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舟白,我沈稚禾今生非你不嫁。」
直到被他冷著臉拎出學校,我依舊笑得猖狂。
「我想找你,誰也攔不住。」
原來他還記得啊。
不過他這次猜錯了,這里不一樣,我沒有逃出去。
密不透風的四面墻,沒有窗戶,門上掛著四把鐵鎖。
我被打斷了雙腿雙手,連動一下都是鉆心的疼痛。
機構找來的接骨師來來回回在我斷骨處把弄,美曰其名疼痛療法。
沒有麻藥,我撕心裂肺的嘶吼,卻被認為是不服管教,被送進電擊室。
整整兩個月,骨頭開始愈合,卻是別扭的形狀。
我連站起來都吃力,我該怎么逃呢?
我逃不出去了。
可賀舟白不信。
他沉著臉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沈稚禾逃去哪了?她什么時候離開的矯正中心?這事怎么沒人通知我?」
電話那頭,助理的聲音格外心虛。
「賀總,是你讓我們不要在你面前提起夫人的,說會影響姜小姐養胎,我們才……」
賀舟白臉色一僵。
「夠了,別廢話,趕緊去查沈稚禾現在在哪里,半個小時之內我要得到答案!」
他猛地掛斷電話,牽著姜懷柔大步離開。
車上,賀舟白的臉色很凝重。
「我早該想到的,當初讓她給你道歉,她反應這么大,怎么可能乖乖呆在那里反省!是我疏忽了。」
以幽魂形態坐在車后座的我靜靜地看著姜懷柔抹起了眼淚。
「姐姐討厭我,也事出有因,我不怪姐姐。」
「像我這種人,本來就不該妄想高攀你,不該霸占你的愛,擁有你的這一年,是我人生中最最幸福的時光,我會永遠銘記。」
賀舟白瞬間柔軟了下來。
「我知道你一心想為我好,沈稚禾從小嬌生慣養,被寵壞了,你不一樣。你總是習慣忍氣吞聲。」
「小時候她總欺負你,你受了不少委屈,這一次就當是算個總賬,我會讓她老老實實的認罪道歉。」
認罪嗎?空洞的靈魂忽然開始顫抖。
賀舟白不知道,我早早就認過罪了。
可能是在第二還是第三次進治療室的時候。
電流在我全身穿梭,連昏迷都是一種奢望,身體的本能讓我所有自尊都沒了,卻因為弄臟了地板又是一頓毒打。
我什么都認了,跪在地上嗚嗚的認罪,求她們放過我。
什么害人啊,嫉妒啊,就算說我是外星人,我也認了。
我趴在地上腦子都混沌了,嘴里還在念著:
「我錯了,我罪大惡極,我該下地獄,我真的錯了。」
治療師讓我把自己犯的罪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我癱在地上,想了很久,我犯的罪究竟是什么。
那天姜懷柔找上門,說自己懷了賀舟白的孩子。
我是很生氣,失聲怒吼她是個不要臉的小三。
她笑得很開心,差點把我氣瘋了。
可我真的沒有推她下樓,我只是想趕她走而已,她卻沖上來和我拉扯,拽著我往樓梯走,故意往下摔。
我被嚇壞了,她卻第一時間撥通了賀舟白的電話。
我還記得那時賀舟白看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