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醫(yī)院里新來的師妹是個老實人。手術前,我千叮萬囑讓她穩(wěn)定病人的情緒,
不能讓他受到半點刺激。可她卻在病人即將推入手術室時,
老實地將病人妻子出軌的事情和盤托出。結果病人在手術臺上發(fā)瘋,當場宣告死亡。
我成了這場醫(yī)療事故的第一責任人,她卻取代我成為了主治醫(yī)生。
我厲聲質(zhì)問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她卻淚眼汪汪,“師姐,
我實在沒辦法昧著良心欺騙可憐的病患。”事后,病人的家屬拿著刀來向我討要說法。
她卻跟家屬說,病人一直不信任我這個主治醫(yī)生,而我堅持為他做手術,
才會情緒失控導致手術失敗。不僅如此,她還老實地將我的家庭住址告訴了家屬。
害得我們一家被仇恨蒙了眼的家屬殘忍殺害。就連我三歲的小孩,也被無情地用刀捅死。
重生后,我回到了做手術的那一天。……再次睜開眼睛時,
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那所熟悉的醫(yī)院。難道……我還沒死嗎?可當我迅速掃視了自己的全身,
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一處刀傷。直到那熟悉的對白在我耳邊響起時,我才恍然意識到,
自己真的重生了。“有一件事,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該瞞著你。
”“我們昨天看到了你妻子挽著別的男人,舉止親密地走進了酒店。”“不過你也別太生氣,
畢竟馬上就要手術了……”病人,如同前世記憶中的那般。一聽到她的話后,面容迅速扭曲,
神情激動的像是要殺人一般。我知道,如果再不做些什么。他立馬便會情緒失控,亂打亂砸,
還會將手上的輸液針都給拔了。于是,我快步向前,將正欲起身的他又重新按回到床上。
“哈哈哈,太好笑了……”“我的師妹啊,她就喜歡成天對病人開玩笑,搞惡作劇。
”我故作輕松地說著,試圖平復他的情緒。
“說是這樣能夠讓你們在極致緊繃的狀態(tài)下得到突然的放松,更有利于你接下來的手術。
”“你不會當真了吧?”我一邊說,一邊緊張地觀察著他的反應。幸好,
他憤怒的臉色逐漸緩和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雜的情緒。“嚇死我了,
這種事怎么能隨隨便便拿來開玩笑呢?”他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他已經(jīng)相信了我的話。
而此刻的師妹,則是一臉不甘地想要爭辯些什么。
“不是……”我急忙給身后的一群小助手使了個眼色。他們立刻會意,將師妹拉出了病房外。
“是啊,師妹還年輕,不懂得輕重。”“我待會去好好說說她。
”病人的怒意已經(jīng)完全平息了,但嘴里還在不滿地念叨著。“真是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
真不擔心我會氣得心臟病發(fā),直接暈死過去嗎?”“是啊,我也覺得這樣不好。
”我附和著說道,“我們做的是心臟手術,心情穩(wěn)定是最重要的。
”“既然你的情緒已經(jīng)有了波動,我就先給你打個麻醉。”“你呢,就安心地睡一覺,
等睡醒了,我們的手術也就順利完成了。”隨著一針麻醉緩緩地注入病人的身體,
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臉上也露出了寬慰的笑容。“要是所有醫(yī)生都像您一樣體貼,
我們病人就有福了。”等他徹底沒了反應后,我才終于松了一口氣。一走出病房,
師妹尹樂真便急匆匆地迎了上來。“師姐,你怎么可以對病人撒謊?
”“他在病房里遭受病痛折磨,他的妻子卻在外面和別人尋歡作樂。
”“難道他連最基本的知情權都不配擁有了嗎?”第二章我怒火中燒,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臉上。“尹樂真,這里是醫(yī)院,不是法庭。
”“我們的職責是救死扶傷,不是插手別人的家務事。
”“你明知道病人手術前最忌諱情緒激動,你卻偏要往他心頭插上一把刀,
你這是存心害死他嗎?”她還想爭辯幾句,“師姐,老師從小教我們,
誠實是做人最基本的原則……”我聽得耳朵都快長繭了,厲聲打斷她。
“你要是這么愛講小學書本,要不考慮轉行當個小學老師。
”“你……”尹樂真被我這一番話嗆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其余所有人,
你們想繼續(xù)留下來聽她說教,還是跟我去準備手術?”大家心里自然是分得清輕重的,
二話不說便投入到緊張的手術準備中,無暇顧及這場無意義的爭執(zhí)。只有尹樂真怔愣在原地,
一副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模樣。片刻之后,她才終于回過神來,伸手去拿手術服。
卻被我一把制止了。“尹樂真,你就不用去了。你留下來繼續(xù)查房,了解下其他病患的情況。
”“可是……”她委屈得眼眶泛紅,仿佛下一秒就要淚如雨下。“師姐,
就因為跟你意見不合,你就要處處針對我嗎?
”“你今天的行為已經(jīng)違反了醫(yī)院生命至上的原則,我不僅不讓你參加這次的手術,
還要將你的所作所為如實向上反映,讓你接受應有的懲罰。”師妹啞口無言,
只是幽怨地瞪著我。這次,沒有了尹樂真的搗亂,病人只需留院觀察一個星期,
等手術傷口完全愈合就可以出院了。然而,我剛想去查房,
一位實習護士的面色驚慌地將我攔住:“王醫(yī)生,不好了!
”“剛做完心臟手術的那位病人突然情緒激動,嚷嚷著要出院,還四處亂扔東西。
”我聽到后,急忙沖過去查看。剛一進門,便被一只失控的玻璃杯不偏不倚地擊中了額頭,
鮮血瞬間染紅了視線,緩緩滑落。打我的是江松健,此刻尖銳地向我質(zhì)問。“王醫(yī)生,
你為什么要騙我?”“我老婆真的出軌了,就連照片都拍到了。
”“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我冷聲打斷道:“早點告訴你,讓你氣到心臟病發(fā),
直接死在手術臺嗎?”他頓時啞口無言。一旁的護士,目睹了這一切,終于忍不住開口。
“江先生,大家將心比心吧。”“王醫(yī)生為了你們病人的健康,每天忙得廢寢忘食,
緊急的時候一天安排五場手術,連飯都顧不上吃。”“她對每個病人都盡心盡責,
就連被你砸傷了,她都還在為你的病情擔憂。”“你怎么還這么蠻不講理地指責她?
”或許是我的堅持,江松健低下了頭,滿是愧疚。然而,轉瞬間,他臉色驟變,虛弱地低語。
“王醫(yī)生,我突然身體不對勁……”第三章我迅速上前檢查,
發(fā)現(xiàn)那好不容易縫合的傷口竟已裂開,危險迫在眉睫。我立即聯(lián)系指揮中心,
安排緊急補救手術。可我剛出病房門口,便被江松健的兒子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本就受傷的頭顱再次遭受重擊,疼痛如潮水般涌來。“你不是說手術很成功,
我爸還有一個星期就能出院嗎?”“怎么現(xiàn)在又要做一個補救性手術,你是不是為了賺錢,
故意讓我爸多做一個手術?”而尹樂真則悠然自得地站在家屬身后,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這位家屬,
如果你當真為了病人好的話,就不要妨礙我。”面對著前世因為聽人唆使,
將我一家殘忍殺害的劊子手。我握緊雙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讓我保持清醒。
理智告訴我,我不能讓仇恨沖昏了頭腦,我必須以大局為重,優(yōu)先考慮病人的安危。
我深吸一口氣,用盡可能平和的語氣向家屬江子峰解釋。“你們可以進去看看他的情況,
他因為情緒激動,傷口已經(jīng)崩裂了,導致術后出血,現(xiàn)在已經(jīng)昏迷過去了。
”“再不進行手術,會影響到他后半生的健康。”然而,江子峰的憤怒并未因此平息,
他甚至還想朝我揮拳。我好不容易才將他的手擋了下來,卻因為反應過度,
后背狠狠撞在了冰冷的墻壁上。“這里是醫(yī)院,不是你可以亂來的地方。”“你再沖動,
我就要報警了。”即便我嚴厲警告,張子峰還是不依不饒。“我爸好端端的,
傷口怎么會突然崩裂,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尹樂真這時也走上前來,一臉無辜相。
“師姐,你前兩天還叮囑我們別刺激病人呢。怎么自己一轉身,就在病房里跟病人吵上了?
”她這話,簡直是火上澆油。江子峰一聽,更是怒不可遏。“我看你就是為了賺黑心錢,
才故意刺激我爸。”真是人在地上走,鍋從天上來。“你爸為什么情緒激動,
是因為有人跟他說你媽出軌了!”“至于那個人是誰,你們不如問問她。”說著,
我猛地一用力,將尹樂真拉到了家屬面前。“我們這師妹最老實了,她一定會告訴你們真相。
”她猝不及防地被我拉了過來,臉上露出了一副驚恐的表情。
“我……”“我只是如實告知我看到的一切,又有什么錯。”“再說了,
早上我去看病人的時候,他還好好的。”“師姐,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順眼,
可你也不能趁著病人昏倒,沒法說話,就將所有的鍋甩到我的身上。”隨后,
師妹像突然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指著我額頭上的傷口。“王珂,你的傷是剛剛弄的吧,
上面還有新鮮的血跡……”“你該不會……”“對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病人動手。
”“難不成他的傷口不是被你氣的,是被你直接打出來的?”她說著,臉上難掩震驚之色,
好像她說的事情都是真的一樣。而江子峰跟尹樂真默契得就像早已認識一般,
無腦附和她說的每一句話。“你敢打我爸,我要把你告到牢底坐穿!
”他們爭執(zhí)的吵鬧聲響徹了整個醫(yī)院。就連一旁的護士想幫我辯護兩句,
還沒開口就先挨了兩巴掌。最后,連院長都被驚動了。而江子峰一見院長,立刻大聲控訴,
“院長,我要告你們院的王醫(yī)生,侮辱毆打病人!”師妹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小聲嘀咕道:“師姐,你不是最愛找院長嗎,看你這次怎么辦呢!
“第四章院長一臉震驚地看向我,“王醫(yī)生,你跟病人鬧矛盾了?”“院長,
我沒有……”我正準備開口辯解,卻被江子峰那如同雷鳴般的聲音硬生生截斷了話頭。
“沒有?那你頭上的傷怎么來的,難道是你自己撞墻玩的嗎?”我話未出口,
一旁的小護士已經(jīng)按捺不住,急忙為我辯解。“院長,您聽我說,是病人情緒失控,
拿起玻璃杯就朝王醫(yī)生砸了過去。”“我們都嚇壞了,可王醫(yī)生卻像沒事人一樣,
一心只想著怎么安撫病人的情緒,連自己的傷口都不顧了。”江子峰冷笑一聲,
笑容里充滿了不屑與挑釁。“哼,你們都是一家醫(yī)院的,肯定都幫著一個鼻孔出氣。
”他這話一出,院長的臉色瞬間變得比鍋底還黑。他沉聲喝道,“這位家屬,
麻煩你冷靜一下。”“王醫(yī)生在我們醫(yī)院工作了這么多年,她的為人我自然是最清楚的。
”“她跟你爸無冤無仇,為什么要這么做呢?”尹樂真連忙站了出來,
臉上寫滿了幸災樂禍和得意。“院長,您可別說。”“她明明看到病人的老婆出軌了,
卻故意瞞著不說。病人后來知道了真相,氣得跟什么似的,還說要找王醫(yī)生算賬呢。
”“雖然我們是一個醫(yī)院的,但我這人從來不說假話。
”“剛剛她們就在病房里大聲吵了起來,外面走過的都能聽見。”她這話一出,
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凝固了。我冷冷地看著她那張扭曲的臉。她這個人啊,
顛倒黑白的能力還真是跟前世一樣強呢。“院長,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在這里浪費時間爭吵。
既然雙方各執(zhí)一詞,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查看監(jiān)控錄像。”我的話音剛落,
尹樂真和張子峰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他們兩人對視了一眼,
眼中都閃過了一抹慌亂和不安。“病房里怎么可能有攝像頭,你該不會是想趁機逃脫吧?
”她的聲音尖銳如刀,劃破空氣,帶著無盡的疑惑與不安。卻又試圖在慌亂中捕捉一絲理智,
強撐著不讓那即將崩潰的情緒泄露分毫。本來,這個病房,作為江松健的私人空間,
應該是寧靜而私密的。但出于對他病情的關心,我,作為他的主治醫(yī)生,做出了一個決定。
我要在他的房里安裝一個攝像頭。對于心臟病患者而言,