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溫婉在 ICU 病床上突然睜開眼睛。她扯掉呼吸管,
在監護儀尖銳的警報聲中,用顫抖的手指蘸著輸液管滲出的藥水,
在床單上寫下"B-17"三個扭曲的字母。當祁遠沖進病房時,
值班醫生正驚恐地指著監控屏幕——畫面里,一個戴著溫婉同款病號手環的女人,
正被推往太平間方向。而真正的溫婉蜷縮在病床下,指甲縫里嵌著車禍現場的碎玻璃,
手里緊攥著半張燒焦的支票。別聲張...她滾燙的嘴唇擦過祁遠耳垂,
呼出的氣息帶著血腥味,"我們的結婚照...第三顆紐扣...走廊突然斷電,
黑暗中祁遠摸到她后頸的皮膚下,有個米粒大小的硬塊正在發燙。
1 暴雨驚魂祁遠扯松領帶,將最后一份合同摔在辦公桌上。窗外暴雨如注,
凌晨一點的金融城只剩下零星燈光。祁總,您的咖啡。秘書小心翼翼推門而入,
"已經提醒過您三次,明天七點有董事會議。祁遠瞥了眼腕表,
屏幕上顯示三條未讀信息——全部來自商業伙伴,沒有一條是家里的。
他嘴角扯出冷笑:夫人今天聯系過公司嗎?沒有。秘書欲言又止,
實際上...夫人已經三天沒來電話了。終于學會不煩人了。"祁遠轉動婚戒,
想起今早出門時溫婉欲言又止的樣子。那個商業聯姻娶回來的女人永遠像只受驚的兔子,
連上周八卦雜志刊登他和影星的緋聞,都只敢悄悄把結婚照收進抽屜。電話突然響起。
祁遠不耐煩地接聽,卻在聽到"市中心醫院"四個字時僵住了身體。溫婉女士遭遇嚴重車禍,
正在搶救。我們在她手機緊急聯系人里找到您。雨水順著祁遠的發梢滴落,
他在急救室門前剎住腳步。護士遞來一個沾血的拎包:"肇事司機逃逸了,
這是路人從傷者身上找到的。包里的手機屏幕已經碎裂,
但鎖屏壁紙清晰可見——他們婚禮上的合影。祁遠輸入自己生日,屏幕應聲而解,
這個認知讓他胸口發悶。草稿箱里有一條未發送的短信:遠,緊急!林世誠要對你下手,
他買通了——"信息戛然而止,發送時間正是車禍前 15 分鐘。
祁遠猛然想起三個月前的慈善晚宴。溫婉曾拉住他衣袖:"那個林世誠不對勁,
他看你的眼神..."當時他是怎么回答的?"管好你的插花課,別對商業指手畫腳。
手術室門開,主治醫師快步走出:"祁先生?您夫人肝臟破裂,顱內有血塊,需要立即手術。
"遞來的病危通知書在祁遠手中簌簌作響,"另外...她懷孕八周了,
很遺憾我們沒能保住胎兒。"祁遠雙膝砸在冰冷地磚上。
他這才注意到包底露出的 B 超照片一角,上面用娟秀字跡寫著:"想給爸爸一個驚喜。
2 生死時速祁遠站在 ICU 病房外,透過玻璃看著渾身插滿管子的溫婉。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得幾乎看不見胸膛的起伏。醫生摘下口罩,
語氣凝重:「祁先生,您夫人的情況很不樂觀。顱內出血雖然止住了,但腦部損傷嚴重,
有成為植物人的風險。祁遠的手指猛地攥緊,指節泛白。他從未想過,
那個總是安靜等他回家的女人,有一天會這樣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她……還能醒過來嗎?
」他的聲音嘶啞,像是被砂紙磨過。醫生嘆了口氣:「這要看她的意志力,以及……」
他頓了頓,「有沒有什么能刺激她醒來的強烈執念。祁遠的心臟狠狠一縮。這時,
助理陳默匆匆趕來,壓低聲音:「祁總,查到了。祁遠眼神一厲,示意他繼續說。
肇事車輛是套牌車,但監控顯示司機是故意撞向夫人的。」陳默遞過一份資料,
「司機身份確認了,是林氏集團保安部的職員,叫張強。祁遠的眼神瞬間冷得像冰:林世誠?
不止。」陳默翻開另一份文件,「夫人出事前,曾去過城西的『清雅茶樓』,
那里是林世誠常去的地方。我們調了監控,發現她拍到了一些東西。祁遠接過平板,
屏幕上顯示溫婉躲在茶樓屏風后,悄悄用手機拍攝。畫面里,
林世誠正將一個厚厚的信封推給對面的政府官員,兩人低聲交談,神情詭秘。
——這是商業賄賂的鐵證。祁遠的手指幾乎要將平板捏碎。原來,溫婉是為了保護他,
才被林世誠盯上的。祁遠回到病房,坐在溫婉床邊,輕輕握住她的手。
這只手曾經為他泡過茶、整理過文件、在他醉酒時替他擦過臉,現在卻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婉婉……他的聲音低啞,帶著從未有過的顫抖,「你為什么不告訴我?」我錯了,
只要你醒過來你說什么我愿意聽,婉婉,,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給我一切重新愛你的機會好嗎?祁遠看著臉色慘白緊閉著雙眼的溫婉,他忽然想起這三年來,
每一次商業危機莫名其妙化解的背后,似乎都有溫婉的影子。——競爭對手突然撤訴的那天,
溫婉曾輕描淡寫地說:「我父親認識那位律師。——項目競標前,她「恰好」
遞給他一份對手公司的弱點分析。——甚至在他被媒體圍攻時,
她默默聯系了幾家關系好的媒體,扭轉了輿論風向。
沒想到看似對他漠不關心的女人竟用生命來維護他。他曾經以為這些都是巧合,
可現在才明白——她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他。凌晨三點,祁遠獨自站在醫院天臺,
冷風灌進他的襯衫,他卻感覺不到寒意。手機震動,陳默發來最新消息:「祁總,
林世誠今天突然飛往瑞士,名下資產也在秘密轉移。」祁遠瞇起眼,
撥通了一個電話:「我要林世誠所有的底細,包括他這些年所有的黑料。
電話那頭的人輕笑:「怎么,祁總終于決定動真格的了?
祁遠的聲音冷得像刀:「他動了不該動的人。掛斷電話,他回頭看向 ICU 的方向,
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溫婉,如果你醒不過來,我就讓整個林氏給你陪葬。
3 致命真相凌晨四點,ICU 的監測儀突然發出尖銳的警報聲。
祁遠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眼睜睜看著溫婉的心率直線下跌,血壓驟降。醫護人員沖進病房,
迅速拉上簾子,刺眼的搶救燈亮起。室顫!準備除顫!血壓 40/20!快,腎上腺素!
祁遠被攔在門外,耳邊全是儀器刺耳的嗡鳴和醫生急促的指令。他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卻感覺不到疼。如果她死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三十分鐘后,主治醫師走出來,
額頭上全是汗。暫時穩住了,但……」醫生摘下口罩,語氣沉重,
「她的腦部出現新的出血點,如果今晚撐不過去……祁遠沒等他說完,直接推開病房門,
走到溫婉床前。她的臉色比紙還白,氧氣面罩下呼吸微弱,仿佛隨時會消失。他緩緩跪下,
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額頭,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溫婉,你給我聽好了——我不準你死。
你不是一直想讓我回家吃飯嗎?只要你醒過來,我天天回來。
你不是討厭我和那些女明星傳緋聞嗎?我明天就開記者會澄清。他的喉結滾動,
一滴滾燙的液體砸在她手背上。你不是……一直想聽我說愛你嗎?我愛你,溫婉。
監測儀上的腦電波突然劇烈波動。護士驚呼:「醫生!病人有意識反應!祁遠猛地抬頭,
看到溫婉的眼睫極輕地顫了顫,像是蝴蝶掙扎著要破繭而出。他的心臟幾乎停跳。與此同時,
醫院走廊盡頭。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鬼鬼祟祟靠近溫婉的病房,
手伸進外套內袋——那里隱約露出金屬冷光。陳默突然從拐角沖出,
一把扣住對方手腕:「你干什么的?!男人猛地掙脫,轉身就跑。陳默追了兩步,
突然停下——地上掉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溫婉在茶樓偷拍林世誠的清晰側臉。
背面用紅筆寫著一行字:她知道得太多了。4 驚魂未定溫婉睜開眼睛時,
刺眼的白光讓她下意識皺眉。耳邊傳來玻璃杯砸碎的聲響,接著是踉蹌的腳步聲。
她艱難地轉動眼珠,看到祁遠站在床邊,襯衫皺得不像話,眼下青黑一片,胡子拉碴,
往時的西裝革履頭發永遠打理得一絲不茍的祁遠,此刻卻像是幾天沒睡的撿荒者。
他嘴唇顫抖,聲音啞得不成樣子:"婉婉?"溫婉想說話,卻只發出一聲微弱的氣音。
祁遠立刻按下呼叫鈴,手指抖得幾乎對不準按鈕。醫生護士沖進來檢查時,祁遠被擠到角落,
像個無措的困獸。溫婉的目光穿過人群縫隙看他,發現他眼眶通紅,
右手死死攥著那枚從不離身的婚戒。病人能醒過來是奇跡。"醫生走后,護士小聲對祁遠說,
"但腦損傷可能導致短期記憶混亂,您要多...話沒說完就被祁遠打斷:"她活著就好。
溫婉看著他胡子拉碴的臉,恍惚想起車禍前最后看到的畫面——林世誠的司機對著她獰笑,
猛打方向盤。她突然抓住祁遠手腕,
輸液管被扯得晃動:林...林世誠...祁遠立刻彎腰抱住她:"我知道,都知道了。
"他的呼吸噴在她頸窩,滾燙,你拍到的東西足夠讓他坐十年牢。溫婉搖頭,
喉嚨火辣辣地疼:"不止...他背后還有人...病房門突然被推開,
蘇雯抱著一大束向日葵沖進來:溫小婉!你嚇死我..."看到祁遠,她瞬間冷臉,"喲,
祁總居然舍得出現了?祁遠沉默地退開,給閨蜜讓出位置。蘇雯把花往床頭一放,
湊近溫婉耳邊用氣音說:"東西我藏好了,等你...蘇雯。"祁遠突然開口,
"她需要休息。溫婉看著丈夫把閨蜜"請"出去,
突然發現他左手手背全是結痂的傷口——那是她昏迷時,他砸醫院墻壁留下的。深夜,
溫婉被噩夢驚醒,發現祁遠蜷在沙發上淺眠。月光下,他手里還捏著那張 B 超照片。
她輕輕咳嗽,祁遠立刻驚醒,三步并作兩步沖過來:要喝水?還是疼?溫婉搖頭,
突然問: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祁遠僵住,眼眶瞬間濕了:醫生...沒來得及說。
她看著他崩潰又強忍的表情,突然伸手摸他臉頰。
祁遠愣住——這是三年來她第一次主動碰他。林世誠的賬本...她聲音虛弱但清晰,
在蘇雯表弟的保險箱...密碼是我們的結婚日期...祁遠瞳孔驟縮。他從來不知道,
溫婉連林世誠的核心機密都摸清了。走廊突然傳來腳步聲。
溫婉猛地攥緊祁遠手指:"別信任何人...尤其是醫...話音未落,病房燈突然全滅。
黑暗中,門鎖傳來輕微的"咔噠"聲。5 暗流涌動病房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
走廊的冷光在地面投下一道銳利的直線。祁遠的手已經按在了后腰的槍柄上,
卻在看清來人時驟然松開了力道。蘇雯?溫婉的聲音比剛才更加虛弱,
但眼神卻瞬間銳利起來。蘇雯反手鎖上門,從風衣內側掏出一個沾血的牛皮紙袋。
"林世誠在轉移資產,"她快步走到床邊,把紙袋塞進溫婉顫抖的手里,
"瑞士銀行的密鑰就在這里面,但他已經派人去銷毀證據了。祁遠一把奪過紙袋,
抽出里面的文件時,一張照片飄落在地——那是溫婉大學時期在實驗室的合影,
照片邊緣被人用紅筆畫了個醒目的叉。這是什么意思?"祁遠的聲音陡然沉了下來。
溫婉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監護儀上的心率瞬間飆升。蘇雯急忙按下呼叫鈴,
卻在下一秒被溫婉抓住了手腕。"別叫醫生,"溫婉的指甲幾乎掐進蘇雯的肉里,
"那個主治醫師...是林家的人...走廊上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祁遠閃電般拔出手槍,卻在門被推開的瞬間愣住了——站在門口的陳默滿臉是血,
手里攥著一部還在滴水的手機。"祁總,"他踉蹌著扶住門框,
"林世誠...他找到 U 盤了...溫婉猛地從病床上撐起身子,
輸液架被她扯得轟然倒地。她的眼神突然變得異常清醒:"不對,
U 盤一直在我...話未說完,整層樓的燈光突然全部熄滅。黑暗中,
祁遠感覺到溫婉冰涼的手指緊緊攥住了他的手腕。她的呼吸噴在他耳邊,
帶著血腥味的氣聲:"...醫院地下室有備用電源,蘇雯知道路...應急燈亮起的瞬間,
祁遠看到病房窗外閃過一道黑影。玻璃爆裂的聲音和槍響同時炸開,溫婉已經翻身滾下病床,
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手術剪。祁遠,她在槍林彈雨中喊他的名字,聲音異常清晰,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里嗎?"祁遠一個翻滾躲到病床后,
子彈擦著他的肩膀打在墻上。"金融峰會的酒會,"他咬牙換彈夾,
"你穿著藍色禮服..."溫婉突然笑了,那笑容在血色中顯得格外驚心動魄:"錯了,
是劍橋的化學實驗室。"她抬手打碎消防柜玻璃,"你那天喝了我下過藥的咖啡。
子彈擊碎了她頭頂的玻璃,碎片如雨般落下時,
祁遠終于看清了她手中握著的——根本不是手術剪,而是一支裝滿藍色液體的注射器。現在,
溫婉把注射器拋給他,眼神亮得可怕,該讓你看看你娶的到底是什么人了。
6 冰封真相黑暗中的醫院走廊像一條沒有盡頭的隧道,祁遠的后背緊貼著冰冷的墻壁,
槍管在掌心發燙。溫婉的身影在他前方兩米處若隱若現,她的病號服下擺已經被血浸透,
但腳步卻穩得像從未受過傷。左邊第三個門,"蘇雯的聲音從后方傳來,帶著急促的喘息,
"地下二層停尸房的備用電源可以切斷整棟樓的監控系統。
一顆子彈突然擦著祁遠的耳廓飛過,在墻上炸開一簇火花。溫婉猛地回身,
手中的手術剪在黑暗中劃出一道冷光——走廊盡頭傳來一聲悶哼,有人重重倒地。
你到底是什么人?"祁遠壓低聲音問道,槍口仍然指向黑暗中的威脅。溫婉沒有回答,
只是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往前一拽。三發子彈精準地釘在他們剛才站立的位置。
她的呼吸噴在他耳畔,帶著淡淡的鐵銹味:"劍橋化學系的天才計劃,不是為了培養學者,
而是訓練特工。地下二層的鐵門在面前洞開,陰冷的空氣裹挾著防腐劑的味道撲面而來。
蘇雯快步走向角落的配電箱,而溫婉卻徑直走向一排不銹鋼冷藏柜。你要干什么?
"祁遠的聲音在空曠的停尸房里產生詭異的回音。溫婉的手指停在 3 號柜門上,
轉頭看他時眼中有種他從未見過的決絕:讓你看看林世誠真正的生意。柜門拉開的那一刻,
祁遠的瞳孔驟然收縮——里面不是尸體,而是一個昏迷的年輕女孩,胸口緩慢起伏著,
脖頸上貼著一個標簽:AB 型 Rh 陰性,肝臟匹配度 92%。器官黑市,
溫婉的聲音像刀鋒刮過冰面,林世誠用茶樓做幌子,實際在運作跨國走私鏈。
那個 U 盤里是所有客戶的名單和交易記錄。蘇雯突然發出一聲驚叫。
配電箱后方緩緩走出一個身影,主治醫師的白大褂在應急燈下泛著慘綠的光。真感人,
林世誠的弟弟摘下聽診器,露出腰間的槍,祁總終于知道自己的妻子有多危險了。
溫婉的動作快得幾乎產生殘影,但醫生的槍更快。槍響的瞬間,
祁遠感覺時間仿佛凝固——溫婉踉蹌著后退兩步,胸口綻開一朵刺目的血花。婉婉!
"祁遠的怒吼在停尸房炸開,手中的槍幾乎是在本能中連續擊發。醫生倒在血泊中時,
祁遠已經接住了溫婉下滑的身體。她的手指死死攥著他的衣領,
"保險箱...密碼是我們第一次...接吻的日期...蘇雯突然撲到 3 號冷藏柜前,
從女孩身下抽出一個防水袋:"找到了!U 盤和賬本都在這里!溫婉的瞳孔開始擴散,
嘴角卻勾起一個奇異的微笑:現在...你跑不掉了...她的指尖劃過祁遠鎖骨下的槍傷,
三年前...我救你一命...現在...你欠我一輩子...警笛聲由遠及近,
祁遠抱起溫婉沖向安全通道時,發現她的睫毛上結了一層薄霜。堅持住,
他的聲音破碎在呼嘯的夜風中,這次換我救你。
7 絕地反擊祁遠踹開醫院安全通道的大門時,溫婉的血已經浸透了他的襯衫。
夜風裹著雨水拍在臉上,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幾乎抱不住她。車在左邊!
"蘇雯的聲音刺破雨幕。她拉開黑色越野車的后門,
座椅上散落著紗布和止血鉗——顯然早有準備。溫婉被平放在后座時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祁遠扯開她的病號服,子彈卡在鎖骨下方,再偏兩厘米就會擊穿動脈。他的手按在傷口上,
溫熱的血從指縫不斷涌出。你早就知道會這樣。祁遠的聲音低得可怕,
目光鎖住正在翻找藥品的蘇雯,那個防水袋是你提前放在停尸柜的。蘇雯的動作頓了一下,
扔給他一支凝血劑:"她三年前加入國際刑警的臥底計劃,目標就是林世誠的器官販賣集團。
針頭扎進溫婉蒼白的皮膚,"你以為那次金融峰會的爆炸是意外?
那是林世誠為了滅口她調查的證人。雨點砸在車頂的聲音像密集的鼓點。溫婉突然睜開眼睛,
渙散的瞳孔艱難地對焦在祁遠臉上:保險箱...在劍橋...她的指甲摳進他的手腕,
7...0521...這個日期像子彈擊中祁遠的太陽穴——那是他們政治聯姻的前一周,
溫婉來送企劃書,被他醉酒后按在辦公室沙發上。當時他以為是她蓄意勾引。
車窗外突然亮起刺目的遠光燈,三輛黑色轎車呈包圍之勢逼近。蘇雯猛打方向盤的瞬間,
溫婉強撐著支起上半身,染血的手指在座椅下方摸出一把手槍。右后輪胎。
"她的聲音虛弱但清晰,槍口卻穩得驚人。
祁遠這才發現她握槍的姿勢是標準特種部隊式——拇指壓扳機,食指貼護圈。槍響的同時,
最靠近他們的轎車猛地打滑撞上護欄。
溫婉咳出一口血沫:還有...兩輛...祁遠奪過手槍,
另一只手死死按住她重新崩裂的傷口:"夠了!"他的怒吼蓋過引擎的轟鳴,
你以為我還會讓你死第二次嗎?越野車沖進郊區廢棄工廠時,溫婉已經陷入半昏迷。
蘇雯扯開倉庫角落的防塵布,露出整套手術設備:"她上周就讓我準備的。
無影燈亮起的剎那,祁遠看清了溫婉腰間另一道陳年疤痕——那是匕首造成的貫穿傷,
位置和兩年前他在米蘭遇刺時救他的蒙面人完全一致。你...鉗子從他指間滑落,
砸在金屬托盤上發出刺耳的聲響,那次也是你?
蘇雯遞來縫合針時眼里帶著憐憫:她為你擋過三次子彈,兩次刀傷,
最嚴重的那次差點摘了子宮。口罩遮住她抽搐的嘴角,就這樣...你還敢問她愛不愛你?
昏迷中的溫婉突然痙攣起來,監護儀上的心率變成一條直線。祁遠撲上去做心肺復蘇時,
一滴溫熱液體砸在她慘白的唇上——那是他三十年人生里第一滴眼淚。
8 冰火交織心臟除顫器的電極片貼在溫婉蒼白的胸口,發出刺耳的嗡鳴。
祁遠的手掌壓在她冰涼的胸骨上,每一次按壓都像是要把自己破碎的呼吸渡給她。再來!
"蘇雯的聲音在顫抖,除顫器再次放電。溫婉的身體在電流中彈起又落下,像一只折翼的鳥。
祁遠盯著她緊閉的睫毛,突然發現那里沾著一粒晶瑩的東西——不是雨滴,是冰霜。低溫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