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破碎的香檳塔水晶吊燈在宴會廳投下冷冽的光,寧晚晚的婚紗拖尾掃過紅毯時,
Valentino 刺繡的玫瑰仿佛在血泊中綻放。
她的指尖還殘留著今早被迫戴上婚戒的冰涼感,而此刻,
霍沉舟的拇指正碾過她唇上的 YSL09 號口紅,將血色碾成斑駁的殘局。
"砰 ——" 香檳塔倒塌的巨響中,寧晚晚被按在鋪著銀器的主桌上。
碎玻璃扎進小腿的瞬間,
她聞到了自己身上若有若無的橙花精油味 —— 那是今早寧菲菲讓人送來的 "賀禮",
瓶底還貼著張便簽:"替我好好享受婚姻生活"。霍沉舟的西裝袖口蹭過她滲血的傷口,
聲音里裹著冰碴:"寧家的教養,就是讓私生女穿別人剩的婚紗?
" 他的指腹擦過她右眼的淺色疤痕,突然用力捏住她下巴,"還是說,你故意留著這道疤,
提醒我你永遠成不了她?"宴會廳后排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寧晚晚看見二樓露臺上,
母親正用鑲鉆手包擋住半張臉,父親則端著香檳杯,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她想起三天前父親將她堵在醫院走廊的場景:"你外公的透析費,
還得靠霍家的醫療資源吊著。""霍總想要的,我都知道。" 她仰起臉,
任由碎發貼在汗濕的額角,"但在那之前,能不能請您先讓賓客們離場?
畢竟..." 她掃過滿場舉著手機的名流,"霍氏的股價這周剛跌破 52 周新低,
您不想明天財經版頭條是 ' 霍氏總裁大婚之日大鬧會場 ' 吧?"霍沉舟瞳孔微縮。
這個向來被他視為菟絲花的女人,此刻眼底燃著他從未見過的冷焰。五年前那個雨夜,
她也是用這樣的眼神,將高燒昏迷的他拖進便利店,
然后跪在地上替他解開浸透雨水的襯衫紐扣。"很好。" 男人松開手,
從西裝內袋抽出一張黑卡,"十點,2808 房。別讓我等。" 他轉身時,
定制袖扣劃過她鎖骨,留下一道淡紅的痕。賓客們開始交頭接耳地退場,
寧楚楚擠開人群沖過來時,高跟鞋險些踩到玻璃渣:"姐!
你腿在流血...""幫我撿一下。" 寧晚晚彎腰拾起一片較大的玻璃碎片,
鏡面里映出她右眼淺褐色的虹膜 —— 那是三級燒傷留下的色素沉積,醫生說,
這只眼睛的視力每年都在以 5% 的速度衰退。"楚楚," 她輕聲說,
將碎片放進妹妹顫抖的手心,"去把霍先生落下的袖扣還給他。
" 看著妹妹踉蹌著跑向宴會廳出口,她忽然想起十七歲那年,也是這樣的碎片扎進掌心,
她卻固執地背著霍沉舟走了三條街,直到便利店暖黃的燈光照亮他汗濕的鬢角。
手機在婚紗內袋震動。是醫院發來的繳費提醒:"患者陳天明,今日透析費用尚未繳納。
" 她摸出隨身的紀梵希小羊皮手包,里面躺著三張信用卡 —— 兩張是霍氏集團副卡,
額度無限;另一張是她自己的,余額顯示 - 17654 元。宴會廳的水晶燈突然熄滅。
應急燈亮起的剎那,寧晚晚看見落地窗外開始下雨。雨點敲打玻璃的聲音,
與五年前那個雨夜重疊。她摸了摸右眼的疤痕,那里還殘留著霍沉舟指尖的溫度。
第二章:雨夜的倒影2808 房的沉香線香燃到第三寸時,寧晚晚推開了雕花木門。
真絲睡袍是母親特意讓裁縫趕制的,珍珠白的底色上繡著墨竹,
她記得這是霍沉舟去年在佳士得拍過的一幅鄭板橋畫作主題。"過來。" 男人坐在飄窗邊,
手里的波爾多紅酒在水晶杯中晃出漣漪。他已經換了浴袍,領口敞開,
露出鎖骨下方隱約的舊疤 —— 那是她用指甲摳出來的痕跡,
在某個他醉酒喊著 "菲菲" 的夜晚。寧晚晚解開睡袍系帶時,
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真絲滑落在地的瞬間,霍沉舟突然捏碎了酒杯。
紅酒順著他指縫滴在羊絨地毯上,像極了她婚紗上的血跡。"誰讓你穿成這樣?
" 他的聲音沙啞得異常,指節用力抵在她后腰,將她壓向冰涼的落地窗,
"以為穿得像個貞潔烈女,就能騙我你和寧菲菲不一樣?"她聞到他身上混著雪松香的酒氣,
想起五年前他發著高燒呢喃 "小太陽" 時,身上也是這樣的味道。
那時她用濕毛巾敷在他額頭上,聽他含混不清地說:"你眼睛像琥珀,照得我心里亮堂堂的。
""霍總希望我穿什么?" 她仰起臉,任由他的唇落在鎖骨,
"是像寧菲菲那樣穿 Dior 高定,還是像五年前那個雨夜,只穿件濕透的校服?
"霍沉舟猛地抬頭。窗外的閃電照亮他瞳孔里的震驚,
卻在瞬間被陰鷙覆蓋:"你以為提這些,就能讓我可憐你?" 他的手指掐住她腰間的軟肉,
"寧晚晚,你最好記住 ——"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震動。
寧晚晚瞥見屏幕上跳動的名字:"菲菲"。霍沉舟的動作頓了頓,
指尖卻在她腰上碾出更深的紅痕。她聽見自己用平靜得可怕的聲音說:"霍總不去接電話嗎?
畢竟... 您上周在米蘭給她買的藍寶石項鏈,該到貨了吧?"男人的眼神瞬間冷下來。
他抓起手機扔進浴缸,轉身時浴袍帶子勾住了她的項鏈 —— 那是條細銀鏈,
掛著枚磨損的銅錢。五年前她在巷子里撿到的,霍沉舟說這是他的護身符。
"這個破玩意還戴著?" 霍沉舟冷笑,用力一扯,銀鏈斷成兩截。銅錢滾落在地,
滾到浴缸邊緣,倒映出寧晚晚右臉上的淚痕。她彎腰去撿,卻被男人攔腰抱起,
扔向鋪滿情趣玩具的大床。凌晨兩點,寧晚晚在客房的浴缸里發現水溫計顯示 39.5℃。
她機械地往身上涂著燙傷膏,
聽見隔壁傳來斷斷續續的電話聲 —— 是霍沉舟在和寧菲菲視頻,他的聲音放得很輕,
卻還是飄進她耳朵:"明天帶你去挑鉆戒,
上次你在卡地亞看中的鴿子蛋..."手機在洗手臺震動。她點開醫院發來的視頻通話,
外公戴著氧氣面罩沖她笑:"晚晚,
今天護士說有人給我送了進口白蛋白... 是不是你找的沉舟?
"她看著老人鬢角新添的白發,喉嚨像塞了團浸水的棉花:"嗯,是他。外公好好休息,
等我忙完這陣子,就帶您去瑞士看雪景。"掛斷電話時,鏡子上的霧氣已經凝結成水珠。
她摸了摸右眼的疤痕,突然想起霍沉舟剛才壓在她耳邊說的話:"你這只眼睛,
像塊蒙了灰的玻璃,真丑。"浴缸里的水漸漸變涼。寧晚晚撿起斷裂的銀鏈,
將銅錢重新穿上去,掛在頸間。窗外的雨還在下,她聽見自己對鏡中的倒影說:"小太陽,
該熄滅了。"第三章:慈善夜的裂痕半年后,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的慈善晚宴。
寧晚晚站在旋轉鏡前,任由造型師調整墨綠魚尾裙的肩帶。
這條 Armani Privé 的禮服是霍沉舟親自選的,
深 V 領口恰好露出鎖骨下方的舊疤 —— 他說這樣能 "提醒所有人她是霍太太"。
"霍太太,該入場了。" 助理敲了敲門,聲音里帶著隱約的緊張,"陸瑾年先生已經到了,
正在和霍總交談。"她對著鏡子扯出微笑,
右眼球突然傳來針扎般的刺痛 —— 這是視力衰退的前兆。醫生說,
當這種刺痛變成持續性鈍痛時,她右眼的視網膜可能已經開始脫落。
挽著霍沉舟手臂走過紅毯時,閃光燈在視網膜上留下成片的光斑。
她聽見周圍的贊嘆聲:"霍太太的氣質真好"" 聽說她鋼琴彈得一絕 ",
卻在看見二樓回廊盡頭的身影時,
笑容險些裂開 —— 寧菲菲穿著香奈兒新款斜紋軟呢套裝,正靠在欄桿上沖她笑,
指尖轉著枚藍寶石戒指。"霍總," 地產大亨王建業端著香檳湊過來,
"聽說令夫人和陸影帝是舊識?"寧晚晚感覺到霍沉舟的手臂瞬間繃緊。
她順著王建業的目光看去,陸瑾年正穿過人群走來,黑色天鵝絨西裝襯得他膚色蒼白,
卻在看見她時,眼底泛起溫熱的光。"寧小姐," 他伸手要吻她手背,
卻在觸到她手腕淤青時,指尖猛地頓住,"好久不見。
"霍沉舟的手指掐進她腰側:"陸影帝倒是記性好,
我太太婚前不過是個籍籍無名的鋼琴老師。""籍籍無名?" 陸瑾年挑眉,
從內袋抽出張泛黃的節目單,"五年前音樂學院的賑災義演,
寧小姐演奏的《月光》可是讓全場落淚。"寧晚晚的指甲深深扎進掌心。那場演出后三天,
就發生了火災。她還記得自己穿著演出服沖進火場,琴譜在濃煙中蜷成灰燼,
而寧菲菲后來卻拿著她的獎杯,在采訪中說 "音樂是救贖靈魂的光"。"抱歉,
" 她輕聲說,"我去補個妝。" 轉身時,發尾掃過霍沉舟的手背,
卻被他突然攥?。?補妝需要帶這個?
"他手里捏著枚銀色 U 盤 —— 那是今早寧楚楚偷偷塞進她手包的,
里面是火災當天的監控備份。寧晚晚感覺心臟要跳出喉嚨,
卻聽見陸瑾年在身后說:"霍總不如去和寧菲菲小姐敘舊?我聽說她剛從米蘭回來,
帶了不少新款包包。"霍沉舟的眼神瞬間陰鷙。他松開手,
將 U 盤扔進垃圾桶:"陸影帝對我家事倒是清楚。" 說完轉身走向回廊,擦肩而過時,
西裝袖口掃落了寧晚晚鬢邊的碎發。洗手間的感應水龍頭噴出冷水時,寧晚晚終于支撐不住,
滑坐在地上。右眼球的刺痛變成鈍痛,眼前的瓷磚花紋開始扭曲。
她摸出隨身攜帶的硝酸甘油,卻在這時聽見隔間里傳來熟悉的聲音 ——"菲菲,
你真打算讓晚晚背鍋?" 是母親的聲音,"沉舟最近在查當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