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迷霧初現午夜時分,霓虹斑駁的都市街角,心理咨詢中心的燈光依舊明亮。
沈芷推門而入,面前的沙發上坐著一名神色惶恐的少年,雙手緊握腦門,
仿佛隨時要攥碎什么。少年自稱林牧,16歲。“你說,你總能聽到一個聲音,
在你腦海深處。”沈芷目光沉靜,抬手輕推卷宗,“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林牧抬眼,
眸中帶著無法掩飾的恐懼:“從夢里開始的……那聲音,好像在叫我回家,
可我已經沒有家可回。”燈光在兩人身影間搖曳,墻上鐘表的秒針如同戰鼓。“家?
”沈芷重復一遍,“你的‘家’指哪里?”林牧搖搖頭,卻不再回答。空氣驟然凝滯,
沈芷感到一種熟悉的寒意——她仿佛又回到自己的童年,那個夜晚,
她也曾這樣無助地呼喚過父母。她壓下心頭涌起的情緒,緩緩閉上雙眼,啟動“心靈投射”。
——意識穿梭,記憶碎片如黑白影像般浮現,沈芷站在一條狹長走廊,
盡頭深處的燈光忽明忽暗,每一步都像走在薄冰之上。她能聽見腳步回蕩,
更能聽見……嘆息。“不要……”一個稚嫩的聲音回蕩,伴隨著墻壁裂隙中滲出的黑色霧氣。
“林牧?”沈芷心神一震,意識拉回:“你聽到什么了?”畫面驟變,
一張小女孩的面龐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張開嘴唇卻說不出話。沈芷心頭猛然一緊,那張面孔,
竟和自己童年的記憶重疊。投射結束,沈芷睜眼,“你能告訴我,那聲音到底想讓你回哪里?
”林牧顫聲:“鏡……鏡子后面……”夜深人靜,窗外霓虹閃爍。2. 失蹤真相夜色深沉,
舊宅前的路燈閃爍著微弱的光,仿佛隨時要熄滅。沈芷站在斑駁的青石臺階上,
回憶起當年這里的喧鬧——那是她失蹤前最后一次見到父母的地方。她輕撫斑駁的木門,
仿佛觸碰到某種不可言說的痛楚,卻也激起了探尋真相的渴望。沉入夜色,她深吸一口氣,
啟動“心靈投射”。——意識進入林牧的記憶片段,舊宅的大廳在黑暗中顯得空曠而寒冷。
地面鋪滿落滿灰塵的玩具,一只破碎的布偶斜臥在角落。林牧的身影在走廊盡頭踉蹌,
他伸手想抓住什么,卻總是一觸即空。“媽媽……爸爸……”他的聲音在房間回蕩,
驚慌失措中,他跌坐在地,眼中淚光閃動。一道暗影從窗外掠過,
伴隨著一聲輕微的金屬碰撞聲。林牧頓覺不妙,想要逃離,卻發現身后走廊變得異常漫長,
盡頭的門扉像黑洞一般將他吸引過去。黑影漸漸凝實,化作一雙冰冷的眼睛,
仿佛在審視他的恐懼。“你還記得嗎?”一聲輕笑,回蕩在林牧耳邊。投射結束。
沈芷睜開眼,心臟猛烈跳動:“他看見什么?那個影子到底是誰?”林牧顫抖著抬頭,
聲音幾近沙啞:“我……看到了一雙眼睛,好像……像是她的。”“她?”沈芷心頭一震,
立刻意識到,那個“她”或許正是當年在此消失的那個女孩——她自己。冷風掠過,
窗外枯藤搖曳,似乎要把隱藏在夜幕中的秘密都掀開。沈芷深吸一口,
目光堅定:“帶我去失蹤現場,我要親自看看。”她驅車前往郊區的廢棄公寓樓,
傳說中曾發生一起集體失蹤事故。漆黑走廊墻壁斑駁,
隱約還能看到原先住戶留下的涂鴉與字跡。“這里……”林牧聲音顫抖,
“有……有我的手印,還有……”他指向盡頭的房門。沈芷推開門,發現墻上刻滿了名字,
最上方赫然寫著——“小芷”二字,字跡歪斜,仿佛用指甲刻下。每一個名字之間,
都有一道橫杠,像是等待被劃去的注腳。墻角的碎瓷片反射著月光,
隱約片段中映出一張兒童臉龐,那是年幼的沈芷,正對著鏡子,笑容定格在他記憶深處。
沈芷蹲下身,手指觸碰那道刻痕,一陣眩暈襲來,
在腦海中翻涌:父母的呼喚、急促的腳步聲、黑暗中被一雙手拉進未知……“你感覺到了嗎?
”林牧驚呼,“這里……這里儲存著他們的痛苦。”“我能聽到聲音。”沈芷屏息凝神,
啟動第二次投射。——再次進入記憶深處,她看見父母在樓道盡頭焦急地呼喊她的名字,
背后卻有一道身影緩步而至,那人面容隱在陰影中,揮舞著類似鉤子的金屬物,
散發著冰冷的寒光。“不要接近她!”一聲尖利的呼喊劃破寂靜,隨即畫面定格。
投射回歸現實,沈芷臉色慘白:“那是……殺人兇器。”天邊云層滾動,風聲如嘶。
“我們必須找到那把兇器,只有它能解開真相。”沈芷聲音低沉,卻又透著無法抑制的堅定。
林牧點頭,雙眼復蘇出一絲希望。暗夜深處,破碎的真相正一步步浮現。
3. 鏡影重生沈芷和林牧回到家中,屋內的氣氛沉重得幾乎令人窒息。窗外,
雨水敲打著玻璃,伴隨著低沉的雷聲,仿佛在為即將揭開的秘密奏響序曲。
“你確定我們要走這條路嗎?”林牧的聲音充滿了疑慮和恐懼。“這是唯一的辦法。
”沈芷的目光堅決,“真相不可能永遠埋藏在黑暗里。”她打開了家中那面古舊的大鏡子,
鏡面泛著暗淡的光澤,映照出二人凝重的面龐。沈芷緩緩伸出手指,觸碰鏡面,瞬間,
一陣寒意襲遍全身。“這是‘心靈投射’的關鍵。”她說道,“通過這面鏡子,
我能進入那個失蹤的時間節點,試圖修補那段破碎的記憶。”林牧屏住呼吸,
緊張地注視著沈芷。空氣凝固,時間似乎停滯,鏡面像水波般蕩漾開來。——畫面切換,
沈芷置身于一片朦朧的空間,四周是模糊的影像和斷斷續續的聲音。
“那天晚上……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消失?”她在黑暗中摸索,
忽然聽見一陣低語:“別靠近……不要相信……他們在看著你……”聲音忽遠忽近,
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鏡像中的她被困在一條狹長的走廊,盡頭是一扇半開著的門,
門后傳來微弱的哭泣聲。沈芷咬牙向前,推開門——房間中,幾個兒童影像漸漸清晰,
他們被困在一間布滿裂痕的屋子里,眼神中滿是驚恐。“我們……我們是誰?為什么這里?
”一只手突然從黑暗中伸出,緊緊抓住其中一個孩子的手腕。那孩子驚叫,掙扎,
但身體漸漸變得透明,消失在空氣中。“這是幻象?”林牧在外面低聲質疑。“不是。
”沈芷回答,神情堅定,“這是靈魂殘留,他們未能離開。”忽然,空間波動,
一道身影出現在走廊盡頭。那人面容模糊,卻有著一種熟悉感。“你是誰?”沈芷質問。
身影緩緩開口:“我曾是這場災難的見證者,也是罪魁禍首。”話音未落,影子瞬間消散,
走廊深處傳來一陣冷笑,直入人心。沈芷猛然驚醒,脫離投射,喘息不止。
“這不是普通的失蹤,這背后隱藏著更深的黑暗。
”林牧握住她的手:“我們必須揭開所有謎團,否則……我們也會成為下一個消失的人。
”4. 迷霧深淵雨停了,空氣里彌漫著泥土與濕潤的氣息,
沈芷和林牧驅車駛向郊外那片被遺忘的舊森林。那里,是失蹤事件的起點,
也是他們尋找真相的關鍵。“這里曾發生過什么?”林牧緊握方向盤,眼神緊張。“據說,
有人在這里發現過詭異的霧氣和詭異的低語。”沈芷沉聲道,
“有人甚至見到過像影子般的東西穿梭在樹間。”兩人停車,下車,腳步踏入濕軟的泥地。
濃密的霧氣緩緩升起,像無形的手,將他們包裹其中。“注意安全。”沈芷提醒,
“我的‘心靈投射’對這片地方異常敏感。”漸行漸深,霧氣變得愈發濃厚。突然,
林牧停下腳步,盯著前方。“你看那里!”在迷霧中,隱約可見一個模糊的人影,
正在緩緩移動。“別靠近!”沈芷喊道,但身子已經不受控制地邁出一步。那人影轉過身,
露出一張蒼白、面無表情的臉。正是當年失蹤的那個女孩——沈芷。“怎么可能?
”林牧驚呼,“你不是……”沈芷的目光空洞,聲音冰冷:“我……回來了,
但代價是……我的靈魂被割裂了。”空氣凝結,霧氣如同有生命般聚集成一個旋渦,
將他們包圍。沈芷閉上眼,啟動“心靈投射”,將意識深潛入迷霧的核心。夢境與現實交織,
她看見了被困在時間裂縫中的靈魂們,他們無助、驚恐,掙扎著尋找出路。
“我們要幫助他們。”沈芷低語,“但這意味著必須面對更深的黑暗。”忽然,
一聲凄厲的尖叫劃破霧靄,仿佛來自地底深淵。林牧拉住她:“芷,你不能一個人扛。
”“我知道。”沈芷緊握拳頭,“但這是我的命運,也是我的救贖。”迷霧中,
黑暗的秘密逐漸浮現,前路危險重重,但真相只有一個方向——深入黑暗,尋找光明。
5. 裂痕真相迷霧漸散,沈芷和林牧重新回到車里,臉色蒼白。
剛才的經歷像是從地獄里逃出,卻又清晰地烙印在腦海。“那些靈魂……”林牧喃喃,
“他們為什么被困在那里?”沈芷深吸一口氣,打開手機,屏幕上跳出一條未讀短信,
內容只有一句話:“鏡中有裂痕,真相碎裂,唯有你能修復。”“是誰發的?”林牧疑惑。
“我不知道。”沈芷回憶,“但這和鏡子的秘密有關。”回到家中,
沈芷翻看家里所有與鏡子相關的舊照片和日記。忽然,她發現了一張泛黃的照片,
背面寫著:“那晚的裂痕。”照片里,是一群孩子在老宅的鏡子前玩耍,
卻能看出鏡面中央有一道細微裂紋。“這裂痕,不只是鏡子上的。”沈芷輕聲說,
“它象征著現實和靈魂之間的破裂。”林牧凝視照片,陷入沉思:“難道那晚的失蹤,
是因為這道裂痕打破了兩個世界的平衡?”“對。”沈芷點頭,
“而我……就是連接兩個世界的橋梁。”正說話間,房間內燈光忽閃,
鏡面裂痕中隱約浮現出一個影子,緩緩張開嘴,發出低沉的笑聲。“你……你是誰!
”沈芷驚恐后退。影子陰冷回答:“我是裂痕的守護者,也是你無法逃避的命運。
”“告訴我真相!”沈芷咬牙,“為什么要讓他們失蹤?為什么要困住那些靈魂?
”影子冷笑:“因為有人妄圖用鏡子打開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而代價,
就是犧牲無辜的靈魂。”“是誰?”林牧厲聲問。影子緩緩靠近,
聲音像寒風刺骨:“是你身邊最信任的人。”話音未落,燈光驟然熄滅,整個房間陷入黑暗。
6. 信任裂痕黑暗中,沈芷摸索著點亮手機的手電筒,光束搖曳不定,
映出林牧緊張的臉龐。“你說的……最信任的人?”林牧聲音低沉,眼神復雜。
沈芷吞咽了一口唾沫,回憶閃回過去幾天里發生的點點滴滴。那些細節,
逐漸像拼圖一樣拼合出一個令人震驚的真相。“是……爸媽。”她咬牙,“他們表面正常,
但背后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你確定?”林牧皺眉。“我不知道他們為什么這么做,
但他們在老宅和鏡子上的舉動,絕對不簡單。”沈芷聲音顫抖,“我必須找到證據。”次日,
沈芷借口回老宅整理遺物,趁機偷偷翻查父母的房間。她發現一本厚厚的日記,
封面寫著:“守護裂痕的秘密”。日記里,父母記錄著一段關于鏡子的詛咒和禁忌儀式,
揭示了他們曾試圖封印靈魂裂縫,卻不得不付出慘痛代價。“他們害怕裂痕擴大,
更害怕真相被揭開。”沈芷心頭一緊,“可這代價,真的值得嗎?”忽然,
身后傳來門鎖輕響,父母中的一人站在門口,臉色陰沉。“你不該翻這些東西。
”聲音冷若寒冰。沈芷屏住呼吸,眼神堅定:“我必須知道真相,無論多痛苦。”門外,
林牧的身影出現,他握緊拳頭:“無論發生什么,我都會站在你身邊。
”7. 禁忌之謎父母的目光如寒冰般刺穿沈芷,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迫,卻沒有退縮。
“告訴我,你們到底在守護什么?”沈芷咬牙問。父親嘆息一聲,慢慢坐下,眼神變得復雜,
“那面鏡子,是家族傳承下來的禁忌。它連接著兩個世界——現實和靈魂的裂隙。
”母親接過話,“多年前,我們發現靈魂裂痕逐漸擴大,失蹤的人,正是被吸入了那個世界。
”“所以你們才試圖封印它?”林牧問。“是的,但封印并不徹底,代價極大。
我們用家族的血脈作為護符,勉強維持平衡。”父親低聲說。沈芷震驚,
“那為什么還要隱瞞?為什么要讓更多人受害?”母親眼眶紅了,“因為真相太過恐怖,
一旦泄露,會引發更大災難。”“但現在,這場災難已經開始。”沈芷堅定,
“我不會再沉默。”父親沉默良久,緩緩拿出一塊古老的護符,
“這是唯一能控制裂痕的物品,你必須帶著它,進入鏡中世界,尋找封印的源頭。
”林牧緊握護符,“這條路危險,但我們必須一起走下去。”就在這時,
屋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黑影閃過窗外。“有人來了……”母親聲音顫抖。
“是裂痕的另一面。”父親神色凝重,“他們不希望真相被揭開。”三人交換一個眼神,
風暴的中心,正在一步步逼近。8. 黑影逼近敲門聲越來越急促,仿佛帶著死神的呼吸。
沈芷緊握著手中的古老護符,心跳如鼓點般急促。“不能讓他們進來。”她低聲命令,
目光銳利如刀。林牧迅速移動至門前,用身體抵擋外面的黑影襲擊。門板被重重撞擊,
震得房屋發出吱吱作響。“快,跟我來!”父親低聲催促,帶領沈芷和母親向地下室奔去。
地下室陰冷潮濕,墻上掛著一幅古老符咒,散發出微弱藍光。“這是我們唯一的避難所。
”母親說道,緊張地將符咒掛好。門外,黑影仿佛感受到什么,腳步一停,
然后轉向另一面墻壁,尖銳的聲音從黑影口中傳出:“把裂痕封死,真相永遠不會被看到!
”林牧握拳,怒吼:“我們不會讓你們得逞!”黑影突然發出詭異的嘶吼,
氣流旋渦般卷起地下室的塵埃。沈芷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將護符貼近胸口,
啟動了“心靈投射”的能力。一陣光芒閃爍,護符發出溫暖的光輝,驅散了黑暗的一角。
黑影慘叫一聲,退縮數步,“你們遲早會倒下!”“只要我們還活著,就絕不會屈服。
”沈芷冷冷回應。門外的沖突暫時平息,三人相視一眼,心中明白真正的戰斗,才剛剛開始。
“我們必須盡快找到裂痕的源頭,封印它。”父親沉聲,“不然,所有人都將陷入無盡黑暗。
”林牧握緊沈芷的手:“無論前方多危險,我都會陪你走下去。
”地下室的符咒藍光忽明忽暗,似乎回應著他們的決心。9. 鏡中之門第二天清晨,
霧靄彌漫,整座城市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籠罩著,壓抑得讓人窒息。沈芷坐在地下室的角落,
輕輕摩挲著護符,眼中滿是決然。“裂痕的源頭,在鏡子后面的世界。”她低聲說,
“我必須進去。”“等一下。”林牧遞給她一個小盒子,“這是我找到的舊錄音筆。
你爸曾說過,那個世界里,聲音可以定位靈魂。”沈芷打開錄音筆,
里面存著一段模糊的錄音。【……如果你聽到這段音頻,說明你已經被選中。
記住——鏡中的門,只能由血脈之人開啟……】聲音戛然而止,仿佛被強行切斷。
“血脈之人……”沈芷握緊護符,眼神愈發堅定,“我就是那個鑰匙。”她站起身,
朝老宅那面鏡子走去。鏡子如今變得扭曲,仿佛水面般波動,一層淡淡的藍光在表面游走。
“你真的要進去?”母親聲音哽咽,“那里面是噩夢,是陷阱——”“我知道。
但如果我不進去,我們都活不下去。”沈芷看向她,“爸媽,你們也該面對過去了。
”林牧站在她身邊,“我陪你一起。”沈芷搖頭:“不行,這道門只能容納一個人。
你若闖進去,會被排斥出去。”她將錄音筆塞進林牧手中:“如果我出不來,
就把這段錄音公之于眾。讓世界知道真相。”林牧想要說什么,但沈芷已經抬手按在鏡面上。
護符發出灼熱的光,鏡面緩緩裂開一道縫隙——仿佛一扇幽深之門,正在迎接命運之子。
下一刻,她整個人被拉入鏡中,身體消失在空氣中。林牧沖過去,伸手撲空,喉嚨發緊。
沈芷穿過那道裂痕,如墜深淵。黑暗包裹四周,隨后,
一扇泛著藍光的古老大廳出現在她眼前。空氣里彌漫著熟悉又陌生的氣味。
一個清晰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歡迎回來,沈芷。”她猛然抬頭,
看到那張臉——竟然是另一個“她”。10. 鏡中我沈芷目光與眼前那個“她”對上,
那張面孔幾乎一模一樣,只有眼神中多了一絲冰冷。“你是誰?”沈芷緊握護符,警惕地問。
“我是你,也是我。”鏡中人輕聲笑道,“或者說,是你被遺忘的另一面。
”“遺忘的另一面?”沈芷眉頭緊皺,“什么意思?”鏡中人緩緩伸出手,
指向大廳中央的一面破碎鏡子,“這世界,是靈魂的映射。你真正的恐懼、痛苦、秘密,
都藏在這里。”“裂痕不僅僅是一個物理空間,更是你內心的裂縫。”她繼續,
“只有面對自己,才能徹底封印裂痕。”沈芷感到心臟一陣劇痛,
那些多年來壓抑的情緒如潮水般涌上心頭。“我不怕了。”她深吸一口氣,
“告訴我該怎么做。”鏡中人輕輕一笑,“第一步,接納自己。你的過去,痛苦,還有恐懼,
都是你的一部分。”說完,她手指輕點沈芷額頭,一陣光芒閃過,
沈芷眼前瞬間浮現出童年被忽視、被誤解的片段,父母的冷漠,孤獨的淚水。淚水劃過臉頰,
沈芷終于釋然,“我接受了。”鏡中人滿意地點頭,“接下來,是面對你最大的秘密。
”大廳深處的黑影開始蠢蠢欲動,像是在等待召喚。“這條路,充滿危險。但你不會孤單。
”鏡中人說,“你的心靈力量將帶你走向光明。”突然,一陣陰風吹過,黑影涌向沈芷,
她緊握護符,準備迎戰……11.裂痕深處沈芷緊握護符,盯著那團正向她涌來的黑影。
它沒有形體,卻帶著壓迫性的低語,那聲音像極了她夢中反復出現的囈語。
“你不是我……”她喃喃,卻又無法移開目光。鏡中人緩緩后退,將空間留給沈芷,“別逃,
它正是你不肯承認的那部分。”黑影猛然化成一個身影——幼年的沈芷。
她跪坐在一片破碎鏡面前,披頭散發,眼神空洞,
嘴角泛著血痕:“你為什么要把我關在這里?”沈芷心口發緊,
那是她八歲那年某個夜晚的自己。那晚,父母因為失蹤的弟弟在客廳爭吵,她被鎖在臥室,
蜷縮在角落里,咬破了嘴唇,一聲不吭。“是我……把你丟了。”沈芷低聲說,
眼里閃過淚光,“我想忘記你,因為你太痛了。”那幼小的身影微微一笑,
眼角卻掛著淚:“可我還在等你。”黑影猛然沖向沈芷——不是攻擊,而是擁抱。沈芷一怔,
卻沒有躲開。那一刻,護符猛然爆出熾白的光,將整個鏡中空間照亮。“你接納了她。
”鏡中人微笑,身形開始模糊,“你已經具備了下一道封印的資格。”沈芷還未來得及回應,
鏡子劇烈震動,一扇全新的門在鏡廳盡頭緩緩開啟。那門上布滿舊日符文,
似乎刻著她父親的名字。“這是……父親留下的?”她喃喃。“他也來過這里。
”鏡中人聲音漸遠,“你將看到他未曾完成的真相。”沈芷邁出腳步,走向那扇門。她知道,
門后的不是出口,而是裂痕的根源。門緩緩開啟,一股刺骨寒意撲面而來。下一秒,
她看到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背影站在冰冷的空間中央。那是她的父親。但他,
已經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人……12.父親的背影那道身影,沈芷一眼就認出來了——父親。
即使他背對著她,那微駝的脊背,那雙常年緊握拳頭的手,依舊令她一眼萬分熟悉。
可奇怪的是,這背影沒有一絲生氣。沈芷小心靠近,“爸?”那人慢慢轉身。
卻不是她熟悉的父親——而是一個面色灰白、眼神空洞的“空殼”,仿佛……他已經死了,
但還被困在這片空間里。“你終于來了……”那具“空殼”開口,聲音低沉干澀,
卻確確實實是父親的嗓音。“爸,是你嗎?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他沒有回答,
而是伸出一只手,指向身后的深淵裂口:“這是我們家族的罪。”“你母親并不是瘋了,
而是她……被封在了裂痕的另一端。”沈芷如遭雷擊:“媽不是死于意外?!”“那場火災,
是她自愿引發的。”父親低聲說,“她在精神逐漸崩潰前,把‘另一面’封印在了鏡中世界,
但代價是,她永遠被鎖進了那扇門。”沈芷幾乎站立不穩。“你不是孤身一人來過這里的。
”父親繼續,“我也曾試圖救她,但我失敗了。我沒能找到她……也沒能回去。
”“所以你才失蹤了?”他點頭。“但你留下的線索……你是故意讓我來的嗎?
”沈芷心中五味雜陳。“不是為了讓你替我完成任務。”父親望向她,神情透著痛惜,
“而是……裂痕只回應最痛的人。而你,是唯一一個承載了她與我兩份‘裂痕印記’的人。
”“你是唯一的鑰匙。”沈芷低頭,掌心那道淡淡的血紋在微微跳動,
正與這片空間的符文共振。“我該怎么救她?”她低聲問。父親看著她,緩緩抬起手,
手心托著一片碎裂的鏡面:“你要走進她留下的記憶深處……那里,有她留下的最后一封信。
”說完,父親的身影緩緩消散,仿佛完成了最后的使命。沈芷接過那片鏡面,畫面閃爍間,
她看到一個女人抱著自己,在火海中微笑著說:“別怕,
媽媽幫你把‘她’關起來了……”畫面碎裂。眼淚滾落。沈芷終于明白,這場裂痕的源頭,
從未只是她一個人的悲劇。這是一場貫穿三代的封印與犧牲,而現在,她要把它徹底終結。
她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走向鏡門深處——那扇通往母親記憶的門,正緩緩開啟。
13.她的火海記憶沈芷站在那扇門前,掌中鏡片微微發燙。門后傳來窸窣的呢喃聲,
那不是人類的語言,而是某種古老低語,像火焰舔舐靈魂的聲音,帶著誘惑與痛苦。
她咬緊牙關,一步踏入。火焰驟起,燒盡了整個世界的邊緣。眼前景象劇烈轉換,
她跌入一間熟悉卻又遙遠的舊屋中。這是她童年的家。四周沒有火,
但每一面墻壁、每一個角落,都在滲出焦糊味——那些被火吞噬的記憶,在這里一寸寸復燃。
“你來了。”一個溫柔卻疲憊的聲音響起。沈芷猛然抬頭——是母親。
不再是照片中那個端莊美麗的女人,而是披頭散發、滿臉灰燼的母親。她坐在搖椅上,
懷中抱著一個嬰兒模樣的“沈芷”,低聲哼唱著從前的搖籃曲。“小芷還小,
我不能讓她被那東西帶走。”她輕聲說,像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現在的沈芷說。
沈芷的心猛地一震,眼眶泛酸。“媽……你一直……都在?”母親抬起頭,
眼中閃過一絲淚光,“我不在這個世界,但我一直在等你。”“我……我該怎么救你?
”母親指向墻上的一面燒焦鏡子,那里面并沒有倒影,
望、對“瘋子”母親的恐懼、對遺忘的自責……“我將自己封印在你記憶中最怕面對的地方。
”母親走過來,輕輕握住她的手,“你必須用心找到我,而不是靠別人的線索。
”沈芷閉上眼,淚水終于涌出。那些年她強忍的所有情緒,如今如潮水一般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