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序章:血月初現我叫林溪,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平面設計師。我的世界,
是一張無限拉伸的畫布,上面涂滿了都市的灰白和喧囂。清晨,被鬧鐘粗暴地拽出夢境,
迎接我的永遠是格子間里冰冷的空氣、堆積如山的設計稿,以及社交媒體上永無止境的噪音。
午餐是外賣盒里千篇一律的味道,傍晚是擠得寸步難行的地鐵,夜晚則是無意義地刷著手機,
直到精疲力盡地倒在床上。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的靈魂像被困在透明的玻璃罐里,
渴望著一些不凡,卻又被現實的平庸牢牢捆綁。我曾幻想過,也許有一天,
會有什么打破這死寂的循環,將我從無盡的重復中解救出來。但那樣的念頭,
往往只是一閃而逝,被更深重的麻木所覆蓋。這個夜晚,起初也毫無異樣。我像往常一樣,
在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后,將疲憊的身軀丟進沙發,手機屏幕的光亮映照著我疲憊的臉。窗外,
夜色像潑墨般濃重。習慣性地,我在沖咖啡的間隙,隨意地抬頭望了一眼窗外。就是這一眼,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隨即,一股陌生的悸動從胸腔深處猛然撞擊上來。窗外,
懸掛著一輪詭異的血色月亮。它不是平日里我所熟悉的慘白,亦不是節日慶典上常見的金黃。
它濃郁得近乎灼燒,是一種深沉的、帶著不祥預感的暗紅。那顏色,
仿佛是古老傳說中被鮮血染透的寶石,又像是宇宙深處某顆垂死恒星發出的絕望光芒。
它巨大,圓滿,帶著一種異樣的、攝人心魄的美感,靜靜地懸浮在城市上方,
仿佛一個巨大的瞳孔,正無聲地凝視著人間。我呆立在窗前,手中的咖啡杯傾斜,
滾燙的液體濺在指尖,卻絲毫感受不到疼痛。我的目光被那輪血月牢牢吸住,
一種奇異的、無形的力量似乎在輕輕撞擊著我的心臟,一下又一下,帶著某種隱秘的召喚。
我感到一絲寒意,卻又被那份超出常理的景象所吸引,甚至涌起一絲難以言喻的興奮。
我的身體里,沉睡已久的一些東西,似乎正在被喚醒。然而,窗外的世界依舊喧囂。小區里,
孩子們在樓下嬉鬧,情侶們在月光下散步,街邊的燒烤攤冒著熱氣,一切都顯得那么正常。
人們仿佛對這輪異象視而不見,繼續著他們的夜生活,他們的歡聲笑語、他們的柴米油鹽,
與那輪暗紅的月亮形成了刺眼的對比。只有我,站在窗前,
感到自己像一個被命運選中的旁觀者,被某種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奧秘輕輕觸碰。那輪血月,
仿佛只為我一人而存在。就在我完全沉浸在這份超現實的震驚中時,
手機在茶幾上嗡嗡震動起來。是律師打來的電話。“林小姐,抱歉這么晚打擾您。
您祖母的遺物處理,我們已經聯系上了您。由于時間比較久遠,
您祖母在郊區的老宅一直沒清空。按照法律程序,現在需要您親自去整理一下。
”律師的聲音公式化而客氣。祖母……模糊的記憶里,祖母總是一個有點神秘的人。
她不愛與人交際,喜歡在月下獨自沉思,眼神里總帶著一絲旁人無法理解的深邃。
她從未對我講過她年輕時的故事,也從不提起我素未謀面的祖父。她的世界,對我而言,
一直是一個模糊而遙遠的謎。如今,那輪血月高懸,祖母的老宅又被提及。這一切,
難道真的是巧合嗎?我掛斷電話,再次望向窗外。血月依然如故,灼燒著我的視網膜。
2 第一夜:紙箋的低語祖母的老宅坐落在城市邊緣,一片被遺忘的角落。
它仿佛時間凝固了一般,被高大的老樹和瘋長的藤蔓所環繞。門前青苔遍布,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和經年未散的灰塵氣息。推開吱呀作響的大門,
一股夾雜著樟腦丸、舊紙張和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陳舊味道撲面而來,像無形的手,
將我拉扯進一個與世隔絕的過去。律師已經將大部分無關緊要的物品處理妥當,
只留下了祖母的書房,說里面都是她的私人物件,需要我親手整理。書房位于老宅的最深處,
窗戶被厚重的窗簾遮蔽,即便是在白天,室內也顯得昏暗。我打開手電筒,
光束掃過書架上密密麻麻的書籍,它們大多是些泛黃的古籍,封面甚至已經磨損得辨認不清。
我從未想過祖母會收藏這些東西,這與我對她的模糊印象又多了一層神秘。
我在書架深處的一個隱秘抽屜里,找到了兩件物品。
一件是泛黃、皮革封面磨損的厚重日記本,另一件則是一疊觸感詭異的信紙。
那信紙并非尋常的紙張,它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略帶微光的質地,邊緣帶著不規則的毛邊,
仿佛是用某種非自然的纖維制成。當我指尖輕觸其表面時,
甚至能感覺到一絲若有似無的溫熱,如同有微弱的電流在其中流淌。它薄如蟬翼,
卻又韌性十足,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古老與神秘。我先是小心翼翼地翻開日記本。第一頁,
娟秀的字跡,是祖母親筆寫下的,卻帶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莊重與肅穆:“七年一次,
血月現世,寫一封信,給遙遠的他。”我的心猛地一跳。“他”是誰?是祖父嗎?
可祖母從未提起過祖父,甚至連一張照片都不曾留下。
而“血月現世”……我猛然想起昨夜那輪詭異的血月。這難道不是巧合?祖母的日記,
那疊信紙,還有那輪血月,一切都指向某種超乎我理解的秘密。我帶著半信半疑的心情,
推開窗簾,望向窗外。果然,盡管已是第二天的傍晚,那輪血色月亮依然高懸夜空,
光芒雖然不再灼燒,卻依舊濃郁得令人心悸。它似乎在無聲地催促著我,去嘗試,去驗證。
鬼使神差地,我拿起那疊微光流轉的信紙,又從祖母的筆筒里抽出一支老舊的鋼筆。
筆尖接觸到信紙的瞬間,那微光似乎瞬間亮了幾分,筆尖下的信紙也變得更加柔韌,
仿佛擁有了生命。我深吸一口氣,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緊張與期待。我該寫什么?
給一個不知名、不知所處的“他”?我猶豫了片刻,最終決定從最真實的自我開始。
筆尖沙沙作響,在微光的映襯下,我寫下了我的名字——林溪。然后,我寫下了我的困惑。
“你好,我是林溪。我不知道這封信會寄往何處,會抵達誰的手中。我只知道,
我被一輪血月引到這里,看到了我祖母留下的指引。我的世界,平庸而喧囂,
我時常感到困惑,我們所看到的一切,是否就是‘真實’的全部?這世間,
真的只有我們所能觸及的這些嗎?你那里,是什么樣的世界?”我寫得很慢,
每一個字都帶著我的疑惑、我的渴望,以及我那隱秘的對非凡的向往。筆尖在信紙上劃過,
留下的墨跡并非尋常的黑色,而是帶著一絲極淡的,幾乎難以察覺的銀光。我將信寫完,
按照日記上的指示,將信紙小心翼翼地拿到窗前,讓它完全沐浴在血月的光芒下。
我的心跳如擂鼓。
祖母的字跡、詭異的信紙、懸掛的血月……這一切都像一場精心編排的夢境。
我將信紙放置在預備好的,祖母桌上的一個古老銅碟中,指尖觸碰到信紙,感覺它微微發熱。
然后,我點燃了它。出乎我的意料,信紙并沒有化為灰燼,
甚至沒有發出尋常紙張燃燒時那種噼啪的聲響。它燃起了一朵幽藍色的火焰,
那種藍色深邃而純粹,像是從最深的海底或最遠的星辰中萃取出的顏色。
火焰無聲地向上蔓延,緩緩吞噬著信紙的每一個角落。
我看到自己的字跡在藍色的火焰中閃爍,最終,整張信紙連同火焰,
一起化為無數細小的光點。那些光點并非像煙塵般消散,它們帶著一種獨特的、溫柔的光暈,
像無數閃爍的螢火蟲,在我的眼前盤旋了一圈,隨即,如星辰般沖向夜空,消失無蹤,
融入那血色月亮的光芒之中。我站在窗前,瞠目結舌。我的理智告訴我,
這一切都無法用科學解釋。我的世界觀在這一刻被徹底打敗。第二天清晨,
我是在公寓的床上被枕邊的一陣異樣觸感驚醒的。我伸手摸去,指尖觸到一片冰涼,
帶著晨露的濕潤。我睜開眼,在枕邊,靜靜躺著一片葉子。
它并非我所熟悉的任何一種植物的葉子。它有著一種奇特的、近乎透明的翠綠色,
葉脈清晰得如同活著的脈絡,呈一種從未見過的、精致而復雜的幾何圖案。葉片寬大而柔軟,
帶著晨露的濕潤和一種清冽的、地球上不存在的植物芬芳,那種香氣帶著一絲泥土的厚重,
又有一絲清新的、幾乎是金屬般的味道,縈繞在鼻尖,令人精神一振。我將它輕輕拿起,
它在陽光下反射出微弱的光芒。它如此真實,如此鮮活,與昨夜那光點消散的場景完美呼應。
這片葉子,是唯一的證明,它打破了我對世界的認知,在我死寂的生活中撕開一道口子。
它告訴我,昨夜發生的一切并非夢境,而是一個真實存在的連接。那遙遠的“他”,
真的收到了我的信,并給了我回響。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撼和隱秘的興奮涌上心頭。這片葉子,
是來自彼端世界的禮物,它將我與一個未知的存在緊密聯系在一起。我的心跳加速,
一種強烈的求知欲,以及一種莫名的、對“他”的渴望,開始在我心中滋生。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那個“他”究竟是誰?他來自怎樣的世界?我與他之間,
又會有怎樣的故事?這片葉子,就是我與非凡世界連接的第一個物件,而我,已經準備好了。
3 第二夜:古老的紋路枕邊那片葉子,仿佛擁有了生命。
它在清晨的陽光下散發著一種獨特的光澤,我用指尖輕撫那清晰的葉脈,
感受著它帶來的微涼與濕潤。那種地球上從未有過的植物芬芳,像一劑清醒劑,
在我混沌的日常中撕開了一個口子。我的世界觀在這一刻被徹底打敗,
我不再是那個麻木、平庸的平面設計師林溪。我是一個,被某種神秘力量觸碰的林溪。
“他”的存在,從最初的疑問,變成了此刻的真實。這種真實感是如此強烈,
強烈到我甚至開始懷疑,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是否才是虛假的幻象。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與“他”對話。那天的工作效率奇低,我的思緒總是飄向那片葉子,
飄向那輪血月,飄向那個遙遠的、未知的“他”。傍晚,血月再次準時出現,懸掛在窗外,
發出幽深的暗紅光芒,像一雙沉默的眼睛,注視著我。我回到祖母的書房,
那疊信紙依然散發著微光,仿佛在無聲地等待著我。我拿起筆,沒有一絲猶豫。這一次,
我不再只是試探,我想要將自己更深層地展現出來。我寫下我的生活。
我告訴“他”我每天重復的工作,那些無聊的會議,那些我假裝感興趣的社交話題。
我寫下我的喜怒哀樂。我告訴“他”我偶爾也會因為一張完美的排版而感到小小的成就感,
也會因為客戶的反復修改而感到沮喪。我甚至寫下了我對于未來的迷茫,對于愛情的憧憬,
以及那些深藏在心底,從未對任何人提及的,關于“不凡”的渴望。“我的世界充滿了噪音,
你的呢?你那里,有沒有這樣多的屏幕和冰冷的鋼鐵?你的生活,是怎樣的?
”我試探性地詢問“他”的世界,試圖勾勒出對方的輪廓。我的想象力開始奔騰。
我開始幻想“他”的模樣。他是否也和我一樣,在某個血月之夜,感受到了這神秘的連接?
他會是一個怎樣的人?也許他擁有一雙深邃的眼睛,像夜空一樣深邃,能看透人心。
也許他有著與笛聲一樣溫柔的指尖,或是與古老圖騰一樣堅毅的線條。他的笑容會是怎樣的?
他的聲音呢?我不再猶豫,決定將內心深處最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寫在信里。
那是一種近乎自我暴露的坦誠,但面對“他”,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我寫下了我童年時的一個小秘密,一件只有我自己知道的、有些荒唐卻又充滿純真的夢想。
作為一種私密的,只有“我們”才懂的證明。
我希望這能建立起一種只有彼此才能理解的連接,一種靈魂深處的默契。
我將信紙在血月光芒下點燃,幽藍色的火焰再次升騰,光點沖向夜空,融入那輪血月。
我感到一種奇特的滿足,仿佛我已經將自己的一部分,送到了遙遠的彼端。第二天清晨,
我醒來時,發現枕邊多了一樣東西。它并非植物,也非紙張。那是一枚古老而沉重的銀幣,
表面刻著我從未見過的文字和復雜的圖騰。它的質地粗糙,帶著歲月的摩挲痕跡,
但光澤卻又顯得沉靜而內斂。我用手指摩挲著冰冷的紋路,
感到它仿佛剛從“他”的手中滑落,帶著一絲微弱的溫度和一種無法言喻的能量。
它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氣味,仿佛是泥土、汗水和某種金屬混合的陳年氣息。那種泥土的芬芳,
不是我所熟悉的泥土氣息,它更深沉,更原始,帶著某種生命力的野性;汗水的味道,
并非令人不適,反而帶著一種清爽的、勞作后的陽剛;而金屬的氣味,
則是一種古老的、未經提煉的純粹。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像是在講述一個古老的故事,
帶著歷史的厚重感和一種荒蠻的氣息。我將它握在掌心,那沉甸甸的重量和冰冷的觸感,
讓我感到“他”的存在更加真實,不再是虛無的幻象。我用手指摩挲著冰冷的紋路,
細細分辨那些繁復的圖騰,它們有的像抽象的火焰,有的像盤繞的藤蔓,
有的又像某種奇異的生物。每一個紋路都蘊含著某種未知的秘密,
讓我恨不得能立刻破譯它們。我感到一種無法抑制的悸動。當我的指尖滑過銀幣的表面,
我的心仿佛也觸碰到了“他”的指尖。那種“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的感覺,
像一把無形的鉤子,勾住了我的心,讓它癢得難耐。這枚古幣,是“他”的世界的具象化,
是“他”的回應,它讓我對“他”產生了更深層次的渴望。
我開始嘗試在網上搜索那些圖騰和文字,但一無所獲。它們不屬于任何已知的人類文明。
這讓我更加確信,“他”來自一個完全不同的維度。這種認知并沒有帶來恐懼,
反而是一種無盡的興奮和浪漫。我與“他”的連接,是如此的特殊,如此的獨一無二。
夜幕降臨,血月再次升起。我將那枚古幣緊緊握在掌心,感受著它的冰冷與重量,
以及那股獨特的,來自遠方的氣息。我的腦海中,那個模糊的“他”的形象變得更加清晰,
更加誘人。這枚古幣是“他”的信物,是“他”的承諾,它讓我的心,徹底陷落。
我渴望著與“他”更深層次的連接,渴望著觸摸“他”的靈魂,渴望著將我全部的思念,
毫無保留地傳遞給那個,此刻對我而言,既真實又神秘的“他”。我深知,
自己已經迷上了他。4 第三夜:彼岸的音符那枚古幣成了我的精神寄托。無論是工作時,
還是在家中,我都習慣性地將它握在手中,感受它帶來的冰涼與重量。
它獨特的泥土、汗水和金屬混合的古老氣息,像一縷無形的絲線,將我與“他”緊密相連。
我開始在網上查閱各種關于古老文明、異世界傳說甚至量子糾纏的資料,
試圖為這一切找到一個解釋,但一切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我的連接,是獨一無二的,
是無法被歸類的。第三個血月之夜,我選擇在我家的陽臺上寫信。夜風微涼,
帶著都市特有的喧囂,卻在血月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靜謐。這輪月亮,在我的眼中,
已不再是單純的月亮,它更像是一扇時空之門,一扇通往“他”所在世界的窗。
我將陽臺的吊椅搬到窗邊,坐在那里,抬頭仰望著那輪依舊猩紅的月亮。
它散發著一種獨特的光芒,像是將整個夜空都染上了一層神秘的血色濾鏡。我拿起筆,
在信紙上寫下了我的城市。“我的城市,燈火輝煌,高樓林立,像一座巨大的鋼鐵森林。
每當夜晚降臨,萬家燈火亮起,從高處俯瞰,它就像一張鋪展開的璀璨星圖。
可是在這繁華的背后,也藏著無盡的喧囂和孤獨。”我描述著這里的車水馬龍,
這里的霓虹閃爍,這里的快節奏生活。然后,我寫下了我的夢想。“我曾經夢想過,
能在一個遙遠的地方,建一座屬于自己的小房子,被大自然環繞,遠離塵囂。也許會種些花,
養些小動物,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你那里有森林嗎?有花草嗎?
”我甚至提到了我最近遇到的煩惱。一個棘手的客戶,一個被上司無理要求加班的夜晚,
甚至是我衣柜里一件怎么也搭配不好的新衣服。我不再把他當成一個遙遠的神秘存在,
而是當成一個可以分享我所有情緒的朋友,甚至是靈魂伴侶。“你那里也有月亮嗎?
它是什么顏色的?你開心嗎?難過時你會做什么?你會不會也像我一樣,在寂靜的夜晚,
仰望天空,思考著遠方的存在?”我拋出一連串的問題,渴望得到“他”更深層次的回應,
渴望了解“他”的情感,他的世界。我在信中提到了我最喜歡的一首地球上的音樂。
那是一首純音樂,帶著一種古老的東方韻味,時而激昂,時而低沉,充滿了詩意和畫面感。
我詳細地描述了它給我的感受,它如何撫慰我的靈魂,如何在低谷時給我力量。
“你的世界有音樂嗎?如果有,那是什么樣的?有沒有什么旋律,能像我的這首曲子一樣,
穿透時間和空間,直抵靈魂深處?”我寫完這句,將信紙展開在血月光芒下,
心中充滿了期待。信紙被點燃,幽藍色的火焰再次升騰,化為無數光點,
如同流螢般沖向夜空,消失無蹤。我站在陽臺上,感到夜風也帶著一種期待,我的心弦緊繃,
等待著,等待著來自彼岸的回響。午夜時分,我被一段悠揚而古老的笛聲驚醒。
它不是通過揚聲器發出,沒有一絲雜質,也沒有任何介質的阻礙。它直接在我的腦海中回蕩,
每一個音符都清晰無比,如同在我的耳邊,又仿佛在遙遠的虛空。那笛聲空靈、深遠,
帶著一種蒼茫的遼闊感,仿佛置身于高山流水之間,置身于廣袤無垠的荒野之中。
那旋律是如此的古老,仿佛來自世界的開端。它時而激昂,像雄鷹搏擊長空,又像萬馬奔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