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收養望著低矮雜物間的天花板，小楠瘦弱的身體顯得空間并不局促。
躡手躡腳的爬出低矮的儲物間躲在了沙發旁邊的空隙，可是這樣就吵醒了姑姑家里的黑貓。
貓跑到電視下面，吃著剛剛打開的貓罐頭。小楠很早就想試試罐頭的味道。
因為聞起來太香了。姑姑發現了小楠，沒做聲色。偷偷的塞給她一個橙子。
趁著姑父上廁所的時候。姑姑故意扔過去一個毯子。蓋在了小楠的這個空隙上面。
小楠用毯子遮擋自己，還好晚上姑父不愛開燈。因為他覺得看電影開燈沒有那種感覺。
小楠看著電影，羨慕著女主角優渥的生活。自從小楠的父親出了車禍，
家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九歲的小女孩甚至覺得這很不真實，她并沒有見過母親，
說是很早就離開了，跟著別的男人去了很遠的地方。姑姑從小看著她長大，
喜歡給她買新衣服和一些零食。小楠父親出事后，姑姑直接把她帶回了家說以后跟著她生活。
開始的幾天還好，直到她的姑父出門回來后一切都變了。小楠的父親有個小的加工廠，
生意也還算可以。姑父通過這個加工廠也撈到不少的好處。
可奇怪的是小楠父親出事后沒幾天這個工廠就換了新老板。
姑父之前的那些小動作也就沒了去處。剛剛收購回來的一批二手設備也不會有人免費維修。
這一下就讓他賠了很多錢。對小楠怎么看都不順眼，甚至有一次說帶她跟弟弟出去玩兒。
居然把她扔在了山上的一個小亭子里。小楠姑姑知道了這事兒，開車就去找人。
還說小楠要是出了事兒一定會跟她姑父離婚。小楠的性格隨父親，任何時候都異常的冷靜。
她在小亭子里點燃了幾根樹枝。還弄了一些樹葉。姑姑很遠就看到了濃煙。
當然也就看到了亭子。找到小楠后問她是不是嚇到了，看到小楠流了好多眼淚。
可小楠卻笑了，說沒想到煙這么大熏的。姑姑卻抱著她哭了起來，
只是一直在說等你大了就好了。小楠雖然不懂但感覺姑姑有什么難言之隱。
回到家已經是深夜，那一晚都小楠耳邊只有姑姑跟姑父的吵架聲。
但也是那一晚她好像懂了什么。她從姑姑收拾好的臥室，搬到了房子客廳邊上的那間很小，
天花板只能站起一個孩子高度的雜物間。第二天姑姑見狀剛要喊姑父理論，小楠拉住了她。
說不要因為她再吵架。她的姑姑楊雪當年也算是個廠花，并且會計專業的她，
在工作上滴水不漏。算是事業女性。嫁給小楠的姑父以后，信了她姑父的鬼話，
炒股票丟了工作，賠了積蓄。姑父反而靠著小楠父親的加工廠，倒騰設備發了一筆財。
可惜小楠父親出事后，斷了財路。對姑姑楊雪和小楠的態度急轉直下。
甚至有幾次對楊雪大打出手，小楠躲在雜物間看著一切。楊雪知道侄女喜歡電影，
有幾次趁著她姑父不在家，給她放電影看，還弄了很多的零食飲料。
自己的兒子年紀很小跟著姐姐瞎看，小楠其實挺喜歡她的表弟，
挺安靜的一個小男孩四五歲的年紀。不怎么吵也愛聽姐姐講故事?？傻诙斓囊估铮?/p>
小楠被姑姑的哭聲叫醒。楊雪一個人坐在客廳低聲的落淚。小楠慢慢的走到楊雪的身邊，
楊雪看到她后慌亂的擋著自己的胳膊，大腿?？墒軅牡胤教嗔?，這只是徒勞。
小楠攙扶著姑姑再次坐下，拿出一個小的醫藥箱。
醫藥箱是楊雪之前去超市購物贈送的食物盒子。小楠仔細的給楊雪抹著藥。有劃破的地方，
用創口貼貼好。楊雪看著她嫻熟的動作和異常穩定的情緒讓她再次想起了哥哥。
眼淚滴落在小楠的手背上，她拿出紙巾給楊雪擦了擦眼淚。說到：是弟弟說的吧，
我看他很開心。應該是告訴姑父了。“楠楠，弟弟還小他不懂事的，你別怪她，??！
姑姑沒事兒。就是吵了一架?！毙￠?，依舊輕輕的給楊雪擦藥，點了點頭。
”姑我跟紀錄片學的，沒弄疼你吧？”這會楊雪反而成了一個小女孩，一時間有點恍惚。
她想起小時候擦破了皮，大哥給她涂藥水。也是一樣的細致。
突然楊雪的眼神再沒了一絲的柔弱。那晚她跟小楠說了很久的話。清晨，楊雪做了豐盛早餐。
小楠姑父都有些懵了。上一次這樣還是五年前，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一家三口坐在餐桌上，
而小楠知趣的躲在雜物間里。她知道除了這個房間家里沒有任何屬于她的地方。
楊雪輕聲地說：南明晚上想吃什么記得告訴我，我下午去買菜。賈南明也就是小楠的姑父，
他覺得楊雪應該是怕了。知道討好自己。“晚上我有飯局，不回來吃。
”賈南明說著話但是眼睛一直盯著楊雪，更多的是一種試探?！班牛悄闵俸赛c酒，
對身體……”“行了行了，啰嗦！”楊雪只是點了點頭，害怕的像是一只受了驚嚇的兔子。
賈南明覺得這幾年對楊家人低三下四的。現在可算是抬起頭了。眼前的楊雪也不過如此。
這時小楠從雜物間出來，走向門口準備去上學。楊雪一腳把小楠的書包踢了過去。
“上學不帶書包啊，廢物！”賈南明看到這一幕，心里很是痛快。拿起咖啡哼著喜歡的歌。
小楠撿起書包覺得比平時重了點。上學路上，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打開了書包，
里面有個大大的飯盒和一個用紙包住的大紙團。打開紙團里面有一部小巧的諾基亞手機，
一點零錢。紙條上是楊雪工整的字跡，上面寫著如何操作手機，如何靜音，等等。
飯盒中的飯菜異常的豐盛，應該是楊雪把午餐都準備出來了。
小楠的成績沒掉過班里的前三名，只是她沒什么朋友，畢竟自己的生活，
實在不想讓任何人了解。同學也只是知道她一直在姑姑家住，老爸已經不在了。
但是有幾個討厭的男孩，總是提起這個事情說個沒完。還說姑姑跟老爸皮膚那么白，
她怎么就這么黑，頭發短的像個假小子。肯定是個野種。偶爾楊雪會給小楠開個家長會，
出眾的相貌和氣質每次都是全場男性家長焦點。小楠受到委屈會在學校的廁所小聲的落淚，
只不過更多的是想念自己的父親。穩定好情緒，發現廁所隔間的門打不開了，
用力推了推好像有什么東西卡住了。剛要用力踹開門，一桶臟水從天而降，
惡臭的氣味熏得小楠一陣眩暈。隨之而來的是幾個女生的嬉笑，
但這中間夾雜了幾個男孩子的聲音罵著一些不堪入耳的臟話?？蛇@是女廁，
一定是早就準備好的。其中的一個男孩打開了門，威脅到如果告訴家長或老師。
那她每天早上來學校的時候都會挨上幾個耳光。
第二章 表演很快他們就發現雅涵的不一樣的地方，一開始雅涵會跟著他們欺負小楠。
但是最近他們發現雅涵的“行為”顯得不夠“真誠”。
畢竟那幾個男孩頂多就是要小楠的作業抄襲，搶走她姑姑給她準備的點心。
其他的幾個女孩兒很快就厭煩了。開始尋找其他的同學去尋開心。
小楠沒有跟姑姑或者老師提過一個字。一個太陽很大的周六，
小楠居然在雅涵的單元門口等著她出來?！鞍?？小楠，你，你怎么在這？”“嗯，等你呀。
”“你等我？哼，想報復我呀？你要知道我不過是跟他們一起玩兒罷了。我可沒欺負你啊。
”此時的雅涵其實是有一點害怕的，畢竟小楠此時的眼神她從未見過。就像是獵鷹盯著獵物，
很自信，也很平靜。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哎，雅涵你有空嗎？陪我去買一條裙子吧，嗯，
我請你吃商場樓下的那家火鍋。”“啊，你，你說真的？你怎么會找我陪你去？
”“你人不錯呀，不會像她們那樣為難我。走吧。”小楠露出了真誠的微笑，
好像那種壓迫感消失了。其實雅涵并不討厭小楠，學習成績跟小楠不相上下，
只不過她不想站在那幫人的對立面。兩個人很快就來到了商場，逛了很多的服裝店。
穿著破舊校服的小楠跟精致的雅涵看上去非常有撕裂感。
最近小楠把姑姑偷偷給她的零錢全部攢了起來，但她還是挑了一個非常便宜的連衣裙。
到了試衣間換好，走出來特意讓雅涵幫她看看。小楠走出試衣間的時候，理了理自己的短發。
雅涵看到小楠鵝短發和這身精致的連衣裙。她突然有一點驚訝和嫉妒，
他從未看過如此好看的小楠。簡直就換了個人。“雅涵，雅涵！好看么？”“啊，好看好看，
就這件吧。挺適合你的。”雅涵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小楠走進試衣間剛要換回那件破舊的校服?？商鸬氖滞Ｗ×?，
從包里拿出了一個很小的筆記本。翻看過后。穿著連衣裙結賬。
帶著雅涵去了商場一層的那家火鍋店。小楠看了看店里的布局，
果斷的選擇了靠著落地窗的那個位置。雅涵看到自己最愛吃的火鍋很開心的跟小楠聊著。
沒想到小楠懂得東西非常多，聊起八卦跟一些影視劇都很懂。雅涵去洗手間的空檔，
小楠看了看時間。拿出隨身帶的小梳子，梳理了一下頭發。
惹得周圍的男孩都投來欣賞的目光。很快就在雅涵回到餐桌的時候，
落地窗外面有幾個男孩經過，看到雅涵這桌。還特意朝里面張望了一會。
其中個頭最高的那個男孩一直在盯著小楠。小楠陪著雅涵回到她家的小區，
臨別前送給她一個非常精致的發卡。雅涵開心極了，抱了一下小楠。
可雅涵看不到的是小楠得意的冷笑?；丶业穆飞?，小楠找了個地方換回了有些破舊的校服。
進了家門小楠直奔屬于自己的雜物間，沒想到姑姑在里面。書桌上放著一份精致的點心，
而楊雪正在拿著大哥和小楠的合影發呆?？吹叫￠貋?，還問她怎么不穿干凈的校服。
早就幫她洗好了?！鞍パ剑矣杏?。你問問可香了?！睏钛┰缇吐劦搅诉@破舊校服的味道，
翻了翻白眼，差點沒吐出來。小楠開心的大笑，楊雪也跟著笑了起來。
兩個人只有在這個雜物間里才能流露出真實的感情和這有限的正常生活。
小楠還換上了新買的連衣裙，楊雪看到滿心歡喜。還用相機拍了幾張。
伴隨著房門打開的聲音兩個人的動作像是按下了靜止鍵，
小楠的姑父回來了同時伴隨著滿身的酒氣。那種味道讓兩個人有些反胃，
楊雪看向小楠點了點頭?！肮霉梦以僖膊桓伊?，別打了！我不會再用洗衣機了！”“賠錢貨，
不知道自己臟么!”兩個人在雜物間假裝吵了兩句，小楠吐了吐舌頭。
楊雪走出去給小楠的姑父，賈南明準備著熱茶。最近楊雪照顧著兒子，
還要給一家工廠做兼職的會計，同時還要給小楠準備升高中的一些事情。
忙的也沒有顧及自己的形象。以前幾乎每天都要用的梳妝臺，像是廢墟中的劇場。
在這個家里顯得有些不真實。賈南明，看著楊雪如此平庸的狀態，
有些厭惡的推開她遞過來的茶水。楊雪沒有站穩，茶杯碎了一地當然還有她這顆脆弱的心。
手上都是玻璃碎片劃過的血痕，賈南明反而解下了皮帶。對著楊雪抽打起來，
雜物間的門有一條小小的縫隙，小楠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只是她不再落淚。
而是拿起了那個小筆記本記錄著什么。楊雪和賈南明的關系也就從這天開始徹底撕裂，
小楠想不明白姑姑為什么如此的忍讓。或許還有什么是她并不知道的。
賈南明打過楊雪后眼神中有了一絲悔意，可轉瞬即逝。隨后直接走出了家門，
沒人知道他出去做什么。每次他這樣出門，這一晚都不會再回家了。小楠給楊雪擦著藥。
她突然問楊雪自己的皮膚為什么不像她一樣白，并且父親也不是黝黑的皮膚。
自己不會是撿來的吧？這一問給楊雪弄笑了?！安皇菗靵淼?，你是我哥買西瓜時候送的！
哈哈哈”“傻丫頭，你每天跑步。鍛煉比男孩子都勤，還在大太陽底下。啥人曬不黑啊。
”小楠跟著姑姑傻笑，從此決定夜跑。臨睡前楊雪又給了小楠一些錢。
幾乎每隔兩三天她就會這樣。小楠表示過她根本沒什么用錢的地方。
可是姑姑總是說一定要收好。怎么用讓小楠自己決定但是絕對不能讓姑父知道。
楊雪還在雜物間的地板下面弄了個很大的暗格。說小楠可以把重要的東西藏在這里，
小楠實在想不明白為何要多此一舉。不把錢給她不就完了。
幾個月后小楠的膚色就已經很接近楊雪了，
楊雪看著小楠的變化打趣到：”這買西瓜送的還挺白的?！毙￠罩R子，
本應該是女孩愉悅的表情。可鏡子里只有她嘴角微動的冷笑，
兜里的手機再次發出了微弱的震動聲，本來楊雪給她手機是為了他們交談方便。
可這賈南明總是不回家反而讓他們的溝通毫無障礙?！巴瑢W找你玩兒吧？去吧，注意安全。
晚飯你在外面吃吧，你姑父今晚……在家。”楊雪并不想讓小楠在這么壓抑的家里待著。
小楠出門后來到后院，穿著那件連衣裙，散開留了很久的長發，皮膚白皙。身材修長。
電影院門口，一個剃著小平頭，痞里痞氣的大一學生。沖著小楠招手“安平哥，
你到這么早??！”“楠楠，啥事兒啊怎么還請我看電影。
”劉安平是小楠從小就認識的一個大哥哥，是她父親機械廠劉師傅的兒子，
從小就調皮搗蛋的。總愛打抱不平，自從初三畢業的暑假去機械廠幫父親的忙，變了個人。
上高中以來哪怕是別人惹他，他也不會再動手了打架。甚至學習也還不錯。
小楠從小就愛往安平家里跑。可是他平時的穿衣打扮和那種氣質，
怎么看都是個精致的小流氓。他與小楠坐在影院的倒數第三排，
小楠還特意買了一大堆的零食飲料。而且她故意把零食的包裝袋弄得很響。
惹得前排的一些人往后看。此時安平正大口喝著飲料，
結果小楠突然用胳膊碰了一下他的肚子。安慶嗆了一口。小楠用紙巾擦著他的嘴角和衣服。
還打趣到：“這么大人了吃東西還跟小孩子一樣來姐姐幫你擦擦。”安平剛要說什么，
就看見小楠對他眨眼示意。順著她的眼神，安平看見前排有幾個毛頭小子往這邊看。“楠楠，
最近在學校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安平上初中那會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那幾個毛頭小子他一眼就看出了端倪。第三章 霸凌小楠平靜的吃著零食，
大概講述了一下平時那一伙人是如何跟她惡作劇的。并且現在馬上要考高中了。
高中是寄宿學校并且對學生的成績有較高的要求。而那幾個毛頭小子，
根本就不打算考什么高中?？偸遣煌５尿}擾她?！澳阍趺床桓嬖V老師？”安平很是好奇。
接下來小楠講述了自己目前在姑姑家的處境?！澳闶遣幌虢o你姑姑添麻煩對吧。
”小楠點了點頭，安平沉默了很長時間。這幾年他忙著自己的專業課題。也很少跟小楠聊天。
安平年幼時小楠的父親給了他們家很大的幫助，讓自己的父親在廠里打工。
甚至后來還當上了副手。廠里的幾次大風大浪都是他爹跟小楠的父親一起扛過來的。
而安平的淘氣，小楠的父親卻覺得這是有出息。男孩子就應該痞一點，不走歪都是好樣的。
安平父親出差時，小楠的父親就直接把他帶回家視如己出。小楠的出生后，
安平一直感覺自己有了個妹妹很是愛護?！鞍财礁缢晕沂窍?，
讓他們以為……”“以為你早戀了？”“嗯，本來我以為跟他們當中的雅涵搞好關系就行了。
沒想到雅涵也只是能給我通風報信提前告訴我他們的行動。她也怕惹火上身。
”安平點著頭解開了襯衫上的兩個扣子，摘掉了右臂的防曬袖套。露出了花臂紋身。
和胸口上的一點刺青?！案纾闶遣皇菍W壞了啊，這怎么紋身成這樣了？”“什么呀，
當年不懂事紋了幾個破圖案就覺得自己牛的要命。那會我爹出去進貨，
結果楊叔替我爹抽了我一頓說我不學好?！薄盎钤?！我爹還是打你打的輕，
這不還是滿滿一胳膊，你疼不疼啊。””疼，但是當年的太丑了，
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弄成花臂了””活該，誰讓你……哎呀……”小楠還沒說完，
安平就把小楠的頭按到自己的肩膀上，撞的小楠生疼。剛要發火，
看到前排那幾個男孩回頭看向小楠，安平特意擺出一副社會人的嘴臉，小楠心領神會。
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直接躺在安平懷里了。那幾個毛頭小子不可思議的討論著小楠的狀況，
還有點后怕。有兩個當時就想跑出電影院。怕所謂的社會大哥找他們麻煩。
“你能不能歇會再吃？我這衣服上全是爆米花！”安平拍了拍小楠。
小楠起身發現前排的那幾個男生不見了?！岸寂芰耍瓦@小膽還搞校園霸凌。
”小楠在這個周末如此的放松，甚至有安平在她覺得再次有了家人的陪伴。電影結束后，
小楠的姑姑楊雪帶著兒子也來到了影院門口。三個人開心的走向常去的火鍋店。剛吃上幾口，
小楠突然湊到安平的身邊，抱住安平的胳膊還喂了一口肉給他。
肉才煮好就被塞到嘴里燙的他喊了一聲，楊雪看到這一幕完全傻了眼。想到這倆孩子不會。。
?！八雷儜B，怎么還跟著?！毙￠S口說道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盯著窗外。
安平簡單的給楊雪講了講原因?；丶液髼钛┯珠_始流著眼淚疊著衣服，
小楠感覺自己的姑姑自從父親死后就變得很奇怪。當年一個女強人怎么會如此的懦弱。
之后的一周果然再也沒人煩她。那個小團伙異常的乖巧，甚至開始幫著同學打掃教室的衛生。
后來小楠問了安平，安平表示自己一直在學校弄他的模型沒單獨找過那幾個毛頭小子。
很快小楠順利的上了高中，平時住在學校，偶爾會回到姑姑家陪著她散散心。
沒了姑父的陰影，小楠也逐漸的開心陽光起來，同時她的樣貌也跟姑姑一樣精致甜美。
可到了假期也只能回到自己的那個雜物間，不過小楠覺得也無所謂，就當是陪著姑姑了。
暑假在這個北方城市也是熱的讓人煩躁，傍晚小楠洗了澡就圍了個浴巾坐在客廳看電影。
只要賈南明不在家楊雪跟小楠還是很自在的。楊雪跟自己的兒子豆包看著小楠的背影發呆，
豆包突然說了一句姐姐真好看，小楠回頭逗他?！鞍パ剑拱谴竽猩?，
班級里肯定有中意的小美女了吧？”“我沒有！這次我成績拿了第二！”“誰問你這個了，
你又不是第一名?！薄澳恰俏乙矝]有……”楊雪給小楠梳著頭發看著姐弟鬧著嘴，
眼神里充滿了幸福。在小楠回到自己的那個雜物間換衣服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內衣少了一套，
問了楊雪。楊雪記得昨天還在陽臺晾著。馬上質問豆包?！岸拱?！你別鬧。
都是大男生了不能跟姐姐開這種玩笑?！倍拱荒樜?，說自己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又說昨天看到爸爸在陽臺待了很久，抽了兩支煙。楊雪看向門口衣柜上的手包。
是賈南明今天忘在家里的，打開手包的那一刻。楊雪跟小楠最不想發生的事情，
還是發生了……賈南明的手包里放著小楠的內衣，
楊雪馬上拿走了內衣藏在手里的那件剛洗好體恤里面。小楠從未見過姑姑的這種表情。
她總是記得姑姑一直在哭，溫柔的對待她跟表弟，對姑父的沒有任何底線的忍讓。
可這會楊雪的眼神異常的堅定，好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伴銕愕艹鋈ネ鎯阂惶彀伞?/p>
安平那有好幾間房有大院子你們去烤肉吧，去吧。今晚就住安平那就行，明天再回來。
”小楠剛要問什么，楊雪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順勢看了看豆包。姐弟倆出了門。
沒走幾步豆包停下了腳步“姐，我媽是不是生氣了？我們還是回去吧。”“沒，
姑姑就是希望我們跟安平哥哥聚一下，她累了不太想出門。
”夜里安平家的院子里木炭燒的火熱，肉香味飄到了村里小路上。
時不時有鄰居家的小孩子過來要肉串吃，安平的老爹跟鄰居幾個大叔端著酒杯胡亂聊著天。
其樂融融，可小楠只是微笑的陪著眾人，心里還是很擔心楊雪。
畢竟楊雪當時的眼神只有她小時候見過一次。那晚下著大雨，
楊雪領著六歲的小楠在巷子里往家走。被兩個流氓堵住去路。開始只是劫財，
另一個男人還說小女孩也可以賣錢。楊雪把小楠擋在身后隨手撿起一個磚頭扔了過去。
男人躲閃不及，頭上的血混著雨水流了一臉。一個耳光把楊雪打的頭暈倒在地上。
雨水淋透了楊雪單薄的外衣。男人看到楊雪不錯的身材和精致的面容。起了色心。
撲在她身上。下一秒巷子里傳出了男人的慘叫。他的一只耳朵被楊雪咬下大半個，
楊雪艱難的站起來。順勢撿起另一個磚塊。砸向已經痛的發瘋的男人。一聲悶響，
男人應聲倒下。楊雪抱起已經嚇壞的小楠，冷冷的看著另一個男人。
順勢撿起已經沾滿鮮血的那塊磚頭。男人踉蹌的后退，逃命一樣的跑了。
而這眼神就是剛才小楠看到的。等民警趕過來的時候，楊雪看到那半只耳朵的流氓，干嘔著。
但楊雪不知道的是：當時跑掉的那個人沒看清長相，一直沒有落網但是他把背包丟在了現場，
里面除了錢和匕首，
還有幾件女人的內衣……第四章 往日當晚楊雪翻看著賈南明跟自己的合影，
還有一些出去游玩的照片。努力尋找著帶有賈南明右手的照片。
翻了基本影集找到了一張賈南明遞給兒子幾塊奶糖的照片。
他的手心中有著兩個圓形的胎記并不大。平時也很難看到，
照片雖然不是很清晰但她腦子里那個雨夜跑掉的那個男人的手她記得很清楚。
當時楊雪舉著板塊轉頭，那個男人舉起雙手沖著楊雪瘋狂的擺動著。
而右手的手心有兩個圓形的黑點。這段封存的記憶讓小楠的一套內衣再次喚醒。
同時喚醒的還有她一直沉睡的勇敢和瘋狂，那個雨夜逃走的那個流氓非常的狡猾，
他跑出巷子后就看到了警車停在了路邊。想了想就脫掉了雨衣放在了十字路口的垃圾桶里，
從兜里掏出了眼鏡。跌跌撞撞的居然跑回了巷子，裝作因為大雨想快速跑回家的樣子。
“哎哎，哎。這邊不能走了，出了案子！”一個民警攔住了男人的去路。“我去，
這是出什么事兒了，我家就在前面了。讓我過去吧，不然還得繞路。
”男人踮著腳想看到警戒線里面的狀況?！靶辛耍窟呑哌^去吧。
”帶頭的刑警隊長讓男人從側邊的石頭小路經過了案發現場。
男人看到披著雨披發呆的楊雪跟小楠，發現這個女人美極了，
剛才驚慌失措的根本沒有看清楚樣子。“快走，快走別看了！”一旁的刑警隊長催促著男人。
當男人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時，從兜里掏出了一塊細長的布料。
應 該是搶奪楊雪挎包時候順勢撕扯下來的，男人看了一會湊近鼻子聞了聞。
上面還留有雨水沒有帶走的香水味道，他從衣柜的底層拿出一個小鐵盒。單獨裝了起來。
男人在接下來的兩個月中沒敢走出自己的出租屋，肚子越來越餓，而錢包也越來越空。
總這么一直躲著無所事事也不是辦法，他決定出去走走。走在大街小巷幾乎沒人在意他，
這兩個月他從未白天出門過。一束陽光被一個金屬招牌反射到男人的臉上。
他下意識的躲了一下，就像是電影里的吸血鬼。原來是一家不算小的機械加工廠的招牌，
男人擦了擦自己的眼鏡可依舊看不清招牌上的名字，他冒失的走了進去。
遇到了一個跟自己年紀相仿的人，看到他后直接走了過來?！鞍?，是找工作么？
我這還差個小工。”男人擦著汗拿著水壺灌了一大口?！拔?，啊，是，我想找份工作。
干什么，都行！”“老爺們怎么這么扭扭捏捏的？叫我老楊就行，在這有事兒找我就行。
今天就算你半天班。來搭把手！就這樣兩個人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干了一個下午的活。
老楊直了直腰給男人扔過去一罐冰啤酒。“哎，我是楊鑫，你呢哥們，怎么稱呼??？
”男人感覺在這里能安定下來，推了推眼鏡說道?！拔医?，賈南明。但是讓老楊沒想到的是，
賈南明非常的聰明而且之前在汽車修理廠干了很久的技師。但是很快賈南明覺得，
這樣干下去就成了另一種形式上的修配廠，不會賺到太多的錢。
于是他跟勸老楊關門幾天跟他一起跑一趟南方，如果能購買一些昂貴的損壞件，
修好再銷售回去的差價，是在當地維修一件普通的機器幾倍價格。兩人跑了幾天，
老楊一路上非常興奮。畢竟這種價格就是在收廢品，
而這些配件的損壞程度按照他們二人的經驗，就是看一眼的事兒。
很快南方老板把他們采購的零件都發了過來。經過三天的維修翻新，
只跟老客戶隨便提了兩句就被采購一空。
老楊從開這個小廠到現在從來沒有這么輕松的賺過錢，
很快他和賈南明都開上了二手的小汽車。在這個縣城里也算得上不錯了。老楊的性格很爽快。
每次賺到的錢大頭都給了賈南明，畢竟都是他跑下來的單子。老楊只是出個手藝，
賈南明并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人。早就忘了自己真正身份。他不過是個逃跑的搶劫犯，
而老楊是收留他的那個人。老楊的妹妹楊雪剛忙完本年度最讓人頭痛的審計項目，
請了幾天的年，假拿著很多的吃的還有幾瓶好酒過來看望老楊。兄妹倆都有半年多沒見面了。
楊雪跟五歲的小楠玩了一會就去廚房忙活著晚餐。老楊突然想到了賈南明，
對著廚房喊道：“今晚我叫一個好哥們過來，廠子多虧了他這半年可算是賺了點錢?！薄昂?，
那我加幾個菜。馬上就好?！睏钛┦炀毜姆强诶吓f的鐵鍋，
屋子里香氣讓老楊加快了出門的速度。很快賈南明就進了家門，坐在客廳里跟老楊喝著茶。
瞥見廚房里正在炒菜楊雪的背影。總覺得有一點熟悉。但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好啦好啦！楊雪端著最后一道菜走進客廳。賈南明突然站了起來，著實下了楊雪一跳。
看到楊雪的瞬間再一次把賈南明拉回了那個雨夜。他感到渾身的不自在，有些站不穩腳跟。
身子歪了一下，這一下卻把楊雪逗樂了。“賈哥是吧，我是楊雪。大哥總跟我提起你。
”說著就伸出了她那纖細修長的手準備握手。賈南明不敢伸手，
只是打著哈哈點了點頭做了下來。楊雪感覺這個帶著眼鏡的賈南明挺可愛的。
長相雖然比不過自己的大哥但是也勉強算是個帥哥。晚餐，三個人幾杯酒下肚。
場面也沒有那么拘謹了。而這個賈南明再一次忘了自己的身份和過往，
覺得自己現在就是這個家的救星。沒有他也就沒有他老楊的今天。
反而覺得老楊沒什么腦子成天就知道鼓搗那些機器零件。沒什么大不了的。回到出租屋，
賈南明對楊雪的一顰一笑難以忘懷。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了那天撕掉楊雪衣服的碎片。
再次聞了起來。香味被很好的保存了。同時賈南明埋藏起來的惡意再次被喚醒。
在楊雪休假的這幾天，賈南明硬是帶著她逛街，出游。
所有的行程包括消費都是賈南明一個人承擔了。并且對楊雪他表現十分紳士，
完全沒有任何過分的舉動。有時候楊雪覺得他有些克制的過分了。
賈南明平時的愛好就是電影和一些愛情小說。
在那個年代能制造一點浪漫對于楊雪這樣女幾乎是沒有任何抵抗力的。
不過賈南明擅長制造的可不僅僅浪漫。還有深深的惡意，其實他之前的工作非常不錯，
修理廠的主管位置都辭掉了跟著一個社會大哥到處搶劫，雖說都是一些小打小鬧的案子。
不過這樣讓他嘗到了投機取巧的甜頭?？粗掷锏挠唵魏统鰩斓挠涗?，
他的又露出了那種詭異的笑容。因為他手里的這三十多張記錄單。老楊從未核對過。
甚至連收款的記錄也沒看過。于是他換掉了明天的采購單，模仿了老楊的簽字。
第五章 孽緣賈南明的訂單，其實是數量更多的零件和一些昂貴的發動機。
而老楊只顧著跟幾個手藝嫻熟的師傅，修理組裝著這供不應求的訂單。
賈南明會在另外的渠道，銷售這些不在老楊訂單上的東西。不過時間久了還是會路出馬腳，
老楊總覺得收入上跟自己出貨的數量有些對不上。他找到賈南明問了一下，
誰知道賈南明反而很肯定的跟他說就是對不上。因為一些老主顧需要維護。
所以偶爾會有這種免費的活。一些壞了的電機，零件都沒有算在里面。也算是個長久之計，
老楊想了想也無所謂，只不過上次那個發動機修的他胳膊都快抬不起來了。
楊雪最近總是來廠里看老楊，一開始老楊還挺開心的。能和妹妹一起吃個晚飯也是不錯的。
小楠也能多見見姑姑?？珊孟衩看味际琴Z南明開車接她過來。老楊看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
滿身的機油灰頭土臉的。賈南明可好，一身西裝開著不錯的轎車。
好像是老楊在給賈南明打工，畢竟賈南明只負責在外面跑業務。
可是自從前兩個月從南方回來后，他再也沒帶上老楊。都是自己出去聯系廠家，客戶。
甚至老楊聞起來總是有意無意的岔開話題，還說一切交給他就行。不用操心。
別的老楊可以不管，這自己的親妹妹不能就這么拱手送人。雖說戀愛自由，
但他不希望希望楊雪嫁給一個他最近起疑的人。當晚在飯桌上，
老楊拿起面前的高度白酒一飲而盡，嘆了一口氣說到：“楊雪，
你跟哥說實話是不是跟賈南明搞上了！”-老楊此時顯然有點喝高了。“哥，
你這怎么說的這么難聽，什么叫搞上了？那叫談戀愛好不好，真服了你！別喝了，
都喝大了你。” 楊雪以為哥哥 就是開個玩笑故意這樣說的。
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兩人的曖昧關系?！安恍?！你倆不行。趕緊給我斷了。絕對不能是他，
其他人你，你愛誰誰?！崩蠗钸€是頭一次跟自己的妹妹這樣說話。以前就算是喝的再多，
再生氣也從來沒有這個態度跟楊雪說話，更別說是一種命令的語氣?！澳銘{啥管我，
自己的老婆看不住跑了。別把氣往我這撒，我，我就跟他處對象。
”楊雪說完就流著眼淚跑出去了。從小到大哥哥從未兇過她。爹媽走的早，
老楊幾乎拿這個妹妹當成了女兒一樣寵愛。別說罵她，平時說話都會壓低自己那洪亮的嗓音。
賈南明從洗手間出來，看著生悶氣的老楊。又發現此時的楊雪正抱著小楠流著眼淚。
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皸罡?，你放心吧。我這就跟楊雪斷了。
我也是昏了頭哪兒有福氣做您的妹夫。別生氣了來我跟你喝一杯。
”賈南明端起酒杯等著老楊的動作。老楊沉默了一會，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晚飯就這樣不歡而散，楊雪沒回去。睡在了小楠的房間，
小楠只知道爸爸跟姑姑吵架了，但是也記住了這個叫賈南明的人。雖然她不太懂大人的事情。
可是心里感覺這個男人好像會給這個家帶來不好的事情。第二天清晨，老楊做好了早餐。
看到楊雪走出房間。坐在餐桌的一角跟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邦~……，那個，
昨天哥說話有點重了，你別怪哥。你嘗嘗哥做的雞蛋羹，打小你最愛吃這個。
”楊雪看到自己雷厲風行的大哥這個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不由得樂出了聲?！拔叶级啻罅耍?/p>
還雞蛋羹。行啦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昨天還說嫂子把你給甩了，我……。
”“哪兒有什么嫂子，跟別人跑了多少年了。小楠都沒見過她，有合適的你給你哥介紹介紹。
”——老楊一臉韓笑的看著楊雪。兄妹倆的別扭就這樣煙消云散，兩人開心的吃完了早飯。
但是老楊也確實在之后的幾個月里，沒有見過賈南明跟妹妹有什么交往，也就放下了心。
“南明，這行嗎。我哥回來咋辦？”楊雪害羞的四處張望?！胺判陌?，
這個點下班他回去就不會再來廠子了。”賈南明說著就抱起了楊雪。“討厭，你等會。
窗簾還沒拉呢?！睏钛└Z南明表面上沒有在交往，可是偷偷總是背著老楊私會。
別說是斷了，現在兩個人簡直就是如膠似漆。趁著今天廠里的活并不多。老楊已經回了家。
兩人居然打算在廠里的宿舍過夜。不用想這當然是賈南明的主意，
楊雪本來不想在結婚前發生關系，可架不住他的各種甜言蜜語。甚至都跪下來求婚。
老楊回到家里喝著啤酒，正在看自己喜歡的電視劇。小楠正在拿著一個廢舊的零件搗鼓著，
老楊看著小楠覺得有趣，一個小女孩對這種東西這么感興趣。喝了口啤酒，
突然想起來剛才下班的時候，車床上有個重要的零部件忘記拿回來了。
那個是經常合作的一個加工廠老板，特意找他定制的。明天一早就要給人家送過去，
安頓好小楠睡下。老楊騎著自行車去廠里拿零件?？删驮诶蠗顒偟綇S子的門口，
透過鐵柵欄門看到宿舍的好像有燈沒關。他還想今天應該沒人住宿，
很多跟著他的師傅這幾年都陸續買了自己的房子。廠里很少有人再用那個小宿舍了。
他拿好了零件，奔著宿舍的方向就去了。“你要不娶我，我就讓我哥打死你！
”楊雪依偎在賈南明的肩膀。而賈南明只是點燃了一支煙赤裸著上身，摟著楊雪點了點頭。
就像是一只獵鷹已經抓到了自己的獵物一樣。很有成就感的吐了個煙圈。
楊雪這會看到他手心里的胎記很有趣，是兩個圓點就像是誰惡作劇畫上去的一樣。
不過總感覺似曾相識，兩個人還沉浸在這甜蜜的時刻中，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楊雪趕緊關上了燈，躲在被子里，她可不想被誰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賈南明有些不高興，
誰能在這個時候來廠里。他氣急敗壞的喊道：“誰??？大半夜的，老子睡覺呢！滾滾滾！。
”門突然被踹開，老楊拿著手電筒闖了進來，剛要開口罵人。
可手電的光線晃到了把頭埋進被子里的楊雪。還沒等賈南明反應過來，
老楊的拳頭已經到了他的鼻尖。賈南明的脖子被老楊死死的抓住，兩個耳光下來人都癱軟了。
跪在地上求饒，老楊抓起楊雪的外衣扔到了楊雪的頭上。背過身說了句：“穿上！回家！
”楊雪低著頭跟在老楊的身后，留下跪在一旁的賈南明。兄妹二人回到老楊的住處，
老楊沒有說什么。只是給楊雪做了一碗雞蛋羹后坐在沙發上嘆氣。宿舍里的賈南明，
從地上站起來。洗了洗臉上的血污，戴好自己的眼鏡居然笑了笑開車離開了工廠。
第六章 訂婚周六老楊的辦公室里他跟賈南明面對面的坐著。
老楊給賈南明倒了一杯茶說到：“南明，打人是哥不對，我那天確實……。”“哥，
我沒事兒。我知道我這事兒辦的不地道，但是我真的很愛楊雪。我不是瞎玩的。
”賈南明其實沒有說謊，他確實很喜歡楊雪。“行，南明。你要是真心對我妹妹好，
那我也沒啥好說的。你知道我就這一個妹妹，我從小帶大的。
你要是讓她有一點委屈我絕對讓你不好過。
”雖然賈南明確實給他的廠子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效益，
可是他總覺得這個人絕對不是自己的親妹妹能托付終身的人。
總覺得他這個人身上有一層霧氣，讓人看不透。賈南明實際上要長相有長相，
平時對待任何人都很客氣。個子高高的，帶著眼鏡梳著平頭，怎么也讓人聯想不到，
他能是那個逃走的搶劫犯?？墒抢蠗畲蚱瓷膺@幾年閱人無數，
總是感覺這個人身上藏著什么。雖然可以當做不錯的合作伙伴但讓妹妹嫁給他，
還是非常的不情愿。但這種事情并不是他能管得了的。楊雪在上次宿舍的事情后，
跟老楊甚至有了一定的隔閡?？傆X得自己干了一件非常不要臉的事情。
甚至不敢直視大哥的眼睛，每次去哥哥家吃了飯就跑到小楠的房間陪她玩兒。老楊心疼妹妹，
所以在這個周六找來賈南明談一談婚禮的事情，賈南明沒想到老楊如此的開明。
說婚禮的所有費用都讓他來承擔。并且會有非常豐厚的彩禮?？隙ú粫寳钛┪惖脑挕?/p>
老楊對錢其實沒多大興趣更擔心的是妹妹是否會幸福。
但是老楊在跟楊雪籌辦婚禮的一些事宜的時候，楊雪突然問道：“哥，沒想到你是個土豪啊。
這么有錢！看不出來??！”“我？，土豪？妹子你哥是個啥樣你還不清楚，怎么突然這么說。
再說我跟你有啥藏著掖著的家里就那點家底。”老楊有些納悶雖然廠子效益還可以，
自己說是個廠長，但實際上就是個小老板該干的活一樣不少甚至更多。
錢是有一些但土豪自己完全算不上。頂多就是個衣食無憂罷了?！澳氵€裝，
你看這是賈南明給我的！”楊雪說著拿出一個汽車鑰匙給老楊看。
“還行能給我妹子搞輛二手車開開，算他小子上道！”老楊說著就去廚房準備泡個茶。
“哎呀，什么二手車！全新的。紅色可好看啦，他都能這樣。我哥肯定更有錢啦！
走啊哥我帶你兜一圈?！睏钛┠闷鹄蠗畹耐馓诇蕚涑鲩T。老楊突然感到有些不對勁，
盤算著最近廠里的收入?！鞍パ剑纭Ｋ?！水！”楊雪一把搶過開水壺，
老楊的茶杯早就滿了，剛才愣了神弄得到處都是。
很快老楊坐著楊雪的小汽車穿梭在這個本就不大的縣城中心。
老楊知道按照當時跟賈南明說好分成比例，和目前廠里的訂單。
他的收入不可能在買了新房的情況下，還能單獨給楊雪購置一輛新車。
不過賈南明的腦子很靈光或許有什么其他的來路也說不好，
97年所謂的“投機倒把罪”早就取消了，并且有很多人涌入了股市。
交易所每天都擠滿了人。而楊雪的車就停在了交易所后面那條街的一個酒吧門前。
其實老楊他們所在的這個縣城，說是縣城一點也不比一二線城市的配置差，大都市該有的，
他們這里都有。只不過很多的都是所謂的低配版本。
這個酒吧就是一個從日本回來的老板開的。只不過店里的裝修風格和音樂跟日本毫無關系。
更多是英倫風格搖滾和一些布魯斯音樂。在當年這可是非常前衛的風格，進了酒吧的門。
老楊就斜著眼睛看著楊雪?！懊米?，最近沒跟那個賈南明學什么好，
你以前不是最討厭我來舞廳么？”“哎呀，哥都什么年代了，再說這也不是舞廳。
這是酒吧享受生活的地方?！睏钛┡吭诶蠗畹亩溥吅暗?。“享受生活應該去旅行，應該去，
哎你干什么你！”老楊還沒說完一個流里流氣的小伙子湊過來，
幾乎是貼著楊雪扭動著自己的身體。老楊擋在了兩人之間。今晚老楊也不知道是來這種地方，
穿著上班干活的一個破夾克。精神小伙鄙夷的看了一眼走開了。楊雪攙著大哥往吧臺走去，
幾乎所有人都在有意無意的注視著這對兄妹。
男人更多的在看楊雪那精致的五官和修長的身材。女人更多的是在看著老楊，
雖說老楊也算的上英俊，但第一他的年齡不小了，再加上這車間主任的穿搭風格，
顯得格格不入。身邊還有一個位美女，這種撕裂感讓很多人想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