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三年，我第一次看到柳如煙露出這樣的表情。她坐在咖啡廳靠窗的位置，
對面是她的健身教練秦風。兩人十指相扣，她眼中的柔情我從未見過。"如煙，離開他吧。
"秦風低聲說，"跟我在一起，你會更快樂。"柳如煙咬著下唇，
眼眶微紅："可是...可是他對我很好。""好？"秦風冷笑，
"一個連房子都買不起的男人，配得上你嗎？"我站在咖啡廳外，
手中的結婚紀念日禮物突然變得沉重。原來在她心里，我的好一文不值。推門進去時，
兩人慌忙分開手。"老公，你怎么來了？"柳如煙強作鎮定。
我把禮物放在桌上："今天是我們結婚紀念日。"秦風站起身，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顧遠是吧？如煙經常提起你。""是嗎？"我看向柳如煙，
"都說了些什么？"她避開我的目光："沒什么，就是隨便聊聊。
"秦風卻笑了："她說你是個好人，就是太窮了。在這個城市，沒錢怎么給女人幸福？
""秦風！"柳如煙急忙制止。我拿起桌上的禮物："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走出咖啡廳，
身后傳來柳如煙的聲音："顧遠，你聽我解釋！"我沒有回頭。三年的婚姻，
原來在她眼里只值一個"窮"字。晚上回到家，柳如煙已經在客廳等我。茶幾上擺著一桌菜，
都是我愛吃的。"老公，下午的事...""不用解釋。"我坐下來，"吃飯吧。
"她咬著筷子："你生氣了？""沒有。""顧遠，秦風只是我的健身教練，我們沒什么的。
"我夾了口菜："嗯，我知道。"這頓飯吃得格外安靜。飯后，柳如煙主動收拾碗筷，
還給我泡了茶。"老公，我給你看個東西。"她拿出手機，"這是我新考的營養師證，
以后可以多賺點錢補貼家用。"看著證書上她的照片，我心里五味雜陳。
如果沒有今天下午的事，我會為她驕傲。"挺好的。"我說。
她靠在我肩上："我知道這幾年你壓力大，一個人養家不容易。等我工作穩定了，
我們一起攢錢買房子。"買房子。又是房子。"如煙，"我看著她，"如果一直買不起房子，
你會后悔嫁給我嗎？"她愣了一下，然后搖頭："不會的，我們一起努力就好。"一起努力。
可她的手，下午還在別人手里。2第二天，柳如煙比平時起得更早。"老公，
我今天有個重要客戶，可能會晚點回來。"她一邊化妝一邊說。我喝著粥："需要我送你嗎？
""不用，秦風會來接我。"她說完，意識到不對，連忙補充，"他正好順路，
而且客戶是他介紹的。""哦。"她走過來親了我一下："晚上等我回來，
我給你做糖醋排骨。"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我拿出手機，打開了許久未用的社交軟件。
柳如煙的朋友圈里，最近多了很多健身照片，每張都有秦風的身影。評論里，
秦風總是第一個點贊，配上各種曖昧的表情。而柳如煙會回復愛心。我關上手機，
繼續吃早餐。粥已經涼了。中午，我去公司附近的小餐館吃飯，意外看到了他們。
柳如煙穿著一身我沒見過的新裙子，坐在秦風對面笑得花枝亂顫。秦風給她夾菜，
她也不拒絕。"如煙，跟他離婚吧。"秦風說，"我剛買了套房，你搬過來住。
"柳如煙的筷子停在半空："這...太快了。""哪里快？你們結婚三年，他給過你什么？
連個像樣的家都沒有。""可是他人很好...""人好能當飯吃嗎？"秦風握住她的手，
"跟我在一起，你就是豪門太太。"豪門太太。我苦笑，原來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我轉身離開，沒有打擾他們的午餐。下午接到柳如煙的電話："老公，晚上客戶要應酬，
我可能要很晚才回去。""好。""你自己吃飯，別等我了。""嗯。"掛了電話，
我開始收拾東西。結婚照，她的首飾，我們一起買的情侶杯...三年的回憶，
裝在幾個箱子里。晚上十點，柳如煙回來了，身上有淡淡的酒味。"老公，你還沒睡？
"她踢掉高跟鞋，"累死我了。"我坐在沙發上："如煙，我們談談。"她愣了一下，
走過來："怎么了？""你愛我嗎？"這個問題讓她措手不及："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回答我。"她坐在我身邊："當然愛啊，不然怎么會嫁給你。""那秦風呢？
"空氣突然凝固。柳如煙的臉色變了："你...你都知道了？""中午在餐館，
我看到你們了。"她慌亂地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只是...""只是什么？
"我打斷她，"只是他買了房子，可以讓你當豪門太太？"3柳如煙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顧遠，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她抓著我的手，"我一時糊涂，被他的花言巧語迷惑了。
"我抽回手："一時糊涂？健身三個月，每天和他在一起，這叫一時糊涂？
""我...我只是羨慕別人的生活。"她哭著說，"看著朋友們住大房子，開好車，
而我們還在租房...""所以你就可以背叛我？""沒有！"她急忙否認，
"我和秦風什么都沒有發生，真的！"我站起來，走到窗邊："如煙，你知道嗎？這三年，
我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就是想給你更好的生活。""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走過來從背后抱住我，"老公，原諒我好嗎？我保證以后再也不見他了。
"我輕輕推開她："太晚了。""什么？"她不敢相信地看著我。我轉身，
從茶幾下拿出一個文件袋："這是離婚協議書，你看看吧。"柳如煙的手在顫抖："顧遠，
你要跟我離婚？""房子是租的，存款只有三萬，都給你。"我平靜地說，"其他的東西，
你想要什么就拿走。""我不要！"她撕掉協議書，"我不要離婚！顧遠，
我們好好過日子行嗎？""用什么過？"我苦笑，"用我這個窮人的真心嗎？"她跪在地上，
抱著我的腿："老公，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看著她的樣子，
我心里其實并不好受。畢竟是三年的感情，說放下就放下，怎么可能。"如煙，起來吧。
"我把她扶起來，"我們都冷靜幾天。"她抹著眼淚點頭："好，我們冷靜。
但是你不要離開我，好嗎？"那晚，她睡在臥室，我睡在書房。凌晨的時候，我聽到她在哭。
第二天早上，桌上擺滿了早餐。"老公，我做了你愛吃的小籠包。"柳如煙眼睛還是腫的。
我坐下來："謝謝。""我已經刪除了秦風的所有聯系方式，健身卡也退了。
"她小心翼翼地說，"以后我哪兒都不去，就在家陪你。""不用這樣。""要的！
"她認真地說，"老公，這三年是我過得最開心的日子。雖然我們沒有大房子，但是有你在，
到哪里都是家。"我沒有說話，默默地吃著早餐。她繼續說："昨晚我想了一夜，
我真的很后悔。秦風給我畫了很多大餅，說什么豪門生活，其實都是騙人的。""哦？
""我打聽過了，他說的那套房子，首付都是借的。而且他還同時撩好幾個女學員。
"她苦笑，"我真是瞎了眼。"4接下來的幾天，柳如煙確實改變了很多。她不再出去健身，
每天在家做飯、打掃衛生。下班回來，總能看到她在門口等我。"老公，今天累不累？
"她接過我的包，"我燉了湯，你先喝一點。"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周。如果不是那天的事，
也許我真的會心軟。那天我提前下班，想給她一個驚喜。推開門的瞬間，
我聽到了臥室里的聲音。"如煙，他還是不肯原諒你？"是秦風的聲音。"嗯，
他這幾天都不怎么理我。"柳如煙在哭。"要不你跟我走吧，反正他也不珍惜你。""不行，
我不能這樣對他。""有什么不行的？他一個月才賺多少錢？
連讓你過上好日子的能力都沒有。"我推開臥室門，兩人正抱在一起。柳如煙看到我，
慌忙推開秦風："老公，不是你想的那樣！"秦風卻很淡定："顧遠，你來得正好。
如煙跟著你受苦了，不如成全我們。"我看著柳如煙："你讓他來的？
"她拼命搖頭："不是，他自己找來的，我正要趕他走...""夠了。"我轉身離開。
身后傳來爭吵聲，柳如煙追出來："顧遠，你聽我說！"我停下腳步："柳如煙，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卻一次次讓他出現在我們家。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她說不出話來。秦風走出來，摟住她的肩："顧遠，男人要有自知之明。
你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又何必強留？"我笑了："你說得對，
我確實給不了她豪門太太的生活。"轉身前，我最后看了柳如煙一眼："協議書在茶幾上，
簽好字去民政局找我。"這一次，我沒有回頭。晚上住在公司，手機響個不停。
柳如煙的電話、短信，我都沒有理會。凌晨兩點，她發來一條語音："顧遠，我在家等你。
秦風我已經徹底斷了，這輩子我只愛你一個人。求求你，回來好嗎？"我關掉手機，
閉上眼睛。有些路走錯了，就回不了頭了。5第二天去民政局的路上，我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是顧遠嗎？我是如煙的媽媽。""阿姨。""小遠啊，如煙跟我說了你們的事。
這孩子從小被我們寵壞了，不懂事。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再給她一次機會？
"我嘆了口氣："阿姨，不是我不給機會，是她...""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她打斷我，"那個姓秦的混蛋，我已經讓如煙爸去教訓他了。小遠，如煙是真心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