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辛辣刺鼻的腥氣直沖進鼻腔,好似腐爛的蒜末與鐵銹混雜在一起的味道。
我猛地屏住呼吸,可喉嚨卻像被異物堵住了一般,喉結上下滾動,卻怎么也咽不下空氣。
“阿明!你蹲在那兒發什么呆呢?這土要是翻不完,明天可就白忙活了!
”張大爺那沙啞又急躁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雙手撐著膝蓋站起身,
腿肚子還在止不住地打顫。掌心滿是汗水,握著的鋤頭柄滑溜溜的,差點就脫手了。
“哦……知道了。”我應了一聲,聲音干澀得連自己都覺得陌生。腳下的土地看似松軟,
實則沉重,每邁出一步,都仿佛踩在濕棉絮上。鋤頭掄下去,土塊四處飛濺,
幾粒碎石彈到小腿上,疼得我不禁打了個哆嗦。“你這哪是種地,分明是打仗啊?
”張大爺冷哼一聲,“鋤頭可不是這么用的。”我低頭看著自己那扭曲的動作,
手臂酸痛不已,可就是改不過來。在城市的格子間里待久了,連肌肉記憶都變了樣。
“我知道……”我喘著粗氣說道,“但我能學會。”張大爺沒有說話,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他的背影雖然佝僂,卻十分穩健,仿佛這片土地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我又掄了幾下鋤頭,
動作笨拙得就像個剛剛學走路的孩子。汗水順著脖子往下流淌,后背的衣服早已濕透。
“你說你一個城里人回來干啥呀?”他忽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和不屑,
“我們這兒種地靠的是經驗,可不是你手機里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兒。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田地,說道:“我想試試看。”“試?
”張大爺嗤笑一聲,“你以為種地跟開直播似的,按個按鈕就能出結果?”我沒有接話,
只是默默地低下頭,繼續干活。風從田埂上吹過來,帶著泥土和青草混合的清香。
遠處傳來孩子們的笑聲,他們騎著自行車從田邊經過,看到我狼狽的模樣,
哄笑著喊道:“菜鳥村長來種地啦!”我咬緊牙關,手指關節攥得發白。“別理他們。
”張大爺低聲說道,“你要是真想留下來,就得能吃得了這份苦。”“我會的。”我說道。
太陽漸漸爬到了頭頂,熱浪撲面而來。我的襯衫完全貼在了背上,汗水滴進眼睛里,
視線變得模糊起來。“歇會兒吧。”張大爺終于開了口。我癱坐在田埂邊,
雙腿沉重得就像灌了鉛一樣。張大爺遞給我一瓶水,我接過時才發現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
“你以前沒怎么干過活吧?”他問道。“嗯。”我擰開水瓶,猛灌了一口,
“以前在公司上班,天天坐辦公室。”“難怪你手腳這么僵硬。”他搖了搖頭,
“你這身子骨,得鍛煉鍛煉。”我苦笑著說:“我正在練呢。”張大爺沉默了一會兒,
忽然問道:“那你為啥回來啊?”我愣了一下,低頭看著手中的水瓶,
說道:“因為……我覺得這里需要我。”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復雜,既像是在審視,
又像是在衡量。“你覺得你能改變這個村子?”他問道。“我不知道。”我說,
“但我可以試試。”一陣風吹過,帶來遠處稻田的氣息。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那味道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在這里奔跑玩耍的日子。“那你得先學會怎么種地。
”張大爺站起身來,“休息好了就接著干。”我點了點頭,雙手撐著膝蓋站起來,
腿還是有些發軟。剛邁出一步,腳下突然一滑。我整個人向前撲去,手掌重重地拍在地上,
泥巴濺滿了衣服。“哎喲!”我痛呼一聲,手掌火辣辣地疼。“你小心點。
”張大爺伸手把我拉起來,“這地剛澆過水,很滑的。”我拍了拍手上的泥,
咧嘴一笑:“沒事。”“你這小子……”張大爺搖了搖頭,“有點意思。”我站在原地,
看著他重新拿起鋤頭,心里莫名地踏實了一些。可就在這時,
耳邊忽然響起一陣低沉的嗡鳴聲,就像是有人在我耳邊輕聲哼唱。那聲音越來越大,
震得我耳膜生疼。我捂住耳朵,皺起眉頭問道:“你聽到什么聲音了嗎?”“聽什么?
”張大爺一臉疑惑地看著我。我四下張望,田野依舊一片靜謐,只有風掠過稻穗的沙沙聲。
“沒什么。”我搖了搖頭,以為是自己太累出現了幻覺。可那嗡鳴聲并沒有消失,
反而越來越清晰,像是某種遠古的召喚。“你臉色不太好。”張大爺皺著眉頭說道,
“是不是中暑了?”我搖了搖頭,試圖忽略那股奇怪的聲音:“沒事,可能是太陽太曬了。
”張大爺嘆了口氣:“你要是扛不住,就回去歇會兒。別硬撐著。”“我不回去。
”我堅定地說,“今天的活兒還沒干完呢。”他看著我,眼神里多了一絲贊許:“行吧,
那你接著干,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撐下來。”我重新抓起鋤頭,繼續干活。
那嗡鳴聲似乎也隨著我的動作逐漸減弱,直到完全消失。傍晚收工時,
我的手臂已經累得抬不起來了。我癱坐在田埂上,望著天邊最后一縷晚霞。“今天干得不錯。
”張大爺難得夸獎了我一句,“至少比昨天強多了。”“謝謝。”我咧嘴笑了,
嘴角干裂得有些疼。“你這小子,有點倔。”他說,“不過光靠倔可不行。”“我知道。
”我說,“我還需要時間。”夜色漸漸降臨,村里亮起了零星的燈火。
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往家走,腳步沉重,但心里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可就在我快到家門口時,那種嗡鳴聲再次響起。這次更加清晰,像是從地底傳來的低語。
我停下腳步,四下張望,卻什么也沒看見。“誰?”我試探性地問了一聲。沒有人回應。
我揉了揉太陽穴,心想可能是自己太累了,產生了幻覺。可當我走進屋子,關上門的那一刻,
那種聲音竟然跟著進了屋,就像黏在我身上一樣。我猛地回頭,門已經關上了。
屋里一片寂靜,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嗡——那聲音又來了。我緩緩轉過頭,看向窗外。
月光灑在院子里,一切看起來都和往常一樣。可我知道,有什么東西,正在悄悄地發生改變。
而我,也許正站在一場風暴的邊緣。我猛地關上房門,
那惱人的嗡鳴聲卻好似緊緊黏在了我的耳朵里,怎么甩都甩不掉。屋內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唯有心跳聲與呼吸聲相互交織,節奏紊亂。我后背抵著門,緩緩閉上雙眼,
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那奇怪的聲音仍在持續回蕩,似是有人在輕聲低語,
又仿佛是一種神秘的召喚。它絕非幻覺,而是真切存在的東西,只是我既看不見它的模樣,
也觸摸不到它的蹤跡。我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到窗邊,伸手拉開窗簾。剎那間,
柔和的月光灑進屋子,照亮了地板,使其泛起一層淡淡的銀白光澤。院子里靜謐無聲,
連一絲風都沒有。我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心想或許是白天太過勞累,才會產生這種幻覺。
“明天還得早起呢。”我小聲嘀咕了一句,隨后轉身朝床鋪走去。這一晚,我睡得極不安穩。
夢里全是望不到頭的土地、鋤頭砸下時濺起的泥土,
還有張大爺那雙嚴厲卻又隱約透著一絲好奇的眼睛。第二天清晨,天色尚未完全放亮,
我便已穿戴整齊,輕手輕腳地出了門。田埂上的露水還未消散,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濕潤的草香。我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頓時感覺精神了許多。
今天的任務是給新種下的菜苗施肥。我依照昨天張大爺所教的方法,
將堆肥均勻地撒在地壟之間,然后拿起小鏟子輕輕翻土,好讓肥料更好地融入土壤。
我的動作比前幾天流暢了不少,雖說手臂依舊有些酸痛,但起碼不再像第一天那樣笨拙,
活像一個剛學走路的孩子。“不錯嘛,動作比之前快多了。”不知何時,
張大爺出現在了田邊,手里還拿著一把鐵鍬。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還在練習呢。
”“練得倒是挺勤快。”他說道,“不過你這菜苗長得也太快了吧?”我愣了一下,
低下頭看向眼前的菜苗,果然比預想的要旺盛許多。葉片翠綠油亮,莖稈筆直粗壯,
一看就知道養分充足。“可能是這塊地比較肥沃吧。”我回應道。張大爺蹲下身子,
仔細端詳了一番,眉頭微微皺起:“不對,你這塊地的土質跟我那邊差不多,
照理說不該長得這么快……”他沒再多說什么,站起身來,拍了拍褲子上的泥土,
轉身離開了。我望著他的背影,心里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些菜苗的生長速度確實有些反常,但我沒往深處想,只當是自己照料得更加用心罷了。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我每天堅持早起勞作,還經常向張大爺請教各種種植技巧。
從如何判斷土壤濕度,到何時該施何種肥料,再到蟲害防治的方法,
我都一一記錄在了本子上。漸漸地,我的動作愈發熟練,對農作物的了解也越來越深入。
村里一些上了年紀的人開始留意到我的變化,偶爾會停下腳步看我干活,
甚至有人會主動過來詢問幾句。而最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張大爺態度的轉變。那天午后,
我正在給一排黃瓜搭架子,只見他提著一個小竹籃走了過來,將竹籃放在我腳邊。
“給你點菜苗。”他說,“自家留種的老品種,抗病能力強。”我微微一怔,接過竹籃,
只見里面整齊地碼放著幾株鮮嫩翠綠的小菜苗,根須完整,葉片水靈。“謝謝。
”我笑著說道。張大爺哼了一聲,轉身就要走。“張大爺。”我叫住他,
“您怎么突然給我這個呀?”他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復雜,
最終只是淡淡地說了句:“別浪費了。”那一刻,我明白,
他對我的態度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改變。然而,真正讓我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
是幾天后的一次幫工經歷。那天,村東頭老王家的紅薯獲得了豐收,可由于銷路不暢,
大部分紅薯都堆在院外晾曬。眼看著天氣轉陰,如果再賣不出去,這些紅薯就得爛在地里了。
我和幾個年輕人一起幫忙搬運,一邊搬一邊聽老王唉聲嘆氣。“辛辛苦苦種了一年,
最后能賣出去的還不到一半。”他無奈地說,“剩下的只能拿去喂豬或者扔掉了。
”我望著那一筐筐堆積如山的紅薯,心情格外沉重。“為什么沒人來收購呢?”我問道。
“誰會大老遠跑來收啊?”老王搖了搖頭,“城里的批發商嫌我們產量少,運輸成本高,
不愿意收。鎮上的收購點又把價格壓得很低,我們賣了就得虧本。”我沉默了。那一刻,
我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僅僅依靠種地,根本無法改變鄉村的命運。
如果不能打通銷售渠道,即便有再好的收成,也是白費力氣。晚上回到家,我坐在田埂上,
仰望滿天星斗,
霉的瓜果、堆在角落的玉米、被雨水泡壞的辣椒……我想起了在城市里學到的一些營銷知識,
尤其是有關網絡直播的內容。“要是我們也能通過直播賣農產品就好了。
”這個念頭突然在我腦海中閃現,連我自己都吃了一驚。第二天一早,
我在村口的大樹下召集了幾個人,打算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你們有沒有想過,
咱們也可以開直播賣農產品?”我開門見山地說道。話音剛落,
張大爺就皺起了眉頭:“你說啥?直播?別瞎折騰了!”“就是啊,
咱們村的信號時斷時續的,怎么直播啊?”另一個村民隨聲附和道。“我們可以先試試看。
”我說,“只要把產品的優勢展現出來,吸引外地客戶下單,就不愁賣不出去。
”“你這簡直是異想天開!”張大爺瞪了我一眼,“種地就得實實在在的,
哪有靠手機就能過日子的道理!”我正準備解釋,
小李卻站了出來:“我覺得阿明說得有道理。現在網上賣東西的人越來越多,
咱們為啥不試試呢?”“你懂什么!”張大爺怒氣沖沖地說,“你一個毛頭小子,懂個啥!
”“我可以學。”小李不服氣地說,“而且我可以幫忙拍攝、剪輯視頻,阿明負責介紹產品。
”張大爺氣得直跺腳:“你們這是要把村子給毀了!”我看著他們爭論不休,心里清楚,
這僅僅是第一道難關。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當天晚上,
我和小李開始研究直播設備和平臺規則。“我們目前最大的問題是資金。”我說,
“既沒有穩定的網絡,也沒有專業的拍攝器材。”“我有一部舊手機可以用來測試。
”小李說,“支架的話,用木棍和皮筋綁一下就行。”“那就先這樣吧。”我點點頭,
“等我們做出點成績,再想辦法申請扶持資金。”我們找了一塊空地,
搭建起一個臨時直播間,然后對著鏡頭練習說話。“大家好,
歡迎來到我們的直播間……”我試著開口,聲音卻有些顫抖。小李在一旁調整拍攝角度,
笑著說:“放松點,就像平時聊天一樣。”我深吸一口氣,再次面對鏡頭。“這里是XX村,
今天給大家帶來的是我們親手種的新鮮蔬菜……”這一刻,我知道,一段全新的旅程,
才剛剛開啟。可就在這時,熟悉的嗡鳴聲突然在耳邊響起。我猛地停住,環顧四周。
“怎么了?”小李問道。我搖了搖頭,咬緊牙關,繼續練習。嗡——那聲音越來越清晰,
仿佛就在耳邊呢喃。我不知道它從何而來,也不明白它究竟意味著什么。但我清楚,
有些事情,正在悄然發生改變。我深吸一口氣,再次面向鏡頭。“這里是 XX 村,
今天給大家帶來的是我們親手種植的新鮮蔬菜……”這一刻,我清楚地知道,
一段全新的旅程才剛剛開啟。可就在這時,那熟悉的嗡鳴聲突然在我耳邊響起。我猛地停住,
環顧四周。“怎么了?”小李問道。我搖了搖頭,咬緊牙關,繼續練習。
嗡——那聲音愈發清晰,仿佛就在耳邊低語。我不知道它從哪里來,
也不明白它究竟意味著什么。但我明白,有些事情正在悄然改變。第二天清晨,
天還沒完全亮,我和小李就帶著設備來到了村口的空地。昨晚的練習讓我意識到,
真正直播時,僅僅對著鏡頭說話是遠遠不夠的。我們必須提前準備好產品、布置好場地,
還要測試信號和拍攝角度。“阿明,你看看這個位置行不行?”小李一邊調整手機支架,
一邊抬頭問我。我蹲在地上,手里拿著一根木棍,
在地上比劃著光線的角度:“再往左邊挪一點,這樣陽光就不會直射鏡頭了。
”我們用幾根廢棄的竹竿和皮筋把手機固定好,又搬來幾張舊板凳當作背景道具。
雖然布置得很簡陋,但好歹看起來有個直播間的模樣了。“網絡信號怎么樣?”我問道。
小李低頭看了眼手機屏幕,皺起了眉頭:“有點卡,不過應該能撐得住。”我點了點頭,
心里卻隱隱有些不安。畢竟這是我們第一次正式開播,成敗在此一舉。“準備好了嗎?
”我問道。小李深吸一口氣:“準備好了。”我按下開始直播的按鈕,
屏幕上跳出“直播中”的字樣。那一刻,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大家好,
歡迎來到我們的直播間!”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些,“我是阿明,
今天給大家介紹的是我們村里自己種的新鮮蔬菜。”話音剛落,整個直播間安靜極了,
靜得仿佛一片落葉飄落的聲音都能聽見。我看向屏幕,實時在線人數顯示為 3 人。
我咽了口口水,接著說道:“這些蔬菜都是我們親手種的,沒有使用任何農藥,
保證綠色健康。”彈幕區毫無動靜。我努力保持微笑:“比如這一筐西紅柿,個頭飽滿,
口感酸甜適中,特別適合做沙拉或者燉湯。”小李在一旁幫忙調整畫面,低聲說:“阿明,
咱們是不是得加點互動環節啊?比如抽獎或者送試吃。”我點了點頭,正準備開口,
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幾個村民站在不遠處,好奇地看著我們。“這是在干啥呢?
”有人問道。“直播賣菜呢。”另一個人回答道。“能成嗎?咱這破地方信號都不好。
”“就是啊,城里人都不愿意買咱們的東西,還指望網上的人買?”議論聲越來越大,
我強裝鎮定,繼續介紹手中的蔬菜。“這是一筐新鮮的黃瓜,脆嫩多汁,
現在下單還有優惠哦!”屏幕上的觀看人數依舊停留在個位數,
偶爾才跳出一兩條機器人刷的廣告彈幕。“無人問津啊。”小李看著后臺數據,語氣低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直播進行了一個小時,觀看人數始終沒能突破兩位數。“阿明,
要不……咱們先結束吧?”小李小聲說,“這樣下去也沒啥意義。”我心里也有些慌亂,
但還是搖了搖頭:“再堅持一會兒,說不定后面會有人進來。”然而,
現實并沒有給我們帶來任何驚喜。兩個小時后,觀看人數最多達到了 17 人,
最少的時候甚至降到了 2 人。沒有人下單,也沒有人留言提問。“結束了。
”我按下了停止直播的按鈕,屏幕上跳出“直播已結束”的提示。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沉默。小李坐在地上,低頭看著手機里的數據報告,
神情黯然:“阿明,我們是不是真的不適合做這個啊?”我看著他,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你知道為什么沒人看嗎?”他抬起頭,
眼神里帶著一絲疲憊,“不是因為我們的產品不好,而是沒人相信我們能成功。
”我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卻被他接下來的話噎住了。“你有沒有想過,
我們只是在浪費時間?村民們都在看笑話,連張大爺都說我們異想天開。”我沉默了。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