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再醒來時,我在一處陌生的地方。
我警惕的看著四周,又急忙拉開被子看看身下。
發(fā)覺自己被換了衣服后,我驚叫出聲。
直到裴行知一臉緊張的沖進(jìn)來后,我才愣住。
我有些尷尬的撓撓頭,問他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昨晚你暈倒在休息室門口,我恰好路過,就帶你去看了醫(yī)生,醫(yī)生說你沒什么大礙,但是我又不知道你家在哪,所以只能帶你回來了。」
我小心翼翼的點點頭,但是卻仍然死死的抓住自己身上的衣服和被子。
見狀,裴行知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別擔(dān)心,你身上的衣服是我家阿姨給你換的。」
一瞬間,原本的擔(dān)心徹底煙消云散。
兩次短暫的接觸下來,我覺得,裴行知算的上一個好人。
他似乎并不是沈懷川口中描述的那樣。
見我狀態(tài)不好,他直接將午飯端到了我的床前。
「醫(yī)生說你是一時急火攻心,血壓升高才暈倒的,先吃點飯吧。」
「沒什么過不去的事,我就在樓下,有需要的話就喊我。」
裴行知說完之后,輕輕將門關(guān)上,給我留下了足夠的私人空間。
我對著面前熱氣騰騰的米飯再也忍不住的放聲痛哭。
我想起,在我媽媽在世的時候,我有時候耍賴不愿意起床,我媽媽就是這樣直接將飯端到我的床前。
媽媽去世后,再也沒有人會這樣了。
而顧柔柔在休息室的那番話,再一次的縈繞在我的腦海中。
顧柔柔,她原本叫程熙熙,是我的姐姐。
準(zhǔn)確的來說,是我異父異母的姐姐。
我三歲的時候不小心走失,爸媽找遍全國也沒有找到我的蹤跡,直到兩年后,他們找到了和我長得十分相像的顧柔柔。
因著長相相似,爸媽斷定顧柔柔就是走失的“我”。
可直到顧柔柔十五歲那年和朋友違規(guī)出去飆車,發(fā)生意外后急需輸血。
這個時候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爸媽和她的血型,完全匹配不上。
一年后,我被爸爸媽媽帶回家中。
顧柔柔對我的到來表現(xiàn)出極大的抗拒,趁著爸爸媽媽生意忙不在家中,經(jīng)常欺負(fù)我。
我渾身都是傷痕,卻一直忍著不說。
我不想失去這來之不易的家庭,更不想爸爸媽媽為了我和姐姐之間的矛盾憂心傷神。
可姐姐卻變本加厲,在最后一次終于被爸爸媽媽發(fā)現(xiàn)后。
爸媽氣的要命,佯裝將姐姐趕了出去。
但是他們的本意也是想讓姐姐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然后改正。
彼時的姐姐,二十一歲。
可就在姐姐被趕出去后不久,就發(fā)生了意外,當(dāng)場離世。
姐姐的去世對爸爸媽媽造成了不小的打擊,緩過神后,他們在我身上傾注了更多的心血。
只是這樣的親情,我還沒有享受多久,爸媽就在半年后,出了車禍。
我和他們天人永隔。
還來不及悲傷,爸媽留下來的公司也出了事。
我之前從未了解過公司的運營,剛一上手,完全力不從心。
就在這個時候,沈懷川卻突然的和我親近,甚至委婉的表達(dá)了想要和我在一起的想法。
我暗戀沈懷川多年,我也知道他之前和姐姐是青梅竹馬。
他和我在一起,很大的一個程度也是因為,我長的像姐姐。
然而當(dāng)時的我,舉目無親,沈懷川的出現(xiàn)好似我在黑暗中出現(xiàn)的唯一一抹亮光。
我像抓住就救命稻草一樣依靠著沈懷川。
......
再回過神時,我早已淚流滿面。
就連面前的米飯也盡數(shù)被我的眼淚打濕,涼的徹底。
我夾起白米飯,一點一點喂進(jìn)嘴里。
可是下一秒,我就控制不住的沖到馬桶邊上嘔吐起來。
都說胃是情緒器官,如今,我真的信了。
我渾身顫抖著,就連后背也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我盯著剛剛吐出來的嘔吐物,目眥欲裂。
雙手緊緊的攥緊成拳,就連掌心被掐破流血我也毫無知覺。
原來當(dāng)時的姐姐并沒有死,她只是假死!
她隱姓埋名的活下來,為的就是報復(fù)我,報復(fù)我們?nèi)遥?/p>
姐姐!你怎么能這樣?!
爸媽之前對你的好,對你的愛意就連我這樣親生女兒看了都嫉妒的發(fā)狂。
可你卻將這樣的爸爸媽媽殺害,甚至算計爸爸媽媽留下的公司和心血!
我剛回家時,一直對姐姐十分愧疚,我感覺是我的出現(xiàn)才打破了他們原來幸福和美的一家。
所以我拼命的向姐姐示好,將我得到的所有好吃的好玩的,全部拱手送給姐姐。
可也就是這樣的步步后退,才換來了姐姐的步步緊逼,最后落得了個這樣的下場!
姐姐,我再也不會讓你分毫。
爸爸媽媽的仇,我一定要報!
本站所有內(nèi)容都已取得正版授權(quán)。版權(quán)聲明 - 投稿聲明 - 自審制度 - 免責(zé)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