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包子中有一個還被咬過一口,她愣愣地盯著,片刻后才開口:“不用了,我不餓了。”
“怎么就不餓了?吃石頭了?”
“剛有人給我塞了點面包,等你回來,我怕是早就餓死了。”
“這樣啊……”封景撓了撓頭,神情有些心虛。
陳君雅擠出一抹笑,眼神里透著得意與炫耀:“嬌嬌,別怪阿景來晚,都怪我,見到他就纏著讓他陪我吃了會兒飯。早知道你還在醫院等著,我肯定催阿錦快點。”
尤嬌嬌冷冷一笑,總算明白這兩個包子的來歷,怕不是陳君雅吃剩的?
她轉著輪椅準備去電梯,封景連忙湊上來:“嬌嬌,你行動不便,我推你上去吧。”
尤嬌嬌沒拒絕。
可當封景將她推進電梯,陳君雅忽然開口:“阿景,那我先走了。”
封景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急聲道:“你等一下!”說完便沖出電梯,完全把她徹底遺忘了。
電梯門應聲合上。
尤嬌嬌坐在電梯里,眼神黯淡如死灰,心里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她無奈笑笑,艱難挪動輪椅按下樓層鍵。
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VIP病房樓層到了,他甚至都來不及悲傷一下,因為電梯門口還有許多人。
她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她滑著輪椅進病房,生平第一次覺得神經如此輕松。
這時,翟夏蘭發來消息:
【嬌嬌,真是累死了,給那些大明星拍照片能把我累成狗】
【我現在終于收工了,你和費導他們也吃晚飯了嗎?我是直接去你住的公寓還是去飯店找你?】
尤嬌嬌:【夏蘭,真對不起,我沒幫你打包飯,你自己去吃吧。】
附了個紅包過去。
翟夏蘭:【怎么回事啊?】
尤嬌嬌發了段語音,將今天的事說了一遍。
翟夏蘭聽完秒回一長串語音,全是罵封景的臟字。
尤嬌嬌聽著,心情好了些。
她也想當面罵封景,可……她沒底氣。
她現在連娛樂圈都去不了了,更加賺不到一個億,除了和封景結婚,別無選擇........
凌晨時分,病房寂靜。
她躺在病床上翻不了身,就好像是木乃伊一樣,格外的難受,偏偏還餓得肚子咕咕叫。
她沒有家人陪伴,只能叫護士給她煮泡面。
泡面好了之后,
她拍了張照片發朋友圈,配文:【夜宵】
很快,云錦回復:【半夜用工業鹽分和地溝油自殺?需要我幫你打120提前掛號消化科么?】
尤嬌嬌:【關你屁事?】
云錦:【倒掉立刻!】
尤嬌嬌:【怎么,嫉妒我的泡面比你的腹肌更誘人?不過你有腹肌嗎?】
云錦:【泡面誘不誘人我不知道,但我建議先把你的智商從地溝油里撈出來。至于腹肌——八塊,要視頻驗證?】
說話間,云錦還真的彈了一個視頻過來。
瞬間,她嚇了一跳,手里的叉子險些掉在地上。
他真的要給她看腹肌??
她指尖發顫,猶豫著要不要點開。
云錦:【怎么不接?腹肌都不敢看,膽子這么小?】
尤嬌嬌:【那個......要不你開直播吧,至少我還能給你打賞。】
云錦:【你把我當擦邊鴨子了?】
尤嬌嬌:【鴨子?你明明是“夜店里的鴨梨山大”——高冷得像凍住的鴨梨,敲都敲不動,但咬一口……說不定是甜的?】
云錦:【少廢話,別吃泡面,對身體不好。】
尤嬌嬌:【不吃我就要餓死了,有本事給我送吃的。】
云錦:【地址。】
尤嬌嬌看了眼時間——凌晨一點十七分。
這個點,很多人逗呼呼大睡了,哪有人會送吃的?
她沒抱希望,隨手發了地址。
隨后,她也困了。吃完泡面后,便褪去連衣裙,只留一件吊帶背心和一條打底褲,準備睡覺。
只是讓她萬萬沒想到,封云燼竟真的來給她送吃的了。
房門推開時,她整個人瞬間愣住。
封云燼身著白色襯衫,前襟紐扣微微解開兩顆,露出精致性感的鎖骨。寬肩窄腰,黑色西裝褲裁剪利落,腰間皮帶質感上乘,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你……”尤嬌嬌眨了眨眼睛,話音未落便卡住。
封云燼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他眼睫毛纖長,在燈光下襯得眼眸愈發深邃如海。
他手上還拎著個包裝袋,一看便價值不菲,像是某名牌奢侈品的袋子。
打開后,里面是兩個名貴菜肴。
尤嬌嬌曾和封景去過高檔餐廳。
她家雖不算窮,但也富不到哪兒去,平日里根本沒能力消費名貴餐廳,只跟著封景見過世面。
這些菜,不用猜也知道花了不少錢。
封云燼居然大晚上跑來給她送吃的,還舍得花這么多錢。
一瞬間,難以言說到感情在心里逐漸蔓延.......
她低著頭,盡量不讓自己當場哭出來。
畢竟封云燼嘴巴很欠.......
“你……謝謝你。”
封云燼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尤嬌嬌的腦袋,低沉的嗓音格外好聽:“快起來吃吧,不然一會兒涼了。”
尤嬌嬌點頭,從病床上掙扎著起身:“有點夠不著,能扶我一下嗎?”
封云燼皺眉,俯身靠近。
尤嬌嬌只穿著吊帶背心,胸腰曲線格外明顯,鎖骨下的深溝令人目光發燙。
貼近的瞬間,封云燼身形陡然僵硬,聲音也啞了幾分:“不用起來了,我喂你。”
“這……不必了,我在病床上吃就行,會小心不弄臟床單的。”
封云燼輕頷首,指節在純白床單上碾出幾道褶皺,未作任何推拒。
尤嬌嬌端起來碗筷就開吃,她吃得面頰鼓脹,眼尾因饜足浮起淡淡粉暈,忽而抬眸,撞進封云燼沉鷙的目光——那視線如淬了火的鋼針,灼得她指尖微顫,餛飩險些滑回碗里。
“你……也要吃嗎?”她舔了舔唇角的湯汁,性感好看的嘴唇在月光下泛著溫潤光澤。
男人喉結劇烈滾動,聲線低啞如繃到極致的弦:“想吃。”
她立馬遞過去,但是封云燼卻猛然轉頭,神情有些躁動,氣息也變得急促:“我去抽根煙。”
話音未落,便如逃般離開了病房。
尤嬌嬌望著封云燼倉皇離去的背影,她忽然想起方才對視時,男人瞳孔里翻涌的暗潮,像困在深海里的獸。
醫院走廊里,薄荷煙的霧靄隨著穿堂風游移,火星子在明暗間跳成細碎的光燼。封云燼倚著墻隅,指節夾著煙支緩緩摩挲,墨色瞳孔淬著深潭般的幽光,叫人瞧不透眼底翻涌的暗潮。
他垂眸撫平袖口褶皺,喉頭滾過一聲低啞的嘆息,才轉身折回病房。
推開門,便見床榻上的身影蜷成柔軟的弧,吊帶背心滑落在肩,雪膩肌膚浸在晨光里,腰肢與脖頸間的曲線如天鵝頸般優雅蜿蜒。
尤嬌嬌無疑是造物主最偏愛的作品 她的肌膚細如凝脂,在枕間洇開一片月光似的白,長睫投下蝶翼般的陰影,唇角還沾著一絲未褪的淺粉,像朵含露的玫瑰,叫人瞧著便喉頭發緊。
封云燼喉結劇烈滾動,指腹掐進掌心才勉強壓下心悸。
他輕步上前,取過床尾的薄毯,動作極輕地替她掩住肩頭滑落的布料,毯角壓得極平整,仿佛在呵護一件易碎的珍寶。
本來想要問一問尤嬌嬌為什么受傷了,但是尤嬌嬌睡著了 他也沒有繼續打擾,而是轉身離開了。
第二天,尤嬌嬌差不多睡到了九點多才醒過來,一睜開眼,入目便是封景放大的面孔。男人指尖正摩挲著她的軟肉,指腹的觸感帶著幾分熟稔的輕佻,叫她瞬間寒毛直豎。
她生氣地拿開封景的手,“怎么會是你??”
封景依舊直勾勾看著那高高的胸脯,不得不說,是真的很好摸........
很容易上癮。
他感覺自己可以摸一輩子!!
很快尤嬌嬌這個尤物就是他的了.......
哦不,已經是他的了。
“你為什么反應這么大??我是你未婚夫,我不應該出現在這里嗎?”
“那你為什么要動手動腳的?”
“我來的時候,就看見你胸前露了那么多........這手就控制不住,我有什么辦法??誰讓你自己不滿足我的!”
說到這里,封景忽然眼神一暗,長臂一伸將尤嬌嬌撈進懷里,下巴抵著她發頂悶聲開口:“嬌嬌,咱們訂婚都這么久了,該做夫妻間的事了。”
“不行!”尤嬌嬌推拒的手抵在他胸前,石膏繃帶磕到床頭金屬欄桿,發出清脆的響。
“有什么不行?你早該兌現承諾。”封景指尖勾住她吊帶肩帶,拇指摩挲著她鎖骨下方的皮膚。
“我腿上打著石膏,根本不方便!”她仰頭,撞上男人眼底翻涌的欲色,忽然想起昨夜封云燼看她的目光........
她突然想要見封云燼。
也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不用你動,躺著就行。”封景失去耐心,掌心按住她肩膀將人壓向床榻。
“我叫人了!!”
“尤嬌嬌,你這是什么意思??“還是說……你怕我發現你早就不是處了——”
封景越說越氣,他現在覺得自己被騙了,“我今天一定要好好驗一驗!你要真不是了,就趕緊把我給的彩禮錢退回來,我要和你退婚!”
“封景!”尤嬌嬌偏頭避開他落下的吻,頸間被他口水蹭得黏膩,胃里泛起惡心,“這里是醫院!”
“醫院怎么了?”
尤嬌嬌單腳纏著雪白石膏,在封景的桎梏下更顯掙扎無力。
恰在此時,醫護人員推門而入,她如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猛地推開了封景。
封景胸腔劇烈起伏,喉結滾動著轉身擰開一瓶礦泉水,仰頭灌下時水流順著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滑進襯衫領口,洇濕一片冷白的肌膚。
醫護人員目光微閃,顯然意識到撞破了什么,卻只能維持職業微笑:“尤小姐,我們來檢查一下您的腳踝。”
尤嬌嬌點頭,然后在醫護人員的幫助下,坐上輪椅,離開了病房。
做完各項檢查后,她推著輪椅躲進醫院花園。
一點也不想見到封景。
春日的海棠開得正盛,淡粉花瓣簌簌落在草坪上,一位身著香奈兒孕婦裝的女子坐在雕花長椅上,腕間的翡翠鐲子隨動作輕晃,襯得肌膚勝雪。
她下意識多看了兩眼,終究移開目光,在紫藤花架下尋了處蔭涼停下。
忽聞身后傳來熟悉的呼喚:“雙兒。”
尤嬌嬌回頭看了一眼,渾身血液凝固——那個穿著藏青西裝的清瘦身影,不是翟夏蘭苦等四年的未婚夫陸澤舟是誰?
他正半躬著身子,掌心虛扶著孕婦后腰,“累不累?”
孕婦搖頭輕笑,抬手撫摸了一下隆起得孕肚。
旋即,陸澤舟攙扶著孕婦離開了。
尤嬌嬌指尖發抖,摸出手機拍下照片,然后連忙撥通了翟夏蘭的號碼。
“嬌嬌?怎么了?是不是封景又欺負你了?我跟你說,那混蛋要是再敢欺負你,你直接退婚,一個億我們一起掙——”
“夏蘭,別提封景了,我是想要問你一件事情,你未婚夫……還在國外嗎?”
“他說這學期忙論文,要年底才回來……怎么了?”
“我今天在醫院看到他了,和一個孕婦在一起。”
“不可能!”翟夏蘭的聲音陡然拔高,“他上周還跟我視頻說沒買到機票!嬌嬌,你是不是看錯了?澤舟不會騙我的,我們是青梅竹馬,感情很好的……”
“你看這張照片。”尤嬌嬌發送了照片。
頓時,電話里一陣沉默。
尤嬌嬌的一顆心也跟著懸到了嗓子眼,也開始擔心了。
片刻之后,翟夏蘭才開口,只不過聲音就如同羽毛一樣輕,“雖然光從這張照片上看,背影確實挺像的,但是我沒有看到他的臉,我也不能確定是不是他。”
“你打個電話問問吧,或者說.......”
“我問問他吧。”
尤嬌嬌嗯了一聲,這一次翟夏蘭匆匆忙忙掛了電話。
而另一邊,翟夏蘭火急火燎地打電話給陸澤舟。
一開始的時候,沒人接,后來陸澤舟回了一個消息:【國內外是有時差的,我還在睡覺,夏蘭寶寶,讓我睡一會,等我起床之后再給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