯開嗓子呼喊。“來人啊!有人要害我!
”這下輪到奕琛皺眉頭,終于抬起了手。瞅著往日穩(wěn)重嚴肅的男人,
像個純真的小孩般向護士控訴他。奕琛輕笑一聲,眼底涌動的勃勃野心幾乎要溢出來。
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奕瀟的臉,帶著幾分羞辱的意味。“好好養(yǎng)傷吧,哥哥。”說完,
便收斂了眉眼,離開病房。病床上的男人,悶悶不樂。為什么,
總有些莫名其妙的人來欺負他?他,真的失憶了嗎?而那些人,真的是他的親人?可為什么,
和他們待在一起,特別煩悶,如坐針氈。無時無刻,都想要跑掉。他要跑!對,他一定要跑!
4白天的小插曲,絲毫不影響我晚上喝酒的興致。死對頭奕瀟出車禍失憶。
多是一件值得開香檳慶祝的美事兒啊。我跟奕瀟的孽緣很早就開始了。我和奕瀟是同輩的,
我爸媽天天拿我和他比。夸獎人家奕瀟怎么優(yōu)秀,說我游手好閑,玩世不恭。
每次我都很不服氣。除了我爸媽天天拿他跟我比較外。上學時他就老是搶我的風頭。
大學舉辦校草選拔賽,他,連續(xù)蟬聯(lián)一整個學制。我暗戀的人,喜歡他。前些天,
還剛從我嘴里搶了一單生意。早上還造我謠,說我是他老公!如今死對頭惡有惡報,被車撞。
我是狠狠出了一口惡氣。喝了酒不能開車,叫了我家司機來。在車上時,
心情愉悅地哼著小曲。小車緩緩駛?cè)胄^(qū)大門。站崗的保安,盯了我一眼,示意司機停下。
“裴少,剛剛有個人找你。”“找我?”保安的眼神有些怪異。“對,是個挺帥氣的小伙子,
但穿著一身病號服,也不知道從哪個醫(yī)院里跑出來的。”“他還說……你是他的老公。
”一聽這話,我酒都醒了。我只用了一秒就猜到了那個人是誰呢,我真棒。
“會不會是認錯了?”駕駛座上的司機皺眉。司機跟了我爸十幾年,幾乎是看著我長大的。
很清楚我直得不能再直,不可能會交男朋友。“那個人給我看了照片,就是裴少。
”“我沒讓他進小區(qū),他現(xiàn)在不知道去哪里了。”“還瘸了一條腿,怪可憐的。
”我讓保安不用管他。天空突然響起陣陣悶雷聲。我嘆了口氣,認命地打傘出門找人。
我絕對不是對那個家伙心軟。奕瀟是奕家的門面。要是他因為我出了什么事情,
奕家絕對會想辦法把我家撕下一層皮。死奕瀟!等他恢復記憶了,我一定要狠狠訛他一筆。
造謠我是南通的補償費,沒個上百萬我一定不會原諒!雨淅淅瀝瀝地開始下了起來。
我不禁有些擔憂。問了保安他離開的方向。最終在離小區(qū)不遠的公園發(fā)現(xiàn)了他。
他躲在滑梯下的黑暗里。蜷縮成一團,臉埋在膝蓋處,看不清臉龐。但以我對他的熟悉度,
和那一身病號服。基本可以確認就是奕瀟。好在公園一個人都沒有,不然就他這個樣子,
肯定得嚇人一跳。他的病號服灰撲撲的,沾滿灰塵泥土。頭上裹著紗布,
露出的頭發(fā)亂糟糟的像個雞窩。不熟悉他的人根本就認不出來,
他是電視上光鮮亮麗的奕氏集團的總裁。雨滴落在傘面上,嗶嗶啵啵的聲音吵醒了他。
男人抬頭揉了揉眼睛,發(fā)頂有一根呆毛翹起來。目光在接觸到我的瞬間,眼睛異常的亮。
比我的手電筒還亮。他囁嚅著慘白的嘴唇。沙啞的聲音,在雨中飄飄忽忽。
“你終于來接我了。”“對不起,我忘記了你的名字。”“我也忘記了你住在哪里。
”“我只知道,你就住在這附近,于是只好在前面的小區(qū)找你。”“但是保安不讓我進去。
”說這話時,他好像有點委屈。“沒想到,居然下雨了。”“我只能躲在這里。
”“幸好你來了。”他揚起嘴角,露出開心的笑容。這是我有生之年,
頭一次見到他笑得這么……白癡。立馬拿起手機拍了一張。黑歷史妥妥的。奕瀟眨眨眼,
看我笑得賤兮兮的,不明所以。5我給他一把傘,他自己不打。偏要跟我擠在一起。
挽著我的胳膊,甜甜的叫老公。要不是看他腿是瘸的,走路都費勁。老子才不管他的死活。
幸好我已經(jīng)搬出來自己住了,不然還不知道怎么跟爸媽解釋。我讓他不要叫我老公。
威脅他再叫,就把他扔臭水溝里。他居然還疑惑地問為什么。為什么?
你自己心里完全沒有一點13數(shù)嗎?我把他按在浴室的鏡子前,讓他好好看看自己的。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是男的!男的!”“雖然我知道老子帥的男女通吃,
但你再這樣誹謗老子,老子可要告你了。”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微微愣神。
像是才認識到鏡子里的男人。雖然衣服有點埋汰,但掩不住男人的英俊。漆黑劍眉,
長睫鳳眼,鼻梁高挺,寬肩窄腰。顏值完全不遜色于偶像劇里濾鏡拉滿的主角。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家伙身高確實比我高一點,比我壯一點。奕瀟垂眸,思索片刻。
“所以……”他再次語出驚人。“你才是老婆?”我:???你是怎么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
?我臉黑了黑:“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奕瀟盯了我一眼,這才意識到不對。
“那…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我笑了,歪著腦袋唱道。“我是你爸爸真?zhèn)ゴ螅?/p>
養(yǎng)你那么大~”奕瀟默然了一瞬。他抿了抿唇,一本正經(jīng)開口。
“法律上父親需要履行撫養(yǎng)義務(wù),你要簽署贍養(yǎng)協(xié)議嗎?”我:“……好大兒,你認真的?
”奕瀟:……“只是…你怎么解釋…我相冊里有很多你的照片?”他這話聽得我都愣住了。
我懷疑他在騙人,就是隨口胡謅。畢竟他現(xiàn)在腦子確實有點問題。
卻沒想到他真拿出了一個破破爛爛的手機,點開了相冊。照片里的男人是我沒錯。
還是偷拍的角度。畫質(zhì)模糊,對焦都對錯了。不是,你小子…想挖我黑料是吧你!?
真陰啊你,居然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刪了,給我全刪了!!”我一把奪過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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