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楔子:胎衣血咒2013年冬至,子時三刻。阿蘭的指甲深深摳進趙志國的手腕,
卻觸到皮下蠕動的異物——那是用胎兒胎衣泡過的“養魂符”。粘稠的符水順著他毛孔滲出,
混著冷汗滴在她手背,泛起詭異的青紫色?!澳愫攘宋业难?,還拿孩子擋災?
”她瞪著他后腰的符紙,上面用朱砂寫著“借孕擋煞,百病不侵”,
每個字都透著刺鼻的腐尸味。趙志國獰笑,尼龍繩在她脖頸繞了三圈。
繩頭打的是“九死扣”,每條繩紋里都嵌著李欣怡的頭發——那是他情婦的胎衣催生符。
“李欣怡那賤人死了,正好用她的胎衣養符。你的血,她的肉,湊成‘三陰煞’,
閻王爺都拿我沒轍!”他猛地收緊繩子,阿蘭眼前閃過吊柜里的嬰兒襁褓,
粉色緞面上繡著“欣怡喜得貴子”,金線里夾著幾根白發——那是趙志國父親的陪葬品,
據說能“借壽還魂”。阿蘭感覺下腹一陣絞痛,這才想起月事已遲了半月。
她想喊“我有孕了”,卻被繩結勒斷聲帶,只能發出含混的喉鳴。
趙志國從褲兜掏出修鞋錐子,錐柄刻著“志國專用”,縫隙里還卡著李欣怡的血痂。
“知道為什么用槐木房梁嗎?”他貼著她耳朵低語,呼出的氣里混著福爾馬林味,
“這梁是從亂葬崗挖的,埋過三個難產而死的孕婦,樹根早把她們的胎衣吸干了。
”錐子刺進她鎖骨的瞬間,阿蘭看見窗外的老槐樹在風中搖晃,
樹枝上掛著三個褪色的紅布條,
分別寫著“李欣怡”“張桂蘭”“王秀芬”——都是巷口流產的女人。
趙志國順著她目光看去,嘴角咧開:“每到子時,她們的胎衣就會從土里爬出來,
順著樹根爬上房梁。你看,”他抬下巴指向房梁縫隙,“有個胎衣正在往下滴羊水呢。
”阿蘭仰頭望去,只見槐木梁上滲出暗紅色液體,在月光下凝成嬰兒小手的形狀。
她突然想起結婚時趙志國說的話:“以后咱們生三個孩子,掛在房梁上,像風鈴一樣晃。
”此刻,梁上真的掛著三個“風鈴”——李欣怡的胎衣、張桂蘭的死胎,
還有她腹中尚未成型的孩子。趙志國松開手,阿蘭的尸體吊在房梁上輕輕搖晃。
他掏出手機給老王發消息:“今晚來處理胎盤,老規矩,胎衣曬干磨粉,摻進修鞋膠里。
”屏幕藍光映著他的臉,左臉刀疤突然裂開般刺痛,
那是十年前被母親用修鞋錐子劃傷的舊傷。他摸向后腰的符紙,
卻發現上面的朱砂字已滲進皮膚,變成三條蠕動的紅線,形如正在爬行的胎衣。
巷口傳來修鞋機的嗡鳴,老王的身影出現在月光里。他推著的工具箱里,
露出半片帶血的胎盤,胎盤邊緣長著細小的肉芽,正朝著阿蘭的尸體蠕動。趙志國笑了,
他知道,當“三陰煞”成型時,自己就能帶著五十萬保額,踩著三個女人的魂,重新活過來。
2 第一章:腐肉觸須2023年秋分,丑時一刻。坤基哥的指尖陷進墻面霉斑,
潮濕的觸感竟像腐爛的人皮。他慌忙縮回手,卻見霉斑表面裂開細小的口子,
擠出黑色的黏液,黏液里裹著幾根嬰兒手指般的觸須,正順著他的手腕向上攀爬。
觸須頂端長著極小的吸盤,每個吸盤都印著模糊的人臉,正是他昨夜夢見的三個女鬼。
“啪嗒?!庇袦責岬囊后w滴在他后頸。抬頭望去,房梁上垂著的不再是雙腳,
而是整條腐爛的小腿,肌肉組織已化作黑色黏液,順著腿骨滴落在他床單上。
每滴黏液落地都綻開細小的血花,形如嬰兒手掌,花瓣中心嵌著半顆帶血的乳牙。
女鬼的上半身緩緩垂下,頭皮潰爛處露出白花花的顱骨,兩只眼球卻異常明亮,
正盯著他床頭的運動鞋。那是雙白色帆布鞋,鞋尖不知何時轉向房梁,
鞋面上倒映出女鬼腫脹的膝蓋——膝蓋皮膚下有東西在蠕動,像是無數條細小的陰蟲。
坤基哥想跑,卻發現腳踝被霉斑觸須纏住,那些觸須正順著褲管向上攀爬,
在他小腿上烙下槐樹葉形狀的血印。血印邊緣滲出透明的液體,
聞起來像變質的牛奶混著鐵銹味。他張嘴想喊,卻吐出一口黑色黏液,
黏液里漂著幾片碎指甲,正是他昨夜在床底發現的那三根。
“救......”他終于發出聲音,卻驚覺音色與十年前的阿蘭一模一樣。女鬼嘴角裂開,
露出藏在喉嚨里的保險單碎片,每張碎片上都爬著細小的蛆蟲,
蟲身泛著詭異的藍光——那是用腐尸油喂養的“陰蟲”。蟲群突然振翅,
藍光組成一行小字:子時三刻,鞋頭向東,替我尋兇。坤基哥猛地驚醒,發現自己咬著被角,
舌尖嘗到鐵銹味——是血。床頭手機顯示03:03,
屏幕自動跳轉至新聞頁面:《男子獄中離奇死亡,死狀疑似上吊》,
配圖里的男人戴著鴨舌帽,左臉刀疤在照片里泛著青白,
正是他今天在巷口遇見的修鞋匠老王。浴室水管突然發出咚咚的悶響,像有人在墻里敲門。
坤基哥摸出夜視攝像頭,鏡頭里映出墻面霉斑正在變形,逐漸聚成阿蘭的輪廓。
她穿著死前的紅睡衣,脖頸處的勒痕深可見骨,右手握著修鞋錐子,正在墻上刻字。
錐尖劃過時,墻皮剝落露出底下的槐木,木頭上布滿密密麻麻的牙印,
像是無數嬰兒啃咬留下的痕跡。“咔嗒?!币鹿耖T突然打開。坤基哥轉頭望去,
只見保險單從頂層飄落,背面用新鮮血液寫著:他們用我的血養符,用她的肉固魂,
用孩子的骨刻咒。保單下方掉出個紅色小瓶,標簽上寫著“欣怡牌情趣潤滑劑”,
瓶蓋內側沾著暗褐色膏體,散發著胎盤特有的腥氣。窗外,老王的身影突然閃過。
男人沒打傘,修鞋工具箱在雨中泛著詭異的光,箱角的暗紅污漬被雨水沖開,
露出底下的嬰兒骸骨——那是李欣怡未出生的孩子。老王抬頭望向三樓,
嘴角掛著與趙志國如出一轍的獰笑,左手提著帶血的尼龍繩,右手握著修鞋錐子,
錐尖還滴著黑色黏液。坤基哥沖向窗邊,卻見老王鉆進巷尾的槐樹洞。他抓起手電筒追出去,
樹洞深處躺著個鐵盒,打開瞬間飛出上百只藍蝶,每只翅膀上都印著“保單已賠”的字樣。
盒底躺著李欣怡的胎衣,里面裹著半具嬰兒骸骨,臍帶纏繞著阿蘭的斷指甲,
指甲縫里還嵌著趙志國的皮膚碎屑。當他返回出租屋時,發現床頭的運動鞋上爬滿陰蟲,
鞋尖正對著房梁,而房梁縫隙里伸出一只手,手上戴著金鐲子——那是李欣怡的陪葬品。
手心里躺著顆牙齒,齒根處刻著“志”字,正是趙志國十年前磕掉的犬齒。
墻上的霉斑人形突然動了動,阿蘭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涌來:“他來了,帶著修鞋的繩子,
在秋分后的第七個子時......”坤基哥低頭看表,距離子時三刻,只剩三分鐘。
而他的手腕上,不知何時出現了與阿蘭相同的槐樹葉胎記,胎記邊緣正滲出黑色黏液,
順著手臂流向心臟。3 第二章:槐木胎動次日清晨,
坤基哥在衛生間鏡子里發現自己左眼虹膜出現血絲,
血絲形狀竟與房梁上的“魯班扣”一模一樣。他摸向脖頸,皮膚下隱約有繩結凸起,
像是有人在他血管里系了個死扣?!岸b彙遍T鈴聲驚得他打翻漱口杯。
貓眼外站著穿唐裝的李宗平,羅盤在掌心轉得飛快,針尖直指房梁,羅盤邊緣滲出黑色液體,
正是昨夜墻上的黏液。“三陰煞,”李宗平推門而入,聲音低沉,
“趙志國用三個陰物養槐木:孕婦胎衣、產婦血、冤魂淚。
現在這梁里藏著三個陰魂:阿蘭、李欣怡,還有她沒出生的孩子。
”李宗平從帆布包掏出泛黃的《魯班經》殘頁,紙頁上用人血寫著:“槐木聚陰,
需以孕婦胎衣為引,每十年吸夠百人怨氣,方能打開陰門。陰門開時,三陰齊聚,
魂囚者可借陽身還魂。”他指尖劃過“胎衣”二字,
羅盤突然指向衣柜:“當年趙志國把胎衣藏在......”話音未落,
衣柜發出“咔嗒”輕響。保險單自動翻開,露出夾在里面的驗孕單,
檢查日期是2013年12月1日,姓名欄寫著“阿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