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嫂,安安是我十月懷胎的女兒,如何能去你大房?
「祝婉兒,我知道你怨恨當(dāng)初換嫁的事,但如今木已成舟,你何苦再橫插一檔?」
我立馬豎起了耳朵,這其中有事啊?
不料,大伯母根本不接這茬,她溫潤的大手穩(wěn)穩(wěn)牽住我:「父親,如今安安這孩子想去我大房,我也愿意認她做女兒,您怎么說?」
祖父一錘定音:「以后安安就是大房的女兒了。」
直到我洗漱完,換上漂亮的衣衫,大伯母,哦,該改口娘親了。
娘親才牽著我的手去臥房:「你爹爹這人啊,最喜好看的東西,咱們安安打扮漂漂亮亮的,你爹爹也會更喜歡你一些。」
我雖不理解,但還是盡量擠出一個最好看的笑容來。
果然,看到我們,病床上的周以謙眸子都柔和了幾分:「你啊!和離書都給你了,你做什么還摻和進她們之間?」
娘親睨了他一眼:「你說和離就和離啊?我同意了嗎?
「哼,讓你天天不配合吃藥,這回我?guī)Щ貍€幫手,我看話本子忘了時辰,就讓安安幫我監(jiān)督你。」
直到這一刻,病床上的鄒以謙才審視得看向我:「為什么選大房?」
不想去家廟受苦。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
還能為什么?
娘親嗔怪地瞪了爹爹一眼:「安安才來,你要嚇著她,以后我也不理你了。
「為什么,你說為什么?這孩子喜歡我啊,她跟我投緣。
「你不知道,這孩子可有意思了。我去找她時,她剛把一壯漢踹進河里。哈哈哈,你沒看到,那壯漢塊頭有這么大,激起的河水全濺我身上了。
「還有,這孩子聰明著呢,剛剛在大門口···」
在壽安堂沉默寡言的娘親,在爹爹面前,滔滔不絕。
而病弱的爹爹,就這樣注視著娘親,在娘親講到口干舌燥時,順手遞上一杯溫茶。
我也記不清娘親到底說了多久的話。
只記得最后,爹爹溫柔幫娘親整理了發(fā)髻:「你想收養(yǎng)這孩子,那她就是我鄒以謙的掌上明珠。」
我咀嚼著「掌上明珠」這四個字,捏了捏荷包里的藥丸。
師父,您給我留下這千金難尋的解毒丸,是不是早就預(yù)料到了會有今日?
在大房的日子很是快活。
除了娘親總拉著我試穿衣衫和頭飾。
「哼,二弟妹就沒憋好屁,明知春日宴接近,咱們什么都沒準(zhǔn)備,還霸占繡房。
「還不是怕你這個真鳳凰壓過她養(yǎng)著的那只小斑鳩。」
雖然我悄悄稱呼侯夫人收養(yǎng)的鄒涵為鳩姐,但聽到娘親大咧咧說小斑鳩,我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娘親泄氣般捏了捏我的臉:「唉,我也就只能給你準(zhǔn)備這些俗物了,琴棋書畫我也不懂,到宴會上,你還是得跟著我出丑。」
我卻忍不住笑了。
鄒涵想壓我一頭啊?
那我偏不能讓她們?nèi)缭噶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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