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最相愛的那年,他知道了我是狐貍精。自此以后,我們的婚房變成了他的狩獵場。
當他攬著新歡翻云覆雨,還強迫我三人行被我拒絕后。
他在曾經說要為我種滿玫瑰的露臺上沖我冷笑:“裝什么清高?
你們狐貍精不就喜歡這種場面?”我不再執著挽回我們的感情,只是呆愣著思索回家的時機。
他卻突然氣急敗壞,重重摔碎送給我的鉆石對戒,紅著眼質問:“夏嵐,
你們妖連心都是冷的嗎!”他不知道,
一個月后妖管局的車就會來接我……1我和顧言結婚三年。三年內,
他換女人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勤快。直到沈夢的出現。沈夢清純乖巧,很少哭鬧,
是顧言喜歡的類型。她的廣告牌遍布大小街巷,隨處可見。
沈夢成為新人影后的熱搜已經霸榜一周,圈內人都心知肚明是顧言捧著她。我陪了顧言十年,
知道他大概是動了真心了。而作為狐貍精的我,已經到了快要離開的時候。
自從顧言發現了我的妖身,妖管局的紅色定位器就戴在了我身上。
我們妖是需要人類的愛滋養才能在人間生活。我已經漸漸失去了顧言的愛,身體越來越虛弱。
妖管局給我下達了最后期限,一個月后就會來接我。如果我能讓顧言重新愛上我,
或許還能繼續在人間生活。可是我不打算挽回了。我看到沈夢又發了朋友圈:謝謝顧總!
念叨了很久的手表終于換了,辭舊迎新!配圖是她和顧言在一片玫瑰花海中的合照,
以及一對情侶手表的照片。她笑靨如花。像當年的我,看向顧言的眼里是藏不住的愛意。
顧言滿臉寵溺。玫瑰是我最愛的花。曾經他也是在這樣一片花海中單腿下跪向我求婚。
我的心抽著疼,氣血上涌,顫抖著手打下幾個字:祝百年好合,讓你男朋友來和我離個婚吧。
消息發出去后,我再也忍不住,扶著墻吐出血來。血液染紅了潔白的瓷磚,刺眼的要命。
想想也是好笑,顧言知道我是狐貍精后,就刪了我所有的聯系方式。我和他聯絡,
甚至需要先聯系他的助理。我胡亂抹了把嘴,慢慢站起身,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扯出難看的笑。鏡子里的人面黃肌瘦,黑眼圈重的像熊貓,
我已經記不清自己好好睡覺是什么時候了,總是半夜里被突如其來的痛苦折磨。三年來,
沒了愛的我深受反噬。時常遭受身體上的折磨,讓我早已沒了當年的風光。
而沈夢跟別人不同。顧言在她身上付出的遠超過我,他們就像偶像劇主角,
顧言給了她所有他能給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家門被猛地推開,
隨之而來的是顧言的怒吼:“夏嵐你給我出來!滾出來!”自從和顧言結婚后,
他就很少回家。這次回來,多半是我在沈夢的朋友圈評論被他看見了。
他應該又摔了什么東西,外面叮叮當當的。我隨意洗了把臉,趔趄著出了門。
一個玻璃杯正好砸在我頭上,破碎的玻璃片在我臉上留下幾道淺淺的血痕。
顧言的眉擰在了一起,卻絲毫沒在意:“下來我問你,
你是不是非要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無趣才開心!”“沈夢他還年輕,開個玩笑而已,
你到底在吃什么飛醋?你知不知道他因為你的評論哭了多久!夏嵐,你真是夠了!
”我抬頭瞥見他不太平整的襯衫上,沾了淺淺的口紅,連臉側也有。
他突然冷笑一聲:“我忘了,你又不是人,怎么會懂。”2剎那間,我渾身的血液凝結。
曾經我也試探過:“如果我不是人類,你還會愛我嗎?”“當然!我愛的是你,只是你。
”他認真的樣子讓我堅定不移。可當那日新婚之夜。我一時激動,不慎露了狐尾。
他被嚇得臉色煞白,飛快的逃離。第二天他就帶著別的女人,在我們的新房翻云覆雨。
我呆愣在原地,被他拉著要玩三人行,氣的我現出妖身把那女人嚇跑。
他卻在曾經說要為我種滿玫瑰的露臺上沖我冷笑:“裝什么清高?
你們狐貍精不就喜歡這種場面?”從那以后我們的婚房就成了他的狩獵場。
他總是會帶不同的女人回來。直到沈夢出現,他不再回家。我走到燈光下,
讓才讓他看清我臉上正在滲血的傷。他一臉不屑:“夏嵐,你又裝可憐,明明連人都不是。
沈夢比你更可憐,她還不是一個人在強撐著,你一個狐貍精怎么變成這樣了。
”記憶開始模糊。是啊,我一個妖怎么變成這樣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
他對我的愛開始變質了的?仔細想想,我的身份不過是給了他一個理由而已。
見我沒有再說話,顧言心煩意亂,惡狠狠的看向我:“以后不要再招惹沈夢了。
”我的聲音沙啞的像被沙礫磨過:“顧言,你搞清楚,是她先招惹我的。”顧言走過來,
毫不猶豫給了我一巴掌,扇得我耳鳴,臉頰立刻腫起來。“夏嵐,現在的你真是惡心透了!
”“陳夢和你不一樣,她單純的很,就像從前的你。”“你看看現在的你成什么樣子了,
怎么,身份暴露了你就開始博同情了嗎?”我的嘴唇裂開,血往外冒出,疼的說不出話來。
他不知道,前世的他救過一只小狐貍。我是來報恩的。可是慢慢的,恩情變成了愛情。
他這么做,毫無疑問的是在我的心上扎滿了密密麻麻的針。我抬頭直視顧言,
熟悉的痛楚從深處蔓延至四肢,渾身顫抖。“顧言,你想我去死嗎?”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面上卻依然鎮定冷漠:“狐貍精會那么容易死?我讓你做了顧夫人三年,還不知足嗎?
”他提高了音量:“夏嵐,如果你還想要我們的婚姻繼續下去,就給沈夢道歉。
”顧言向來喜歡用離婚威脅我,之前我也被這招吃得死死的。每當我道了歉,
沈夢就會哭的梨花帶雨,惹的顧言去哄她。可這次,我膩了。“那就離婚。
”我瞥了一眼顧言手上顯眼的手表,和沈夢發的照片里的是一對。
他們總覺得我愛顧言勝過他愛我,離婚這個詞永遠不會從我的嘴里說出來。
顧言抿著唇不說話,生著悶氣奪門而出。口袋中的手機一震,是沈夢發來的消息。
照片里她羞澀的吻上顧言的臉頰,顧言湊過頭,盡是縱容。他說: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
我低頭看了眼無名指上的婚戒,摘下來放在口袋里。3顧妍深夜回來時,
家里沒有像以往一樣給他留著燈。他打開門時,沙發上也沒有那個會一直等他的人。
他大概覺得我應該和往常一樣,不能再怎么生氣,買點小禮物就能哄好。“嵐嵐?
”他隨手放下禮物袋,癱坐在沙發上下意識去拿桌上的水,卻撲了個空。
以往我都會準備好醒酒茶放在桌上,方便他回來喝,可現在什么也沒有。他瞬間來了火氣,
沖上樓打開房間的門:“夏嵐!你鬧脾氣也要有個限度!”一次又一次的痛楚席卷著我。
我躺在床上蜷縮著,顫抖著,冷汗沁濕了碎發,只能發出低低的痛苦呻吟。
他那巴掌扇的我到現在還在耳鳴,因此沒聽到人過來。我的意識開始模糊,
不知道這次會持續多久,只是疼,揪心的疼。顧言把我抱在懷里,發現我虛弱的可怕。
“夏嵐,嵐嵐?你怎么了,醒醒,我送你去醫院!”他著急忙慌的把我背起來,
一邊給助理打電話,一邊朝車庫跑去。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慌張,背上的人輕得像朵云,
仿佛下一秒就要飄走了。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了幾年前的顧言:“言哥,
我想吃巧克力蛋糕了。”顧言頓時一僵,臉上有了片刻柔情:“夏嵐你又在裝可憐,
這就是你挽回我的手段嗎?你真賤。”不知道過了多久,潔白的燈光刺得我睜不開眼。
顧言拎著一盒蛋糕,放在桌上:“醒了就別裝死,起來吃蛋糕。”他耐心的把我扶起來,
切好一塊蛋糕拿到我面前。看著眼前這塊小小的蛋糕,我的思緒回到從前。
那是我剛認識顧言的時候。初次步入現代社會的我懵懵懂懂,身上沒有錢,只能去偷吃的,
被人打的鼻青臉腫,最后淪落到去翻垃圾吃。
當我站在透明櫥窗前盯著里面精美的蛋糕目不轉睛,顧言站在了我身邊,“想吃這個?
”我一轉頭看見要找的人就在眼前,愣愣的點了點頭。
他提著巧克力蛋糕的燦爛笑容一如前世,我就這樣賴上了他。現在想來那塊蛋糕算不上好吃,
可比當時的垃圾美味百倍,讓我記了一年又一年。思緒回籠,
顧言已經把蛋糕挖了一勺地在我嘴邊。巧克力香氣四溢,
看到他手腕上那塊和陳夢的同款情侶表,我只覺得沒由來的惡心。“動物奶油,黑巧,
味道比當年好多了。”他略帶期待的看著我:“你昨天有些發燒,現在已經好了,
我問過醫生了,可以吃。”他難得有時間哄我:“嵐嵐,你瘦了好多,等你好了,
我帶你去吃好多好吃的好嗎?”我順著他,嘗了一口。又甜又苦,膩的慌,
口感確實比當年好了太多,可我還是不喜歡。我頂著沙啞的聲音開口:“不用了,
謝謝你送我到醫院,接下來顧總有事就去忙吧。”顧言眉頭皺起,
那是他發火的前兆:“別鬧了,嵐嵐,因為你我推了好幾個會,別這么任性,行不行?
”我依然拒絕:“既然如此,你還是趕去開會吧,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顧言還想再說些什么,一個電話打斷了他。“言哥,我剛剛想學做菜,
不小心油濺到手上了,好疼啊,你能不能來陪我?”是沈夢的聲音。顧言捂住麥克風,
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夏嵐,求我,你求我我就不去找她,留下來陪你。
”4臉上的傷口蔓延著疼痛,我揚起淺笑:“不用了,你去哄她吧。
”顧驍沒有看到我哭喊著求他留下的場面,心頭不爽:“好啊,夏嵐,好得很。
”他咬牙切齒,一把將蛋糕掀翻在地,重重地摔門離去。我看著在地上稀巴爛的蛋糕,
久久說不出話。也是,這樣的東西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么呢?不過是給落魄小孩的施舍。
終究是膩了。我自然是不可能求他的。如今他愛誰,想怎么玩,怎么對我。都無所謂了。
護士來給我處理傷口,給我包扎的是個女孩。她很活潑,
和我聊著天:“姐姐你知道言夢成真CP嗎?”我搖搖頭:“我很少上網,不知道。
”“是顧氏總裁顧言和新晉影后沈夢的CP啊,很甜很甜!你和沈夢長得有點像呢,
但是有點憔悴,養養會更好的。”說這話時,少女眼里似乎冒著星星。我沒多大感觸。
三年前,新婚夜,顧言知道了我是狐貍精。我們的婚禮只有他身邊的朋友,個個守口如瓶。
加之后來他刻意的隱瞞,沒有多少人知道我才是他的枕邊人。少女的手機叮咚一聲,
她瞥了眼,然后小聲驚呼:“天吶,顧總給沈夢高調示愛!”酒精揮發,涼涼的。
我問道:“什么?能給我看看嗎?”少女把手機遞給我:“是教堂誒,顧總鋪滿了玫瑰,
還給沈夢放了煙花!”看著視頻中熟悉的布景,我的心揪著疼。思緒回到我陪他的第七年。
顧言開了第五家分公司,開業那天晚上,他把我帶到了山上的教堂。
他眼里倒映著明亮的星星,還有滿心滿眼都是他的我。他慢慢單膝下跪,
接過旁人遞來的一小束玫瑰:“夏嵐,一定是上天派你來我身邊,自從和你在一起后,
我的事業穩定上升,你是我的招財貓,以后我會讓你永遠幸福,你愿意嫁給我嗎?
”那時的顧言眼里都是我,他說:“等我們看好新房,我會在陽臺上為你種滿玫瑰。
”可現在,他面前的人不是我,被求婚的也不是我。顧言,你可真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