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張莉將一沓照片甩在我桌上時，揚起的紅唇勾起勝利的笑容說。"周曉萱，
要么自己滾，要么我讓你身敗名裂。"照片里，是我深夜從陸遠霆的車里下來的模糊身影。
那晚我們明明只是在談公司內鬼的事，可到了她手里，
就成了"實習生勾引CEO上位"的鐵證。她以為我會怕。可她不知道，我手里捏著的，
才是真正的王炸。——02——三個月前，公司最大客戶"臻品珠寶"突然解約，股價暴跌！
所有人都以為只是商業決策失誤，可我還是發現了，數據被人動了手腳。
而當我順著線索查下去，看到的不僅是張莉篡改報表的證據，
還有她衣衫不整從副總辦公室出來的監控錄像，以及她手機里那些露骨的聊天記錄。
思及至此，我慢條斯理地掏出手機。點開相冊，隨意點開其中一張照片后將屏幕調轉了過去。
"張總監，""您說，如果董事會看到您和劉副總在會議室'加班'的視頻，是會先開除您，
還是先報警？"她的臉色瞬間慘白，伸手就要搶手機，可卻被我先一步背在了身后。
【想玩臟的？】【我奉陪到底。】——03——抬手揉了揉酸脹的眼睛時，
桌上的鬧鐘正好將分針回到了整點1上。隨意瞟了一眼上面的時間，
我又不得將目光投向了電腦屏幕的藍光里。任由周圍的黑暗與寂靜，
還有那錯過中餐和晚餐后的饑腸轆轆逐步將我的意識吞噬！我已經連續三個通宵，
目地只是為了"雅韻"化妝品的新品發布方案。為此我幾乎翻遍了近兩年所有的行業案例，
哪怕修改了十七版設計稿，將每一個內容摳了摳！可還是會被項目經理張莉給退回！
所有的原因都化成了她嘴角那抹假惺惺的笑容說。“年輕人要多鍛煉，曉萱吶，
你在努力努力~”努力？我還要怎么努力！這次"雅韻"的項目本該是整個團隊負責，
但她把任務全壓給了我一個實習生！滿心的憤怒與不甘卻唯有主機運轉的嗡嗡聲可以共鳴時，
我又只能強撐著疲憊的意識安慰自己說。
"再檢查一遍數據..."可手機屏幕突然連接亮起，煩躁想要將手機關機時，
熟悉的頭像上正是媽媽發來的微信說。"曉萱，睡了嗎？”“別太拼了，身體要緊。
"那簡短的字跡，卻讓我鼻子一酸。短暫忘卻疲憊的思緒，
卻驟然陷入了回憶~三年前從普通大學畢業，好不容易擠進這家4A廣告公司時，
父母既驕傲又擔憂。爸爸送我上火車時說的話還貼在我耳邊說。"閨女，大城市不好混，
實在不行就回家，爸養你。"那時我笑著搖頭，乘載著對未來的幻想和無所畏懼的天真說。
"爸，我一定會混出個樣來的。"可現在呢？我看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凌晨1:23。
而明天早上九點還要準時把方案交給張莉。—— 04——將方案做完，
看著文檔的保存和郵件的發送，心中的那口濁氣才終于吐了出去。可一瞬間的松懈，
轉身去拿充氣床準備緊急補覺的功夫辦公室的門就被人突然推開！
一身艷麗紅裙的張莉踩著高跟鞋走進來時，身上滿是酒氣。抬眸看見我的一瞬間，
眉眼不滿的說。“還沒走？”聞聲，我趕緊坐直身體，狼狽的收拾一下胡亂的劉海。
"張經理，方案我剛發您郵箱了。"她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可突然又回頭說。"對了，明天客戶提案你不用參加了，實習生還不夠格。
"那隨意的一句話讓我僵在原地，見她就要關門更是下意識的出聲！
"可是方案是我...""你做的？"不等我說話張莉冷笑出聲。“你做的？
”回身隨手關門時那隨意的聲音如一盆冷水澆灌過來說。"用的是公司的資源，公司的平臺，
沒有星輝，你算什么？"她關門的聲響在深夜的辦公室里格外刺耳。瞬間睡意全無時，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就是職場嗎？拼盡全力，卻連署名的資格都沒有。
—— 05——第二天中午，我在茶水間沖咖啡，黑眼圈重得像是被人打了兩拳。
昨晚最終還是沒有睡，而是在網上搜索"職場霸凌應對方法"，結果越看越絕望。
部門里另一個資深策劃張倩端著杯子走進來時，忽然說了一句。"雅韻的提案通過了。
"她拿著剛沖好的咖啡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張經理表現得很出色，客戶當場簽了合同。
"那聲音讓我手一抖，滾燙的咖啡濺在手背上，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見我失神，
王倩輕飄飄地留下一句“小心點，實習生”后，就扭著腰走了。
忽然就寂靜下來對我茶水間不知怎么就放大了手背上的疼！眼淚都不爭氣的在眼眶里打轉時，
身后卻忽然傳來了腳步聲。那越發靠近的步調加劇著內心的慌亂，而胡亂的擦著眼睛，
生怕被人發現般的低頭要逃跑！可一轉身，手中的咖啡卻全潑在了對方深藍色的西裝上！
那一眼就看出來的價值不菲，震驚著我急忙道歉。"對不起！我..."可慌亂中抬頭，
映入眼簾的那張臉卻瞬間讓我血液凝固！陸遠霆，星輝廣告的CEO，
年僅32歲就將公司帶入行業前十的傳奇人物。——06——陸遠霆皺了皺眉，
垂眸看著手忙腳亂抽出紙巾想要擦拭，又意識到不妥，僵在半空中的手開口問了句。
"新來的？"他的聲音低沉，竟一時讓人聽不出喜怒？可到底是頂頭上司，
我一個小小實習生，要是因此得罪了陸總！"對不起陸總，
我賠您干洗費..."可話一出口還是覺得不妥，實在不知該如何說話時我的聲音越來越小。
然而陸遠霆卻并未在意，沉默的目光落在茶水桌上的書上。見他不語，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這才注意到那本被遺忘的書！伸手便慌張的將書背在了身后，卻忽然聽見他猶疑的聲音說。
"你在看格倫的書？"那聲音聽的我一愣，那本《打敗性廣告創意》，
旁邊密密麻麻貼滿了便簽筆記，此刻應該很難被人發現書名才對？
他該不會也以為我不夠格吧？熟悉的排斥感忽然上涌時，
竟一時沒有說話的底氣而喃喃自語的辯解道。"是的，
格倫的'共鳴理論'很有啟發性..."說出這句話時，我竟有些自卑！
膽敢在CEO面前說什么啟發性，而越發慚愧時，卻不想頭頂已經傳來聲音說。
"共鳴不是模仿，而是找到消費者心底最真實的渴望。"他隨口引用書中的觀點時，
那目光下的銳利正審視著我。我沒想到他會對廣告理論這么熟悉，更沒有想到他能回應！
一時間竟有些興奮的下意識接話。"所以雅韻的方案我用了情感喚醒的手法，
而不是硬推銷產品功能..."可話一出口，我又急忙按住自己這張不安分的嘴，
看著陸遠霆那緊蹙的眉頭，此刻我的內心后悔極了！然而陸遠霆眼中卻很快閃過一絲玩味，
舒張開的眉心專注的看過來時說。"雅韻？今天張莉提的那個案子？"此話一出，
我心跳如鼓，根本就不知該如何回應。好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屏幕，
轉身離開前丟下一句。"下次小心點，周曉萱。"——07——"周曉萱，
從今天起你負責'清荷'護膚品的全案策劃。"張莉的聲音在周一晨會上炸開時，
我正埋頭記錄會議要點。與她聲音并齊的那一刻筆尖"啪"地折斷在紙上，
洇出一團藍色墨跡。而周圍同事齊刷刷投來目光，讓我如針在背，
對面的王倩更是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戲的弧度。"我？"我聲音發緊，
目光更是不知該看望何處而木訥的解釋著說。
"但我還是實習生..."可張莉卻不管我說了什么，
收拾著桌上文件的空檔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后的眼睛閃著冷光。"你不是想轉正嗎？
這是個機會。"散會后，部門里唯一會對我笑的老員工陳姐，
悄悄拉住我躲在了隱秘的角落里說。"小心點，'清荷'的客戶總監林珊出了名的難纏，
上個月剛氣走咱們組一個資深策劃。"——08——陳姐的話再次加深了今日的胃絞痛，
并且我將再次體會了張莉"好心"。工位上，我打開"清荷"的過往資料。
上面非常清晰的顯示了這個本土護膚品牌定位尷尬。既想走高端路線又舍不得大眾市場，
兩年換了四家廣告公司。最新brief要求"打敗性創意，但要穩妥執行；年輕化表達，
但不能丟失傳統客戶"——典型的自相矛盾。熬到凌晨兩點，我忽然靈光一現。
為什么不把矛盾變成賣點？"清荷"主打漢方成分，完全可以打造"新國風"概念，
既傳統又時髦！我興奮地畫起思維導圖，窗外霓虹在黎明前最是黯淡，
而我的屏幕卻越發明亮。三天后，提案會上，我緊張得手心冒汗。林珊四十出頭，
一身利落的MaxMara西裝，指甲修剪得如同刀刃。我剛講到第三頁PPT，
她就"啪"地合上文件夾。"這就是星輝的水平？"她冷笑的同時還不忘調侃著說。
"老套得讓我打哈欠。"坐在對面的更是張莉立刻接話。"林總慧眼，新人確實欠火候。
”“曉萱，重新做一版，明天給我，好嗎。"聽著倆人的寒暄，
看著倆人的一張一合我的喉嚨陣陣發緊，隨著委屈和憤怒上涌的勇氣讓我不甘的出聲。
"能具體指出哪里不滿意嗎？"會議室瞬間安靜。林珊瞇起眼睛問。"你在質疑我？
""不是的，"這份回應讓我迅速翻到附錄頁，熟練的解釋道。"只是根據市場數據，
25-35歲女性對新國風元素的接受度高達73%，如果我們能..."林珊出聲，
那傲慢的目光甚至都不愿意落在我身上一樣說。“數據？”"我做了二十年護膚品，
需要你教我怎么看數據？"——09——會議室門被人突兀的推開時，
所有人都看見了陸遠霆站在那里，深灰色西裝襯得身形挺拔如松。一旁的張莉彈簧般站起來，
恭敬道。“陸總！”"我們在討論清荷的方案..."陸遠霆點點頭，
目光掃過投影幕落在我身上時說了一句。"新國風？誰的想法？"那一瞬間我心跳如鼓，
張口要說就忽然聽見張莉搶先著解釋。"團隊頭腦風暴的結果。
"那聲音聽的我頭皮陣陣發麻，可陸遠霆卻走近幾步，
抬起的手突然指向PPT角落的一個小圖標贊揚道。"這個水墨轉場效果很妙，
符合品牌調性又不落俗套。"隨著他手指的地方看去時，我瞬間呆住了。
那個轉場是我凌晨三點隨手加的，自己都快忘了。他竟然都注意到了！
可相比與周曉萱的震驚和一旁滿臉尷尬的張莉，林珊卻表情微妙地變化，
目光看向那處圖標時竟問了一句。"陸總也這么認為？"陸遠霆回眸，
那回應林珊的視線卻好像再次無意對視在了自己身上時，他語氣平淡著說。
"消費者要的不是打敗，而是熟悉中的驚喜。"此話一出，整個會議室屏息！可他卻轉身，
淡然離場道。"繼續吧，別被我打斷。"隨著陸遠霆的離開，會議室的房門再次關閉，
忽然就安靜下來的屋里卻在每一個呼吸間都是微妙。在張莉那吃人般的注視里，
林珊卻態度軟化，幾次打斷了張莉的聲音問了我一個又一專業與非專業的問題。
雖然最終方案還是被要求修改，但至少沒被當場槍斃。——10——散會后，
走在我身邊的王倩忽然撞了我一下，而后又在我耳邊輕笑道。“出息了呀！
”"不過別以為CEO夸一句就能上天了。"聞聲我回以微笑，謙虛著說這一切只是巧合時，
心里還是會想起，那在會議室內陸遠霆看過來的模樣。可到底是頂頭上司，
人家哪有我這些胡思亂想，趕緊清除這沒用的思緒，我又回到工位 。
沉默著收拾文件時陳姐悄悄塞給我一盒潤喉糖。"講得不錯，嗓子都啞了吧？
"“哪有~”我嬉笑著回應了一句，可礙于彼此都有工作就散開了。陷入工作狀態之后，
我打開公司數據系統，本打算調取"清荷"的歷史投放記錄，卻忽然發現一個異常現象。
去年同期的"臻品"珠寶廣告點擊率曲線詭異得不像自然數據。而臻品是公司最大客戶，
年投放額占公司營收三成。這不符合常理的一幕，讓人好奇的點開了詳細報表。
可越看越離奇，并且每個月的最后三天，臻品廣告的點擊量都會莫名其妙暴增30%，
然后又斷崖式下跌！這根本就不符合用戶行為規律了！"看什么呢這么入神？
"張莉的聲音突然傳來時，嚇得我差點摔了鼠標。慌張迅速切回"清荷"的文件夾時，
我的雙手都在顫抖著說。"再改方案..."她狐疑地掃了眼我的屏幕，又丟下一疊文件說。
"美姿健身器材的新brief，下周交初稿。"看著眼前的藍色文件夾，我瞪大眼睛，
簡直就不可置信的站了起來！"但清荷的修改案明天就要...""所以呢？"張莉俯身，
香水味嗆得我忍不住輕咳了一聲！見她不滿又急忙壓住后續的咳嗽，就見她厭煩的支起身子，
抱起自己的雙臂說。"不想干可以走人，外面排著隊想進星輝的多得是。"說完話，
張莉便踩著高跟鞋轉身離去。望著她搖晃的背影，我又滿心疲憊的坐了下來。
隨手打開那疊文件，竟發現項目時間線被刻意提前了一周！
“這分明是刁難”我不滿的低語出聲，拿著文件的手恨不得扔出去！
可咬咬牙又默默放在了一旁，四下觀望，見沒人注意自己，還是掏出手機拍下了，
那倉惶關閉電腦頁面上的異常數據，然后清空瀏覽記錄。——11——深夜十一點，
辦公室又只剩我一人。我揉了揉太陽穴，從抽屜深處摸出一個小本子，
翻開新的一頁寫下日期，然后記錄下今天張莉的所有刁難行為。
包括她明知"清荷"修改期限卻還加派任務的細節。
這是我從知乎上學到的"職場生存法則"之一。
【永遠保留證據】本子里還夾著幾張咖啡漬的收據，
是這三個月來我幫整個部門跑腿買咖啡的記錄。總有一天，這些微不足道的紙片會派上用場。
藏好小本子，將電腦上的文件保存，起身準備離開，電梯卻"叮"的一聲響了。
“這個點還有誰？”警覺地抬頭，卻見陸遠霆從電梯里走出來！看到我時明顯愣了一下，
然后他皺眉看了眼手表說。“還沒走？”見他走過來，我手忙腳亂地關顯示器。
"正要走..."可他走近幾步，目光又落在我桌上攤開的《消費心理學》筆記上。
"清荷的方案改得如何？"那突然的接近再次轟擊了所有的胡思亂想！寂靜辦公室里，
只此倆人！那份難言的滋味讓我心跳漏了不知有幾拍，脫口的話都像是染上了紅暈一樣。
"再調整新國風的比例..."可突然間他伸過來手，
那仿佛要靠近臉頰的指尖拿起桌上的《消費心理學》時，他隨意的聲音一并傳來說。
"林珊是出了名的難搞。""但她丈夫是臻品的采購總監。
"那突然的話語轉移讓人摸不著頭腦，可緊接著我就想起了白天時，看見的那組異常數據！
我猛地抬頭，對上他深不可測的眼睛。惴惴不安般的心理，竟一時語塞！
滿腦子的話都生硬成了一句。"陸總認識林總監？"可他嘴角上揚，
好看的模樣仿佛渡上了神秘的光芒，就連聲音都柔和著說。"這個圈子很小。""對了，
你上次提到的情感喚醒手法，有具體案例嗎？"說話時，他的指尖正翻飛著書頁，
那沙沙作響的聲音讓人定格了視線，竟一時沒有聽見他說了什么？
直至他拿著書輕輕敲在了自己的頭上才反應過來下意識的高聲回應。“有啊！”那晚，
我們竟聊了二十分鐘廣告理論。直到他助理找來，陸遠霆才匆匆離開。臨走前，
他似是無意地說了句。"公司天臺風很大，但視野不錯。"那一句話讓我再次愣在原地，
我甚至已經無法確定這是客套還是什么自以為是的暗示。第二天晨會，
張莉宣布"清荷"通過了修改后的方案，卻當著全組說。"多虧陸總指點，
不然某些人還以為自己多厲害呢。"王倩帶頭笑起來時，我正低頭假裝記錄，
可小本子上又添一筆。忍耐不是屈服，而是蓄力。總有一天，這些屈辱會變成我反擊的彈藥。
——12——午休時，我鬼使神差地上了天臺。初秋的風確實很大，吹得襯衫獵獵作響。
從這里能看到整個CBD的玻璃幕墻森林，星輝的logo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我看得出神時，身旁卻傳來聲音說。"喜歡這視野嗎？"聞聲震驚，驟然轉身時，
陸遠霆就站在天臺另一端，手里端著杯咖啡。"陸總！我...我只是...""放松。
"他向我走近，伸手遞來一杯咖啡說。"拿鐵，沒加糖。"話落，他對我目光并沒有看我，
而是看著陽光下星耀的logo。可我小心接過的手，望著杯中熱氣氤氳中聞到一絲肉桂香，
心中卻忍不住自問。【他怎么知道我愛喝拿鐵？】可脫口而出的話，
還是抬起眼眸和他看著同一個方向回應道。"謝謝。那個...清荷的事也謝謝您。
""不必。"他將目光收回，看著自己手中的咖啡說。"職場如戰場，新人需要盔甲，
也需要盟友。"這話讓周曉萱握緊咖啡杯，心跳更是加速。她甚直就不敢相信，
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試探道。"陸總，
我有個問題...關于臻品廣告的數據..."可話未說完，他陸遠霆眼神驟然銳利。
"什么數據？"那目光讓我深知自己觸及了逆鱗！為求自保而喝了一口杯子滾燙的咖啡，
將目光再次眺望出去時，慌忙的改口說。
"可能是我看錯了..."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周曉萱，陸遠霆只是沉默片刻，又突然說。
"下周董事會有場關于客戶滿意度的匯報，市場部缺人手，你來幫忙準備資料。
"這話讓人震驚！這明顯是越級調派，如同嘴里的咖啡一樣，燙的厲害！
"可張經理那邊..."可不等我表達震驚，他又看了眼手表說："我會打招呼。
"抬手示意了手中咖啡的同時又說。"咖啡要涼了。"回到工位，
我盯著電腦屏幕發了十多分鐘呆。滿腦子都是陸遠霆的說過話。——13——“全部重做。
”林珊漫不經心地將方案書推到一旁，隨口就說了這么一句話時，我正死死的盯著她的動作，
說不出一句話！“周策劃似乎有意見？”隨聲而動是林珊往后一靠，翹起二郎腿。
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會議桌，眉眼時不時的掃視過來巡視著說。
“我要的是能直擊Z世代心臟的方案，不是老氣橫秋的國風說教！”聞聽此話，
一旁的張莉急忙在桌下踢了我一腳，臉上堆滿奉承的笑容回應著說。"林總說得對，
我們馬上調整方向。"可林珊忽然豎起三根手指，嚴肅的盯著我們說。“三天！
”"而且周五上午十點，我要看到全新的方案。”“否則，我會建議清荷考慮其他合作方。
"林珊接連謹慎的告誡與威脅和張莉的附和好像一團霍不到一起的稀泥一樣！
在那別扭的低聲下氣里，會議室門關上了。
可緊接著張莉就猛然轉身一改臉色的將手中的文件扔了過來說。
"你知道清荷對我們多重要嗎？”“年度預算兩千萬！”“搞砸了你就卷鋪蓋走人！
"張莉這邊說著，那邊又抬手對著干凈透亮的玻璃整理了一下發型。
全然不顧及我內心的委屈，錯開我的身體就要離開。
可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像極催動壓抑的鼓槌，那一聲又一聲中逼近隱忍的防線里，
終于攥緊拳頭！隨著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那腳步聲逐漸遠去時，驟然轉身，
可預想中的爆發都融化成了嘴邊輕柔的詢問說。
"但上次您說陸總也認可國風方向..."然而那柔弱的聲音既激不起任何反抗的風浪，
卻激起了她被反駁之后的自尊心在叫囂著！"少拿陸總壓我！"張莉聲音陡然拔高，
任由過往的員工投來怪異的目光嘲笑道。"他隨口一句客套話，你還當真了？”“記住，
你只是個實習生！"隨著她輕蔑笑聲而來的是又一疊競品分析報告，
還有她毫不在意的要求說。"今晚必須給我新框架！"高跟鞋聲徹底遠去后，
我才發現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14——凌晨三點，辦公室只剩我的鍵盤聲。
屏幕上并列著清荷與五個競品的對比圖，頭昏腦漲間一個想法去轟然涌出！
清荷是唯一堅持使用中藥原材的品牌，卻從未強調過這一點！
這突然的想法徹底震醒了我全部的思緒！猛地坐直的那一刻，
便翻出手機相冊里上周拍的藥店櫥窗。當歸、黃芪、人參被裝在精致的亞克力盒中，
打上射燈，像奢侈品一樣陳列。這不就是現成的創意嗎？嘴角跟著上揚的那一刻，
難以言喻的驕傲與成就讓我忍不住的低喃出聲。“【中藥奢侈品化】，
我們完全可以把清荷塑造成護膚品界的"愛馬仕"啊！”當即興奮地新建文檔，
卻聽見"啪"的一聲，眼前驟然漆黑！肅穆的黑暗中，
陣陣輕微的腳步聲卻漸行漸遠的回蕩在四周！"保、保潔阿姨？""小姑娘，我要關總閘了。
"隨著我顫抖聲音的詢問而來的是門口傳來沙啞的聲音說。"你換個地方吧。
"——15——抱著筆記本蹲在24小時便利店時，我一邊啃飯團一邊改方案。玻璃窗外，
城市漸漸蘇醒，晨跑的身影掠過，灑水車更是播放著走調的《茉莉花》。
當陽光照到第三個餐桌時，我的方案終于成型。"中藥世家的現代傳承"，
核心創意是將清荷產品與五大名貴中藥材結合，每款產品講述一味藥材的傳奇故事。
包裝采用博物館藏品級設計，為此我甚至連夜聯系了美院插畫師朋友，趕制了幾幅概念圖。
可周四晚上，我在公司衛生間里將演講稿練習到嗓音沙啞。鏡中的我眼窩深陷，
嘴角因緊張而微微抽搐。涼水拍在臉上，我對著鏡子扯出一個職業微笑，并繼續道。
"清荷不只是一瓶面霜，而是一段流傳千年的..."然而，隔間門突然打開，
王倩踩著高跟鞋走出來，對著鏡子補口紅說。"這么拼啊？
”“你難道不知道林珊早就內定了另一家公司，不過是走個過場。
"那隨意的一句話讓我僵在原地，竟一時語塞后疑惑的問。"什么意思？"王倩聞聲挑眉，
"張經理沒告訴你？""林珊的大學同學開了家廣告公司，一直想接清荷的業務。
"說話間她湊近我耳邊，香水味熏得我頭暈。"職場第一課——有些項目，
注定是炮灰的墳墓。”王倩離開后，我滑坐在大理石地面上，瓷磚的寒意透過裙子刺入骨髓。
恍然如夢般我才明白一件事，張莉明知這是個死局，還把我推上前線。
——16——周五早晨，我拖著灌了鉛般的雙腿走進會議室時，
林珊正在翻看某家公司的提案書，封面上赫然印著"創思廣告"。
那不熟悉的字眼愕然讓我想起了王倩那日說過的話。可林珊并未抬頭而是隨意的說了句。
"開始吧，別浪費時間。"那隨意的模樣讓我深吸一口氣，
突然合上筆記本電腦像是上涌了無限的力量說。"在展示方案前，能否請教林總一個問題？
"這突然的聲音讓會議室安靜下來。而林珊終于抬頭，眼神銳利道。"說。
"迎著她那銳利的目光時，我竟一時沒有了畏懼，而反問道。"您認為，
清荷最不可替代的核心競爭力是什么？"此話一出，張莉順勢就在桌下狠狠掐了一下我大腿！
然而腿上疼痛卻比不上機會被剝奪的半分憤怒！而就在我任由張莉的行為卻不為所動時，
林珊瞇起眼。"當然是漢方成分。這有什么好問的？"林珊的聲音此刻格外的入耳，
那涌上心頭的欣慰與竊喜讓我更加干勁十足的回應著。"正是如此。"我打開電腦，
調出連夜制作的對比圖時，那按耐不住的激動讓我越發的謹慎與認真，目光看向張珊時，
語氣都跟著嚴謹道。"但市面上83%的競品都在打'古方''漢方'概念，
清荷的差異化在哪？"這話讓林珊的坐姿微微前傾。見狀，我又點擊下一頁，
展示出藥店奢侈品式陳列的照片說。"如果當歸可以成為櫥窗里的藝術品，
為什么清荷不能是護膚品中的收藏品？"……隨著方案展開，
我看到林珊的指尖無意識地在桌面上輕叩。當我展示到"當歸煥顏系列"的插畫概念圖時，
她突然叫停道。"這張圖是誰畫的？"隨聲看去時，那幅圖讓我下意識的回應。
"中央美院的李教授。"可緊接著我心跳加速，許是我過于激動的關系，竟自言道。
"如果合作，我們可以邀請更多藝術家參與產品包裝創作。
"可林珊拿起我的方案書翻看一下，而后才輕聲呢喃。"有點意思。”“但藝術意味著高價，
清荷的目標消費群..."那短暫的猶豫，卻讓我看見了機會被啟用的生機，
隨即便調出了事先準備的數據回應道。"正是高知高收入的Z世代。
""他們愿意為'故事性'和'稀缺性'支付溢價。
“林總請看這份《2023奢侈品消費白皮書》..."…………——17——一個小時后，
林珊握著我的手說。"下周一簽合同。”“不過~"她意味深長地目光，
透過我看了眼張莉時，竟忽然來了一句。"我要周策劃全程跟進。
"這忽然的提議再次拉響了我心中的不安與猜忌，轉頭看向張莉時，
她正洋溢著笑容回應著說。"當然，當然。"送走客戶后，張莉并順手把我拽進消防通道，
那輕佻的目光里，隱忍著明顯的憤怒說。"行啊，學會越級表現了？""但別高興太早，
美姿健身的案子下周三提案，你負責。""好的，張經理。
"然而這平靜的回應卻讓她愣了下，顯然沒料到我這反應竟還提醒了一句。"還有，
陸總問起來，別忘了是誰給你機會的。"“我明白。”低頭順從的回應時，
冷意卻在心底升騰。原來職場如戲，真的全靠演技。——18——午休時，
我躲到公司最偏僻的露臺透氣。這個空中花園年久失修，卻種著幾株頑強的薄荷，
在鋼筋水泥中倔強生長。我掐了片葉子揉碎，清香瞬間盈滿掌心。可身后卻也傳來了聲音說。
"看來找到我的秘密基地了。"那低沉的男聲嚇得我差點打翻咖啡。驟然轉身，
卻見陸遠霆從轉角走出來，手里拿著本《行為經濟學》。"陸總！
”“我...我不知道這是...""放松。"他靠在欄桿上，西服外套被風吹得鼓起。
"清荷的事我聽說了，做得不錯。"陽光穿過他的側臉，在鼻梁處投下一道鋒利的陰影。
可我卻忽然發現，他左眉上有道淺淺的疤痕，藏在濃眉間，像道被精心隱藏的裂縫。
他的出現，似是陽光般，攜帶著溫暖照亮了心窗，心態跟著釋然時，說出來的話都跟著輕松。
"謝謝。”“但其實是運氣好...""運氣？"他重復著我的話時，嘴角跟著輕笑，
目光籠罩過來時，他的語氣卻異常堅定的安撫道。"我看了你的方案，數據支撐很扎實。
”“特別是奢侈品消費那段分析，連市場部都沒注意到這個趨勢。"那專注過來的眼眸，
以及他言語里的贊賞與肯定讓我耳根都跟著陣陣發熱。
一種難言的不可思議的感覺正因為他竟然真的看了我的方案而感覺到了激動！
一時竟不知如何回應的我試圖轉移話題，指著他手里的書。"陸總也看《行為經濟學》？
""叫我Alex吧，非正式場合。"他將目光收回時，指尖翻到折角的一頁，
似是在允許我的轉移，竟忽然聞到。"你對'錨定效應'怎么看？
"…………接下來的半小時像場夢。我們聊丹尼爾·卡尼曼的理論，
聊廣告如何利用認知偏差，甚至爭論"情感共鳴"是否被過度神化。
暢所欲言見風把他的古龍水味一陣陣送來，混合著薄荷的清香，讓我有種奇異的眩暈感。
話到最后他說。"你比大多數總監都有見解。""為什么提案時總畏手畏腳？
"這問題讓我無法回應，唯有將視線與思緒一同投向了遠處苦笑道。
"可能因為'實習生'的身份就像個透明玻璃罩？"他若有所思地點頭，
隨后便將目光看向了和我一樣的遠方說。"玻璃罩可以阻擋風雨，也會限制生長。"說話時，
他看了眼手表，他轉身欲走，又停住。"對了，下周董事會需要分析近三年流失客戶的原因，
你來協助吧。""但張經理那邊...""我會處理。"他頓了頓，目光堅定的籠罩過來時，
語氣竟是那么堅定的模樣說。"周曉萱，有時候機會不是等來的，是搶來的。
"——19——陸遠霆離開后，我發現自己手心全是汗。這番話是賞識，還是試探我不知道。
只是下意識的拿出了那個隨身的小本子，默默的在新的一頁上鬼使神差的寫下。"陸遠霆，
左眉疤痕，愛看行為經濟學，討厭虛偽客套。"然后又畫了個大大的問號。周一早晨，
清荷的合同順利簽署。林珊甚至當著全團隊說。"小周很有想法，以后直接跟我對接吧。
"張莉的笑容幾乎要裂到耳根。午休時，陳姐悄悄告訴我說。"張莉被趙總監叫去訓話了，
說你被大客戶點名是部門的榮耀，讓她別搞小動作。"我攪拌著咖啡，
心里沒有想象中的暢快。張莉不會善罷甘休，美姿項目就是下一個戰場！但奇怪的是，
我竟然有些期待！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可隨著這個疑問升騰回應出來的，
卻是陸遠霆每一次看過來模樣。下班時，我在電梯里偶遇市場部總監趙明輝。
這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總是笑瞇瞇的，而今天他卻難得跟我說了句。
"小周啊~""聽說你在幫陸總準備董事會材料？""只是整理些基礎數據。
""年輕人多歷練是好事。"說話間他拍拍我肩膀，力道卻大得可疑。
"不過有些水深的地方，最好找個向導。"話落時，電梯門打開，他邁著方步走出去時，
留下我站在原地，揣測這句話是警告還是提醒間，竟忘記走出了電梯。當晚，
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凌晨兩點，我爬起來打開電腦，創建了一個加密文件夾，
命名為"Z項目"。里面存入三份文檔：清荷的全套方案、臻品廣告異常數據截圖，
以及今天偷偷拍下的公司近三年客戶流失名單。可名單上有個名字反復出現。
【創思廣告】我打開搜索引擎，輸入"創思廣告 股東"。頁面加載的幾秒鐘里，
我莫名想起陸遠霆的話。"機會是搶來的"。
——20——美姿健身器材的CEO馮震猛地抓起方案書，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我盯著他緊繃的手背，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這就是星輝廣告的水平？
”“簡直是個笑話！”他將方案書狠狠摔在會議桌上，紙張如雪花般四散飄落。
我僵在投影儀旁，喉嚨像被無形的手死死扼住，整個會議室里二十多道目光如鋒利的刀片，
一下下扎在我身上。而張莉就坐在角落，慢悠悠地蹺起二郎腿，
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三小時前，我還懷揣著滿滿的信心走進這間會議室。
美姿作為國內高端健身器材的龍頭企業，此次計劃進軍家用市場。我連續熬了五個通宵，
深入調研上百個家庭用戶，
精心提出“家庭健康中心”的概念——將健身器材與智能家居完美結合，
打造全家人的專屬健康空間。此刻，我強撐著開口。“馮總，我們的調研顯示，
85%的中產家庭...”“調研？”馮震突然打斷我，
他光亮的禿頂在LED燈下泛著油光，那銳利的目光讓我下意識攥緊手中的激光筆，
紅點在白墻上細不可察地抖動起來。“你知道我們最大的競爭對手浩康上周發布了什么嗎？
”他的質問如重錘砸來。可我腦海一片空白，
美姿的brief里明明白紙黑字寫著不需要競品分析，強調他們的產品是“開創性的，
沒有直接競爭對手”。“看來你真不知道。”馮震不屑地轉向張莉憤怒道。“張總監，
你們的人都不看行業新聞嗎？”“浩康的‘家庭健身生態系統’，連宣傳語都跟你們差不多！
”那聲聲質問讓我耳邊嗡嗡作響，顫抖著掏出手機搜索。果然，
一周前的新聞赫然顯示：浩康發布全新家庭健身系統，主打“全家人的健康空間”，
甚至連配色方案都與我的提案如出一轍。“馮總，這絕對是巧合。”張莉立刻站起身，
臉上掛著假惺惺的歉意。“我們周策劃可能太年輕，
借鑒時沒把握好分寸...”“我沒有借鑒！”短短兩句，好似一塊黑鍋將我牢牢扣住，
我忍不住提高音量來解釋道。“brief里明確說不需要競品分析，
我根本不知道浩康...”“夠了！”馮震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
“星輝如果就這種水平，我們明年合約沒必要續簽了。”——21——人群漸漸散去，
我呆立在滿地狼藉中，大腦一片空白。張莉慢悠悠地收拾著文件，故意將紙張弄得嘩啦作響。
“真遺憾，本來是個證明自己的好機會。”我猛地抬頭，直視著她的眼睛。“張經理，
brief里為什么沒提浩康的新產品？”“我怎么知道你會抄襲？”她挑了挑眉，
語氣充滿嘲諷。“再說，作為策劃，競品分析不是基本功嗎？
”“但客戶明確要求...”“職場不相信借口。”她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力道大得如同扇了一記耳光“收拾干凈，趙總監要找你談話。”洗手間隔間內，
我終于撐不住，緩緩滑坐在地。眼淚不受控制地砸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發出輕微的“啪嗒”聲。連續五天的睡眠不足，當眾被羞辱的難堪，
還有張莉那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在胃里瘋狂翻滾。我顫抖著用拳頭堵住嘴，
生怕泄出一絲嗚咽。可水流沖刷著臉龐，鏡中的我眼睛紅腫，嘴角下垂，
活像個被徹底打敗的逃兵。我深吸一口氣，可推開洗手間的門，卻看見陸遠霆倚在走廊轉角。
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轉著一支萬寶龍鋼筆。陽光斜斜地灑在他身上，
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輪廓。見他目光看來，我慌忙抹了把臉，聲音發顫。
“陸總...”“美姿的事我聽說了。”他語氣平淡，仿佛在談論無關緊要的瑣事。
“知道輸在哪嗎？”我喉嚨發緊，低聲道。“沒有做競品分析...”“錯。
”他忽然開口打斷，鋼筆被他利落地按回口袋，發出“咔嗒”一聲脆響。
“是你不了解游戲規則。”那聲音讓我困惑，可他緩步走近，
古龍水混合著淡淡煙草味撲面而來。“張莉的表弟是浩康的市場總監，上周家庭聚會上，
你的方案框架就被泄露了。”泄漏！“她故意...”我驚恐出聲，憤怒占據了全部理智，
氣沖沖就要找張莉算賬，卻被陸遠霆一把拉住問。“證據呢？”陸遠霆挑眉，目光銳利如鷹。
“職場如戰場，情報戰才是第一課。”——22——陽光透過走廊窗戶，
在他臉上投下條紋狀的光影，那道眉骨上的疤痕此刻格外醒目，像道隱秘的警示。
“所以我就該忍氣吞聲？！”我不解反問，卻聽他果斷回應。“所以你要學會藏鋒。
”他瞥了眼手表，語氣沉穩。“第一，表面順從；”“第二，暗中記錄；”“第三，
建立自己的情報網。”頓了頓，他眼神變得嚴肅。“趙明輝找你了吧？”“小心點，
他比張莉危險十倍。”話落，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后他轉身離開，
皮鞋敲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音漸漸遠去。而我呆立原地，反復咀嚼著他的話，
目光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翻涌著一個不確定的肯定。陸遠霆，
是在教我如何在這職場叢林中生存嗎？——23——趙明輝的辦公室意外地簡樸。
這位年近五十的市場部總監，圓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可那雙眼睛卻總讓我想起笑面虎。“坐。
”他推來一杯茶，熱氣氤氳中飄來清香。“銀針白毫，安神。”我小抿一口，舌尖泛起清甜。
“美姿的事別太往心里去。”趙明輝轉動著茶杯，笑意不達眼底。“張莉這人...呵，
部門間都知道她的作風。”我握緊杯子，腦海里卻忽然想起陸遠霆的警告，語氣謹慎著。
“是我經驗不足。”“年輕人犯錯很正常。”他笑容加深，從抽屜里取出一份文件。
“我看過你清荷的案子，很有靈氣。”“正好，下季度行業峰會缺個協助的，有興趣嗎？
”行業峰會？那可是接觸高層和客戶的絕佳機會！我忍不住心跳加速，
卻因為滿腦子都是陸遠霆說過的話而故作其不動聲色。“當然，謝謝趙總監。”“別急著謝。
”他將文件推到我面前，申請人一欄赫然寫著我和他的名字。“我們合作個案子，
用你的創意，我的資源。”“怎么樣？”“獲獎后對你轉正大有幫助。
”那瞬間我明白了陸遠霆的警告。這是場交易，也是場博弈。答應他，
就站到了張莉對立面；拒絕他，則可能失去重要機會。“我需要準備什么？
”許是我眉眼中的冷靜讓趙明輝滿意，他點點頭后，洋溢著笑容的嘴角贊揚道。“聰明人！
”“先幫我整理近兩年獲獎案例的分析報告，周五前給我。”——24——走出辦公室，
我立刻掏出手機記下每個細節。加密文件夾里新增了“趙明輝”子目錄，
存入今天的談話要點。正如陸遠霆所說，情報，才是職場的武器。接下來的兩周，
我表面上乖乖做著打雜工作，實則暗中編織自己的關系網。
前臺Lisa喜歡收集星巴克城市杯，
我托朋友從國外帶回限量版；IT部的小王是手游發燒友，
我“恰好”有內測資格分享；就連清潔阿姨，我都記住了她孫子的生日。
而這些小小的善意很快有了回報。
告訴我哪些客戶來過公司；小王幫我恢復了被“誤刪”的工作文件；清潔阿姨甚至提醒我說。
“那個張經理啊，老翻別人抽屜。”更重要的是，我開始系統記錄張莉的每個不當行為。
遲到早退！公款私用！搶下屬功勞！……..時間、地點、證據鏈，一應俱全。
這些現在看似無用的碎片，在此刻成為了一顆絕地反擊的子彈。某個加班的深夜，
我甚至在公司服務器公共區發現一個奇怪的文件夾，標題是“2023Q3備份”，
里面都是零散的財務報表。其中一張報表上顯現著一筆五十萬的“創意咨詢費”，
打給了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工作室，而付款審批人，正是趙明輝。
這突然的一幕讓我心跳如擂鼓，迅速截圖保存時，心中還是難以壓下震驚！
這筆錢數額不算巨大，但時間點卻很微妙。因為它正好是臻品珠寶續約前一周。
緊接著就能聯想到之前發現的異常數據，一個大膽的猜測便在腦海中浮現。正當我沉思時，
手機突然震動。陌生號碼發來一條短信。“小心攝像頭。”我渾身一涼，猛地抬頭！
辦公室角落的監控攝像頭紅燈閃爍，正對我的電腦屏幕！我強裝鎮定，迅速關閉文件夾，
若無其事地收拾東西離開。——25——走出大樓，夜風拂過發燙的臉頰。
我掏出手機想回復，卻發現短信已神秘消失，仿佛從未存在過。這是警告，還是提醒？
發信人是誰？陸遠霆知道我在調查嗎？無數疑問在腦中盤旋，但有一點我很確定！從今天起，
每一步都要更加小心。第二天晨會，張莉晃著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高聲宣布新任務。
“藍海奶粉比稿，公司很重視，由王倩主創。”說話時她特意掃了我一眼，
眼神充滿挑釁的補充了一句。“周曉萱協助。”“好的，張經理。”我微笑著應下，
笑容平靜無波。那一邊王倩得意地甩了甩頭發，挑釁地看向我。換作以前，
我定會憤怒不甘；但現在，
我只是在筆記本上默默寫下第37條記錄：2023年10月12日，
張莉再次將重要項目分配給關系戶。散會后，陳姐悄悄拉住我，眼神中滿是擔憂。“你變了。
”“變好了還是變壞了？說話時，我遞給她一杯咖啡。“說不上來。”她皺著眉，
糾結好一會兒才說。“就像...裹了層蠟，光滑了，但也看不清里面了。”我笑而不語。
陳姐不會明白，這層“蠟”是我在這殘酷職場中，為自己筑起的保護殼。因為真正的蛻變，
正在無聲無息中發生。午休時，我溜到公司最偏僻的樓梯間，從消防柜后面摸出一個舊信封。
那里面藏著我三天前準備的備用手機和SIM卡。開機后，一條新消息立刻跳了出來。
“今晚8點，城西圖書館三樓經濟區。”沒有落款，發信時間是今早6:15。這個時間，
陸遠霆通常會在健身房。我迅速刪除短信，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可下班前，
張莉突然把名片拍在我桌上，紅色的燙金字刺得我眼睛發疼。“明天跟我去見個客戶。
”我低頭看去，名片上赫然印著“臻品珠寶采購總監 林國棟”。
那名字讓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臻品？林國棟？這不就是清荷林珊的丈夫嗎？
“林總點名要見你。”張莉似笑非笑，笑容里滿是明顯的算計。“好好準備，別再搞砸了。
”我低頭應是，心中卻飛快記下第38條：張莉對臻品客戶異常重視，
且與林氏夫婦關系微妙。——26——城西圖書館三樓經濟區的燈光比想象中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