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蹌著被謝淵拉開,他眼睛里布滿猩紅的血絲,怒極朝我喊道:“謝枝,你瘋了!”
我顧不上管他的表情,將搶來的最后一塊布料放在心口,“這是最后一塊了。”
我眼淚決堤一般的流,“我沒有祖母了。”
而下一秒,何月卻瘋了一般的哭起來,她抱著那只狗,眼里充滿了淚水,“你怎么這樣壞,你那個布料上一定有毒,我的多多、我的多多……”
那只剛剛還活蹦亂跳的狗,現在口吐白沫的躺在她的懷里,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謝淵眼里再也沒有剛剛的焦急,剩下的只有滿臉的惡心,“果然是你的陷阱。”
“你這個下賤的東西,又給布上下了什么毒?”
“我就知道不能信你。”
我不甘心的辯論,像一只小獸一樣掙扎起來,憤怒的吼道:“我沒有!是何月自己想殺了那只狗,我什么都沒有做!”
男人冷笑一聲,讓人摁住我,“喜歡下毒是吧,那就給你下給夠好了。”
說完他拿起一旁的洗手液就往我嘴里灌。
洗手液的質地厚重而黏膩,站在我嘴里幾乎讓我無法呼吸,只覺得肥像針扎一般疼。
但我仍舊死死抓住謝淵的褲腿,用嘴型說:“我、沒、有!”
男人低頭看見了我的嘴型,但他只是輕蔑的笑了一聲,一腳將我踹到在地。
我知道他早就不信我了,要不然在前世怎么會冤枉我換了抽簽。
我放棄了掙扎,任由苦澀的洗手液流滿我的身體,那樣苦和澀,就像是我的一生。
我本想在臨行前告訴他何月的秘密,可他不信,我也不必再說了。
“淵哥哥,我手臂都傷了,你快帶我去上藥吧,別再折磨枝枝了,我知道她不是有心的。”
何月剜了我一眼,嬌羞的攬著謝淵的胳膊,兩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而我這才如蒙大赦,跪在地上不斷的催吐,吐的雙眼充血,口腔里全都是破裂的血絲。
我攥著手里的最后一塊圍巾,追了上去。
兩人正難舍難分的涂著藥膏,恨不得在此地就顛鸞倒鳳。
我啞著嗓子:“謝淵,我真的要走了。”
他甚至懶得理我,輕柔的為何月粘上創(chuàng)可貼。
“你想走哪去?”他語氣輕慢,絲毫在問一個無關緊要的寵物。
“我既然沒有中選,我也不應該打擾你和何月了,我就應該離開,不是嗎?”
謝淵好笑的抬起頭,他冷冷的反問道:“你是謝家的女人,還想走到哪去?”
“別忘了,你就算不是我的未婚妻,你還有二哥和三哥呢。”他語氣平緩,卻透露出無盡的惡意。
“哦對了,你那個半死不活的祖母今天要交費呢,你說,我該不該交錢?”
我渾身顫抖,啞掉的嗓子幾乎說不出一句話。
“今晚別忘了給月月洗腳。”他摟著何月,用嘴吻住了女人的唇。
何月嬌羞的捂住了嘴,臉上布滿紅暈,“那怎么好意思呢,老公你快別親了……”
我拿著祖母留下的最后一塊圍巾,上面布滿了泥土,茫然的坐在原地。
何月當年出國留學五年不歸,而謝淵他們三兄弟就那樣守了她五年。
我滴下一滴淚,接起旁邊“嗡嗡”震動不停的電話,可下一秒,里面尖銳的聲音瞬間刺破了我的心房。
“謝枝小姐,您祖母、您祖母不行了,您快來見她最后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