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沒想到,你居然是血魔教的人?”
蘇無名借著外面依稀的月光,看著來人,瞳孔微微一縮,驚疑不定的說道。
他沒想到,康大年的師爺居然是血魔教的人。
看他那架勢,明顯是來滅口的。
難道他剛剛恢復神智,就要死于非命了嗎?
這種情況,讓蘇無名一陣不甘。
體會過一次死亡,對于那種無盡的孤寂,黑暗將他完全籠罩,四周沒有丁點聲音的感覺再也不想體會了。
內氣不斷的在體內運轉,操起床榻邊上的木棍,以棍作刀,奪命連環三仙刀施展而出,狂暴的朝著師爺砸去。
“氣勢不錯,可惜你的實力跟我相差太大,安心死去吧!”
看著蘇無名主動朝著自己發動攻擊,師爺嘴角微微一翹,抬手抓住砸向自己的木棍,內力一吐,蘇無名手中的木棍化作粉末,飄散在空中。
失去唯一的武器,蘇無名神色一陣難看,他才剛剛誕生內氣,跟這師爺武功相差太大,怎么辦?
蘇無名腦海瘋狂的轉動,思索著辦法。
逃跑?
不行,不說他不會輕功,縱然會,他的內氣極為稀薄,根本無法持久。
硬拼?
也不行,剛才他全力一擊,師爺輕松化解,根本拼不過。
難道今夜就是他的死期了嗎?
蘇無名面色一陣不甘。
師爺看著蘇無名垂死掙扎的模樣,眼中閃過一抹興奮之色,他非常喜歡這種折磨獵物第的感覺。
只是想到自己的目的,未免發生意外,他顧不得享受這種戲耍獵物,看著獵物垂死掙扎的快感,閃電般的欺身到蘇無名身邊,右手五指彎曲成爪,一爪朝著蘇無名胸口抓去。
蘇無名見此,瞳孔放大,極力的躲避。
然而,師爺的速度實在太快,蘇無名根本無法躲避,只能全力將內氣凝聚在胸口。
下一刻,一道沉悶的聲音響起,蘇無名胸口的衣服被師爺抓的粉碎,胸口上五道血紅的爪痕,整個人倒飛而去。
人在空中,蘇無名吐出一口鮮血,神色迅速蒼白,撞在墻壁上,跌落地面,蘇無名只感覺五內俱焚,鮮血不要錢一般的從口中溢出。
“小子,下輩子不要多管閑事,這便是你管閑事的代價!”
師爺面色冷酷的朝著蘇無名的位置走去。
蘇無名躺在地上,看著師爺緩步靠近自己,掙扎的想要起身,可渾身猶如散架一般,無論他如何掙扎,就是無法站立起來。
如此一幕,使得蘇無名心下苦笑,又要死去了么?也不知道這次死去后,無字天書還會不會帶他穿越。
真可惜啊,剛體會到變強的快感,自己就要死了。
正當蘇無名閉目待死的時候,兩道腳步聲傳到師爺的耳中。
與此同時,一道磁性的聲音響起:“終于找到你了,血魔教余孽,沒想到你居然隱藏在無花縣,還當了這個縣的師爺!
怪不得我等尋找多年,始終未曾找到你的蹤跡,若非你不斷用孩童練功,我等還真發現不了你!”
師爺聽到來人的話,神色大變,顧不得補刀,師爺運起內力,施展輕功,撞破窗戶,意圖逃跑。
然而,不等師爺逃遠,一根軟鞭猶如毒蛇一般,閃電般的纏住師爺的右腳,狠狠一甩,師爺登時被砸在地面上,揚起道道煙塵。
“嘁,有我獵魂鞭肖月晴在,你還想逃跑?”
又是一道女聲傳入蘇無名的耳中,蘇無名只感覺一陣劫后余生,其后雙眼一黑,昏迷了過去。
“好了,月晴,將你的鞭子收回吧,以免將他毒死了,他乃是血魔教執事,通過他,說不定可以挖出一些血魔教的線索呢!”
一個青年看著癱軟在地面上,渾身顫抖的師爺,臉上浮現一抹無奈之色。
這妮子難道不知道自己鞭子上淬的毒素厲害么?
在這樣下去師爺便要被這妮子的鞭子生生毒死。
“這家伙乃是血魔教的,哪里有這么容易死,殺了這么多小孩,不教訓一下他,怎能出我心頭惡氣?”
一個年約十六七歲,梳著兩根馬尾辮的少女對著青年做了一個鬼臉,皺著瓊鼻,嬌俏道。
“你啊,隨你心意,只要不弄死他就好了,我去看看里面那個小子的傷勢!”
青年無奈的看著少女,想到少女惡劣的性格,青年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急忙轉移話題,提著兩桿短槍,進入屋內,看著昏迷的蘇無名,眉頭一皺。
“楊大哥,他怎么樣了?”
少女折磨了下師爺后,將其穴道點住,用枷鎖束縛師爺后,對著青年詢問道。
“情況不是很好,他中了血魔教的噬骨爪,爪中毒素深入骨髓,無法逼出,若非他以內氣擋住部分毒素,說不得此刻已經死于非命了!”
青年聞言,神色難看道。
“那怎么辦?聽這家伙說,他之所以來這殺他,還是因為他找到這家伙的修煉之地,這才招惹殺身之禍的,如此說來,他也算立下大功,何況,他也是我大禹百姓,我等不能見死不救!”
少女聞言,美眸擔憂的說道。
“事已至此,我只能輸入內力,進入他的體內,護住他的心脈,其后將他帶回神捕司,這小子倒是幸運,醫圣最近恰巧來到靈華郡,準備去萬里大山中采藥,以醫圣之能,想來為他拔除毒素只是小菜一碟之事!”
青年思慮片刻后,輸入內力到蘇無名體內,護住蘇無名的心脈不被噬骨爪之毒入侵,其后將蘇無名背起,對著少女使了個眼色后,兩人押著師爺,翻身上馬后,朝著靈華郡郡城疾馳而去。
昏迷中的蘇無名,只感覺做了一個長久的噩夢。
當他醒來之時,猛然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中。
“醒了?”
正當蘇無名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傳到蘇無名的耳朵中。
蘇無名循聲望去,當即看到一個白紗遮面,身材玲瓏,身穿白衣,猶如一朵雪山上,孤傲的寒梅,清寒而高雅,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與眾不同的氣質,傲雪獨立,超凡脫俗,年約十六歲左右的少女平淡的看著他。
似乎在少女眼中,渾身赤裸的蘇無名跟常人無異一般。
“額,是的,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蘇無名呆愣了片刻,這少女雖然白紗遮面,可其獨特的氣質以及露出白皙勝雪的皮膚,讓蘇無名差點沉浸在少女的美貌之中。
好在,蘇無名兩世為人,前世見過許多美顏,整容,AI美女的洗禮,很快便回過神來,對著少女道謝。
“不必,我出手救你,需要診金的,既然你醒了,那便拿診金來吧,十萬兩,你是給現銀還是飛票?”
飛票,這是大禹王朝,最大錢莊,沈家銀號為了方便來往客商而制作出來的一種防偽銀票。
數額多則百萬兩,少則一兩。
每一張面額都有獨特的標記,常人根本無法仿制。
蘇無名聽到少女的話,臉上一僵,脫口而出道:“十萬兩,你怎么不去搶?”
“搶哪里有為人治病來錢快?我家小姐乃當代醫圣,繼承師父遺志,行醫施藥,你之傷,世上除了服用血魔教解藥外,只有我家小姐能治!”
“若非我家小姐出手,你身體的骨骼便要被噬骨爪之毒腐蝕,莫說繼續習武了,一旦耽擱幾天,毒素進入心脈,頃刻間,你便要死于非命,十萬兩救你一命,你覺得多么?”
少女還未開口,一個丫鬟端著藥湯進入其中,為少女鳴不平。
“額,那啥,我沒錢!”
蘇無名被丫鬟一懟,張了張口,卻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總不能說,他的命不值十萬兩吧?
開玩笑,要是少女聽到自己這話后,不給自己祛毒了怎么辦?
要知道,現在他還是感覺渾身虛弱,內氣渙散,經脈骨骼都隱隱作痛呢。
“那便應我一事,以此抵消診金,這是我師門規矩!”
少女輕啟朱唇,淡淡的說道。
“好,姑娘有何需要在下辦的,在下定然傾盡全力,也為姑娘辦到!”
蘇無名聞言,當即保證道。
“暫時留著,待你傷好后,再說不遲,小娥,喂他吃藥,此藥一日三服,配合我獨門療傷藥,當能將你體內余毒剔除!”
少女淡淡的說了一句后,轉身離開房間。
蘇無名看著少女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好奇之色。
“看什么看,我家小姐乃是天之驕女,可不是你這個爛蛤蟆可以覬覦的,趕緊吃藥,快點好起來,以免打擾我家小姐!”
小娥看蘇無名望眼欲穿的模樣,頓時誤會,沒好氣的擋住蘇無名的目光,吐槽道。
蘇無名見此,尷尬的想要摸摸鼻子,只是剛抬手,一股鉆心的疼痛便席卷全身,使得蘇無名倒吸一口涼氣。
小娥看到這一幕,噗嗤一聲,嘴中不饒人的說道:“活該!”
當然,說歸說,小娥還是開始喂蘇無名吃藥。
良久之后,喂好藥,在蘇無名身上涂滿黑漆漆的藥膏,用紗布綁好后,不再理會因為疼而面容扭曲的蘇無名,關上房門,以免蘇無名受到風寒。
床榻上,蘇無名面容扭曲,心中暗罵:“該死的,這是什么療傷藥,怎的如此疼?”
這黑色藥膏不知道是什么,在涂上后,蘇無名只感覺有無數螞蟻啃食自己的血肉,鉆入其中,其后深入自己的骨髓,讓他渾身上下,就連細胞都在發出哀嚎一般,使得他渾身戰栗。
如此情況,縱然意志驚人的蘇無名也差點要慘叫出聲。
無奈之下,蘇無名只能運轉純陽功,以此抵御疼痛。
豈料,純陽功甫一運轉,原本渙散的內氣在藥膏的刺激下,迅速聚合。
并且,在這種情況下,內氣飛速的提升。
發現這一幕后,蘇無名神色大喜,心無旁騖的運轉純陽功,以此提升自己的內氣。
房間外,小院涼亭。
一襲白衣的少女坐在涼亭中,柔荑侍弄著桌子上的藥草。
小娥來到少女身邊,看著少女好奇道:“小姐,神捕司不是替他付過診金了么?您為何不告訴他?”
“他修煉的乃是道家真傳的純陽功!”
少女聞言,柔荑一頓,其后淡淡的說道。
“什么?純陽功?太好了,這下,小姐的寒脈便能得以壓制,只是可惜,他的修為太低了,也不知什么時候可以幫助小姐融化體內寒毒!”
小娥先是一陣驚喜,其后又是失落的說道。
“雖是純陽功,可他的純陽功貌似不同尋常,不是純粹的純陽功,威力雖大,可縱然他的修為提升到先天之上,對我體內的寒毒也無用,最多只能壓制,除非他能將修為在十年內,提升到天人境,否則還是無用!”
少女淡淡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