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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位置 : 靜閱文字網 > 現實情感 > 她死在月光里,厲總悔不當初_精選章節

    精選章節

    發表時間: 2025-05-26 07:18:26

    她被囚禁在豪門最奢華的牢籠里,被迫對著白月光的畫像練習微笑。直到那夜,

    她撬開保險箱,發現丈夫藏了五年的秘密——那個“死去”的情敵,

    其實一直活在他們的婚房里。當她懷孕八個月被拖到情敵墓前。

    身下鮮血染紅暴雨中的墓碑時,手術室里傳來護士的低語:“蘇小姐要小孩。”三年后,

    厲寒川親手將肺癌晚期的她抓回地獄。白月光牽著孩子優雅現身:“叫媽媽。

    ”而她親生的兒子,朝她臉上吐口水:“爸爸說你是殺人兇手!”這世上最毒的報復,

    是讓一個母親聽著自己的孩子,喊仇人媽媽。1鏡子里的女人被迫揚起下巴,

    嘴角被冰冷的手指強行提起。許暖感到下頜骨傳來陣陣刺痛,卻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再笑開一點,媛媛的嘴角是這個弧度。”厲寒川的聲音從耳后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臉頰,另一只手舉著蘇媛的照片對比,

    眼神專注得像在調整一件藝術品。許暖眨了眨酸澀的眼睛,睫毛掃過厲寒川的手背。

    這個細微的動作立刻招來他的不滿:“別動!”她的視線越過鏡子,

    落在墻上那幅巨大的肖像畫上。畫中的蘇媛巧笑倩兮,酒窩若隱若現,杏眼里盛滿星光。

    那是厲寒川心中永遠的白月光,也是她永遠無法企及的標準。“對不起,

    我......我再試一次。”許暖努力牽動面部肌肉,

    試圖復制那個她練習過千百次的笑容。但長期的營養不良讓她的臉頰凹陷,

    再怎么笑也顯不出蘇媛那種飽滿的甜美。厲寒川突然松開手,眼神陰沉下來:“算了,

    今天到此為止。”他轉身走向酒柜,倒了一杯威士忌,

    冰塊撞擊玻璃杯的聲音在寂靜的臥室里格外刺耳。許暖悄悄松了口氣,揉了揉酸痛的臉頰。

    三年來,這樣的“練習”幾乎每晚都會進行。從發型、妝容到言談舉止,

    厲寒川要把她打造成蘇媛的完美復制品。窗外的雨聲漸大,許暖借著雨聲掩護,

    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厲寒川已經睡熟,酒精讓他睡得很沉。

    她赤著腳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像一只夜行的貓,無聲無息地走向書房。

    保險箱藏在蘇媛的畫像后面,這是她上個月打掃時偶然發現的。

    許暖的手指顫抖著輸入密碼——蘇媛的生日,箱門應聲而開。里面整齊地放著幾份文件,

    最上面是一張死亡證明。“蘇媛,死亡時間:2018年5月20日,

    死因:心臟衰竭......”許暖輕聲念道,突然瞳孔驟縮。日期不對!

    厲寒川告訴她蘇媛是在他們婚禮當天車禍身亡的,那天是2018年12月24日平安夜。

    她急忙翻看下面的文件,發現一張醫院的繳費單,日期是三個月前,

    收款項目是”特殊護理病房”。許暖的心跳幾乎停滯——蘇媛可能還活著!

    手機攝像頭對準文件時,她的手抖得幾乎對不準焦距。就在她按下快門的瞬間,

    一道陰影籠罩了她。“你在干什么?”厲寒川的聲音像一把冰刀刺入后背。許暖猛地轉身,

    手機掉在地上,屏幕還亮著那張死亡證明的照片。空氣凝固了幾秒。厲寒川彎腰撿起手機,

    看了眼屏幕,突然笑了。那笑容讓許暖渾身血液都凍住了。“原來我的小貓咪會偷東西了。

    ”他輕聲說,手指劃過她的臉頰,“我是不是對你太仁慈了?”下一秒,

    許暖被粗暴地拖到客廳,厲寒川抽出皮帶,動作嫻熟地將她的手腕綁在蘇媛畫像前的椅子上。

    皮帶勒進皮肉的疼痛讓她咬緊了嘴唇。“看著我!”厲寒川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畫像,

    “你知道你和她差在哪里嗎?媛媛永遠不會背叛我,而你——”他扯開她的睡袍,

    露出布滿舊傷的身體,“連當她影子都不配。”皮帶破空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許暖死死盯著畫像中蘇媛含笑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什么。

    這三年來她活在一個精心設計的謊言里,而真相,可能比厲寒川的皮帶更殘忍。

    第一道鞭痕落下時,她沒有哭。但當她看到厲寒川眼中那種近乎虔誠的瘋狂時,

    淚水終于決堤——他不是在懲罰一個背叛者,而是在褻瀆一件失敗的復制品。

    “我會讓你記住今晚的每一分疼痛,”厲寒川的聲音溫柔得可怕,

    “直到你學會做一個完美的替身。”許暖在劇痛中閉上眼睛,卻關不住洶涌而出的淚水。

    她終于明白,這棟豪宅不是她的家,而是一座以愛為名的囚牢。而看守這座囚牢的獄卒,

    是一個永遠活在過去里的瘋子。2雨水順著許暖的發梢流進衣領,

    冰冷的觸感讓她打了個寒顫。八個月的身孕讓她的腰背酸痛不已,

    卻仍被厲寒川強行按跪在蘇媛的墓碑前。青石板上積著水洼,很快浸透了她的羊毛裙。

    “磕頭。”厲寒川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比雨水更冷。許暖護著隆起的腹部,艱難地彎下腰。

    額頭觸到濕冷的大理石時,一陣尖銳的疼痛從脊椎竄上來。她咬住嘴唇,嘗到了鐵銹味。

    “媛媛死的時候,肚子里也有個孩子。”厲寒川半跪下來,手指撫過墓碑上蘇媛的照片,

    “你知道那天我有多痛嗎?”許暖沒敢回答。三年來,每個5月20日——蘇媛的忌日,

    她都要被帶來這座墓園,重復這場殘忍的儀式。但今年不一樣,她肚子里有了厲寒川的孩子。

    “起來。”厲寒川突然拽住她的胳膊,“去把花擺好。”許暖踉蹌著站起來,

    雨水模糊了視線。她彎腰去拿那束白玫瑰時,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高跟鞋在濕滑的青苔上打滑,她本能地護住肚子,卻還是重重摔在了臺階上。“啊——!

    ”劇痛從腹部炸開,許暖蜷縮成一團。溫熱的液體順著大腿內側流下,在雨水中暈開淡紅色。

    厲寒川站在兩步之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雨水順著他的下頜線滴落,

    那張俊美的臉像戴著一副冰雕的面具。“寒川......孩子......”許暖伸出手,

    卻看到他后退了一步。“備車。”厲寒川對身后的保鏢說,聲音冷靜得可怕,

    “別讓她死在墓園,晦氣。”救護車的鳴笛聲刺破雨幕。許暖被抬上擔架時,

    意識已經開始模糊。恍惚間,她看到厲寒川站在雨中打電話,嘴角竟帶著一絲笑意。

    “血壓下降,胎心微弱!”護士的喊聲忽遠忽近。刺眼的手術燈。消毒水的氣味。

    金屬器械碰撞的脆響。“蘇小姐吩咐帶走嬰兒。”一個陌生的女聲從麻醉的迷霧中傳來,

    “小心點,別傷到嬰兒。”許暖想掙扎,想尖叫,但藥物已經接管了她的身體。

    她像一具尸體般躺在手術臺上,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冰冷的器械探入體內。沒有麻醉的剖宮產,

    每一刀都是凌遲。“是個男孩。”有人低聲說,“快送去三樓。

    ”她想問為什么是送去三樓而不是給她看,但舌頭像鉛塊一樣沉。最后的意識消散前,

    她聽到護士說:“產婦大出血,準備輸血......”黑暗。許暖再次醒來時,

    首先感受到的是腹部空蕩蕩的疼痛。她的手本能地摸向肚子,卻只觸到厚厚的繃帶。

    “孩子......我的孩子呢?”她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

    病房里只有監護儀的滴答聲回應她。窗外是暮色,雨已經停了,但玻璃上還掛著水珠,

    像一場無聲的哭泣。門被推開時,許暖正試圖坐起來。厲寒川走進來,西裝筆挺,

    仿佛剛從會議室出來,而不是經歷了妻子流產的丈夫。“孩子呢?”許暖死死盯著他,

    “我們的兒子呢?”厲寒川走到床邊,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張紙,扔在她面前。

    那是一張B超照片,上面沾著已經干涸的血跡。“死了。”他平靜地說,

    “像媛媛的孩子一樣,死了。”許暖的呼吸停滯了一秒。她顫抖著拿起那張B超,

    上面還有她親手寫的備注:32周,男孩,很健康。

    “不可能......我聽到他們說帶走嬰兒......”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厲寒川的眼神驟然變冷:“你聽到了什么?

    ”“我......我昏迷中做了夢......”許暖急忙改口,手指攥緊了床單,

    “求求你,讓我看看孩子,哪怕是......哪怕是......”“已經火化了。

    ”厲寒川打斷她,“你不配當母親。”他轉身要走,許暖不知哪來的力氣,

    猛地扯掉手背上的針頭撲向他:“那是我的孩子!你把他怎么了?!

    ”血珠濺在厲寒川雪白的襯衫袖口上。他皺眉,一把掐住許暖的脖子。氧氣面罩被撞落在地,

    發出刺耳的金屬聲。“聽著,“他俯身在她耳邊低語,溫熱的呼吸噴在她冰涼的皮膚上,

    “如果不是你這張臉還有用,現在躺在焚化爐里的就不只是那個孽種了。”許暖的瞳孔緊縮。

    孽種?他稱自己的孩子為孽種?厲寒川松開手,整理了下袖口:“醫生說你的子宮受損,

    以后都不能生育了。這是報應,許暖。”他走到門口,回頭看了她最后一眼,

    “你殺了媛媛的孩子,現在老天收走了你的。”門關上的聲音像一記喪鐘。許暖癱在床上,

    目光空洞地盯著天花板。某個瞬間,她確信自己聽到了嬰兒的哭聲,但當她轉向聲源時,

    那里只有一堵空白的墻。護士來查房時,許暖正盯著那張染血的B超發呆。“厲太太,

    該吃藥了。”護士放下托盤,眼神閃爍。“我的孩子......真的死了嗎?

    ”許暖輕聲問。護士的手抖了一下,

    是這么寫的......”許暖突然抓住護士的手腕:“手術時我聽到有人說'送去三樓',

    三樓是什么地方?

    ”“那是......是兒科重癥監護室......”護士結結巴巴地說,

    隨即像意識到說漏嘴似的,急忙補充,“但您的孩子確實沒送去那里!真的!”太刻意了。

    許暖松開手,強迫自己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我明白了,謝謝。”等護士離開后,

    許暖掙扎著下了床。每走一步,腹部的傷口都像被火燒一樣疼。她扶著墻,慢慢挪到護士站,

    偷瞄掛在墻上的樓層指示圖。

    三樓:新生兒科 & NICU五樓:VIP特護病房一個可怕的猜想在許暖心中成形。

    她拖著疼痛的身體回到病房,從抽屜里找出手機,撥通了一個三年沒聯系的號碼。“爸,

    “她壓低聲音,眼淚終于決堤,“幫我查一件事......關于蘇媛......”窗外,

    暮色完全降臨。醫院的燈光在玻璃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一張哭泣的臉。

    許暖摸著平坦的腹部,那里曾經有一個會踢她的小生命。如果孩子真的死了,

    為什么厲寒川不敢讓她看尸體?如果孩子還活著,又被帶去了哪里?3許暖出院那天,

    厲寒川沒有來。黑色奔馳里只有司機和兩個保鏢,車窗貼了防窺膜,像移動的囚籠。

    “去南山公墓。”許暖對司機說。副駕駛的保鏢立刻回頭:“厲先生吩咐直接回別墅。

    ”“我想看看孩子的墓碑。”許暖聲音很輕,手指絞著衣角,“就十分鐘。

    ”保鏢對著耳麥低聲請示,片刻后點了點頭。雨后的墓園彌漫著泥土腥氣。

    許暖跪在一塊嶄新的小墓碑前,上面連名字都沒有,只刻了一行日期——她流產的那天。

    墓碑太小了,小得像一個玩笑。“厲太太,時間到了。”保鏢在不遠處催促。

    許暖悄悄將指甲嵌入掌心,在墓碑旁留下一道淺淺的劃痕。起身時,

    她余光掃到遠處樹叢里有個熟悉的身影——父親的花白頭發在墨綠的松柏間一閃而過。

    心跳驟然加速。她故意踉蹌了一下,引得保鏢快步上前。“我沒事,“許暖勉強笑了笑,

    “能幫我去車上拿瓶水嗎?”支開保鏢后,她迅速走向那片樹叢。

    父親許明遠從一棵銀杏樹后閃出,眼窩深陷,西裝皺巴巴的,像幾天沒睡了。“暖暖,

    你的臉色怎么這么差?”父親抓住她的手,觸到她腕上的淤青時,瞳孔猛地收縮。“爸,

    你怎么在這?媽媽呢?”“你媽在酒店。聽著,“父親壓低聲音,從內袋掏出一個信封,

    “我查到蘇媛根本沒死!她一直在圣心醫院VIP病房,

    而且......”保鏢的腳步聲逼近,許明遠立刻噤聲,將信封塞進女兒外套口袋。

    “厲先生請您立刻回去。”保鏢狐疑地打量著許明遠,“這位是?”“問路的。

    ”許暖后退一步,“我們走吧。”回到別墅后,許暖躲進衛生間才敢拆開信封。

    里面是幾張偷拍的照片——蘇媛躺在病床上,面色紅潤,哪像垂死之人?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最后一張:一個護士抱著新生兒走進蘇媛的病房,日期正是她流產那天。

    照片背面是父親潦草的筆記:孩子活著,在蘇家。許暖死死咬住手背才沒尖叫出聲。

    她的孩子還活著!被蘇媛奪走了!顫抖的手指摸向小腹,那里有一道猙獰的傷疤。

    他們偷走了她的孩子。馬桶沖水聲掩蓋了她的啜泣。許暖將照片藏在內衣夾層,

    對著鏡子練習了幾次呼吸才走出衛生間。厲寒川坐在客廳沙發上,手里把玩著一把裁紙刀。

    “去墓園了?”他頭也不抬地問。“嗯。”許暖低著頭,生怕眼神泄露秘密。“見到誰了?

    ”心臟停跳了一拍。他知道了?許暖強迫自己抬頭:“幾個掃墓的人,怎么了?

    ”厲寒川突然起身,裁紙刀擦過她的耳畔,“咚”地釘在身后的門框上。一縷發絲飄落在地。

    “再給你一次機會,“他捏住她的下巴,“見到誰了?”許暖的膝蓋開始發抖,

    但想到照片里的孩子,她奇跡般地穩住了聲音:“一個老人問我去烈士陵園怎么走,

    我說不知道。”厲寒川盯著她看了足足十秒,突然笑了:“好,很好。”他抽回裁紙刀,

    輕輕拍打她的臉頰,“記住,騙我的人都會后悔。”那天晚上,許暖在噩夢中驚醒,

    發現厲寒川不在床上。窗外傳來汽車引擎聲,她躡手躡腳走到窗前,

    正好看到三輛黑色SUV駛出大門。不祥的預感如潮水般涌來。許暖沖回床邊,

    從枕頭下摸出偷偷藏起的手機——出院后她悄悄買了個便宜貨。手指顫抖著撥通父親的電話,

    響了很久都沒人接。凌晨三點,手機突然震動。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暖暖,別回家!

    他們找到你爸了——媽媽」許暖立刻回撥,電話卻已關機。她赤腳跑到衣帽間,

    套上外套就想往外沖,卻在開門瞬間僵住了——兩個保鏢像門神一樣立在門外。“厲太太,

    厲先生吩咐您不能離開臥室。”“讓開!我要去找我父親!”保鏢紋絲不動:“請您回去。

    ”爭執間,樓下傳來巨響。許暖沖到樓梯口,看到厲寒川正走進門,

    白襯衫上沾著可疑的暗紅色斑點。“我爸爸呢?”她聲音尖得不像自己。

    厲寒川慢條斯理地脫下手表:“市局剛打來電話。許教授在研究所跳樓了,真是遺憾。

    ”世界在瞬間失聲。許暖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父親恐高,連玻璃棧道都不敢走,

    怎么可能跳樓?“你殺了他......”許暖踉蹌著后退,“我要報警!

    我要——”“警方已經結案了。”厲寒川走上樓梯,步步逼近,“遺書、監控、目擊證人,

    一應俱全。”他伸手撫摸她慘白的臉,“你父親抑郁癥很久了,不是嗎?”許暖猛地推開他,

    沖回臥室反鎖上門。手機還在床上,她瘋狂地撥打母親的號碼,全是關機。

    最后她撥打了110,卻在接通瞬間掛斷了——如果厲寒川能制造父親的”自殺”,

    報警又有什么用?晨光熹微時,許暖蜷縮在窗邊,手里攥著那幾張偷拍照。突然,

    別墅大門打開,一輛救護車駛入。她的心提到嗓子眼——是母親嗎?

    但被抬下來的是個蒙著白布的擔架。白布被風吹起一角,露出父親青白的臉。

    許暖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們要干什么?為什么要將父親的遺體帶到這里?

    答案在中午揭曉。厲寒川親自端來午餐,像什么也沒發生一樣:“吃點東西。

    ”許暖將餐盤掀翻在地:“你不得好死!”厲寒川不怒反笑:“你母親也是這么說的。

    ”他拿出手機播放一段視頻:許母持刀沖向厲寒川,卻被保鏢制服。“媽!”許暖撲向手機,

    卻被厲寒川舉高。“她刺傷了我一個保鏢。”視頻里,許母被按在地上,仍在嘶吼著詛咒。

    厲寒川的聲音從畫外傳來:“處理掉。”視頻到此中斷。“你們把我媽媽怎么了?!

    ”許暖抓住厲寒川的衣領撕扯。“這就取決于你了。”厲寒川輕松制住她的雙手,

    “簽了這份文件,放棄對你父親遺產的繼承權,我就告訴你她在哪。

    ”許暖看都沒看就簽了字。厲寒川滿意地收起文件,拍了拍手。管家捧著一個快遞盒走進來。

    “你母親的......紀念品。”厲寒川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紙盒很輕,

    許暖卻幾乎捧不住。拆開層層包裝,里面是一個透明密封袋。當她看清內容物時,

    喉嚨里迸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哀嚎——那是一根戴著婚戒的手指。母親的手指。

    戒指內側還刻著父母的名字縮寫。許暖將斷指貼在胸口,哭得撕心裂肺。

    直到淚水模糊視線時,她才發現袋子里還有一小塊染血的布條。趁厲寒川接電話的間隙,

    她迅速藏起布條。回到衛生間展開,上面是母親用血寫的四個字:「孩子活著」

    布條背面還有一個地址:青云巷47號。許暖將臉埋進濕毛巾,壓抑著痛哭。

    她現在徹底明白了——父親發現了孩子被調包的秘密,因此被殺;母親試圖報仇,

    結果......抽水馬桶的轟鳴掩蓋了她撕開衛生巾包裝的聲音。

    許暖將照片、布條藏進衛生巾粘層,再貼回內褲。這是厲寒川唯一不會檢查的地方。晚上,

    厲寒川帶著一身酒氣回來。許暖像具尸體一樣躺在邊上,滿腦子都是那個地址。青云巷,

    是城北的貧民窟。事畢,厲寒川掐著她的脖子警告:“明天葬禮,你最好表現得體。

    否則......”拇指摩挲著她頸動脈,“你母親還有九根手指。”葬禮上,

    許暖穿著高領黑裙,安靜得像一抹游魂。厲寒川全程攬著她的腰,

    在眾人面前扮演著體貼的丈夫。棺材下葬時,

    許暖死死盯著父親額頭上的縫合線——那絕不是跳樓會造成的傷口。“節哀。

    ”賓客們如是說,眼神卻充滿探究。所有人都相信了抑郁癥自殺的說法。回到家,

    許暖主動提出想吃安眠藥。厲寒川難得仁慈,親自喂她服下兩粒。待他腳步聲遠去,

    許暖立刻沖進衛生間催吐。凌晨兩點,她撬開保姆房的窗戶,踩著水管爬下三樓。

    落地時腳踝扭傷,但她顧不上疼痛,

    一瘸一拐地奔向圍墻邊的狗洞——那是她觀察多日的逃生路線。爬出別墅區,

    許暖攔了輛出租車:“青云巷47號。

    ”司機從后視鏡打量她淤青的嘴角和赤著的腳:“小姐,你確定?

    那邊治安很差......”“開車!”許暖幾乎尖叫。車停在一條陰暗的巷口。

    許暖摸出口袋里僅有的現金——那是她從厲寒川錢包里偷的。47號是一間搖搖欲墜的板房,

    窗戶被報紙糊著。敲門無人應答。許暖試著推門,木門吱呀一聲開了。屋內霉味撲鼻,

    唯一的光源是一盞快要沒電的小夜燈。墻角蜷縮著一個人影。“媽......?

    ”許暖顫抖著靠近。人影抬起頭,夜燈照亮了一張殘缺的臉——右眼成了血窟窿,

    嘴唇缺了一半,雙手裹著滲血的繃帶。許暖跪倒在地,嘔吐物和眼淚一起涌出。

    這是她的母親?那個總是精致優雅的鋼琴老師?

    “暖暖......”母親的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

    .他們開車碾我的手......一遍又一遍......”許暖抱住母親瘦骨嶙峋的身體,

    哭得無法呼吸。

    帶走了......他們用烙鐵......逼他說出還告訴了誰......”“別說了,

    媽,我送你去醫院......”“來不及了......”母親咳出一口血,

    ....等你......是為了這個......”她用牙齒從衣領里扯出一枚微型U盤,

    “你爸......拍的......蘇媛和孩子......”許暖攥緊U盤,

    如同攥住最后的希望。

    母親的氣息越來越弱:“逃......永遠別回來......”黎明前,

    許暖在公共廁所隔間里查看U盤內容。手機屏幕上,蘇媛抱著一個嬰兒對鏡頭微笑:“寒川,

    看我們的兒子多像你。”日期是她流產后的第七天。許暖將U盤藏進內衣,走出廁所時,

    晨光刺痛了她的眼睛。

    街角電視正在播放早間新聞:“......著名企業家許明遠自殺案出現新進展,

    其妻林淑珍昨夜于家中自縊身亡......”屏幕上是許家別墅的照片,

    母親”尸體”在吊燈下輕輕搖晃。許暖轉身沒入人群,淚水在晨風中迅速干涸。她知道,

    從這一刻起,許暖已經死了。活下來的,將是一具只為復仇而存在的軀殼。

    4污水順著墻縫滲進地下室,在水泥地上積成一面渾濁的鏡子。

    許暖盯著水洼中那張陌生的臉——凹陷的雙頰,青白的嘴唇,眼下一片鴉羽般的陰影。

    三年前的許暖已經死在父母葬禮那天,現在活著的,是一具名叫”林雨”的空殼。

    “咳咳——”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襲來,許暖急忙捂住嘴。掌心一片濕熱,

    不用看也知道是血。貧民窟的潮濕讓她的肺癌迅速惡化,但這樣正好,

    她本就沒打算長命百歲。門外傳來房東粗暴的敲門聲:“307,房租拖三天了!要么交錢,

    要么滾蛋!”許暖擦了擦手上的血,從床墊下抽出最后幾張皺巴巴的鈔票。

    這是她在洗衣店打工半個月的工資,交了房租就沒錢買藥了。門開了一條縫,

    鈔票遞出去的瞬間,房東突然慘叫一聲。許暖從門縫看到一雙锃亮的皮鞋踩在房東手上,

    順著筆挺的西褲往上看,對上了一雙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的眼睛。厲寒川。

    許暖猛地關上門,后背緊貼著門板,心跳聲大得仿佛整個屋子都在震動。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找到這里?三年來她像老鼠一樣東躲西藏,連身份證都不敢用。“開門。

    ”厲寒川的聲音比記憶中更冷,“別讓我說第二遍。”木門在撞擊下顫抖,

    合頁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許暖環顧這個不到十平米的地下室,連個躲藏的地方都沒有。

    第二下撞擊時,門鎖崩裂,陽光如利劍般刺入陰暗的屋子。逆光中,

    厲寒川的身影高大得像個怪物。他瞇眼打量著這個陰暗潮濕的洞穴,

    目光最后落在許暖身上:“真是......令人驚喜的變化。”許暖下意識后退,

    小腿撞到鐵架床。三年不見,厲寒川似乎更英俊了,西裝革履,連頭發絲都透著精致。

    而她穿著洗得發白的工裝褲,頭發枯黃分叉,指甲縫里還留著洗衣粉的殘渣。“你認錯人了。

    ”許暖壓低聲音,故意讓嗓音沙啞,“我姓林。”厲寒川輕笑一聲,突然伸手扯開她的衣領。

    許暖掙扎間,鎖骨上一道月牙形疤痕暴露在陽光下——那是他醉酒后用煙頭燙的”標記”。

    “許暖,“他拇指摩挲著那塊疤痕,像在欣賞自己的杰作,“或者說,許家的喪家之犬?

    ”屋外圍了一圈看熱鬧的鄰居。厲寒川的保鏢驅散人群,將哀嚎的房東拖走。

    許暖被拽出地下室時,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三年不見天日的生活,

    讓她的皮膚蒼白得近乎透明。黑色邁巴赫像一頭蟄伏的野獸停在巷口。許暖被塞進后座,

    厲寒川的手始終掐著她的后頸,仿佛怕她化成一縷煙逃走。“為什么找我?”許暖聲音干澀,

    “我以為你巴不得我死。”厲寒川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簽了它。

    ”文件標題是《人身依附協議》,條款密密麻麻,

    但加粗的第一條就足以說明一切:甲方許暖自愿成為乙方厲寒川的終身奴仆,

    放棄一切人身權利。“瘋了......”許暖將文件扔回去,“我寧愿死。

    ”厲寒川不緊不慢地翻到最后一頁:“看看見證人是誰。”許暖的視線落在那個簽名上,

    呼吸瞬間停滯——林淑珍。母親的名字。但母親已經......“你母親死前簽的。

    ”厲寒川湊近她耳邊,“用這份協議,換你一條命。”許暖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騙子!

    母親明明是在她懷里斷的氣!但反駁就意味著承認那天逃去見了母親,

    會連累幫忙收尸的鄰居。“為什么?”她聲音顫抖,“三年了,

    為什么現在才......”“媛媛。”厲寒川的表情突然變得柔和,“她需要人照顧。

    ”許暖如遭雷擊。蘇媛醒了?那孩子呢?她的孩子在哪里?無數問題在舌尖打轉,

    卻被厲寒川冰冷的眼神凍住。“簽了它,否則......”他看向窗外貧民窟的方向,

    “那個幫你偽造身份的老張,還有收留你的洗衣店老板娘......”許暖奪過鋼筆,

    在協議上狠狠劃下簽名,力道幾乎劃破紙背。厲寒川滿意地收起文件,

    按下車窗:“處理掉那些垃圾。”許暖回頭看去,

    只見幾個黑衣人正往她住過的地下室潑汽油。

    所有家當——父母的照片、存錢的鐵盒、唯一一件干凈外套,全都在里面。

    打火機劃出一道弧線。回厲宅的路很長。許暖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

    想起三年前逃出來的那個夜晚。如今她又回到這個牢籠,比當初更卑微,更不堪。

    厲家莊園依舊奢華得刺眼。噴泉、玫瑰、大理石臺階,一切都和三年前一樣,

    仿佛時間在這里凝固。女傭們站在門口迎接,看到許暖時紛紛露出詫異的表情。

    “帶她去消毒。”厲寒川吩咐管家,“然后換身像樣的衣服。”許暖被帶進一樓的傭人浴室。

    熱水沖在身上時,她才發現自己瘦得肋骨根根分明。鏡中的身體布滿淤青和疤痕,

    右胸下方有一道長長的剖腹產刀口,像一條粉色的蜈蚣。傭人送來的制服是黑白女仆裝,

    布料粗糙,尺寸明顯大了兩號。許暖系緊腰帶,咳嗽時喉嚨泛起腥甜。

    她將血絲悄悄抹在裙擺內側。大廳里傳來厲寒川愉悅的笑聲,還有一個女人嬌嗔的嗓音。

    許暖的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裙擺。蘇媛。這個毀了她一生的女人,終于要見面了。

    “磨蹭什么?”管家不耐煩地催促,“夫人等著見你。”夫人。

    這個稱呼像刀子捅進許暖心口。她低著頭走進客廳,視線里先是一雙踩著紅底高跟鞋的纖足,

    然后是修長的小腿,最后是......“抬起頭。”蘇媛命令道。許暖緩緩抬頭,

    終于看清了這個魔鬼的真面目。蘇媛比照片上更美,海藻般的長卷發,貓一樣的眼睛,

    唇邊一顆小痣平添幾分嫵媚。她穿著真絲家居服,慵懶地靠在厲寒川懷里,

    指甲染成艷麗的紅色。“嘖嘖,我都認不出來了。”蘇媛用指甲挑起許暖的下巴,

    “當年好歹算個美人,現在......”她突然掩鼻后退,“你身上什么味道?

    ”肺癌患者的腐敗氣息。許暖沉默地低下頭。厲寒川皺眉:“去把花園的落葉掃了,

    別在這里礙眼。”許暖轉身要走,突然聽到一個稚嫩的童聲:“爸爸!

    ”一個小男孩從旋轉樓梯上跑下來,炮彈一樣沖進厲寒川懷里。

    許暖的血液瞬間凝固——那孩子約莫五歲,圓臉蛋,大眼睛,

    右耳垂有一顆和她一模一樣的小痣。她的兒子。“念念,叫媽媽。”蘇媛親昵地摟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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