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中午送來的盒飯我一口沒動，目光呆滯如木偶，同學們說的都是真的，沒什么好辯駁的余地。
「走吧，回你家指認現場。」
李山推門而入，
毒藥來源存放都是問題，需要進一步調查。
窗外人頭攢動，剛下車，砰的一聲！
臭雞蛋液黏糊在頭發上，
惡臭竄入鼻腔。
「王八蛋！你侄女才出生，你怎么忍心殺死自己的親舅舅，讓她成為孤兒！」
「我們每年都給你買生日禮物，你為什么恩將仇報！」
「我可憐的兒子啊，今年才上初一，讓我白發送黑發人，以后可咋過啊！」
死者親屬們紛紛圍住警車辱罵，
恨不得當場把我剝皮抽筋，
在警員們的極力保護下，我才平安‘回家’。
「讀書十年考上警校不是為了保護這種人…」
小警官抱怨著，
被師父李山一個爆栗額頭砸開花。
「法律還沒判刑之前，保護每個公民的人身安全是我們的責任。」
呵，說的比唱的好聽。
冰箱還放著用保鮮膜遮蓋的剩菜，掛在陽臺的衣服沒人再收，警員勘探現場。
「三套護膚用品，skll,百雀羚…潤滑油？」
那種東西為什么放在洗漱間？
主臥衣柜里掛著許多貴價lo裙，一套抵成人一月的工資，粉色裝修溫馨可愛，足以看出父母對我相當溺愛。
「李隊，樓梯下還有個小房間。」
「水碗，飯碗，劣質衣物堆成的窩…」
「給我家狗住的。」
「全家福照片中并沒有看到寵物痕跡。」
我眉眼彎彎，笑著說。
「那狗咬了我媽一口，咬人的狗留不得，送到鄉下去了。」
李山沒完全信我的說辭，悄聲給偵查科說了句話。
大門忽然被猛烈拍響，
韓雅的聲音響起：
「張悅！你見我一面！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你出來見我！」
樓棟門已被封鎖不得進出，一個高中女生是怎么進來的？
「天臺，她提前等在天臺。」
李山不愧是辦案多年的老警察，一語點破。
按理是嫌疑人調查期間不得和任何人見面，但調查進度寸步不展，他干脆同意韓雅進門，說不定能聽到什么線索。
韓雅眼含熱淚，說話顫抖著。
「張悅，你告訴他們你是無辜的啊，這一切都不是你的本意，你說啊！」
「你以為你很懂我嗎？老娘看你可憐才沒欺負你，蹬鼻子上臉是吧。」
趁著李山分神，
我一把扯住韓雅的頭發朝墻壁撞去，
警察立刻把我按住，卻還是在她臉上留下幾道深可見骨的指甲印。
「她可是唯一幫你說話的同學！」
「那咋了？」
「我又沒求她幫我，低自尊的家伙就是個玩具，對她稍微好點就眼巴巴的上鉤，姐現在不想玩了。」
「可你給我筆記，還，還…」
韓雅神色惶恐，不明白好友怎么變了一個人。
純黑瞳眸滿是惡意，我笑著說。
「畢竟全校就你一個爹不疼娘不愛，還要被自己爺爺猥褻的可憐蟲…」
話音未落，
韓雅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她沒想到我會直接揭穿她最隱秘的傷疤，哭著奪門而出。
「猥褻？」
女警眼神對視，立刻追了上過去。
「韓雅性格軟弱，不管告訴任何人，你是故意在警察面前揭穿真相。」
「我只是喜歡看人難堪，警官，如果我知道你陽痿也會到處宣傳。」
「死不悔改！」
李山的耐心逐漸被消磨殆盡。
離開前我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家，玄關處還擺著一家三口的溫馨合照，照片中父母看我的眼神相當溫柔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