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憤怒之下脫口而出的兩句話,卻讓一旁的姜懷柔狠狠打了個激靈。
我都無語笑了。
人死都死了,還天降一口大鍋。
只恨我死的時候沒穿紅衣,化不成厲鬼,否則我無論怎么說都是要好好去說道一下,給自己討個公道的。
助理愣了一下,還在解釋:
「賀總,您要不自己過來看看吧,我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但檢測結果確實就是那樣顯示的。」
賀舟白怒斥一聲:
「我現在沒空,我警告你不要給我裝神弄鬼,沈稚禾死沒死我自己心里有數,你要是再找不到她的下落,那你也不用干了!」
他掛斷電話,把外套脫下來往椅子上狠狠一甩。
「一個兩個都幫著她來騙我,我只不過是出國了一年,她到底收買了多少人?沈稚禾,真是我小看你了。」
人無語了會笑,鬼無語了我陰陰往他身后吹了口氣。
他瑟縮了一下,對上了姜懷柔楚楚可憐的眼睛,還是壓了壓怒火。
「別怕懷柔,有我在呢。」
姜懷柔紅著眼往他懷里縮,嬌嬌的開口:
「我不怕,有哥哥在,我什么都不怕。」
入了夜,兩個人都留在了醫院,守在孩子身邊。
姜懷柔倒在賀舟白懷里睡得香甜,賀舟白卻怎么也沒辦法入眠。
他猶豫了很久,才給助理發了條消息。
「你說的那個公墓,地址在哪?發給我。」
對面很快發來了定位,看著那個地址,賀舟白愣了很久,最后喃喃開口:
「沈稚禾,要是你再這么不聽話,消耗我對你的感情,我就真的要不愛你了。」
他看向遠處,眼底無奈落寞,倒真有幾分真摯。
我真覺得好惡心。
賀舟白總是這樣自以為是的英雄主義,總以為自己是什么救世主。
從小到大,在他眼里,我永遠都是霸道任性的那一個。
我們自小相識,我也從小就喜歡他。
賀舟白長得好看,人也聰明,高冷矜貴,唯獨對我溫柔。
我以為我和他是毫無波瀾的相愛,長大,結婚。
偏偏十二歲那年,他家里來了個新保姆,帶著她的女兒姜懷柔。
賀舟白第一次對我發火,也是因為姜懷柔。
她偷戴我的項鏈被我抓包,我很生氣,她卻將項鏈往地上狠狠一丟。
「我只是撿到了好心想還給你,你就罵我不配動你的東西。難道在你眼里,我們窮人就低人一等嗎?」
我還來不及解釋,就被賀舟白厲聲訓斥。
「夠了沈稚禾,不許再欺負人。」
我哭了一整晚,難過了很長時間,卻依舊沒能放下自己的感情。
我開始在心里替他辯解,他只是太正義太善良了。
如今想來,或許從一開始,我的路就走錯了。
當年他在我和姜懷柔之間二選一,其實有好幾次,我都已經說服了自己,不要再愛他了。
我也是個很好的女孩,有很多人愛我,我不想再耗在他身上了。
我告訴自己不要太廉價,不要做被選擇的那個,正下定決心要離開,爸爸卻意外去世了。
媽媽去世的很早,爸爸忙于事業,沒有再娶,我一個人肆意妄為的成長,所以膽大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