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我壓低聲音,“你還記得我當年的檢查結果嗎?是你親口告訴我,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
他的目光閃爍了一下,隨即恢復了醫者的冷靜:“老程啊,人的記憶有時候會出現偏差,尤其在壓力大的時候。”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醫院。
李明浩的反應太奇怪了,仿佛在有意回避什么。
回家路上,我遇見了高中同學張斌。
看到他,我如同抓到救命稻草。
當年得知我的檢查結果后,就是他陪我喝了個爛醉,安慰了我整整一夜。
“老張!”我快步迎上去,“你還記得我當年檢查出天閹的事嗎?大家都叫我‘程太監’,我們因為這還和人打過架!”
張斌愣住了,隨即皺眉:“程老頭,你在說什么?誰敢這么叫你?”
“你不記得了?”我不死心,“我當時差點跳樓,是你拉住了我!”
張斌的表情從困惑轉為擔憂:“老兄,你沒事吧?我聽說你最近記憶出了問題,連親兒子都不認了。”
揮手告別張斌,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所有人都在用同一個“真相”否定我的記憶,包括我最信任的朋友和醫生。
回到家,我瘋了般翻遍所有角落,試圖找到一絲證據。
抽屜、書柜、相冊,甚至那些陳年舊物的箱子,都被我翻了個底朝天。
然而,那份曾經刻骨銘心的天閹診斷書,卻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
如果連這樣的醫學證明都能憑空消失,那么還有什么是真實的?
最后的希望是報警。
我想,警察一定會公正調查,幫我找出真相。
但當警察來到家中,看到戶口本、結婚證、程家明的出生證明,以及一份嶄新的親子鑒定報告,他們看向我的眼神里只有同情和憐憫。
“您這種情況很普遍,”一位警官臨走時輕聲說,“老年人總想得到子女更多關注,會有些特別的表現。”
這是第幾次了?第三次?第四次?
每一次報警的結果都一樣,只是讓我在親人面前更加“瘋狂”。
.三年時間在懷疑和否定中悄然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