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嬤嬤聽著她嬌憨的語氣,亮閃閃的眼眸,暗地里悄悄嘆了口氣,也不知她被世子趕出去后會不會傷心難過。
蘇暖暖卻渾然不覺,望著夕陽下美好的景致,看得有些入迷。
“嬤嬤,這些薔薇花最適合做鮮花餅了,又香又甜。”蘇暖暖嘴角含笑,雀躍著說道,“等我有空,給你們做鮮花餅吃。”
“陸姑娘,沒想到你這么手巧。我家世子脾胃弱,吃的少,往后你要是能變著法子給他做點好吃的,興許他能多吃幾口。”周嬤嬤心里有些高興,或許這位姑娘是不一樣的。
天香樓的一間隱秘包廂里。
“子瀟,”三皇子坐在上首手執酒杯,望著一身白衣,面容清瘦的年輕公子挑眉問道,“你這病怎一直不見好?”
“咳咳咳……”陸子瀟輕掩住口鼻低咳幾聲說道,“我這身子一直孱弱,哪有好的時候,讓殿下見笑了。”
“我今日帶了位神醫給你瞧一瞧。”三皇子宇文俊一抬手,身后站立的一位白發老翁立即躬身朝他一拜。
“殿下。”
“去給陸世子好好瞧一瞧。”宇文俊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指著陸子瀟說道,“子瀟,我先干為敬。”
“承蒙三殿下厚愛,我也干了。”陸子瀟握住手中杯盞,在宇文俊的灼灼目光下,皺著眉頭將滿滿一杯酒全部喝干。
“子瀟啊,你這又是何必,你身子弱,不該這樣喝酒,傷了身子可不好。”宇文俊故意蹙眉說道,見他一副捂嘴欲嘔模樣不像是裝的,這才示意他帶來的神醫過去給陸子瀟把脈。
“陸世子。”白發神醫將手指按在陸子瀟的腕間。
“怎么樣?”宇文俊故作關切問道。
“殿下,陸世子先天體弱,原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胎毒一直未完全清除,又因為前段日子春寒料峭,受了寒氣,所以才咳嗽不止,時不時還會午后發熱,陸世子,老夫說的可對?”白發神醫緩緩說道。
陸子瀟微微頷首。
“可有辦法醫治?”宇文俊凝神看他。
“殿下,陸世子的病還需長期將養,一時半會好不了。”白發神醫收回手,從衣襟中取出一個白色瓷瓶放在陸子瀟的面前說道,“這是老夫研制的清心丸,世子先吃一段時日,就能將體內的寒氣排出,至于胎毒,這可是要長期調養。”
“多謝三殿下,多謝神醫。”陸子瀟站起身,臉上是病態的一抹紅,更顯他仙姿玉骨。
他努力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拱手說道,“子瀟略有不適,向殿下告罪,想要先行一步。”
“回去吧,哎,你有病還喝什么酒呢?”宇文俊故作懊惱地說道。
出了酒樓,陸子瀟靠在墻角臉色煞白,猛咳了幾聲,“哇”一聲吐了。
“世子,世子!您喝酒了?大夫不是說您不能喝酒!”隨從小廝孟春輕拍著他的背,一臉愁容地大聲叫道。
“走吧。”陸子瀟閉了閉眼睛,將手搭在孟春的肩頭,渾身無力地靠在他身上。
天香樓三樓的窗口,宇文俊玩味地看著主仆兩個蹣跚前行的背影,心放下了一大半。
“殿下,他確實不是裝病,他體內氣息極弱,并不是能夠隨意偽裝的。”白發神醫輕聲說道。
宇文俊收回視線,目光陰鷙,冷冷盯著剛剛走進包廂的表哥舞陽伯世子霍慶說道:“那這病秧子就不足為懼了,只不知星夜出京給太子通風報信的到底又是何人?”
霍慶眉間凝成疙瘩,沉思片刻說道:“殿下,這件事還需再斟酌,我一直覺得他很是可疑,他身邊除了幾個從小跟著他的小廝外,一個外人都無。聽聞國公夫人已經給他送了七八個貌美女子,他一個都沒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